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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柚子灯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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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灯3
“什么?”哈迪斯仿佛是有点兴趣地询问着,但是稍后,他抬起手来,说:“算了,我也不期望能够听到什么信息量丰富的内容。”
“我可以确定,凶手是趁人不备的时候,将松节油涂抹到梯子上。”艾俄罗斯说:“然后,他诱使受害人希瑟小姐走下梯子……可能是因为颜料的品质,使得希瑟小姐不得不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走下来,在松节油之中洗净作画用的刷子。而凶手很好地利用了这一点。”
“应该是这样的。”哈迪斯点着头,说:“但是我们还需要比较确切的证据。否则嫌疑人会一口咬定希瑟小姐是自杀。”
“找到嫌疑人了吗?”艾俄罗斯问。
“索尔倒是找到了几个嫌疑人。”哈迪斯说:“死者的学生纳帕尔和海琳娜,强烈反对女性画师在教堂中作画的布朗·格林牧师。”
“三个嫌疑人……他们当时在干什么?”艾俄罗斯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你去问索尔,能够得到更全面的答案。”
当艾俄罗斯找到索尔的时候,后者正在同两个脱了制服,换上休闲装的新教牧师谈话。艾俄罗斯向他们致意之后,走到索尔身旁,问:“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不知道。”后者很讨厌地回答道:“问法医去,我想他应该知道的比你多。”
“法医也不知道。”艾俄罗斯说。
后者叹了口气:“好吧,我只找到了三个嫌疑人。第一个,就是希瑟小姐的学生,也是希瑟小姐的绘画工作室的财务总监纳帕尔先生,他平日不作画,所以很少到教堂来,他的工作地点是在工作室后方的单人办公室。第二个是海琳娜小姐,我觉得她的嫌疑最大。第三个,就是布朗·格林牧师,不过我觉得他没有什么嫌疑。”
“为什么?”艾俄罗斯问。
“真是个好问题。”索尔回答道:“布朗·格林先生的眼镜坏了,他去配眼镜。事发当天他一直在眼镜店里。眼镜店的老板和顾客们可以给他作证……嗯,还有一张收据。海琳娜小姐是个妒忌心强的女人,她可能是因为受到老师的斥责,才起了杀害老师的想法。没有更多的证据证明她杀害自己的老师,不过,希瑟小姐出事的时候,她应该是在场的。”
“什么叫做‘应该是在场’的?”艾俄罗斯问。
“听她说,事发当时她在卫生间。”索尔说:“女卫生间在修女们的宿舍那里,男卫生间在牧师的宿舍那里。若想要走到修女们的宿舍那儿,就要经过教堂大厅的另外一扇小门,穿过走廊,来到一个院子里,找守门的嬷嬷开门。偏偏巧的是,守门的丽娜嬷嬷年纪大了,记性有点差劲,她硬是说不上来是不是有这么一个海琳娜曾经借用厕所过。姑且认为海琳娜小姐是在说谎吧。”
“那么纳帕尔呢?”艾俄罗斯问。
“他绝对不可能。”索尔笑着说:“虽然他在事发当天早晨来了片刻,但是该死的感冒又让他回去了。总之,这位约翰神父看到了他,你去问他吧。”
站在索尔身旁的约翰牧师穿上普通的休闲装也和常人一样。他抬起头,对艾俄罗斯现出一个友善的微笑:“听索尔说起过你,你是灵异侦探组的人?怎么,教堂闹鬼吗?”
艾俄罗斯急忙解释他们来的目的。
“嗯……我没有记清楚。”约翰牧师回答着艾俄罗斯的询问:“纳帕尔是来了没错,他声称他感冒了,要向老师请假。在走出教堂的时候,他的确是用手帕捂着鼻子,眼皮红彤彤的,手上还有疹子―――我觉得他不是感冒而是风疹。纳帕尔回去之后,我就开始同保罗牧师说话,然后……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左右,我们便听到有人从梯子上摔下来的声音……我们跑到门前,刚好看见……”
他画了个十字:“希瑟老师从梯子上摔下来了,真可怕,太可怕了。”
“只要是来的人,就可能有嫌疑。”艾俄罗斯转过头,说:“将松节油涂抹到梯子上并不需要很长时间,也不会尽人皆知,松节油的强刺激性也可能是‘感冒’的诱因之一。”
“你想说什么?”索尔有点生气地问:“松节油那种东西,的确有很大的气味。但是海琳娜和希瑟小姐都是绘画的人,天天接触松节油,我也没有感觉她们怎么样。”
“若是放在对松节油过敏的人身上就不一定了。”艾俄罗斯说。
“过敏吗?我会考虑的。“索尔说。
当艾俄罗斯回到教堂的时候,哈迪斯还在四处转,以艺术家的目光审视着壁画中那些灵动的天使,圣女和圣徒们。
“你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没有?”他看到艾俄罗斯走进门之后,问。
于是,艾俄罗斯便将他的猜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哈迪斯一边听,一边思虑重重地点着头。当他听到纳帕尔可能是因为松节油过敏的时候,他说:“有点道理,艾俄罗斯。根据海琳娜所说,她的老师是一个作画的时候异常专注的人。现在看来,这种专注,仿佛被居心不良的学生利用了。”
“我们应该提醒索尔。”艾俄罗斯说。
“交给他们刑事侦缉组去办吧。”哈迪斯疲惫地扶住额头,说:“无论如何,我的工作完成了……也可能没有完成。现在我们回去。”
“……“
“顺便我给你讲一下我怎样安抚一只容易发疯的野兽。”
“亚历士很稳重的。”艾俄罗斯说:“至少在我的印象中,他比较稳重。”
“有些东西,在兄弟之间可能是共同的,你不想要听听?或者,撒加可能也很喜欢你那样做。”哈迪斯带着有些莫测的微笑说。
“不,谢谢……我想这种东西,还是自己领会比较好。”
如果听了他的话,然后照做的话,撒加可能会让我跪电脑键盘。他心想。
“那真是太可惜了。”
“不,一点也不觉得可惜。”他回答得非常爽快。
因为他感觉撒加的经验已经够多了,根本不用玩什么花样。
回到撒加的店里,迎接他的是一个抱枕。
“你还回来干什么!”撒加显然是有点不高兴:“我们已经吃过午饭了。”
“可是撒加,现在才十二点一刻。”他狡辩道。
“留在那间还没装修的教堂里吃饭吧。”撒加阴沉地说:“我想你肯定不介意装修材料,颜料和松节油的气味。”
“撒加,我很介意。”他故作无辜地说:“你今天怎么啦?”
“心情不太好。”撒加回答道。
“哦,对,今天是晴天。”艾俄罗斯说着,走过去,将他像是抱猫那样抱了起来,他这才注意到,撒加今天没有开店:“今天下午我不去警署了,陪你。”
“用不着。”
撒加说着,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让自己感到舒服的位置,就不再说话了。艾俄罗斯将他抱到沙发上,自己也坐了下来:“午饭想吃什么?“
“我已经做好了。”撒加说:“美式玉米饼,鱼汤和蔬菜色拉。”
“那我给你讲一下某个案子?“艾俄罗斯问道。
“只要不是这个案子,你就讲吧。”撒加挺宽宏大量地说。
“哎,哎。我就从那个血手印的案子讲起吧。”艾俄罗斯说:“就在距离我们这边不远的学校出现了一件怪事……”
他讲完的时候发现撒加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