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二章（1）伴君如伴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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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灿灿放下手中的连环画，莫不是一脸震惊的表情，“什么？你上司住你家对面？”
乔心悦放下择好的青菜，无奈地点点头。
何灿灿难以置信道，“按理说你领导一高薪阶层、青年才俊，不至于节俭到去租那老破公寓啊。”说到节俭，何灿灿猛地顿了顿，又扼腕大赞道，“真是个高觉悟的好同志，哎，改哪天你劝他去考个公务员试试，祖国需要他！”
乔心悦走到水池边，挽起袖子洗菜，“我可没你那闲功夫，这事都快愁死我了。”
“这有什么可愁的？”何灿灿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起来，跑到乔心悦跟前献媚似的，“说不定人家是看上你了，想跟你亲近些。”
乔心悦瞪了她一眼，“瞎说什么？”
何灿灿言之凿凿道，“大半夜加班，你们公司那么多人不喊，光喊你，还那么巧地给锁起来，你以为写小说啊？”
乔心悦拿起沾了水的青菜叶就往何灿灿脸上甩，“每次跟你说正经事，你就扯那些有的没的。这些桥段写得进小说，可写不进生活。”
何灿灿顶着水渍往乔心悦身上蹭了蹭，一脸奸笑道，“谁说的，小说源于生活。”
乔心悦翻了个白眼道，“那你倒是举个实例我瞧瞧？是你得白血病呢，还是你爱上了自己的亲兄弟？”
闻言，何灿灿忽然安静下来，沉默着坐回沙发，良久才道，“我爱上了一个小我三岁的男人，并且已经无法自拔。”
乔心悦关上水龙头，心无旁骛地将沥着水的青菜放进篮里，不以为然道，“把爱字去掉，那才更有戏剧效果。”
何灿灿一愣，“你怎么知道的？顾轶都告诉你了？”
“什么故意无意的？”乔心悦解下围裙坐到何灿灿身边，见她一脸前所未有的娇羞，细细一想仿佛明白了什么，惊诧道，“等等，你说的那个男人该不会是……顾轶吧？”
何灿灿沉默了一会，捂着脸娇羞地点头道，“非君不嫁。”
乔心悦重重抚额，“冤孽啊！”
何灿灿说，那天晚上她和顾轶从文学角度切入话题，聊得特别投机，顾轶深深被何灿灿对金瓶梅的独到见解给折服，两人一时兴起就点了几杯洋酒，并且成功喝高了对方。
都说这酒啊，小喝怡情，大喝伤身，强喝灰飞烟灭，何灿灿和顾轶的故事恰好证实了这一点。
何灿灿捂着胸口，“我奶奶说了，这女人啊，要爱惜自己，第一次给了谁，那这辈子就是谁的了。”
乔心悦嘴角抽了抽，“你和你奶奶聊得可够深刻的啊。”
何灿灿忽然扭捏了起来，“悦悦，看在我奶奶的份上，你就把顾轶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哪怕是Q Q号也成。”
乔心悦鄙夷地望着她，“我可不认识你奶奶。”
何灿灿揽过乔心悦的胳膊，歪着脖子道，“明年清明我带你回老家去见她。”说着，还不依不饶，“好悦悦，你就帮帮我吧。”
乔心悦吃力地抽出胳膊，回道，“高二之后我就没见过顾轶，那晚见面……”说着愣了一下，施施然道，“那晚会见到顾轶，也只是个巧合。”
闻言，何灿灿旁若无人地双手合十，满脸兴奋，“这样的巧合都能让我碰上，真是缘分天注！……哎，悦悦，你上哪去？”
乔心悦走到门边，低头穿鞋，乔心悦低头穿鞋，“回家。”
何灿灿追问，“你就不怕碰上大光明领导？”
乔心悦低声嘟囔，“那也比碰上你这朵奇葩好。”
何灿灿说，“你走了我吃什么呀？”
乔心悦直了直腰，“菜都给你备齐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说罢，赶紧摔门而去。
何灿灿的声音依旧在身后不依不饶，“哎，要□□的事你可得上心啊！”
何灿灿今天所说的事情实在太令人震惊，即使家有猛虎，乔心悦也不得不回，她需要赶紧离开去慢慢消化。
其实自从路黎明搬到她家对门，乔心悦就养成了下班后隔三差上何灿灿家串门的习惯，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避开路黎明，附加条件则是给何灿灿当免费厨娘。
虽说和路黎明有那么好几次的交集，某种程度上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可在乔心悦看来，路黎明始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领导，即使他穿着印花沙滩裤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依旧还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形象伟岸。
