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预谋出轨（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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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一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和别人不一样的时候是高中。虽说在那个春心萌动的年纪他都没对身边的任何女生有过好感就已经很不正常了，但是一贯是单线思维的他觉得这只是还没遇到对的人，人生还很长，他还可以等。哪个晓得等着等着就走岔了路，再也走不上和女孩子谈恋爱的正常道路了，就算是现在想起来他都还想扑在床上默默哭一会（...）。
其实要等易一这种单细胞生物开窍，发现一个自己喜欢的男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真正让他察觉到自己的性取向的是某次大考，他突然尿急，中途出考场急匆匆地往厕所赶，学校的厕所简陋只有隔间的蹲坑，他直接进了最近的一间，解了裤子就想放水，可是突然传出的一声呻=吟让他吓得硬生生憋了回去。
在厕所撞见活春宫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毕竟高中的少男少女一时情难自禁，易一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重点是...他的听力该死地好，很容易就分辨出那是一个男声。
在他还没回神的时候，那呻=吟声又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这下他不仅可以完全确定那是个男人的声音，还可以分辨出这略显高亢的声音下还夹杂着另一个男生的喘息。原来...还可以...这么玩吗？易一光着屁股，觉得新世界的大门就在自己眼前打开了。
旁边的两人显然十分投入，也不管这厕所是否还有别人在偷听，也不管他们是否打开了别人新世界的大门，动作越发激烈，声音也越发响亮起来。易一缓了缓神，强作淡定地准备继续放水，一个惊人的发现让他觉得自己可以大吃一斤（翔）——他...他放不出来，因为他可耻地石更了。
他竟然就这么石更了，他可是一个正直地拒绝基友的看片邀请，礼貌地提醒女同桌粉色肩带露了出来，天天看着爱穿黑色bra白色衬衣的前桌上课还能认真听讲的绅（hen)士(tai)啊！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间上演男男活春宫的厕所里面了吗？
他很想大嚎“我不服”，但是鉴于某样“铁证”一直没有软下去的意思，易一只好先随意解决下，成功放水，离开了厕所。等他出了厕所才想起，他他么是在考试啊，他他么还有大半张答题卡是空白的啊！
所以那一天的那一泡尿对他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因为它让他从一个坐怀不乱的学霸变成了一个搅基的没考好的学霸。
那件事之后他上网查了很多资料，顺便问了问自己作为资深腐女的表姐，大致有个认识后就接受了自己大概只喜欢男人这件事。他本来就是单线回路，如果不是一那就只能是二，既然只能是二，那他就是二好了。
后来上了大学也过的很简单，他不混圈子，不玩夜店，和身边的同性也都只保持友谊关系，别人只当他还没开窍，给他介绍女孩子他却也全都拒绝。现在毕了业，在家人介绍下也找了工作。其实他家家境挺不错，要不然也不会放任他考了北方的一流大学却学社会学这样抽象的专业。如今毕业了也就把他往世交的公司一塞，美其名曰是市场调研部的，其实就是让他挂个名做自己喜欢的社会调查。
现在他是真正了无牵挂了，才想着是不是该找个人来相处。虽然他知道夜店无真爱，可是除了去gay吧，他也着实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和本地的同类联系上。
谁知道他才踏进一家酒吧，门口就响起了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欢呼，简直把吵杂的重低音背景音乐都盖过了——原来这个圈子里的人都这么友好吗？知道他是新来的都这么热情？
等到李舒楠吻上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但是很久以后他告诉李舒楠他当时还觉得这是GAY吧的热情欢迎行为的时候，李舒楠笑得肠子都绞到了一起。易一看他笑得一脸淫=贱，一脚把李舒楠踹下了床才觉得解气了点。
那真的是易一第一次和同性接吻，当然也是他第一次接吻，所以以致于李舒楠把舌头探进他嘴里他都觉得这算例行公事，甚至还拙劣地回应了他，每每想起来都会被自己的行为蠢哭。可是不得不说，他对这个吻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因为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嘴唇是这么软，就连和自己一样的男生的嘴也是很柔软温热的。李舒楠应该喝了酒，唇齿纠缠间隐隐浮着几抹清淡的酒香，那酒精就顺着他们的动作传递了过来，把易一的脸和身体都点燃了，呼得火热起来。
等李舒楠停下的时候，他们才有一刻空闲去打量彼此的长相，竟然还有操蛋的追光打在他们身上，灯光完全地照出了李舒楠的脸，易一不得不承认，他当时就觉得李舒楠长得很好看，那追光打下来，衬得他的五官深刻立体，甚至有点欧洲人的味道。李舒楠也看着他，嘴角带着点笑，玩味居多，诚意不足地说，“不好意思，大冒险的任务。”说完竟然又轻轻地贴了贴易一的唇，才将他放开。
