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走过荆棘之旅》ccabxyz

7、第 7 章

　　1945年三月，天气仍然寒冷，在供热系统还没有覆盖走廊的的霍格沃茨城堡里面，学生们走路通常是匆匆而行的。
　　一个高个，有着黑色头发和眼睛，长相英俊的七年级斯莱特林男生匆匆从我面前走过。跟他走在一起的是另一个斯莱特林的男生，他是五年级，长得同样英俊，同时有着几分典雅的气质。他们两人走在走廊里，理所当然的收获了大部分的视线——这很正常，鉴于他们一个是霍格沃茨的男生学生会长，而另一个是斯莱特林的级长——这几乎是霍格沃茨最好的学生中的两个，而如果只算那名七年级的学生：汤姆里德尔的话，大概没有谁能够跟他并驾齐驱。

　　“最近有什么消息？”汤姆向另一个男生：奥赖恩布莱克问道。
　　“一点小道消息。”奥赖恩带着一丝笑意，凑近汤姆低声说道，“内部说法，邓布利多也许会跟格林德沃决斗——就在今年夏天。”
　　汤姆的眼睛微微闪了闪，反手抓住奥赖恩。
　　“消息属实？”汤姆的嗓音有些沙哑，“公开的，还是私下的？”
　　“公开。”奥赖恩说，“因为他好像在指望用这场决斗结束战争。”
　　“痴心妄想。”汤姆露出斯莱特林学生们都心照不宣的表情，远远瞥了瞥邓布利多办公室的门，“走吧，奥赖恩——这周六晚上来一次聚会怎么样？”
　　“当然！”奥赖恩轻声说，“我回头就让那几个赫奇帕奇的蠢货去厨房拿吃的，那些泥巴种也就这点可取了。”
　　“赫奇帕奇也算勉强有一点纯血统——只不过是过于愚蠢罢了。”汤姆轻描淡写的说道，“每一滴纯粹的巫师血液都是值得尊重和珍惜的。”
　　“当然。”奥赖恩露出一丝崇拜和尊敬的表情，当然，无一例外的，被汤姆接收到了。
　　他们两人匆匆离去。

