11、四叶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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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陈落依旧没有停止哭泣的意思，也没有抬起头。
无奈的新一只能从茶几上拿过面巾纸，站在陈落的身旁，痛苦地抓着头发不知所措。他实在非常不擅长安慰哭泣的女孩子。最终新一还是硬着头皮再度拍了拍陈落的肩膀，把纸巾递给她：“给。”
陈落没有去接。
新一拿着纸巾的手僵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屏住呼吸长达几秒钟，大脑一发热，凑过去小声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新一微热的呼吸喷在耳边，陈落立刻僵住了，与此同时也停止了哭泣。她的大脑此刻变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喂，你们在干嘛？”打破他们之间尴尬气氛的是青山的怒吼，“宫城先生呢？”
陈落突然抬起头死死盯着青山，那素来没见过的凶狠眼神吓了青山一大跳，随即眼泪就噼里啪啦掉了下来：“宫城爷爷他……”
不好的预感立刻萦绕上青山的心头，他嗫嚅着嘴唇，显然不想知道那个可怕的答案：“不、不会是……”
新一沉默。
“天哪这个房子太可怕了！我要快点逃跑！啊！工藤大侦探，是我不对，我偷走了你的手机，我马上还给你，你快叫警察来吧！”
青山竭斯底里地咆哮道，面目因为恐惧变得狰狞起来，突然，他立刻狂奔出去，新一慌忙想要制止却没能来得及。
“你们在这里别动，我去追他！”新一冲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几人大喝，转身去追青山。
青山跑得极快，新一没能够追上去，一直跟他有不小的距离。青山发疯似的狂奔到二楼，咣当一声撞坏他房间的门，瞪圆眼睛趴在床边伸出手臂不停在床底下搅动着，突然，他像是见了鬼一样，立刻从地上弹起来。
“怎么可能！手机呢！”青山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转头就看见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新一，眼神变得凶狠起来，恶狠狠地指着他大叫：“是不是你干的！你早就发现了对吧！”
“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天！你还在装蒜！我放在床底下的手机不见了！”
听到这话，新一立刻皱紧眉头。他觉得这事不简单。
“青山先生，请冷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种时候我怎么冷静得下来！这样下去我会被杀的！天啊！”青山反而更加激烈了，他左看看又看看，视线扫到落地窗，立刻露出惊喜的眼神。他整个人像火箭炮一样冲到落地窗边，重重撞击着，落地窗立刻被撞破，他一个跃步冲出去，玻璃残渣在他的身上留下不少血痕，但他毫不在意。雨水立刻哗啦啦把青山浇了个透心凉，他反而更雀跃了，双手撑着栏杆就跳了下去——
“青山先生！”新一慌忙从落地窗钻出去，身体紧紧靠着栏杆朝下看，但是一片漆黑之中什么也看不到。下面没有一点动静，难道、难道青山他……
新一心知不好，立刻从阳台小心翼翼地爬下去，双手紧抓栏杆底部，双脚悬空，但是离地也不远了。他松开手，脚尖落地，立刻溅起一大片泥水，裤腿和鞋子已经湿透。他摸黑找到青山，只见青山痛苦地躺在地上，双手捂着一条腿，看样子是受伤了。正是因为受伤，青山看样子冷静了不少。
新一无暇去埋怨青山，把他的胳膊抬起来，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把他扶起，雨水和泥水把他们的身上打得透湿，沉甸甸的衣服黏在身上，格外不舒服。两人艰难地走到正门，门被铁链锁住，自然打不开。新一放下青山，让他扶着门，自己走到旁边，重重敲着落地窗企图吸引屋内人的注意力。
敲窗子的咚咚响声传入屋内，陈落被吓了一大跳，望向声源的方向。只见窗户上有一个影子。陈落立刻恐惧得发抖，手指抬起就要指向窗户的方向，但是突然想到什么事，错愕地瞪大眼睛，跳下沙发跑到窗边，一眼就看到了狼狈至极的新一。新一的身上满是泥水，头发湿答答地黏在额前，雨水不停地顺着他的鼻梁、脸颊流下来。陈落拍了拍窗户，转身冲进昏暗的走廊闯进她的房间，拿起斧头和铁钳，又折回去，示意新一退后，双手抡起斧头，就要去砍窗户——
