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六道阴阳》二二九

60、目标52

　　当斯佩多感应到阴阳空醒来并且赶至医院时，推开病房门的他第一眼看到的是——

　　[“……六道骸，你这个凤梨在干什么？！！”]

　　[“哦呀，还真是大惊小怪呢。”]为了照顾已经睡去的人两人均用了精神体通话。把置于阴阳空侧颜的手不急不徐地拿开之际，六道骸回首在斯佩多眼里笑得让人很不放心，[“放心，在她本人答应之前我什么也不会做。”]

　　[“答应什么？”]

　　看到斯佩多一下子警觉起来的表情六道骸莫名其妙地感到了几丝诡异的愉悦，于是他在在对方越来越忧疑的目光下再扩大了嘴边的笑容，曼声道，[“答应的内容你应该猜到了吧。Kufufu难得十年后也会有些好东西。”]

　　如果所谓的“好东西”是指六道骸知道十年后他和阴阳空在一起了因此在今天的表白中有了自信，那么斯佩多可完全没有觉得十年后有什么好的。白兰也是与十年后的自己完全串通了记忆才会对十年前发展情况了如指掌并且提醒斯佩多这次他要做的事情会有怎样的后果——然而斯佩多即便是听出了弦外之音，但最终没有人料到阴阳空的行为，相当于得知斯佩多会送命于此便拿自己的命去换的行为。

　　[“Nufufu，不过这一次你小子是做得比我好……很多——但就算这样也别想拐我孙女！！”]

　　[“哦呀，‘拐’还真是不贴切呢。”]还是说这个“拐”只是针对他此时的行为，[“不过，在她下一次醒来之前你都可以放心，我还没说完话。”]

　　——的确，斯佩多赶来得还不算太晚。在六道骸握住阴阳空的手想说出那些积压了一定时间的话时，阴阳空却被漫上来的睡意压下了眼皮：“如果不是特别紧要的事情的话，下次我醒来的时候再说吧。”刚刚能维持人醒多来的精神力能有多少，在此从阴阳空可以得到回答。

　　或许是身体不好的缘故，即使说话态度与以前纹丝未变，但语气却弱下去了几节。自己找到侧卧而眠的合适地点后阴阳空便不控制地陷入睡眠——这种睡眠会因为精神体的严重损伤而制造不出梦境以及自己的精神世界，六道骸也无法潜入她的梦境继续对话了。

　　看来真的要再等等呢。笑意完全没有因这个消息而下垂，六道骸帮阴阳空拉了拉被子，打算自己回到窗台旁小憩。

　　“……谢谢。”

　　拉被子总归会到对方的肩头，落手后六道骸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谢词，有点像回旋在空气的轻羽。确定阴阳空已经入眠的六道骸有些疑惑，另外有些在意她在对谁道谢——不过短促的音节让他因为刚刚被打断话的心情好了不少，他也就不再追究：“Kufufu，我的荣幸。”

　　阴阳空大概“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六道骸思忖了一会可能是因为阴阳空醒来没有见到斯佩多略有不安的原因，顺手理了理对方随意散着的黑发时输入了自己睡眠的幻觉暗示，还未来得及收手的六道骸就维持着这个姿势被斯佩多碰巧撞见了。

　　斯佩多表面上冷眼打量了一下六道骸，不可否认在阴阳空昏迷的日子里是六道骸陪阴阳空多些。四百年的岁月波涛壮阔，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又有人为了自己而送命。震惊之余愧疚也无孔不入地钻入，有时守在阴阳空身边斯佩多都不知何故地想到万一她醒来，他应该怎么说。

　　——“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的孙女推向精神的边缘。”坐在病床旁的斯佩多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后便再也无法安心地坐在原位，一直坐在窗户旁看风景的六道骸倏然听见病房门有动响，回头看见斯佩多已经离开。直觉告诉六道骸斯佩多恐怕一时半会不会再来，事实也是如此。

　　用西蒙家族向彭格列宣战事情斯佩多完全没有与阴阳空有过任何联系。以前也是这样，当阴阳空知道彭格列第九代在莫斯卡里、库洛姆被控制时，没有一次不是他单方面地拒绝通讯；更有甚者，当斯佩多曾一瞬间下了狠手差点让她再不能控制自己。——然而阴阳空什么也没有说过，斯佩多重新找到她时她总是摆出常态，自然而然到他都要忽略掉了自己的行为。

