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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变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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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鲜亮丽的背后永远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这些秘密并不只是心酸和血泪。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样的道理。因为在我的身边从来就不缺少这样的故事。我是别人眼中的千金小姐,也是我父母心中的公主。只是,我的父母从不对话,以至于我一直以为,他们是相互憎恶的。可是无论如何,他们仍生活在一起,直到母亲的去世……
我母亲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祖父,在二十年前曾是国内有名的政客,以至于至今仙逝十多年却仍然有极高的声望。所以,若不论母亲家族的其他背景,在当时来说,母亲已经拥有一个非同一般的家世。而我的父亲,同样来自于一个累富四代的门阀氏族,这个家族世代经商,在以前虽然从来没有什么社会地位,但随着时代的变革,财富的骤聚,在权钱上位的世界里一路扶摇直上。可以说我父母的结合,本来就是利益对等的交换——母亲的家族由此得到了财富,而父亲的家族从此拥有了名望……
现在的我,终于明白了父母的相处方式,也许他们并不是相互憎恶,仅仅只是无言而已。因为一开始为利益而结合在一起的两个人,也许永远也无法将心交给彼此。
我和李修彦似乎又轮回着昨日父母的故事,只是我的心却早已遗落在了别的地方。可以想象,我和李修彦的未来会是怎样的相敬如“冰”。但是他呢?柏文对我来说,似乎总是一个最大变量,随时有可能将我引向未知。就好像昨夜的那场对话,我甚至忘了我和李修彦的联姻是如此的撼不可摇,幼稚地想着如何尽快结束这场婚姻……
早上九点,我万分艰难地爬起床,李修彦早已没了踪影。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色,又黑又大的熊猫眼,我懊恼万分。实在不想去演奏厅排练,可是早已安排好的行程加上薛辰接二连三的电话威逼,迫使我不得不加快动作出门。
接近十点的样子,我到了昨天的地方。无疑这一天我是最大牌的合作者,指挥家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而柏文身后的一众协奏者则皆用出离愤怒的眼神瞅着我。练习的第一天就是这样的阵丈,可真是非同一般的糟糕啊!
我坐在了钢琴前方,这正好是面对柏文的位置。虽然整个练习过程,我努力使自己不看他,但也许正是因为自己太过小心翼翼,演奏上我频频出错,甚是连一些非常低级的错误也一再失误。短短的半天时间,无奈的指挥家终于忍无可忍,弃棒而去。而我很荣幸在一天的时间里再次成为了最糟糕的合奏者。
我苦笑着收起大提琴,这个笨重的东西我恨不得将它变成铁扇公主嘴里的芭蕉扇塞进嘴里。连将它带走都会拖延我的时间。
“我送你回去。”是柏文。
“不用,我自己开车回去。”冷冷地拒绝了他的好意,一个人前行着,也许只有这样对大家都是最好的方式。狭长的过道上,薛辰好像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的样子,我走过去将大提琴交给他,他亦熟练地接过琴没有说话,然后让我独自离开。
晚上,李先生没有回来,我把这条信息自动理解成他业务繁忙的意思,由于昨天我们两人已经摊牌,所以个人认为我甚至连假意关心的必要也没有了。这天我一个人睡得很早,偌大的一张床我觉得出奇的舒适。只是第二天早上那个该死的闹钟死命的蜂鸣长达五分钟之久,搞得我痛苦不已,因为在我长久的习惯里关闹钟这个动作似乎从来不是我的发出的。
这一天仍然是糟糕的一天,我在演奏上表现得就像是一个初学者般稚嫩,身后的协奏者对此窃窃私语,指挥家则直接对着我破口大骂,意思无非是让我回家再学十年再来丢人现眼等等诸如此类的刻薄语言。面对大家的指责,我其实很能理解,毕竟因为我一个人的关系而浪费大家的时间和金钱的确是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接下来,由柏文与大家交涉建议休息一天再继续练习。指挥家很快就同意了这样的良好建议,于是我有了一天缓冲期。
这一天李先生仍然公务繁忙,第二天我继续被闹钟吵醒。我一个翻身将床另一头的闹钟扔在了地上,继续我的春秋大梦。可是,该死的怎么还有铃声在响呢?!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反映过来是电话铃声。
“喂?”我慵懒地接着电话。
“你好,是陈珂吗?”
“是的,你是?”似曾相识的声音,但此时头脑不清的我根本想不起来是谁。
“你好,我是乔娅,修彦的秘书。是这样的,总裁已经在公司加了两天班了,今天需要一套干净的衣服……”
“哦,好的。”我当然不反对他穿一套干净的衣服。
“能麻烦你送过来一趟吗?是这样的,今天公司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我实在抽不身过来取。”
“好的,没问题。”我简洁回答,此时的我已经相当地清醒了,反正今天我没事正好可以参观一下李先生的公司。正想着,“哦,对了,请问李先生的公司在本城的哪个位置?”
对于我的问题,历来干练的乔娅小姐回答得有些尴尬。也许在别人看来,一个妻子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公司的办公地点怎么可能是一件正常的事呢?我对此不以为然,李修彦和我的关系从来都没有正常过,所以在我心里这个不正常的问题已经变成了理所当然的问题,而我又为什么要主动了解他在哪里办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