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风漪

22、演奏

　　演奏会终于如期的举行了。这一天很特别，并不只是因为天空下着微微细雨。
　　李修彦这一天在中午就回了家，居然为我提出不少有关演奏会时应注意的良好建议，甚至已经在一早为我在王璃的店里取了礼服，再一次让我目瞪口呆。
　　薛辰在失踪了一周后，自动出现在了我面前。除了前三分钟的相望两尴尬外，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彼此以前的相处方式。我真的不能想象少了这个朋友，我的生活会单调成什么样子，而我也早已放任自己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生活，即使他做了一些我也许永远也能原谅的事。
　　然后，就是林宜的花篮。是的，她并没有到现场，我想她的身体状况也不太适宜被众多记者簇拥。花篮里的短笺不是什么诅咒的话，当然也不可能是祝福，只是，那清秀的字迹还是让我不知所措了，我想有片刻的失神——
　　你好
　　请原谅我的失礼。
　　其实，我不是灰姑娘。
　　祝演奏会成功！
　　林宜
　　忽然认识到一个事实，这个女子其实我并不了解，一直以来我只是以我的任性来认识别人而已……
　　演奏会一开始的由柏文独奏，毕竟这次演奏会是他的。而我，只是他的特约嘉宾加伴奏，所以我会在一小时后和他一起演奏。可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根本没有照着原计划行事，而是以一曲卡农开始，他是故意的！莫利先生和后面的众多协奏都摸不着头脑，整个曲子顿时真的变成了他一个人演奏。我站在后台盯着他，双手紧紧握着幕布，而他也不时地看向我这边。我想在那漫长的几分钟里，我快要窒息了。
　　终于，他流畅地演奏完了这只曲子。其实，这只曲子并没有什么难度，也并不可能激起乐评人的赞赏，就更少有人愿意将这作为一次演奏会的前奏了，可是他还是怎么做了。一曲结束，他说，这首曲子他只会为一个人弹奏，所以以后将不会再公开弹奏……顿时一语激起千层浪。紧接着，柏文为我作了隆重的介绍，仅在那些话之后。于是，我在一连串的震惊下步步走向最前台，从来没有觉得一场演奏会会变成一场探险！
　　我抚着胸口向前方的听众优雅地颔首，柏文还说了一些其他的话，但对于承空白状态的我来说已经听不清楚了，只是本能地告诉自己要保持微笑。微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默默地告诉自己。
　　不一会儿，演奏会进入柏文与我的对奏阶段。他起了一小段曲子，而我马上跟上了他，还好，我暗暗叫险。随着旋律地跃出，我们似乎和往常一样，甚至更好……
　　两个半小时的演奏会很快就结束了，柏文的音乐演奏会变成我和他的合奏会。我想我们的倾力演出是成功的，我和他在谢幕后又谢了两次幕整个会场的听众才离去。
　　我想我成功了，虽然自己以前也有很多自己的演奏会，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让我有空前的成就感。而事实在第二天图儿找到我以后便得到了应证。
　　第三次谢幕后，柏文和我在后台给了彼此一个兴奋的拥抱、知己的拥抱。然后我看到了李修彦铁青的脸，一下子，我有些心虚。
　　“你刚刚吓死我了，差一点就走调了。”柏文在我耳边兴高采烈地说着合奏开始的那段惊险。
　　有些心虚的我扯动起嘴角，只得回话说，“以后改计划也提前说一下嘛，你也吓死我了。”然后，我径直朝那个人走了过去。
　　“走吧。”
　　然后他接过了我的大提琴携着我离开了。一路上，他没有说话，而我却是不敢。场外已经有很多记者等着我们，有问演奏会的，有问我的，也有问李修彦的，在这个围追堵截的过程里我们都寂寞无语。直到，他送我回到房间后转身离开。
　　“你是怎么回事？”我禁不住问他。
　　而他，依然无话……
　　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只觉得自己的心虚逐渐变成了莫名的担心。李修彦和我没有吵架，但我却宁愿他愤怒地质问我，可是到现在，他连一句话都不和我说了。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有名的音乐经纪人图儿·斯科特希望和我谈谈，而这个人目前正是柏文的经纪人。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一早达到了我们约见的地方。
　　我们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他让我考虑合作的可能性。若是几个月前,这是根本不需要考虑的事情，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只要是音乐人都知道通向成功的几率有多大的机会。可是，我还是犹豫了，不是因为薛辰，而是我根本就不想离开C城。
　　我早早地回了家，我的犹豫并没有影响我的心情，除了昨天李先生的怪异外，一切似乎没有什么不好。
　　事实上，我的心情很好。我买了不少东西，家里的冰箱被我塞得满满的。我甚至心血来潮地做了几道小菜，看着餐桌上丰盛的晚餐，我寻思着是要一个人先开动呢，还是等李先生回来。好吧，还是先打个电话问问。
　　“你好。”太突兀了，我暗自吐舌。
　　“什么事？”他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我觉得好像被泼了冷水……
　　“几点钟回来？”
　　“嗯?这两天很忙，会晚些回。”
　　“那是几点？”
　　“有什么事吗？”
　　“嗯……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你先忙吧。”我挂了电话，对自己的举动后悔不已，干嘛要打电话问他几点钟回来呢？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