　　“现在来看……我真是……”即使之前已经被六道骸专门提醒过，斯佩多也才到这种时候发现那个孩子一直以怎样的包容对他。

　　他充其量就是救了她、保证她的日常顺便教她幻术。如若当年斯佩多没有发现她过人的幻术天赋他必然会拂袖而去。但为什么当初他的市侩能最后……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实在太笨了，那么多次示范给她看我是怎样以自我为中心。她还……”洗手池的水龙头喷吐出水流声嘈杂不已，偶尔还有水珠四溅。斯佩多在池旁撑着额，那些点点滴滴汇聚成洪流，什么时候他不再说得出一词。

　　所以当阴阳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差点被斯佩多眼里浓重的内疚吓到。

　　“……爷爷？”

　　“嗯？嗯，闺女你醒了？”斯佩多愣神后很快反应了过来，“先吃些东西么？”

　　“好。”阴阳空不假思索地颔首，但没想到转眼发现了还有一个人还有离开，“你还没走？”

　　“哦呀，是说我么？”从窗户边的座位站起来的六道骸笑得理所当然，“我好像说过我有话说。”

　　“这倒是。所以是什么？”边接过斯佩多手上的粥，阴阳空问道。

　　果不其然斯佩多马上就猜到了六道骸的话，然而在他刚要开口阻止之际六道骸已经先不疾不徐地抢在他前面捅开了话题并且不打算再给任何人中断的机会：“Kufufu，冬菇你少用那种眼神看我，你应该先提醒你孙女别急着喝粥。”

　　“所以，你想说什么？”

　　阴阳空最后投以“其实我还挺好奇的”眼神给斯佩多，斯佩多站了半秒，最后瞪了六道骸一眼只能放任六道骸说下去：“我打算去找弗兰。”

　　“嗯，然后。”

　　“我想，我找到那孩子后他就能有师母。”

　　原来是这件事啊，“沢田纲吉就在并盛。”

　　“我不要找他。”

　　至此阴阳空瞅了六道骸一眼：“不要说得你对他十拿九稳的样子，我看沢田三观正得狠，他还不一定会喜欢你呢。”

　　“阴阳，我希望你搞清楚，我不是GAY。”看着这位把他刚才含蓄的表达盖过去的少女，六道骸暗地呼了口气——但某种意义上来讲那个阴魂不散的“GAY”让他额头上还是忍不住凸出几根青筋。“刚才的那句话能直面回答么。”

　　然后六道骸看到阴阳空似有似无地笑了笑，抬起头，目光不轻不重镇定自若地与六道骸对上：“你先直面表达可以么，你刚才想说什么。”

　　“……”不得不说，阴阳空又赢了，她的意思就摆在那里，六道骸可以肯定从他说“师母”的时候阴阳空就明白了一切，“不过也对，既然想着为什么不敢说。”他知道阴阳空的坦诚，所以阴阳空也很坦诚地逼迫他也在此放弃自己的别扭。

　　但正因如此，六道骸潜意识里的反抗意识也跳了起来——阴阳空似乎是觉得他不会用最简单直接的话说出自己的心意的，但他轮回了六世怎么会对这一句话不敢说出口：“我的意思就是——”

　　“阴阳空，我们在一起吧。”

　　——他果然这么说了。

　　意料之外的是，在六道骸和斯佩多诧异的目光下阴阳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六道君，你刚刚的提醒是对的，如果我在喝粥的话保不准会笑出来呢。”

　　“那个……闺女。”感觉到自家孙女刚刚笑的情感很奇怪。斯佩多迟疑地看着阴阳空，莫名小心地发问，“闺女刚才……是在耍他？”

　　对，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凤梨是该耍耍了！！！斯佩多的内心独白恐怕就是如此。然而阴阳空听到这个问题却倏然收住了笑声：“不是。”

　　重新把目光转向刚才听到斯佩多问句而脸色不佳的六道骸，阴阳空眯了眯眼：“我不喜欢愚弄别人。只是觉得如果我坦率了不让这个人坦率点的话有点不公平。”

　　“对于你刚刚的话——我答应了。”

　　斯佩多果然不能淡定了：“闺女你——”

　　“嘛，爷爷，我考虑好了。”为了防止冬菇再次竖满呆毛，阴阳空又补了一句，“如果有什么不对爷爷只管拿凤梨炖了。”

　　有人没有买账：“Kufufu，阴阳空，你算是在威胁我么。”

　　“我只是说凤梨而已吧——这么说你终于同意自己是凤梨了？”不过说起来六道骸向她表白后就不是GAY了呢。

　　但阴阳空完全不用为此而失落，很快就会有人继续延承“GAY”这个称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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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卡、卡文了……QAQ憋表白真心不易
大家新年快乐！！
P.S：下章六阴完结。
从第一章到现在本文也连载了五个多月。
非常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