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忍受欺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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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崔魏斯等人来到C街时交通已经堵塞，医院里的悲剧已经延伸到整个城市，C街离U区已经不远，徒步行走到U区不用十分钟，小区里出现了吃人的怪物，大家都想驱车逃离。U区的车要下去，从下面来的车又想上去，一条拥挤的独木桥必须有个人让步，大难当头谁也不会让步的，偏偏许多人感觉汽车比较有安全感，C街上除了游荡的“吸血鬼”，还有喇叭声和唾骂声，比上下班高峰期还要严重数百倍。
既然开不过去，崔魏斯等人弃车离开了，这里的人类目前占了多数，再过不久就会变成怪物，满街的呼救不绝于耳，崔魏斯等人试图去救一个被压在汽车下的人，十几个怪物扑过来不得不遗憾地放弃，经过这件事后他们发现要在这里救人几乎不太可能，他们也有任务。
崔魏斯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鬼使神差答应了艾帝斯仙，估计是出于对艾帝斯仙某种特殊的感情和毫无保留的信任。去救小狗，一路上想了许久隐约觉得有点奇怪。
幸好C街进去是南门，东门全是废墟，道路不好走，那里游荡的怪物也不会少。路上人多杂乱，只要注意一点便不会被“吸血鬼”当场食物，不过周围的人就变成了自己的替死鬼，他们可以躲开这些怪物，在人潮中怪物会放弃他们扑向离它们最近的猎物，难免让人心里有一些罪恶感。
他们的速度不快，时刻得提防着，艾帝斯仙指路，他们要去的地方是第十五栋，在U区花园的背面。第五十栋离发生火灾的那几栋相距有点远，一个在南门的方向一个在东门。切斯特一听不是去废墟都松了口气，只想到去十五栋那还不容易。艾帝斯仙不是米切尔的病人，米切尔对他的情况也不清楚。只有崔魏斯感到困惑，在来这里之前大家都认为肯定是去某一栋废墟，毕竟艾帝斯仙是在那里昏迷的，另一种可能是他昏迷的时候没有带上宠物。
这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秋天的夜晚来得比较早，天边泛起一道橙红色，阳光变得柔和，习习凉风在炙热的空气中穿梭。
几人进入了一楼大厅，这里没有警方和军方进行疏散，格外混乱，楼梯和电梯一样拥挤。电梯已经是不可能了，电梯里发生的事故最多且永远下不来，一直卡在楼上。
楼梯也拥挤，被当成食物的可能性太大，不过他们只要去三楼，上了楼梯左边转角第一间便是了，对于崔魏斯来说只要有把枪就容易多了。
“你还有多少子弹”崔魏斯问切斯特。
“一发。”
“一发。”崔魏斯环顾着四周看看从哪里再弄把枪过来。“一发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大厅里时不时地响起枪声，有些居民们自己也有枪，就是子弹太稀少，崔魏斯从死人身上抢来两把手枪便带着几人冲上楼去。前方冒出的怪物都崔魏斯可以摆平，切斯特在后面，勉强可以确保中间两人的安全。两只□□凑起来还没二十发，崔魏斯不得不学会从死人身上找手枪，只有切斯特这个傻警察还嚷嚷这是抢劫行为。
他们刚上来三楼，据艾帝斯仙所说，小狗应该关在房子里，但是他们一上来就看到一个死状可怕的东西。一条死狗横在楼梯左边第一个门口前，这条狗已经死了好一会儿了，推测应该是刚刚爆发“吸血鬼”的时候便被咬死。
艾帝斯仙仿佛已经不认识他的宠物了似得，呆呆站在那里，其他人也默不作声，自从救出米切尔大家都错误认为很多东西的生存几率是很大的。
“那是你的宠物吗，过去看看？”崔魏斯问道，拉着呆站的艾帝斯仙走过，俯身一看那条死狗。
