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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3、古杯奇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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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杯奇谈
引子
听说召唤blood mary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不过,如果召唤仪式不正确的话,血腥玛丽会对参与者惨叫,折磨,勒死他们。
但她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她们应该得到一点教训,并不是只有来自中国的神才配得上强大两字。
年轻的女学生对着镜子举起了蜡烛,念出了血腥玛丽的名字。
蜡烛的光芒从橙色变成了淡金色。伴随着一股血腥味,镜子中出现的人影,令她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
怎么可能?
不,不可能是这样的!
出现在镜中的是一张伤痕遍布的脸,分辨不清年龄,紧接着是上半身:戴着半圆的金属兜帽,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用黑色铁片和红色丝绳连缀编织的铠甲,整件铠甲看上去有点像是T恤衫。一件火红的残破披风松松地挂在铠甲上。黑发之间残余着带血的沙粒。不过,虽然那张脸看上去饱经风霜和战斗的摧残,但那双黑眼睛分外迷人,幽深而冰冷。
“怎么可能……是个中国男人……”
“你魂魄归我,我为你复仇。”他说,“也为我复仇。”
女学生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惊愕在她脸上凝结,完全没有预兆地,她突然倒在了地上。蜡烛在地砖上滚了两圈,熄灭了。
中国男人从镜子中跨出来,飘过她的尸体,向门外飘去。他手中拖着一条铁杆扎枪,在地上滑动发出尖利的声音。
夜空中挂着大半个月亮,将什么都照得晶莹透彻。
1
卫生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阿摩尼亚味。
“还有一股雌性动物特有的骚臭。”沙伊达嫌恶地在艾俄罗斯身旁皱皱鼻子,“我可不乐意接这个案子。”
艾俄罗斯没有理睬她,专心地打量着周围。
卫生间面积不小,西侧是一个一个的小门小间,小间里面是蹲坑。门是木头做的,隔板是便宜的三合板。沙伊达之前将小间逐个检查了一遍,除了查出有几个不冲水的小丫头之外一无所获。重点是在洗手池前面。
受害人在洗手池前倒着,她大概十七,八岁,一百六十二公分高,脸色苍白,穿着黑色的毛线衣和红毛线裙,脚上穿着粉红的毛绒便鞋,手脚已经开始僵硬,瞳孔放得很大,脸上一副惊恐的神色。但除了脑后一块应该是倒地之时被撞出来的青肿之外全身上下并没有致命的外伤。
“应该是在极度惊恐状态下,儿茶酚胺骤增,导致血压升高,血液循环加快,心肌纤维撕裂,心脏出血导致的心跳骤停。”普路托尼亚在写完初步的验尸报告,议论道。
“……说人话,少爷。”沙伊达不耐烦地说。
“被吓死的。”普路托尼亚说。
“那你就写吧,写了方便结案。”沙伊达打个哈欠,“我们也能快点拿钱。”
“法医只能写验尸报告,至于推理,那不在我的负责范围之内。”普路托尼亚回答道,“具体推理还是要交给你们。”
艾俄罗斯看看卫生间,又从洗手池开始向对面的墙走了两步,站在洗手池旁边偏过头,说:“好吧,假定受害人是被吓死的,从这里看,最大的窗户被隔间的木板墙挡住,看不到,所以导致她受到惊吓的因素在事发当时应该不是在窗外被她看到。如果那个造成恐怖的因素是在窗外的话,受害人的头顶应该位于门边——也就是洗手池与对面的墙连线的中点附近。”
“什么意思?”一同前来的索尔问。
“没有什么东西漂浮在窗外吓她,先生。而且那个因素应该也不是从门里进来的,如果从门里进来,她的姿势就可能不是面对镜子,而是可能蜷在房间的角落了。”
“她身旁有蜡烛,可是昨天晚上没有停电。”索尔说。
“嗯。”艾俄罗斯点点头,“蜡烛油在地板上洒成了一道弧线……说明蜡烛在地上滚的时候刚刚熄灭或者没有熄灭,如果事态不那么紧急,蜡烛也不会滚落得这样仓促。连同受害人仰躺的姿势,也说明惊吓可能是突如其来的……就像……就像有人对着她的脸开了枪一样。”
“看见自己镜子里的脸因此吓死?”索尔问。
“那倒不一定。”
艾俄罗斯说着,戴上了灵异侦探们用的眼镜,在眼镜的作用下,他能看到镜子周围残留着一丝紫蓝色萤光。
这让他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有人召唤魔界生物?!”
