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过年倒计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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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呼万唤的年假终于来了，早就放寒假、已经过得不知道日期和星期几的叶展表示没有感觉，陈言却小小兴奋了一把，具体到兴奋的内容就是从事务所上完最后一天班的晚上和叶展一直在床上折腾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叶展一边腰酸背痛地做早饭一边打哈欠，陈言瞥了瞥叶妈妈紧锁的房门，从身后抱住他，欠打地说，“你可别怪我！我这是为除夕守岁做预演。你知道吧，那些春晚啊什么的都要彩排好多次，我看你现在体力不够，我们要抓紧时间多练习练习，以最好的状态迎接除夕守岁的到来！”
叶展打完一个哈欠，给陈言塞了一片刚煎好的培根肉，烫得他呲牙咧嘴后才徐徐开口，“国家不是号召文化形式的多样化嘛，我觉得吧我们迎新春的形式也该变变了，要不今天晚上换我压你试试，说不定效果更好。”
陈言默默吞下了嘴里的肉，不说话了。
两个人慢吞吞地吃了早饭，叶展就去练琴了，陈言无所事事地在叶展身边绕来绕去，比毛毛还粘人。叶展被陈言缠得连一首曲子都拉不完整，终于是放下了琴，对陈言勾勾手指头。陈言瞟见了，便跟只哈巴狗似的欢脱地凑过去，叶展一把拉住他的衣领，主动地吻了上去。吻完之后，就淡定地拿起琴来准备继续。
陈言有点摸不着头脑，都说圣意难揣，于是他便开口问道，“皇上有何事吩咐，恕臣愚钝，方才一举却是不知圣意为何啊？”
叶展听了也是一笑，清了清嗓子，“母后现下在厨房，你且去帮衬着，跪安吧。”
陈言知道他这是“吃了人嘴软”，没法子再骚扰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一句，“微臣告退。”
叶展却突然又开了口，“哎，等下！”
陈言欢快地回头，目光好似有火在烧一般亮的吓人，却立马又被叶展的话浇熄了——“你以后跟毛毛少看点《甄嬛传》，连好好说话都不会了！”
叶展看着陈言气鼓鼓地往厨房走，终于绷不住地笑开，一首旋律悲伤的曲子也被他拉出了三分欢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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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才到了客厅，门铃就响了起来。他皱了皱眉，也不记得这屋里有谁网购了的，都快放假了，还有谁来找他们呢？不对不对！昨天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进门前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可是陈言一进屋就只想着怎么快点把叶展弄上床去了。
他一边走一边想，到门边了还没开口问呢，他就知道是谁了。
“舅舅！舅舅！快开门啊！”
显然是毛毛无误了。
陈言这才想起来，姐姐说今天要和毛毛一起来他家的事。
姐姐进了屋四处打量了下，略带惊讶地说，“陈言，你是不是金屋藏娇了，是谁把你的狗窝打扫得这么干净？”
“瞎说什么，叶展和他妈妈暂住我这，人家勤快，就帮我收拾下。”
“那正好嘛，我带了好多菜来，多几个人吃更热闹！”说完又听见厨房里锅碗瓢盆叮咚响的声音，便又补了一句，“快叫叶妈妈别忙活了，你这个小崽子，别人既是病号又是客人，还让别人照顾你，懂不懂规矩！”
陈言在姐姐拧住他耳朵前成功地逃往了厨房，叶展从房间出来和他们打了招呼。毛毛作为一个颜控，自然不会放过和叶展亲密接触的机会，扭糖似的粘住叶展，直道“多日不见，甚是挂念”。
叶展把他抱在怀里，指尖轻弹他的额头，“小家伙，好好说话！别学你舅舅拿腔拿调的。”
“嗯嗯！我听叶老师的。叶老师喜欢我，不喜欢舅舅！”毛毛乖乖点头。
“既然这么听我的话，琴有没有好好练啊？上次你说要期末考所以停课两周，是不是又都玩过去了？”
“额...”毛毛一时语塞，嘴角的笑僵了僵，话峰突地一转，“舅舅在哪里？我好想他！我去找他！”
上一秒还在和舅舅争宠，下一秒又迅速像陈言靠拢，叶展笑着摸了把毛毛的头，果然是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啊！
因为陈言姐姐带了很多熟菜来，叶展就没让他妈妈继续忙活，主动地去热菜做饭，陈言也呆在厨房里给他打下手。
陈言一边切土豆一边跟叶展说，“马上要过年了，我姐的想法是要你和阿姨跟我们一起过年，要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我们家那边也没什么亲戚了，过去过年也就我和我妈两个人。”叶展把一盘冷了的青椒肉丝放进锅里，立时就响起一阵滋啦的声响，“就怕你们一家团圆的时候多两个外人，会觉得不习惯。”
“不会的，怎么会呢？”陈言知道叶展算是同意了，就继续攻略道，“我家里人就我和我姐姐一家，这你都挺熟的啊，另外就是我爸我妈，老人家喜欢热闹，人多更好嘛。”
“那好吧，我待会就跟我妈说去，”叶展一边用锅铲翻着锅里的菜，一边笑了笑，“听你的意思，挺想我和我妈留下来的。”
“那是当然啦！”陈言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活凑过去，“咱都为除夕演练过多少回了，可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叶展听了又是一笑，“我长期借你屋子住着，你想带别人来是不是不方便啊？”
这是他们做过之后叶展第一次说这样的话，陈言听后才猛的想起他已经很久没去找别的炮友联络感情了。心里虽是惊讶了一下，陈言嘴上还是笑着说，“你别小看我，我可是家里红旗不倒，屋外彩旗飘飘。”