死狗的肢体破碎，仔细一看还能辨认出这是条哈士奇，一条来自北极的小狗，正好组织的总部也设在北极圈那边，这种狗在总部普遍都是，自从加入格陵兰的白十字军，崔魏斯作为打杂的中校级军官一次都没去过总部，艾帝斯仙的身份他早就知道不简单，神秘地像一团迷雾。
这条成年黑白哈士奇有点像狼，它的头部还是完整的，露出狰狞的獠牙牙尖残留着血迹，旁边有两片破布，它死前和“吸血鬼”这种生物搏斗过，它被撕裂成几片，肚子破开一个大洞，一只前肢被折得贴贴服服，一只后退被拖到几米外，内脏流了一地。“吸血鬼”没有吃掉这只狗，估计是它把它们惹恼了，但是它们对它肉不感兴趣，它身上的皮毛除了血还有“吸血鬼”留下的恶心粘液。
“是它。”一阵哀伤袭上艾帝斯仙的心头，哈士奇的眼睛还张开着，浅蓝色的眼睛黯淡无光，两只耳朵耷拉着，他蹲下身碰了碰那只耳朵。
崔魏斯猛地去拉住艾帝斯仙的那只手，把艾帝斯仙整个人都拉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别碰它。”
“为什么？”艾帝斯仙疑惑地望着崔魏斯。其他人也一样，难道这条狗也会变成吃人的怪物，切斯特跑过来拔出手枪对准了哈士奇的脑袋。
“我只是不想让你去碰它，它已经死了。”周围的怪物听到外面响声，纷纷从各户人间的里走出来。看来他们又要被包围了，崔魏斯开枪打死从对面门出来的两只，局促地对其他人说道。“我们没有时间埋葬小狗，现在要去哪里。”
他们观察着四周，透过楼梯平台的巨大落地玻璃，看到外面太阳的余晖，太阳已经落山，楼梯上撒上了一层橙黄的暧昧光芒，楼道里的灯还没打开，显得有些昏暗。从落地玻璃往外看，外面全是拥挤的人头，好不容易挤回来，再挤出去估计就天黑了，黑夜是埋藏着凶险的地方。没有人想夜间出去活动，大家都打消了去警局的想法，但是他们在夜里需要一个藏身之处，以及一个休息的地方，别说去郊外过一夜，虽然那里人烟稀少一些，谁也没准备好东西。
看来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他们已经站在艾帝斯仙住所的房门前，就是死狗横在的位置。大门打不开，艾帝斯仙穿着一身病服，钥匙在原来的衣服里，破门而入是不可能的，那是防盗门，门破了也达不到今晚在这里过夜的目的了。
这条狗能出来，他们就能进得去。他们注意到艾帝斯仙的邻居家大门敞开着，里面一片狼藉，这家人非常不走运，肯定和“吸血鬼”搏斗过。
“我们进去。”崔魏斯踹开半遮半掩的防盗门，让其他人进去，他来掩护他们，对付对面邻居家里的“吸血鬼”，最讨厌莫过于这样，从两边廊道过来的他们还可以跑，也有足够的时间，从对面门的就得出一个杀一个，谁让这条通道这么狭窄。
对门邻居家的“吸血鬼”仿佛细小的水流一样源源不断，一个接一个的出来，它们谁也不挣第一，井然有序，崔魏斯大可以直接进去不理会，他想到了明天要离开的时候恐怕会有麻烦。跑到对门去把里面的一只“吸血鬼”踹回去，关上门，只听到门里一片咿咿啊啊的鬼叫着。
他们进入了邻居家，顺手把防盗门关上，把门开着其实可以，随时可以逃走，考虑到外面的怪物太多，屋子里零星的可以消灭掉。
这是一间普通套间，大概一百多平方米，艾帝斯仙对这构造很熟悉。这户人家装修朴素，玄关处放着一个鱼缸，里面养着几条快活的热带鱼，门口的地毯有一道长长的血迹，是从里面延伸出来的，沿着血迹往里走，到了大厅，大厅里的电视还在运转，屋子里充满了死亡的气味。几个死人斜倒在沙发边，有的横在沙发上，身上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腹部被掏空。明亮的两个客厅相连，两边都有巨大的落地窗，夕阳的光辉照射进来，这层浪漫的橙红色此刻像一片血雾迷茫在四周。
大家大量着这发生悲剧的房子，崔魏斯绕在沙发边走了一圈，发现他们死状惨不忍睹，但是还没有变成“吸血鬼”，那血很鲜艳，染得到处都是，一切都黯淡无光，唯有斜倒在沙发上那男人腰间的钥匙串还保持这一点亮光。
“估计它是从后面进来的。”艾帝斯仙肯定的猜测道，这个屋子里只有死人，加上他非常熟悉构造，快步跑到了厨房后面。