非人生物留下的小宇宙痕迹颜色是不同的:一般情况下就是天使金白,精灵偏绿,粉,魔界多半紫蓝。
在排除了十三号店里的那几只恶魔作案的可能性后,艾俄罗斯重新回头将目光放在受害者身上:受害者穿的是黑衣和红裙,手拿蜡烛。他在脑中迅速搜索着要召唤什么才会打扮成这么一副模样,而这么一副模样又会召唤出什么。
“该死。”他说。
“怎么啦?”索尔问。
“我想起来了。”还没有等艾俄罗斯说话,沙伊达就说,“学生之中流传着一种召唤游戏叫做血腥玛丽。”
“怎么说?”
“召唤者在月圆之夜穿上黑衣和红裙,手拿蜡烛,面对镜子念三遍血腥玛丽的名号,就能将她召唤出来,血腥玛丽。”沙伊达吹了声口哨,说,“这何苦呢?找我不比找她强吗?至少我不会一言不合就要了人命。啊,对了。”
“什么?”索尔没听清,问。
“血腥玛丽只是个代号而已,她们不止一个,她们的活动区域也不一样。”沙伊达说,“活动在我们这个区域的血腥玛丽的真名叫卡斯利嘉·羽月。”
“你魔兽世界玩多了吧。”索尔嗤之以鼻。
“我不骗你,你不信我就不和你说了,我们走吧。”沙伊达对艾俄罗斯说。
回事务所的路上。艾俄罗斯就想多知道一点血腥玛丽的故事:“沙伊达,卡斯利嘉·羽月是怎么回事?”
“我们这个区域的血腥玛丽。”沙伊达说,“你要是怀疑,就找她问。”
“真要是她吓死的人,也没办法,只能结案。”艾俄罗斯皱着眉说,“不过我想要知道她的事情。”
“嗯……卡斯利嘉是龙族堕入的魔道,原本是半魔半龙的混血儿。不过……”
沙伊达不往下说了,“……再来一个冰。”
撒加,看你教出来的好孩子!艾俄罗斯咬牙切齿,不过还是给她买了草莓巧克力冰激凌,“行了吧,这可是加倍的巧克力馅。”
“行。”沙伊达眉开眼笑地咬了一口冰激凌,接着说,“你也知道,没有惨烈的经历和怨气,是成不了血腥玛丽的。卡斯利嘉就是这样,她是红龙族将军,打过仗,曾经带兵打到巴洛克沙漠腹地。那时候,有个所谓‘神圣自由工会’的组织总是给我们添乱,她就是去打他们的。”
“后来呢?”艾俄罗斯问。
“被当时的红龙之王猜忌了。”沙伊达说,“加上一帮主和派总是反对她,就这样。”
“然后呢。”
“死了啊,和她的孩子克莱尔塔兹一起死的,连生下来的一窝蛋都被砸了。还能有什么然后。”沙伊达理直气壮地说,“她复生在了魔界,就这样。”
“就这样成了血腥玛丽?”艾俄罗斯问。
“不然你想让她怎么惨?像我一样?”沙伊达诧异地问。
“倒不是,沙伊达,我只是有些质疑:难道怨气和仇恨的力量真的比爱强?”
艾俄罗斯说完就不做声了。沙伊达思考了片刻,咬着冰激凌,一本正经地回答:
“无论如何,只有爱是不能发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