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丈母娘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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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的气氛挺好，陈言姐姐的手艺一向不错，大家有说有笑，很有过节的感觉。
陈言挨着叶展坐，偶尔还会帮叶展夹夹菜，姐姐看了就开他的玩笑，“两人住一起还真住出感情来了。”陈言笑着答是，觉得自己的亲姐姐就是上道，叶展只低头吃饭，笑了笑当作回答。
吃了大半的时候，叶展接了个电话，神色一下子就不对了。他慌忙抛了筷子，就离席去拿自己的东西，一边行动一边解释道，“医院来电话说我妈的病情突然恶化，要做个紧急的手术，我得赶过去，谢谢今天的招待了。”
叶展走到门边的时候，陈言已经穿好羽绒服，拿好包和车钥匙了。
陈言连解释都没解释，就看了叶展一眼，叶展对他笑笑，说：“麻烦你了。”
去的路上叶展简单地介绍了下他妈妈的情况。原来叶展在忙的事就是照顾他妈妈。叶展是单亲家庭，妈妈一个人辛苦把他拉扯大，家里手头从来不宽裕，现在他在城里读书，妈妈就一个人待在邻省的小县城里。他妈妈有胃溃疡，为了省钱就拖着，时间一长就促发了胃穿孔。因为距离不远，而县城的医疗条件和技术都不好，所以叶展就办了转院，把妈妈接到身边治病。
但是因为当时抢救是在县医院做的，转院时又是一番颠簸，导致穿孔创面四周感染，又成了新的问题。这次的手术恐怕就和感染有关。
叶展介绍个大概，陈言也差不多听懂了。他觉得这病虽然听起来凶险但至少有得治，只要有能治好的技术，那么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但这个想法立刻就被叶展的经历推翻了。两个人停完车就直往手术室跑，叶展被护士叫去，两人谈了几分钟后，叶展回来时手里多了张白条。
“陈言...你能不能...”叶展站着，垂着脑袋，眼神从手里的单子飘到陈言的脸最终又停留在他的脚尖。漂亮的手指把弄着手里单薄的纸片，洁白的门牙咬住下唇，留下一排深红的齿印。
陈言瞟一眼单子上的数字，拿过缴费单，手在叶展肩头安抚似的一拍，“我去交钱，你在这守着，别担心了。”
叶展看他的目光里犹豫和感激各占了一半，叶展愣了愣，终究还是很认真地说，“真的很谢谢你，我以后一定打工把钱都还给你。”
“好，我等你还给我。”陈言笑了笑，“实在不行抵身还债也是可以的。”说罢便亲昵地摸摸叶展的脑袋，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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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也没有做多久，两个小时后叶展妈妈被推了出来。陈言仔细瞧了瞧，他妈妈的五官虽也说得上精致，但和叶展却不大像，看来叶展像他爸爸多一些。
叶妈妈被打了麻药还没醒，陈言在床边帮忙守着，叶展和主治医生谈话去了。
待叶展回来，陈言瞧他脸色不好，就忙拉他到房外询问情况。
傍晚时分，住院部的走廊挺冷清，偶尔会有查房交班的护士或者带晚饭的病人家属经过。陈言和叶展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斜对面的玻璃窗外，一轮红日正缓缓西沉，余晖落进屋内，汇成条绯色的河。
“医生说我妈的病之前一直采取保守治疗，以创面修复为主，但恢复的并不好，今天的情况就是个例子。”
“那还有别的方法吗？”
“有的，”叶展点点头，“医生说先观察一个星期，如果这次手术的恢复情况依旧不好，估计就要采取胃大部切除术。大致就是把胃受创部分切除，切去胃的三分之二到四分之三的部分。”
“这样的方法治愈的概率会提高，但是有可能会引发胃癌，不过可能性挺低的。最重要的是，”叶展看着陈言，露出些苦笑，“手术要一万多，而我银行账户里只有一千块不到了。”
陈言刚想出声安慰他，却被他打断，“我知道你愿意借钱给我，也知道这些事有法子解决，可是...”叶展有些丧气的垂着头，一直手撑着额头，表情藏在手掌下，看不分明，“可是我还是很害怕。”
陈言握住他抚额的手，有些用强地拉开，就看见叶展抬头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在太阳的余晖里染上点红。但他终究是没哭，侧过脸，眼泪打了个转还是被他逼了回去。
“我们家本来就不宽裕，年年供我学琴就不容易，我妈这一病家里的积蓄早花光了。我拼命打工，钱还是越花越多。还好毛毛妈妈愿意预付我半年的学费，要不然我可真是走投无路了。”
“你可以来找我啊。”陈言的手放上叶展肩头，将他半揽在怀里。
“我已经找你姐姐借了钱，又来找你借钱，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叶展顿了顿，“何况我不想因为钱把我们的关系搞复杂了。”
我愿意啊，越复杂越好，陈言在心里默默地想，当然他是不敢言之于口的。
“你别怕，我没房贷没车贷，还有点积蓄可以借给你。”他侧头打量了下叶展的神色，见他没有太反对又说，“你也别担心这会影响我们的关系。你借多少就还多少，我借钱给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乐意帮你，但是我也不会因为这样就对你提非分的要求，只要你不愿意我都不会逼你的。”
大概是陈言的一番剖白太过直接，叶展就只低着脑袋小声地说“谢谢”，连对视都不敢，也不知道是不是落日的原因，他的脸颊也浮上点绯红。
“不用谢我，”陈言摆摆手，“你饿不饿，我去买点吃的当晚饭吧。”
“嗯，谢谢，我去看看妈怎么样了。”
“说了不用谢嘛，乖乖等我回来。”陈言立起身，顺手又摸摸叶展的脑袋，末了又补问一句，“有没有特别想吃的菜，我给你买。”
叶展摇摇头说不用麻烦，陈言笑了笑就走了。
看着陈言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医院的走廊里，叶展想，其实他害怕的是他拥有的这么少，却已经维持得这么艰难，要是再加上陈言，恐怕他会承受不起——不管是拥有他还是失去他。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丈母娘生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