切斯特也米切尔一起跟着跑了过去，崔魏斯看着他们像风一样从自己身边快步跑着瞬间感觉自己精神有点崩溃似得过度紧张。他看见他们跑进了厨房，进去后发现还有一个走廊，走廊摆设着一盆盆的花草，还有一个洒水壶摆在角落。在这里能观赏到楼下一片景色，观赏夕阳，穿过走廊看到其他人站在一扇铁门前发愁。
这是一个小储物室，放有破旧的家具和其他玩意儿，没有开灯，非常昏暗，只能借着走廊的斜映的光辉。
“门锁上了。”米切尔说道。
另两人也在为这个问题发愁，崔魏斯一看果然有把锁扣住了门。
切斯特：“我们把门撞开，或者把锁打开。”
崔魏斯对他摆了摆手，他突然想起斜躺在沙发上那个男人腰间的那串钥匙，应该有后门的钥匙，他让其他人留在这里，自己去取钥匙。
去取钥匙要比刚才观察死人的时候更谨慎，他小心谨慎地靠近死人，观察着死人的动静，死人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那串钥匙就暴露在他的视野范围内，要拿到不难，他绕道死人的脚那边，猫着腰伸手去勾钥匙，死人搭在腰间的手因为他的动作滑了下来。崔魏斯心里更是紧张，他另一手已经拔出手枪，却发现死人的手自然滑下后便没了动静。一把扯下钥匙跑回了后门。
在楼下的时候便发现相连两个邻居家的阳台是连在一起的，只隔有半米高的墙，难怪一条狗能翻过去。
艾帝斯仙的住处一切正常，除了少了一只宠物，房子里的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什么都不缺，灾难发生后的当天水电供应还正常。洁白的地砖没有染上了一点尘埃，看来是艾帝斯仙住院期间也有佣人来打扫，厨房里的食物都是生食，冰箱里放有足够两三天的食材，艾帝斯仙不仅有打扫的佣人还有厨子。灾难爆发的这天两名佣人都没有来过这里，一串房门钥匙被随意丢在鞋柜上。
他们用柜子堵住了后门，以免“吸血鬼”翻墙而入，前面的防盗门倒是不用担心，只有他们不大喊大叫，那些鬼东西就不会来拍他们的门。
经过一天紧张劳累的众人随便煮了一点东西吃，填饱肚子就行，还算愉快。一想到明天就苦恼了，看“吸血鬼”这蔓延的趋势，恐怕警局这次也不能避免，这么多食材可不是末日里需要的。
睡前几人围在电视边，把声音调得非常低，希望从电视上能看到一点好消息。却看到各种奇怪的解说。
一名西装革履，梳着大背头的年轻主持人和一名年迈的专家面对面坐着。
主持人用娱乐性的语气轻松说道：“哇哦，这次的V病毒更厉害了，上次的感染者们像吸血鬼一样，他们惧怕阳光，而且生命短暂。现在它们变得更加强大，它们还能称为‘吸血鬼’吗？”
“不，不。”专家连声道，然后很专业地分析了一番，总结。“它们又强大的生命力，没有畏惧的东西，连军队都没有办法制服，它们已经成为传说中的‘丧尸’。”
丧尸？坐在电视机前的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只从文艺作品中看到过这种生物，比生命永恒的吸血鬼更为强大。
然后电视上两人一通废话，这个娱乐节目的目的是逗得电视机前的观众笑得合不拢嘴。主持人拿起一张纸看到里面的内容自己先笑了笑，对专家和镜头前说：“为什么丧尸擅长□□。”
秃顶的专家哈哈大笑，一挥手回答道：“这还用问吗，它们的嘴巴像菊花一样，是一个无底洞，哈哈！”
下面的观众笑倒一片，丧尸还没爆发在他们所在的城市，大家把这件事当成娱乐节目。
围在电视机前的几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这个俏皮的问题和糟糕的回答会令与这些怪物搏斗过的人愤怒，好似他们的搏斗也像供人取乐的小丑。
一段愉快的曲子过后，主持人又问：“为什么我们不堵住它们该死的无底洞，让它们再吃更多的人呢？”
“真是个混蛋。”崔魏斯心头火起，他直接上去关掉了电视，房子里一片寂静，只听到时针滴滴答答的响声。其余人沉默着，然后各自散去了。他们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而这些节目却以他们的处境为乐，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和冷漠笼罩着整个社会。
