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志凌云》妖曦瑾

10、第 10 章

　　凌举为日夜兼程的想在路上追上十七，但是不知道除了什么岔子，一路上并没有找到有十七的马车。凌举言到了长安到叔父那里通知了一声，就开始在长安细细寻找。几乎每天吃完早饭就会出门各处去询问，晚饭之后再去，他愤恨的用牙齿扯下一块油条，对，就是这么凶残，这么久以来找不到的挫败感几乎快把他磨死了。虽然自家叔父也说帮自己留意帮忙，课自家大哥的腹黑他不是没有见识过，不理解这次为什么突然出招送十七走，也怕他私下再来一手。
　　凌举言迈进酒楼就看见叔父的贴身小厮恭敬的候着，等着把他送到单间去。
　　“举言快，快过来坐。”凌家叔父很开心的招呼。
　　凌家叔父不像凌家老爹长的那么虎背熊腰，粗人的感觉。凌举为笑眯眯的丹凤眼也和凌家叔父的一摸一样，还有几分江南秀才的感觉，有一种岁月历练之后沉淀下来的沧桑感。
　　“叔父”凌举言行过礼，才在凌家叔父身边坐下。
　　凌家叔父细细的打量着凌举言“真是委屈你了，举言你都瘦了。”
　　“叔父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还连累父母亲族为我操心。”
　　“等着传旨公公从你家回来，这事稍稍平淡之后，叔父一定要接你入府，好好地养出几斤肉。”凌家叔父掐上了凌举言的脸颊，不禁怀念“没有小时候肉呼呼的感觉了。”
　　凌举为腹诽，你们都还拿我当小时候的小肉球！
　　凌家大哥很怀念小时候的凌举为是很有原因的。小时候的凌举为那绝对是十分的可爱，全身都肉呼呼的，抱起来香香软软的，非常想啃一口。虽然凌家大哥抱不动，但并不妨碍他一口接一口的啃，凌举为傻傻的看着自家大哥，也不知道反抗也不知道闪躲，就任凭自家大哥啃个心满意足。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眼里的小肉球瘦了，嘴上也开始锱铢必较，得理不饶人，一副商人做派了。众人只能感慨感慨，凌举言心里知道是因为自己发现了自己的性向，忧郁的被刺激变了。
　　“对了，今天我叫你来还有一件事。”凌家叔父放下筷子，很严肃的摆正姿态，弄得凌举言不自觉的也严肃起来了。
　　“有人回报，说在哪看见了你说的那个男孩。”
　　凌举言瞬间紧绷了起来，随时准备往出冲。凌家叔父不禁笑了，也不掉凌举言的胃口“不急不急跑不了，他自己摆了个小摊，每天做生意挣钱那。”
　　凌举言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找得到就好。
　　“举为让我问你，现在是大脑冲动吗？”
　　“我就是喜欢十七了，就是想和他过一辈子了，爱咋地咋地吧。”
　　凌家叔父似笑非笑的看着凌举言心里直发毛。
　　凌举言后悔大脑也没有过滤一下就直接说。
　　“心意难得，若是真有这份心两人好好过日子，白头偕老比什么都好。叔父祝福你们。”凌家叔父端起酒杯，凌举言忙饮下。
　　“你们去谈谈吧。”
　　凌举言来到十七的摊位前，出神看着十七忙乎着，时不时的擦擦汗。
　　“一碗馄饨。”
　　“好咧，您等着！”
　　凌举言坐定，听着十七的声音，确定十七现在很开心。凌举言不禁自我怀疑，难道在自己身边很不可忍受吗？
　　“您的馄饨！”十七把馄饨送上连头也不抬，就准备继续去忙了。
　　凌举言把铜板扔在桌子，指尖仍按住两个铜板。十七正一个一个的收着，发现了被按住的铜板，不禁赔笑“客官，您手…”
　　“十七…”凌举言声音哑了。
　　十七呆滞的抬起头，就好像看见鬼了一样，面色惨白后退几步，转身就想跑。
　　凌举言忙拦住十七“别，你别跑，你要是没时间我等你有时间说完话就走。”
　　“两碗馄饨！”
　　凌举言提十七答应了一声，推了推十七“去忙吧。”
　　十七忍住冲动，继续赚钱。偶尔悄悄的看几眼风中的凌举言，莫名的觉得其实他的存在感没有那么低，不然为什么觉得他出现了，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开始群星闪烁。不管在哪里遇到他，人海里总会分辨出他的不同，明明黑色的袍子在自己眼里都是一个样子，自己却能看出来他的袍子上是绣的梅花还是祥云。
　　凌举言坐了下来吃自己的馄饨，十七的手艺他是最熟悉的，也是最喜欢的。想走吃却有很多感慨。
　　“你要说什么？”十七很不客气的语气。
　　凌举言正帮十七收摊，想了一会开口“我不娶郡主。”
　　“然后？”
　　“我想娶你。”