可最近他俩倒个垃圾能在楼道里碰上，抄个电表能在底楼碰上，就连在阳台晾个内衣内裤什么的，都能碰上他恰好在自家阳台上浇花。于是乔心悦终于顿悟道，有些事情光逃避是没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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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的时候，乔心悦正对着电脑飞快打字，忽然有个身影伴随着一叠纸质资料砸到了自己面前。
乔心悦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原来是妖姬娘娘的党羽，被无意安插在B组的小苏。
小苏梗着脖子，挑起细眉道，“乔心悦，广达的那笔帐怎么还没走流程？人家都打电话催好几次了。”
乔心悦愣了一下，连忙查看流程记录，“不好意思，最近有点忙，还没来得及报上去。”
小苏连抓准时机忙借题发挥，“什么？你还没报上去？你整天在公司，也不出去跑业务，做个报销流程都能拖这么久！”
像佐顿这样的大企业，各部门都有一定的报销额度，而权力下放以后，这些属于部门自身的报销账目就由各部门自行消化。一般这类工作会有专门的负责人，不过也有例外，比如像乔心悦所在的销售部，不管由谁负责，这活最后都会落到她的肩上。
此时乔心悦闻言，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便施施然回了句，“我这就做。”
小苏却是不依不饶，双手抱胸，颐指气使地，“乔心悦，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怎么了？”恰巧路黎明走了过来，淡淡问了声。
“路领导，”小苏连忙招呼，又怕乔心悦抢白，自己忙不迭地解释道，“没什么，我就是看某些人做事懈怠，怕拖了整组人的后腿。”
路黎明并未看小苏，只低头问乔心悦，“我让你帮着做的几个企划方案做好了吗？”
乔心悦愣了愣，回道，“还有席冷企业的那个没完成，下班之前应该能赶出来。”
“别的事情先放到一边，这个企划不能赶，要稳，知道吗？”说着，转向小苏，“你让她做什么来着？”
席冷企业是很重要的大客户，要能拿下便是加大了竞赛胜利的筹码，而相比之下，广达的那笔报销则显得轻如鸿毛。
心底权衡后的小苏脸色略显尴尬，眼珠一转，随即换了笑脸，格外和颜悦色地对乔心悦说，“也没什么，我自己做也是一样的。心悦你也真是，帮路领导做企划怎么不早说呢。你看，我这人就是性子急，爱发牢骚，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说罢，拿起资料讪讪地走了。
见小苏走远了，乔心悦才低声对路黎明感激道，“谢谢领导，又帮了我一次。”
路黎明抿抿唇角，轻笑道，“要谢我的话，一杯咖啡就够了。”
……
当乔心悦将咖啡送进路黎明办公室已经是一小时以后的事了，彼时路黎明正埋头在一堆文件和挂不断的电话中，乔心悦将咖啡和做好的企划书一同放到他面前后便打算离开，怎料路黎明却伸手跟她做了个“坐下等”的手势，乔心悦四下看了看，只得坐进办公桌对面的会客椅里。
好不容易等到路黎明挂了电话，他却又埋头一堆公文，似乎全然无视了乔心悦的存在。
良久，乔心悦终是忍不住说了句，“领导……”
话说一半，路黎明猛地抬头，疑道，“有事吗？”
乔心悦抽动了一下嘴角，该说这句话的人应该是她吧！
想了想，乔心悦起身礼貌道，“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刚转身，却又被路黎明喊住，“等一下。”说着顿了顿，抿嘴笑道，“我忘记交水费，让房东给停水了。晚上能上你家灌两瓶热水吗？”
乔心悦一时无法接受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青年才俊会说出如此接地气的话来，愣了半晌才应道，“当、当然可以。”
路黎明眯眼，笑得更深，话题依旧是十分接地气的关心， “还好，还好，看你最近总是早出晚归，只当你也被停水了。”
乔心悦抽动了一下嘴角，“我房东对我挺好的，而且我通常提前交掉半年的水费。”
“好主意！”路黎明扭头认真地看着她，“那你一会下班坐我车，咱一起回去。”
乔心悦受宠若惊地推辞，“不、不用了领导，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就好，回头我把热水灌好给您送去。”
路黎明倏地竖起眉毛，脸色微正，“你在躲我？”
乔心悦忙不迭地否认，“当然不是！”
闻言，路黎明随即笑道，“那就这么定了，下班后公司楼下见。”
乔心悦抹了把冷汗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二章（1）伴君如伴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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