房间早已分配好，一百多平方米的房间有三个大房间，本来米切尔想和崔魏斯一个房间，一看到艾帝斯仙的脸色不对便就此作罢，好歹这是人家的地盘。崔魏斯隐约察觉到只有他和米切尔呆在一起艾帝斯仙就像生闷气似得，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他主动提出自己要睡客厅沙发。其余人便一人一间，没有什么好争论的。以防警局难以避免灾难，他们先简单收拾了一点需要的东西，真正需要的东西却很少，比如能储藏较久的罐头之类。
崔魏斯一向习惯浅眠，以为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假期可以好好放松一下，没想到居然爆发了丧尸，在迷糊的梦里还能看到丧尸的身影。站着、躺着，各种姿势都有，丧尸们的胳膊像一颗老树上分岔的树枝那么让人眼花缭乱。他在睡觉时的警惕性也很高，只要有人轻轻从他身边经过都能感觉到。
一个像猫儿一样的轻盈脚步声把他从梦中叫醒，他没有睁开眼，继续假装沉睡，深夜有人出来客厅活动真是太奇怪，要上厕所的话，房间里就有。夜里静悄悄的，没有丧尸来敲门，房子里很安全，为什么会有人出来活动？
他仔细一听，那人是穿着拖鞋，他警惕性没有这么高恐怕难以察觉，这里就只有他们几人，肯定不会有人半夜来谋杀他。虽然那人轻手轻脚，崔魏斯还是察觉到他走路的习惯，不止轻，那人脚下还有点浮不像一个精力旺盛的人那样稳重，这个是艾帝斯仙。
艾帝斯仙慢慢靠过来，蹲在沙发前。崔魏斯感觉到一只柔软细腻的手抚过自己的脸颊，划过鼻梁，一股温热的气息和清香缠绕着他，对方的鼻尖碰到了他的脸，他心里无来由地紧张，想屏住呼吸，却又要继续装睡，有规律地呼吸着，嗅到对方身上令人着迷的气味。
该不是想吻他？崔魏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的一怔，他们两今天才认识，可是这种暧昧的气氛令他难免会想到其他，艾帝斯仙的手还摸着他的脖子呢，他可不相信那只柔软的手会掐下去。
对方的温暖和气味令崔魏斯突然萌生一股冲动，他生生压制下这股奇怪的想法。这时那股气息和那只双已经离开了他。他莫名产生一股失落，他还在为自己的心里烦恼时，脚步声离他远了一些，然后听到开门的声音。
崔魏斯睁开眼，斜睨着玄关那边，透过镂空的墙柜，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从大门一闪便消失了，敞开的大门被慢慢关上，只发出一声轻轻的“咔嗒”便悄无声息。
“我被骗了？”看到大门紧闭的那一刻，崔魏斯把毯子随意丢开，翻身做起来，他看着那扇白色的防盗门喃喃自语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个想法，第一感觉是这样，他沮丧地坐在沙发上，抓了抓头发。
去他的该死的小狗，艾帝斯仙根本不是回来看小狗的，虽然小狗的死让艾帝斯仙感到有点悲伤。艾帝斯仙回来的目的绝不单纯，为什么他要一个人深夜里冒险跑出去，明知道外面都是丧尸还非独自一人去不可。
被欺骗了，崔魏斯心里只有这个声音，他烦躁地绕着沙发走了几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骗的。艾帝斯仙一个人出去崔魏斯实在不能放心，白天都不行何况是夜里，忍受着被欺骗的痛苦还是穿上衣服，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两把手枪蹑手蹑脚地走向大门。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忍受欺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