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少爷们的探案集》利夏尔

13、冬梅10

　　冬梅10
　　她们的身体衰弱到了一定程度，地板上还有她们之前吐出来的东西。维格利亚的情况稍微好一些，她还能勉强招呼他，但是她的那个年约八岁的妹妹脸色发青，无法说出话来，她的喉咙里发出了可怕的咯咯声。她已经被自己的呕吐物阻塞住了喉咙，情况已经很危急了。哈迪斯从卫生间的梳妆镜旁边的塑料架上取来牙刷和茶杯，将茶杯装满冷水，又加了些盐，递给维格利亚，问：“你还能动吗？”
　　后者勉强点了点头。
　　“把水喝下去，再吐出来。”
　　吩咐完这句话之后，他走近那个八岁的女孩子，将她抱起来，让她伏在马桶的边缘，然后，他用牙刷撬开小女孩的嘴，一边用牙刷帮她清理口腔，一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直到她也顺利地将异物吐出来为止。这时候，亚历士拿着一些烧成灰的面包，冷牛奶和鸡蛋清回来了。
　　“砷中毒的话，有一个急救措施就是喝黄土水，但是我找不到黄土。”亚历士说：“还好这里有牛奶和鸡蛋清。”
　　“有就好，将这些东西让她们喝下去。”哈迪斯说着，有些焦急地问：“救护车来了吗？”
　　“估计还要有一分钟。”亚历士说着，靠近哈迪斯，说：“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助她们，少爷，如果我们晚来一会儿的话，她们三个的命可就是您的了。”
　　“对于本职工作来讲是这样。”哈迪斯说着，故意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可是，对于侦探而言，看到证人死掉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了解，少爷。”亚历士说着，淘气地眨眨眼睛。稍后，他开始协助哈迪斯，对两个女孩子进行急救。他也已经为萨曼莎太太做好急救措施了。维格利亚由于症状减轻，开始捂着肚子站了起来，面对此情此景，亚历士所能做到的也只有将牛奶，鸡蛋清和面包烧成的灰的混合物递过去。
　　“喝下去吧。”他说：“既然有力量去死，那就把这些东西喝了，至少能够拖延一段时间。”
　　维格利亚在喝过这些东西之后又开始呕吐，不过，尽管她咽下去的少，吐出来的很多，但她还是将这些东西喝了下去。有了一点力气的她，筋疲力尽地坐在地板上昏睡过去了。
　　外面响起了救护车的那种特殊的笛声。
　　在救护车将像是已经闯过难关的萨曼莎太太，维格利亚，和维格利亚的妹妹分别抬上担架的时候。哈迪斯和亚历士在等待警署的车来临的时候，在宅院里前前后后地走动了一通。这个宅院布置得相当优雅。值得称道的是它的花园，虽然花园不大，但是各种花木一应俱全，还有来自中国的花木，从春天盛开的中国兰草到中国梅花，都在这个花园之中。一棵疏影横斜的纯白色的中国梅花，正对着厨房打开的窗户。哈迪斯特意将这株梅花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看看梅花下面的痕迹：在梅花树下方白而透亮的雪地上，留下了两行从厨房的窗前离开的脚印。这两行脚印很显然是一个男人的，但是窗台上却没有任何翻墙入室的痕迹。
　　“我们走吧。”哈迪斯突然对亚历士说：“注意保护好现场。”
　　他们没有离开现场多久，在萨曼莎太太和两个小女孩脱离危险，并且确认她们是砷中毒之后。哈迪斯又接到了检查现场的指令，因此，在晚间六点整，他们又来到了理查德先生的寓所。
　　寓所中的一切都是原封未动，门口被鲜黄色的指示条围了起来，警署中的几辆车无精打采地停在门外，就像驾驶它们的司机一样。
　　哈迪斯和亚历士在现场转来转去。厨房布置得相当整洁，冰箱上方甚至还放着花瓶，花瓶中插有新鲜的中国梅花，电气炉灶对着后窗，炉灶上放着锅，一台淡粉色外壳的抽油烟机悬挂在电气灶上方五十公分的位置，抽油烟机是半新的，油杯中的油渍不算多。锅中的羊肉汤已经冷了下来。
　　花瓶中没有任何问题。
　　哈迪斯小心翼翼地将受害者的午饭取了样，并且当场化验。化验砒霜中毒并不难：只需要一些锃亮的银器就可以。
　　在羊肉汤里，他们找到了砒霜存在的痕迹，面包和三明治是没有毒的。从门前可以轻快地绕到后花园之中去。他们没有找到那只五行杯。
　　“完全是投毒现场。”亚历士烦躁地说：“用毒药杀人，是最为隐秘的了。”
　　“凶手还是会留下一些痕迹的……你在做什么？”
　　哈迪斯用简易的检验器具为样本做了检查之后，看到亚历士将抽油烟机和连接油烟机的风扇从厨房的墙上拆了下来，他的手上戴着手套，因此油烟机上的油渍并未污染他的双手。
　　“我检查一下，刚才我按下了油烟机的开关……”亚历士神色轻松地检查着油烟机：“太棒了，我觉得他们不用付钱，就能请到修油烟机的工人……啊，这是什么？”
　　他从抽油烟机的风轮上取下一段盘绕扭结的铁线，铁线的位置十分巧妙，既不容易让人发现，又能起到阻碍风轮旋转的作用。
　　“有趣，难道凶手的目的是不让砒霜挥发吗？”他问。
　　“不，不一定，凶手的目的是让萨曼莎太太做饭的时候打开厨房的窗户，以便让他跳进来，或者将毒药扔进来。”哈迪斯将油杯取下来，看着上方的油污说：“让油烟机不工作的目的就在于此。”
　　“真是有趣。”亚历士冷笑着说：“我们可以知道凶手是谁了，但是我们需要凶手自己承认。”
　　“没有需要检查的地方了吗？”哈迪斯问。
　　“走吧，凶手一定将所有的毒药都带走了。”亚历士说。
　　当他们走出门的时候，索尔和强尼这对损友迎了上来。
　　“怎样？”索尔亟不可待地问：“找到萨曼莎太太给雇主下毒的证据了吗？”
　　“为什么是萨曼莎太太？”哈迪斯问。
　　“很显然啊，理查德已经出差了，所以唯一有可能给雇主施放毒药的就是萨曼莎太太。”索尔得意洋洋地说：“我们找到了理查德购买车票的记录，他在今天中午的时候已经离开本市了。”
　　“也可能没有走呢。”亚历士对于索尔等人急躁的推断嗤之以鼻：“用你的脑子想想吧，如果是萨曼莎太太在饭菜中下毒的话，她完全可以挑选没有毒的饭菜吃，何必和两个小孩一起中毒呢？何况，她有悲观厌世的倾向吗？没有吧？”
　　“到艾达太太家去，逮捕理查德。”哈迪斯建议道：“否则他就真的离开本市了。”
　　索尔和强尼对视一眼，强尼不服气地问：“那你们呢？”
　　“我们到萨曼莎太太所在的医院中探听一下情况。”哈迪斯说着，和亚历士一起走出了门：“仅仅是有怀疑，有脚印，有物证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更多的东西。”
　　“能让凶手心服口服的东西。”亚历士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