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少爷们的探案集》利夏尔

553、抽风记

　　抽风记
　　这天早晨艾俄罗斯醒来的时候，他觉得还不如像格里高尔萨姆沙一样变成一只没翅膀的大臭虫来得好些。没别的原因，他在没有醒的时候就隐约听到凝香和沙伊达又在吵架。他正要起来的时候，睡在他身边的撒加一把将他拉回了被窝，小声说：“听清楚再去劝架，如果他们打起来了，那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艾俄罗斯翻了个白眼：“他们也算老夫老妻了，还这样吵吵闹闹的。”
　　“有道是七年之痒嘛。”撒加说。
　　“我和你怎么就没呢？”
　　“你当然不一样啊，你是姨太太嘛。”
　　“就算是姨太太，我也是在你上面的。”
　　艾俄罗斯一边说，一边兴奋地支起耳朵听，原来是因为沙伊达藏在被子里的《彩虹六号》让凝香看见了，凝香见是英文小说而不是中文小说就要撕掉，沙伊达不让，两个年轻的新一代黄金圣斗士就在屋里吵了起来。但他们没想到隔墙有耳，两个前辈在厚颜无耻地听。
　　听了一会儿，凝香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你这人羊串种！一辈子活该在锅台边转的乡巴老太太！”
　　之后他们听见沙伊达用日语和梵语混合成的可怕语言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中国病人！斜眼王八蛋！”
　　“你敢这么说？”
　　“你们除了性别歧视捂盖的好，别的什么都搞不好，活该被歧视。”
　　“庐山——”
　　“积尸气——”
　　两人的咒语戛然而止，之后艾俄罗斯就感觉到了异次元的动静——但不是撒加的，也不是加隆或亚里士的，而是撒加的徒弟文卿制造的动静。来自异次元的波音平息之后，撒加毫无愧疚之意地一笑：“行了，我去烤面包。”
　　艾俄罗斯起来的时候发现文卿将一桶水提进厨房，水里浸泡着传统硬纸封的黄油，十三号店的面包香，就香在这黄油上。从魔界运来的黄油什么都不掺杂，只是冷冻保鲜，和外面卖的掺杂了植物脂肪的合成黄油一点也不一样，一分钱一分货，是有道理的。而且做面包用的黄油不能随便一放了事，要在冷水里浸一夜，黄油的风味会变得更上一层。艾俄罗斯却没关心这个问题，帮忙调糖浆的时候，问：“你把他们弄异次元去了么？文卿。”
　　后者看看他，承认了。
　　艾俄罗斯又问：“怎么？没听到你念咒语？”
　　“咒语装在我眼睛里了。”文卿回答道。
　　“是个好办法，不过会不会吓到人？”艾俄罗斯质疑道。
　　“应该不会。”文卿眼里红光一闪，回答道。
　　“嗯，还是原来的黑眼睛不会吓到人。”艾俄罗斯说。
　　撒加将硬纸包的黄油打开，切下一块，化开后加一点盐和进面团里，说：“也该管管他们了。”
　　“撒加，你又没管过。”
　　“我徒儿管。”撒加得意地说：“怎么说也是圣域里的军务尚宫，若不是因为在魔界领薪水，早就是教皇了。”
　　艾俄罗斯听了觉得这人的脸皮真是厚的可以，就自言自语道：“怎么又有头牛在天上飞了呀。”
　　这时候卡妙，米罗和冰河三个壮劳力也起来了，撒加不失时机地将做面包的活计扔给了他们，自己去烧茶。
　　早餐的时候大家一起喝热红茶，吃留下的黄油面包和越桔酱，配菜是香肠，煎蛋和煮莴苣片——典型的落伍的庄园主家的早餐。吃饭的时候星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今天太安静了。”
　　冰河听了，清了清嗓子，好心地从他手中拿走了糖罐，给自己的红茶加了三勺糖之后解释道：“兼送外卖的疯狂科学家和兼歌手的流浪汉都被扔进异次元去了。”星矢松了口气道：“这两个人太吵……不对，糖呢？”
　　“我记得日式红茶是不加糖的。”冰河理直气壮地说。
　　“加三勺糖的俄式红茶喝多了会变狗熊的。”星矢学着艾俄罗斯翻白眼的样子翻白眼，“你该给我一勺，免得出任务的时候我饿了没力气把你扔下不管。话说回来这两个人也太吵了。”
　　“而且还搞种族歧视。”冰河说，“一个觉得他们什么都是天下第一，一个看不起所有人包括自己。”
　　“我会讲这事对他们仔细说的。”艾俄罗斯说。
　　“你讲的他们也听不进去。”撒加说，“要不要在茶里加点牛奶？”
　　“好的，我来吧。”
　　艾俄罗斯拿起小塑料壶，在茶里加了些牛奶，看看墙上的挂历：今天是警署里招新人的日子，按照惯例又会来几个实习生，照例是男多女少。当然这对于艾俄罗斯而言也没什么意义，他更关心徒弟是不是笨，虽然笨和性别一样都是与生俱来的东西，但抛开性别不提，笨蛋的破坏力可比凡人大。
　　时间还早，他完全可以慢吞吞地走过去，但等他走过去的时候，发现普路托尼亚出人意料地比他早到，他打了个招呼：“早安。”
　　“早安。”哈迪斯的转世灵童显然心情不错：“艾俄罗斯，不去见见那些新来的实习生？”
　　“那是人事课管的。”
　　艾俄罗斯实在不想去看索尔他们得意的样子：“再说我这个课油水不大，又危险，谁肯来呢。”
　　“别这样说，对于有点小宇宙但又没达到圣斗士的标准的年轻人而言，你这灵异事件调查组算是不错了。”普路托尼亚说：“总比我这技术部门要好。”
　　“你这里至少能学习些实用的东西，少爷。”
　　“哦，不过这些知识并不吸引人。”普路托尼亚说：“比起枯燥的技术，他们更中意一些浪漫，惊险和富有诗意的东西，比如灵异事件。”
　　“这哪里算什么诗意。”艾俄罗斯有些无奈，毕竟人们对于灵异事件的印象，不是流着不该流的水的诡异的卫生间，就是在阴暗潮湿的天气里看见临街的玻璃门后抱着娃娃而且半截透明的小孩。要说浪漫的话还真是有些困难。
　　这时候有人站在门前了。
　　来者是五区教堂看门人老帕罗特的儿子小帕罗特，小少年今年才十九岁，在培训时候以除了体能之外其余全部吊车尾的成绩毕业。不过他有一项特长就是有点儿小宇宙，会些照明，生火花之类的小魔法，虽然这点儿小宇宙在真正的圣斗士面前不够看，但这不妨碍学校按照规定给他加分。加上他反应敏捷，口齿伶俐擅长说话，虽然理论成绩不好，但也总算磕磕绊绊地毕了业。
　　本来他打算去圣域碰碰运气，但老帕洛特及其夫人死活不允许，就来到这儿实习了，但是他除了变点把戏之外也没有什么显眼的特长，CID不收，建议他去灵异事件课碰碰运气，结果就来到这儿啦。
　　艾俄罗斯照旧地问了他几个问题，小帕罗特人如其名，答得很动听——尽管有些问题他并不知道答案。其实艾俄罗斯并不中意这个名叫‘鹦鹉’的新徒弟，他觉得和太机灵的相处，自己有些应付不过来，除了撒加。咳，撒加那实在是忍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