　　“老子是你说娶就娶的？告诉你，想走卖身契在老子的手上，老子不陪你们玩儿了！”十七吼完，眼圈都红了。
　　“十七，我是真心实意的。”凌举言不知所措。
　　十七反倒冷静了下来“你不是因为我而对我好的，你是因为我充当了一个你要的角色。这不是我要的，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都努力给你。如果开始的时候是因为你充当了那个角色，但是现在绝对不是！”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什么老子都不相信！”十七收拾好手边的东西，大步流星开始往家走。“我走了之后才想明白，你当时为什么和我说，只要我在你就绝不负我。”
　　凌举言小媳妇一样跟着。
　　“十七，你就信我这次行不？不要记得我当初说的混蛋话…为了能不娶公主，我已经被逐出家门了…”
　　十七步伐停住，转身过来吼“那你就回去娶郡主！一举数得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那样就没有十七了…”
　　凌举言说这句话又软又轻，十七没有忍住，眼泪直接掉了下来。用跑的速度向家门奔去，到家之后紧紧的把门倚住，就好像门外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凌举言站在十七家门口，打量了一会十七现在的住所。就是胡同深处一间简单的小屋，距离十七摆摊的地方并不远。
　　“十七…别吃这种苦了…和我回家吧…”
　　“十七…在家的时候不是我有意疏远你，只是…只是我欲念太强，靠近你太近我就怕自己忍不住吃掉你…”
　　“十七…你相信我…哪怕就相信着最后一次…”
　　“十七…十七…你要相信我绝不负你…”
　　“…你走之后我就经常想，你会不会吃亏，会不会病了…万一病了我不在你身边谁照顾你…”
　　“只要想着你有可能会和别人在一起，不管是男是女，我的心里就是刀搅一般的疼…”
　　“十七十七十七…”
　　凌举言坐在门外段段续续的说了一夜，十七坐在门内流着眼泪听了一夜。十七脑袋里面闪过了各种念头，他想和凌举言说，其实自己走了之后总惦记凌举言吃好喝好了没，给他煮饭的人注意到他吃东西时候的小习惯了吗？商胄的热茶还及时吗？没有人帮他在外面跑腿，是不是他就要自己顶着太阳出去了？
　　太阳正打算升起来，十七推开门把困得直点头的凌举言惊醒了。
　　“进屋睡一觉吧。”十七不自在的站在门口迎着凌举言。
　　凌举言受宠若惊的站了起来。
　　“不过说好，睡完觉起来，你就赶紧回家吧。”
　　凌举言赌气的又坐在了地上。
　　“其实…”十七斟酌着用词“你要考虑好我是不是真的是你要的，还是是在你挑无可挑的时候，正好的将就了。”
　　“我是爱吃糖，可以不是什么糖都爱吃，我也是挑着口味的。”凌举言一派大爷架势。
　　“可是，是不是也有想吃然后将就的时候？”
　　凌举言跳了起来，面色不豫“没有！绝对没有！我要吃就要吃最好的！”
　　“街坊们都睡觉那，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十七忙示意凌举言小点声。
　　凌举言顺势抓住十七的手，一脸无赖“反正我就赖住你了。”
　　十七的脸开始红，凌举言见有戏，嘻嘻哈哈的赶紧往屋里进，拽住十七一起会周公。
　　一觉睡到天色大亮，十七忙起床准备出摊，被凌举言拽住袖子，死死的不肯放。
　　“你闹什么那？”
　　“你这样多累呀，我多心疼呀。”
　　十七脸红，发现凌举言说甜言蜜语越来越顺口了，这不是一个好开端。
　　“我以前当小厮当惯了，很习惯这样。”
　　凌举言眼珠转了好几转，“反正我也被逐出家门了，那面生意是肯定要不了了。要不，咱们一起开家酒楼就在这米娜过日子吧！”
　　十七也不懂这些，想快点出门，敷衍道“你决定吧，你决定就行了。”
　　凌举言不干了，在床上打起了滚，吵闹不停。十七忍耐不住了，大吼“你有完没完？在闹给老子滚出去！老子还没答应和你回家那！”
　　凌举言瞬间就乖了，老老实实的坐了起来，垂着头，咬着下唇，说不出的可怜。
　　十七开始后悔话说重了，头疼的揉了揉脑袋，“你随意吧…”
　　凌举言蹦了起来，拉着十七就冲出去找凌家叔父去办理一切可能用得到的手续了。凌举言在一处繁华街面，选好了店址，是一所三层小楼，后院还有个二层小楼，原本是做客栈的。院大屋子也还不错，就买下了房子。凌家叔父很支持的送了几个仆役当伙计，还贡献了自己府里的厨娘。锣鼓喧天的就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