陈落抡着斧头的手立刻被人握住。
她惊愕地转头，只见本田和蔼地说：“我来吧。”
陈落挣脱本田，双手抡起斧头就要去砍他，像是受了惊的小兽。本田慌忙躲开，借着这个时机，下一斧瞬间击中落地窗，老旧的落地窗发出吱呀的响声，玻璃立刻碎掉。陈落捡起地上的铁钳，扔了出去，双手紧握着斧头，目光凶狠地和本田对峙。
“你到底怎么了，陈小姐？”
“你是凶手。”陈落斩钉截铁地说。
“你在说什么啊，陈小姐，你是不是疯了？”
陈落沉默了许久，突然说：“我没疯。”
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中，陈落扛着斧头跑进昏暗阴沉的走廊。
“陈——”绫子企图叫住她，但是她早已跑远了。
山崎没有笑，站在绫子旁边，不说话。
新一费力把铁链扭断，然后扶着腿受伤的青山走进屋里。青山一坐在沙发上就开始尖叫，又恢复了之前竭斯底里的青山，双手捂着腿，不容许任何人靠近。
“青山，你怎么了？”山崎奇怪地看着他，“怎么突然……”
“放弃吧，山崎，我们会被杀的！”青山惊恐地尖叫道，“我们都上当了！”
山崎愣了一会儿，转头望向沉思中的新一，不解地问：“工藤先生，陈小姐突然跑了，你不去追吗？她会不会有危险？”
突然，楼上传来“咚咚”的斧头声。
“一起去看看。”新一说，向青山伸手的同时瞥了一眼在沙发上安静地睡着的宫城太太，“请绫子阿姨在这里照顾宫城太太。”
“不担心她杀了宫城太太吗？”山崎狐疑地瞥了一眼绫子，“我可不认为她是无辜的。”
“她不是凶手。如果她是凶手的话，早在之前给宫城太太吃药的时候，就会动手脚的。”
新一解释着，扛着青山站起来，一旁山崎也慌忙过来扛着青山的另一条胳膊，四个人踏进昏暗阴沉长长的走廊，慢慢地走上二楼，在起居室前站定。
陈落已经把门劈开，闯了进去，提着斧头站在房间中央发愣。墙上重重的油画被丢到地上，正是新一之前进入起居室时驻足欣赏的那幅肖像油画。新一顺着陈落的视线看向墙上，瞬间愣住了。青山、山崎、本田看到以后，也愣住了。
房间里好像有一阵阴风在呼啸。
在那面白墙上，居然嵌着一块枯骨。
那是人的头骨。
“天，那是什么？”山崎下意识喃喃。
“陈小姐？”新一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陈落机械式地转头，手指一松，斧头立刻掉了下去，她慌忙捡起斧头，对准本田，冷冷地说：“本田先生，你早就知道对吧。”
“不……为什么你突然针对我？那个……”本田颤抖地指着那块枯骨，“那是什么东西！”
“骨头啊。”陈落突然讥诮地笑了一下，“是这个人的吧？”
说着，陈落指了指地上的画。
“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这画里的女人是谁？”本田慌忙为自己辩解，“我什么都不知道！陈小姐，你是不是刚刚受了刺激了？”
“我很冷静。”陈落抡起斧头，“要不要砍下看看？”
说着，陈落双手发力，立刻冲那块枯骨砍去——
本田又抓住了陈落的双手，陈落不停挣扎，身为男性的本田力气大得不可思议，陈落一时间没能挣扎出去。
“我怎么可能让你砍那个啊——”本田发疯似的咆哮道，声音之大差点震破了陈落的鼓膜。
“你终于承认了，你跟那个女人有某种关系，对不对？”陈落双手一松，斧头眼见就要劈在本田身上，本田匆忙撤手，陈落又把斧头抓住，后退几步喘着粗气。“怎么可能让你拿到斧头啊，你会把我们都杀死的！”
“不，陈小姐，请你冷静一点。”
“工藤先生一定都明白了。”
陈落满怀期待地看向新一，眼睛里好像有闪闪发亮的水花。新一却是少见的沉默，和陈落对视了几秒钟，轻轻摇了摇头，说：“本田先生，之前我还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是看到这个头骨，我全明白了。”
“什么……你也要说我是凶手吗？”
“不，凶手不是你。”新一自信地微笑道，“凶手就是你——山崎。”
这下子山崎脸上彻底挂不住了，他惊慌得扔下青山的胳膊，匆忙指责新一：“什么！你不要污蔑好人！”
“我很想知道你和青山之间，做了什么约定。”新一脸上表情依旧不变，一脸的高深莫测：“大概是宝藏之类的吧？”
“不！你怎么可能知道！”山崎慌忙反驳，却没有发觉他已经露了馅。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四叶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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