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少爷们的探案集》利夏尔

118、黑色曼陀罗2

　　黑色曼陀罗2
　　哈迪斯倒是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他的要求。他没有要求他立刻将他调查到的那些事情说出来。问题是亚历士是怎么调查到的？算了，至少亚历士这家伙有情报天赋。冥界和圣域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会被这家伙的恶魔触角探查到。
　　想到这里他就感到一阵不愉快。
　　亚历士仿佛也察觉到了他的心情，因此他默默地走到车门前，开门，坐到主驾驶位上。哈迪斯也打开车门，坐在他身边。
　　“和你办案总是没有新意。”亚历士一边发动着车子，一边说。
　　“怎么了？”哈迪斯不太高兴地问。
　　“总是这样……”亚历士说：“一开始总是死了什么人，然后出来一大堆似是而非的悬念，传说，以及线索……加上刑事侦缉组的笨蛋们的添油加醋，最后揪出来的凶手往往是个伪君子，或者是貌似好人的人。”
　　“这就是生活，亚历士。”哈迪斯倚靠在座椅上，出神地注视着车两旁飞快地后退的树木，建筑以及行人：“生活并非总是惊心动魄，有人以为生活中要出现什么生动的东西才有意思。但那是作家，诗人和安逸的白领阶层的想法。对于我们来讲，有些令人震惊的事情最好不要出现。”
　　听了他的话，亚历士沉默良久，才闷声闷气地说：
　　“哈迪斯，你变了。”
　　“我变了？”哈迪斯问：“哪里？”
　　“个性。”亚历士叹了口气，说：“我原本是想要和你联手把地球搅得天翻地覆的……我觉得你有这个野心和能力。”
　　“野心吗？那东西和爱一样。”哈迪斯说：“它会变动。”
　　“是啊，是啊。”亚历士唉声叹气地说：“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传说中，你就是很低调，不喜欢惹事的。没想到你可能真的是这样而非野心家们故意的伪装……那你为什么要和雅典娜开战呢？不会是因为奥林匹斯交代下来的任务吧？那样真的是……不会真的是这个操蛋样子吧？”
　　哈迪斯脸色很难看地引开了话题：“我们先谈案件，好吗？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可一点也不想要提及。”
　　得到了让他满意的资讯，亚历士心情很好地微笑着。
　　“好吧，我们……先谈案件。在此之前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亚历士说。
　　“哪里？”哈迪斯问。
　　“教堂。”
　　“我是不上教堂的，你也知道，亚历士。”
　　“我懂，魔界提督根本没必要向天使们的神讨好。”亚历士说：“不过教堂里有个很有意思的东西，你不想要去看看？”
　　稍后，他带着神秘的微笑说：“听说，教堂中的塑像会走动，又有一种说法，就是当事人科斯塔斯的爱人莱拉，就是被教堂的塑像所掐死的。”
　　“噢？”
　　哈迪斯想起了莱拉夫人手中所握着的那个大理石拇指，饶有兴趣地说：“这倒是个有趣的说法。事实上还真的容易让人好奇。”
　　“所以我们要去看看。”
　　亚历士说着，将车子拐了个弯。汽车缓缓地向教堂开去。
　　教堂环境僻静，规模相比起周围的平房来，的确很大。教堂墓地的围墙后方种着许多常见的欧洲红豆杉。但是亚历士的目标可不在于这些，他将车子停在教堂外，锁好，拉着哈迪斯下了汽车。
　　“我想你一定会看到许多令人惊讶的东西。”他说。
　　神甫去现场了，一时赶不回来。教堂之中只有一个年老多病的看门人，在接受了亚历士的小费之后，看门人便眉开眼笑地保证绝对不会有任何人进教堂，哪怕是神甫回来了，也要在教堂外待到少爷们出来为止之后，两人便走进了教堂中。
　　教堂之中的陈设和普通的教堂没有两样，但是最引人注目的是竖立在圣坛两旁的两个白色的大理石像。