易一从小脾气就好，而且他觉得都是男人，亲了就亲了，又不会怀孕，况且别人是在玩大冒险（他竟然没想到别人是在玩大冒险，每天都被自己蠢哭T T)，他也就没多说什么，亲完就散了。
李舒楠倒是对这个漂亮的二货印象不错，刚进门的时候满脸一副“你们是在给我开惊喜趴吗”的表情，自己吻过去的时候开始有点小呆，后来竟然还主动回应起来，虽然技术着实不怎么样，但的确是个有意思的人。重点是别人亲就亲了，也不多纠缠，真是坦荡大气，正对李舒楠这个骚货的胃口。
可是他一眼就看得出，那二货是个新来的，说不定还是个处，这样一个又呆萌又好看的小家伙他怕自己临到关头心软下不去手，所以在下一次大冒险的时候，别人要他去找那二货约炮，他少有的拒绝了。他倒不是怕那二货不知道什么是419什么是约炮，怕就怕这家伙知道，还二呼呼地答应自己。一群损友听到李舒楠的答案先是一惊，交换一个眼神后，又是一喜，每个人齐刷刷在自己面前的空杯里灌上满满的酒，李舒楠看着，知道自己今晚大概凶多吉少了。希望那个二货没那么轻易被别人骗到，李舒楠开始喝第一杯的时候，还恍恍惚惚地想。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的，易一发现他做出去GAY吧的决定就是错误的。因为来酒吧干嘛？喝酒啊！喝了酒想干嘛？上厕所啊！GAY吧的厕所什么最多？活春宫啊！而且这次旁边隔间的两位更加带劲，其中一位叫得格外销魂，易一光听着都腿软了，更何况那脆弱的小隔板不停地发出啪啪啪地响声，战况之激烈可见一斑。易一已经看着厕所里空着的厕纸格子，欲哭无泪。强行穿好裤子，他决定找点别的东西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洗了手正准备出厕所，门却自己开了，门缝里露出来的，正是刚才那个吻自己的好看男人。
“诶，又是你啊。”那人也认出了自己，笑着跟他招呼，脸颊带着可疑的红，连那笑都可以说浪荡得没形了。
易一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回应他的，可是心里总是有点迟疑，那点迟疑到底是什么，以易一的脑回路能想出来才是有鬼了。
“呕！”
等李舒楠吐在易一身上的时候，易一才想起来，妈的，他这样难道不是赤=裸裸地表明他醉了吗？
李舒楠吐完了反而清醒了些，可易一却突然觉得脑袋里的有根线嘣得一声就断了。
“对不起！对不起！”李舒楠慌乱地想给易一弄干净，却因为还有醉意而显得力不从心，手忙脚乱地只是让情况弄得更糟，况且易一像是抽了筋一样疯狂地反抗着他。
“你你你...你他么快放开我！”李舒楠觉得奇怪，对面的人说话说到后来甚至都带上了哭腔，“我我我...我要尿了...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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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带着那泪痣美人去酒店开了房，别说他连别人名字都不知道，那少年有点中二，419不告诉名字什么的设定陈言也可以接受。可少年下一句就问他叫什么，陈言笑了笑，还是把名字告诉了他，少年问他为什么，陈言就说“要不然我干你的时候你连自己的台词都不知道”，对方听了就乐了，靠着他笑个不停，陈言才觉得自己也是个中二。
少年进浴室洗澡的时候，陈言手机响了，他还有点惊讶李舒楠竟然还能清醒地给他打电话，看到“叶展”两个字浮在屏幕上才恍然醒悟过来，他好像就是这几天回来。
“喂？”陈言尽量压抑声音里的涩，开了口。
“陈言，我回来了，你现在方便见个面吗？”
“现..在啊...”
“不方便吗？那...就算了。”叶展的语气多多少少还透着点失落，这一下又让陈言又是开心又是纠结。
“唔..嗯。”陈言吞吞吐吐还是没有改口。
电话那头突然就静了，陈言默了几秒，愣愣地等着，等到他都觉得也许叶展已经挂断了，对方才开口：
“你在家？”
“嗯。”陈言继续模棱两可。
对方还没回答，身后却传来了那个少年的声音，湿漉漉的，每个字都好似带了水汽，“我洗完了，你去吧。”
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陈言突然就生出了点破罐破摔的心思，连解释都不愿意了，谁知道叶展解围道：
“是你那个美国来的朋友？你去洗澡吧，早点休息，我挂了。”
“嗯，晚安。”
陈言挂了电话，总觉得还有很多话想跟叶展说，但真正聊起来，却又就只有这两三句。今天更是尴尬，他到底有没有怀疑呢，就算有也愿意装傻，还装得这么快这么自然，果然在叶展面前他陈言就是个战五渣啊。
陈言还是觉得不甘心，但是他更明白自己是不会回电话的，把手机关了机往床上一丢，也没理那个只裹着浴巾的小家伙，陈言径直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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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展站在陈言家楼下，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牵着行李箱，望着那扇根本就没亮起过的窗户，面无表情。
“也不知道这个点还打不打得到车去学校。”叶展看着手机，自言自语。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预谋出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