叶展啐了他一口，就专注于手里的活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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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的事说来也是巧，才和叶展说完炮友的问题，陈言下午就接到了某个炮友的电话。
那是他大学的师妹，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属于软糯易推型的。但是这样的妹子却从来只和他保持着床上的关系，丝毫没想过陈言要对她负责之类的。陈言挺疑惑的，觉得这样软糯的妹子性格应该挺传统，可是又觉得别人既然只想和你上床，那就别管太多，是以也没问出口过。
后来两人熟了，妹子就主动开口告诉了他。原来妹子是正宗纯血野生的白富美，家教很严，所以平时也看不出来家里有钱。但是她从很小的时候起就知道自己是要嫁给某某家的二儿子的，所以其他的异性对她来说都只是沿途的风景，偶尔停留下，但也不会动心。
陈言问她是不是一个喜欢的人都没有，她笑着说她从见到她要嫁的人那一刻起，心里就装不下别人了。那家的儿子喜欢的人，也正好就是她。
陈言说，那你瞎折腾什么，还不快去爬他的床，到我这来做什么。
妹子听了淡淡地笑，点了只烟却不抽，你不会懂那种感觉的，我觉得很不甘心。如果我和他只是随便的两个陌生人，遇见了，有好感，那是一见钟情。可是我们在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就知道对方会是那个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就像你看悬疑片被提前剧透，之后再怎么样也做不到理性客观了。他是我的唯一选项，我没有挑选的权利也就没法得知他是不是所有可能中我最想选的一个。
后来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久了，连那点好感也淡了，彼此剩下的东西不知道是爱、是自我催眠还是只剩下习惯了。我跟他大吵一架，把我的想法都告诉了他，他就同意我去找别的男人，甚至还帮我在两家父母前打掩护。
可是他越大度我反倒越迷茫，你说他这样放纵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是爱吗？可是，要是这不是爱，那又是什么呢？我不断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一面试探他的底线一面又害怕我们会就此玩完。其实看多了人，就越发能觉出他的好，但是我觉得我停不下来了，我怕我想回头却已经回不去了。
当时妹子说完时，那根烟也烧了一半了，烟灰带着高温落在她另一只手臂上，陈言看见了就赶忙帮她拂去，妹子却顺势倒进他怀里很小声地哭。
陈言当时就想，爱这玩意当真碰不得，从前他只知道爱而不得很忧伤，哪晓得像这样互相喜欢又铁定结婚的还是不幸福，真是折腾啊！还不如拿这些功夫在床上折腾呢！
这次却好像有点不一样，妹子在电话里声音听着都挺开心，少了点成人的淡定从容，只叽叽喳喳地说陈言你一定要来，不来你肯定会后悔的。
陈言知道自己一定会去的。其实不甘心的人又何止妹子一个？即使他可以很清楚地分出叶展和妹子在他心里分量的不同，他也不肯老老实实地拒绝妹子。他们只是炮友，他没必要为他保持专一。
姐姐正和叶展妈妈说话，大概陈家从祖上开始情商就怎么低过，陈言姐姐也是个和谁都能聊上几句的厉害女人，在工作上也是常年保有着“销售女王”的称号，是以搞定温和的叶展妈妈实在是小菜一碟。
陈言走近的时候，姐姐正说着下午去采办年货的事，叶妈妈和叶展都点头说好，陈言在姐姐开口前就说自己下午有事要出去。
姐姐被浇了一头冷水，拉过他，小声地说，“快过年了还出去瞎玩，也不知道陪陪家里。”姐姐对他略混乱的私生活也知道一些，是以越发的觉得不满。陈言听了觉得有些尴尬，下意识就去瞟叶展，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但是陈言总觉得叶展的眼睛多了点什么，却又看不透彻。
陈言还是出了门，没有陪后脚走的姐姐一行去采办年货。叶展跟他说不要担心，重的东西他搬就可以，顿了顿，还是补了一句，早点回来。
出了门，离了暖气，北风从衣领灌进来有点冷，陈言拉紧了围巾，往和妹子约定的地方赶。
和妹子约在一家咖啡店，也不知道会不会半路转去宾馆。但说来也好笑，炮友在一起久了反倒多了些朋友的味道，有时候见面不上床也没觉得多别扭。
陈言到的时候妹子已经坐在那了，他刚一落座，妹子就开心地告诉他说，陈言，我要和他结婚了。
你想通了？陈言有些诧异。
我以前总害怕我回头之后一切都变了，但是他说他一直在等，等我览尽风景之后做自己最想做的选择。
他说，我总觉得不甘心，是因为他是我生命里的第一站，他希望我多看点风景再决定再哪一站下车。
所以你还是买了返程车票是吧。陈言看着她，语气挺温柔，毕竟幸福如此来之不易，看到她过得好，他也很开心。
是的，我来见你就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情真的是命中注定的，有时候第一眼看中的就是最喜欢的。你玩了这么久，如果真的遇到这样一个人就不要放弃他，不要犹豫也不要不甘心，毕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等待。
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以炮友的关系见面了吧。聊到最后妹子这样说。
以后还是朋友？那结婚请帖就该寄给我一份。
妹子坐在他对面笑眯了眼，抿着嘴不再说话。
姐姐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陈言说声抱歉就接通了电话，却出乎意料地听见姐姐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陈言，你快来，叶展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过年倒计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