　　在光滑的平板底座上，一对身穿铠甲的古代年轻战士双手握剑，低头祈祷。两座雕像的仪态都很美，摆放的位置也恰到好处，只要有一点光线，两个大理石战士便会在朦胧的光线中呈现出来。左边的仪态秀雅，右边的那位俊朗不凡。引人注意的是，两座雕像的脚腕上都戴着半截岩石雕刻的脚镣。
　　“这是……”
　　哈迪斯说着，走近雕像，拿出证物袋。果然，他看到左边的战士石像握剑的右手大拇指缺少了一段，仿佛被什么人用凿子凿了下来。他从证物袋中小心地取出验尸的时候得到的大理石拇指同雕像残缺的手进行比对。
　　刚好能够贴合。他又比对了一番，毫无疑问，莱拉手中握着的大理石拇指就是战士石像的手指。
　　“当地农民说，雕像是在古代住在这里的两个士兵的形象制作而成，这两个战士，一个叫做菲力，一个叫做托勒密。”亚历士指点着大理石雕像说：“不过，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连神甫都说不出来到底哪个是菲力，哪个是托勒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是罪犯，由于犯罪的缘故。他们被人绑上了火刑架。神甫说，上帝惩罚了他们的罪孽，但是尽管他们两个如此邪恶，当地居民还是用金钱为他们在教堂中赢得了一席之地。传说村庄中即将结婚的情侣，都要祈求他们两个的护佑。否则就会遇到一些可怕的事情。”
　　说着，他忍着笑，走到雕像前，像是中国人一样作揖。
　　“你相信这个？”哈迪斯问。
　　“不，其实我也不太相信。”亚历士说：“不过这个故事很有意思，传说，在十一月十一日晚上，钟敲十一点钟的时候。这两个雕像就会从底座上走下来，走出教堂的大门。到他们原来住过的地方去。如果有人看见他们的话，他们会将那个人掐死。”
　　“这个笑话不好笑。”哈迪斯敲了敲雕像的胸口：“完全没有灵魂驻在的迹象。”
　　“少爷，如果真的有血债累累的幽灵作祟的话，你想他们会乖乖地等着你来审问他们吗？他们肯定会跑得连你也找不到。”亚历士说。
　　“他们是不会跑的。”哈迪斯笃定地说。
　　“唉，但愿如此。”亚历士兴致索然地说：“我觉得这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
　　“这并不普通，亚历士。”哈迪斯打断了他的话：“至少……我觉得凶手利用了这个传说。给这个案件加了一些料。你过来看看，这是我从死者手中拿到的东西。”
　　他将那个大理石拇指拿给了亚历士。
　　亚历士却没有接，询问道：“你是从死者的手里拿到的？”
　　“是的。”
　　“死者的手是紧握的还是松弛的？”
　　“松弛的，不过关节已经出现尸僵和淤血。”哈迪斯说：“这是一个疑点。”
　　“死者大概是什么时候死掉的？”
　　“半夜十二点钟。”哈迪斯回答道。
　　“按照你的说法，可能是有人在死者刚刚死后，就掰开死者的手，将大理石拇指放进去，之后再强行合上她的手。”亚历士摇了摇头，说。
　　“毫无疑问，凶手干的，或者是帮凶干的。”哈迪斯心情很不好地说：“既然我们已经确定和灵异事件无关了，那么再调查下去也没有结果，回去吧……嗯？”
　　他在左边的雕像前方弯下身去，戴着塑料手套的手迅速在岩石底座的边缘抹了一圈，稍后，他抬起手来，手套上沾染了一些黑色的，油腻的污渍。
　　“是油。”哈迪斯轻声说。
　　“油？”亚历士警惕地问：“什么油？”
　　“先不要分辨是什么油了，应该是普通的机油，亚历士，帮我一下。”
　　哈迪斯说着，便去用手推那座冰冷的大理石雕像，他原本是要找亚历士帮忙的，没想到雕像被他轻而易举地推开了。因为雕像的底座分离的部位被人涂了油。哈迪斯可以轻易将雕像推到后方的大理石平台上。
　　推开雕像之后，哈迪斯又用单手将宽大的石板底座掀了起来。
　　底座下方竟然有一个漆黑的地下道入口。阴冷的寒气从洞中吹出来。这个地道入口刚好能够容纳一个成年的男人进出。
　　“呦，海盗们的藏宝洞。”亚历士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