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少爷们的探案集》利夏尔

161、唐三彩12

　　唐三彩12
　　接下来，就是哈迪斯提督给沙伊达·织亡者授封了，现场的气氛有点尴尬，不仅仅是那些心里实在是乐翻天，等着看卡奥斯的伟大后裔出丑的魔界骑士们。艾俄罗斯也感到相当不自在：毕竟，沙伊达现在还是个黄金圣斗士―――现在给她授封的是个敌对阵营的领导者。
　　哈迪斯却没有任何尴尬地，以标准的德语对沙伊达说：
　　“危急关头，团结协作，火坑重生，仇怨必报。贫富，寿夭，荣辱，男女，天地万物，殊途同归。无偏无党，定律谨遵。不以笑喜，不以号悲。这是你的誓言，请牢牢记住。”
　　沙伊达也相当‘规矩’地回答道：“无论是临时还是永久的册封，我将永远是魔界的军人，遵守魔界的规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灭丫满门。我发誓，我将有仇必报，凡是伤害我以及我的同伴的，我想尽办法百倍奉还。我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身份地位而对其有怜悯之心，我将以暴制暴，以血还血，以折磨还折磨。我将毁灭所有让我心情不爽的敌人，不管男女老幼。”
　　“妈的这是什么话？”艾俄罗斯终于忍无可忍地挨着撒加的耳朵，小声地用粗口抱怨道。
　　“哎，我倒很欣赏呢。”撒加眯着眼睛，笑着说：“好不容易出来一个如此有个性的天启骑士。”
　　“骑士这种职业也不需要个性的。”
　　“这又不是天使和人类的骑士受封仪式。”
　　“可至少要有点气氛？对不对？”
　　“你来，接受册封，为终结骑士，天启青骑士。”
　　当艾俄罗斯为了沙伊达相当毁灭规矩和气氛的誓词而感到有点不满的时候，哈迪斯说着，按照前三个人的动作，将一把枪体镌刻着符文的魔枪捧在手上，递给了沙伊达。艾俄罗斯立刻佩服起他来了：竟然没有因为端着极度破坏骑士受封仪式的庄严气氛的高仿ＡＫ４７而感到任何不自然。
　　沙伊达接过□□，向哈迪斯敬了军礼，她在惨绿铠甲之外又披挂了子弹带和手雷。奇怪的是这些应该看上去很沉重的东西，却没有给沙伊达的速度带来丝毫负担，她以平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跨坐到了为她准备好的青花马的马背上。
　　沙伊达带领着属于她的那一队骑兵，风驰电掣地向着神殿外疾驰而去。
　　“不必为她的速度担心，他们四个人到达战场的时间会同步的。”撒加对艾俄罗斯说。
　　“我倒是不为沙伊达担心。”艾俄罗斯说：“我倒是为敌人担心呢。”
　　“啊哈，看来你对他们的行动很有信心了。”撒加拍着手，古怪地笑起来：“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么你就去援助他们吧……我觉得他们还是需要你的弓箭的。”
　　“那么你呢？”艾俄罗斯问。
　　“我？就像我对你说的那样，我，亚历士带着特战队里的几个人，汇合米罗和卡妙他们，去博物馆毁掉那些唐三彩。”撒加回答道。
　　稍后，他考虑了一下，说：“对啦，鉴于你在人类世界中的身份，你可不能监守自盗，知法犯法，那样你的名声就毁了，搞不好，我还要花钱把你从监狱里捞出来。亚巴顿和贝利亚说，要给人类一批赝品用来替代那些唐三彩的真品，反正他们也不会受什么损失。这件关于死活的事，大多数人类高层是同意的。但是偏偏有几个年老的人类考古学家反对，一直到现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定论。”
　　“很正常。”亚历士插嘴道：“我理解他的心情……考古学家正期待用这一批文物的研究成果出名，结果来了一批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混球，以维护市场秩序，阻止业务市场崩溃，阻止顾客灭绝顺便拿些战魂和能量石为理由，将它们稀里哗啦全砸了，他肯定会反对的——连骂那些混球下地狱都不行。”
　　“哦……”艾俄罗斯微笑起来：“这样啊……”