　　我所站的位置正是，邓布利多先生办公室的门后，从微微敞开一半的门口看到了这两个霍格沃茨的风云人物。
　　“一代新人换旧人，是不是？”我对邓布利多说道。
　　“汤姆大概是霍格沃茨史上天赋最好的学生之一。”邓布利多回答我道。
　　“也许你希望我回答一句‘你也是’吗，阿不思？”我踱回办公室，“如果你希望，我会这么说的。”
　　“不，不用了。”邓布利多的眉毛挑了挑，“通常恭维会伴随着让我避之不及的麻烦。”
　　“你这么说真让我伤心。”我在扶手椅上坐下，“不过你应该知道，哪怕我不恭维你，麻烦也会自己跳出来——这是成为一个出色的人的代价。”
　　邓布利多的目光越过半月形的眼镜，落在我身上——我歪了歪头，对他笑了一下。
　　“到处都在流传我要跟格林德沃决斗的消息，哪怕我没有任何表态。”
　　“这说明了人们的渴望。”我说。
　　“我是一个教师——托马斯女士，教育孩子们才是我的天职。”
　　“所以说，当他们毕业，离开学校——哪怕一踏出校门口就被杀死，鲜血涂在地上，尸体被摆在广场里，也没什么？”
　　邓布利多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看向我，而我直视回望于他。
　　“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他问道。
　　“英国一直是一片净土。”我对邓布利多说道，“我不相信那些可笑的传言——格林德沃怕你之类的，但你的确是这个世界上能够跟格林德沃正面对抗而不落下风的唯一的一个巫师，我肯定。”
　　“我不是很肯定——”
　　“我肯定。”我坚定的说道，“我见过格林德沃——在一次谈判中，我们以为能够用一些条件换取时间，而我们失败了。如果说在此之前我看到的死亡和失踪只是一些写在纸上的数字，那么那一次，我想我真的看到了死亡。”
　　我站起身，双手撑着邓布利多的办公桌，用俯视的角度看向邓布利多。
　　“——就是这样，邓布利多，我当时站起身，而他仍然坐着，大笑。我用俯视的目光看着他，但被俯视的人却是我，和现在我看着你的感觉一模一样。”
　　邓布利多抬起头，他的目光锐利，似乎蕴藏着我说不出的的内容。
　　“就是这样的眼神——你和他一模一样。”我强撑着说完，然后似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向后退了两步，把自己摔在椅子里。
　　“拜托你，邓布利多，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请你，求求你——需要我用死者和我的鲜血给你写一封恳求信吗？那会把霍格沃茨淹没的，我亲眼看到我的丈夫和父亲死在战斗中，而更多的人甚至没能看到自己亲人的死亡——我的朋友，我知道你维持现在的局面已经很不容易了——但你是个格兰芬多，打破这样的僵局——你希望有一天，整个世界都插满格林德沃的旗帜，只留下英国这一个孤零零的小岛？”
　　邓布利多双手微微搭在一起，目光沉静，似乎在想着什么。
　　“如果你不愿意战斗。”我最后叹息着说道，“那么告诉我你所知的格林德沃——邓布利多，如果你不是格林德沃的同伙，那么告诉我尽可能多的他，哪怕你不愿意干活儿，我们也要保证自己有更多的可能性胜利。”
　　邓布利多似乎有些惊讶。
　　“托马斯——”
　　“请不要转移话题。”我坚定的说，“你一定认识格林德沃，不是吗？那么告诉我，你是怎样让他对英国秋毫无犯的？你强大的实力？还是手握他的把柄？亦或是跟他有——交情？”
　　我看向邓布利多，他脸上每一根毛发，每一条肌肉的变动都瞒不过我的眼睛——我衷心的希望不是最后一点，那证明，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也许是同盟——是的，那就解释得清楚了，为什么邓布利多所在的国家会被轻易放过，因为在格林德沃势力扩张的情况下，被紧逼的英国会轻易的落入邓布利多的掌控中——兵不血刃的拿下英国，多么简单而有效的计划！
　　“不是其中的任何一点，托马斯，要来一杯热可可吗？这会帮助你稳定情绪。”
　　“我更希望我的怒火可以烧死格林德沃。”我拒绝了他的饮料，冷漠的看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端起他的茶杯抿了一口，我安静的等着他的回答，并且用行动表示，如果他不给我一个答复，那么我就绝不会离开。
　　办公室里的炉火生得正旺，让我想起在霍格沃茨读书时的幸福时光，那时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靠在炉火旁，等着我的朋友们把烤苹果，烤香蕉递给我——我在英国上学，毕业后回到德国，我父亲身边。本来以为我的生活会如同任何其他巫师那样平静，但格林德沃打破了它，我的父亲和丈夫，我的儿女们，他们从鲜活的面孔成为冷冰冰的坟墓，于是我决定去找邓布利多。
　　“我听说，在大概两年前，你就曾经收到过信——人们希望你可以阻止格林德沃，是不是？”
　　“有一些人认为，如果格林德沃输给我，他就会结束他荒唐的统治行为。”邓布利多谨慎的说道，“不过战争是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的。”
　　“格林德沃是一个极为有煽动能力的巫师，同时强大骄傲又冷酷残忍，这会吸引无数追随者，毕竟对抗强者需要的勇气要比追随强者多得多。”
　　“你是个优秀的格兰芬多。”邓布利多轻声说。
　　“你也是——而且你比我优秀得多。”我对邓布利多说道，“但至少，格林德沃本人的失败会给他的军队致命的打击——邓布利多，求你了——”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我失败的后果？”邓布利多说。
　　我愣住了。

　　我一切的想法，都是基于“如果邓布利多战胜了格林德沃”这个事实而来，如果邓布利多失败，那么无疑的，英国也会随之沦陷——哪怕格林德沃仍然不会踏足英国，但惶恐的英国巫师也许会自己毁了自己。
　　邓布利多平和的坐着，他的目光安静的像是月夜下的大海，越过他歪歪扭扭的鼻子，落在他手里捧着的茶杯上。
　　“在行动之前想一想失败的后果，可以避免许多悲剧的发生。如果我和格林德沃决斗——不谦虚的说，托马斯女士，的确可以左右这场战争的结局。”他看向我，我在他的目光中轻易的看到了动摇和犹豫，“托马斯女士，如果我输了呢？”
　　无疑的，格林德沃会势如破竹，抵抗者破碎的速度就会像海浪上的泡沫一样，现在勉强僵持的局势荡然无存。
　　“所以你不能动？”我绝望的苦笑着对邓布利多说，“为了让我们多支撑一会儿，死更多的人，承受更多的痛苦？”
　　“我对您的痛苦感同身受。”邓布利多说，“但是——”
　　“没什么但是——感同身受？你曾经失去过亲人吗？在你眼前，就在你的怀里？”我站起身，“你是个懦弱、自私的老婊子——邓布利多，我以为我可以指望你，但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指望别人，尊敬的，高尚的，强大的邓布利多先生，再见——不，永别了，用我的尸体和血装饰你的梦吧。”
　　我的头脑中充满嗡嗡作响的声音，我几乎不知道是怎么冲出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和霍格沃茨的，似乎有人在背后喊我，但我没有停留——我恨格林德沃，当然，可我也恨邓布利多。我不得不承认邓布利多说得实在对极了——他是对抗格林德沃最后的一道防线，如果他失败了，那么格林德沃就真的会带着他的暴政君临天下，可是邓布利多亲手打碎了我的梦——
　　“停下来托马斯！”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我的手臂，而我不得不转了个半圈，才让自己固定在一个地方。
　　我看到了另一个邓布利多——阿不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