　　“所以你不能去。”撒加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我不能毁了你的清名。”
　　“清名吗？可有可无的东西。”
　　艾俄罗斯说着，将自己的装备拿在手上，坚决地说：“我一定要陪你去不可，如果没有我，你恐怕不知道如何躲开那些红外线监视器和摄像头。
　　“得了吧，全城的人都病了，那些东西形同虚设。”撒加说：“再说，这可是不折不扣的犯罪行为。”
　　“撒加，我说，如果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是犯罪，那我们就一起犯。”
　　艾俄罗斯决心已定，看来他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了。于是，撒加故作为难，并且装腔作势地思考了一秒钟，唉声叹气地回答道：“好吧，好吧，原本是不想让你参与进我们的犯罪计划的……看来你很乐意当我的同案犯。”
　　他这边说着，艾俄罗斯已经换好了装束：深绿和淡紫混合的魔衣，边缘镶有羽毛状装饰物的护肩，以及迷彩色的游侠斗篷，头发和眼睛被隐蔽在兜帽之中。
　　他将弓背在肩上，说：“走吧。”
　　“他决心已定了，就让他去。”迪亚·巴力发话道：“他会平安无事的。”
　　“既然我姐夫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出发。”撒加说着，直接在神殿里打开了传送门。
　　在走进传送门的时候，亚历士转头对哈迪斯说：“我可不忍心看到你们灵异侦探组闹出知法犯法全军覆没的丑闻，至少要有一个清白无辜的。到时候，如果有警署的人问起来，你就说和我的姐姐，姐夫在一起好了。你留下吧。实话说，你现在的身体并不适合我们的高强度战斗，现在的形势又不允许你回冥界取自己的真身。”
　　“我根本没打算帮助雅典娜和圣域。”哈迪斯回答：“不过我可以帮你们。”
　　“那就好。“亚历士说。
　　于是，哈迪斯便拿出带过来的军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道伤口。等到鲜血完全浸染刀锋之后，他将军刀抛给亚历士：“拿去。”
　　“回来分红给你。”亚历士接过军刀，说。
　　典型的博物馆惊魂夜。
　　黑夜的城市，没有灯光，死气沉沉，远方海面反射的月光令人感到阴森和恐惧。整个城市看似挖在雅典附近的一个奇大无比的黑洞。它像是要将一切东西都吸纳进去。因为城市中的所有人都病倒了，大部分人都陷入了昏迷和僵硬之中。整个城区如临末日，尚未陷入昏迷的人，在高烧和干渴之中惶恐，哀伤并且困惑着，他们没有办法向外界求援，因为有一种强大的电磁干扰将讯号消除掉了。没有任何光线，除了月光。也没有任何生命，人声，活动，连路旁的流浪动物，都陷入了僵硬之中。这时候的秩序就是僵硬和死寂。
　　艾俄罗斯走下传送门的时候，已经处在博物馆中了。
　　那些陶俑，无论是彩色的陶制骏马，陶制的侍女，宦官，文官或者武将，都以僵硬的冷笑表情，向着他们眯着眼睛。艾俄罗斯一点也不怀疑它们中间驻扎着居心叵测的灵魂。因为不时有大团的灵魂飞进它们，接着又飞出去。
　　他可以听到一些叽里咕噜的笑声和说话声。
　　展厅最主要的展览柜中，放着‘无畏’。此刻，它发出幽暗的雪白冷光，照亮了它周围直径数公尺的空间。
　　撒加拿出魔剑一声不响地走到那些陶俑的展览柜前方，锋利的魔剑在每个陶俑的头上扫过。
　　就像是吸尘器吸食尘土和细小的纸片那样，剑锋所及之处，如同烟雾般的光芒从陶俑上方飘出，又被他手中的魔剑悉数吸收到剑刃之中。光芒被魔剑吸收之后的数秒之内，那些陶俑表面出现了明显的裂纹，随后就像摔到地上的鸡蛋那样破碎了。
　　亚历士也是如此仿效。由于他既有魔剑，又有哈迪斯给他的军刀的缘故，他的破坏效率比撒加高很多，他将军刀像是扔回旋镖一样投出去，又收回来。军刀飞过之处，陶俑纷纷碎裂成小片。
　　艾俄罗斯松了口气。
　　“没想到是这样文明的破坏方式，连展览柜都不用开。”他嘀咕道：“问题是……我是来干什么的啊？”
　　加娜·温迪妮同他们在一起。她穿了一件暗蓝的斗篷，将自己严密地裹在斗篷之中。人们只能看到她的脸庞下半部的，线条优美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