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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NAN 6 瞬错一隔,浮光掠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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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 6 瞬错一隔,浮光掠影
【内外夹攻之BACK】
地狱里只有一种花,名叫彼岸花,她消化了多余的希望而生,因为幻灭而死。这成片成片的花海,是入地狱大门之后的衍生品,因为大抵疏落起来都是一个,于是便诞生了彼岸花。因为她也天界的姊妹同品,起先只在天界绽放,此花嗜血,需天使之血浇灌。
被抛离的花火之海,在人间轮回,带着一份执念。但是,当这醒悟的极限来临,最后的一抹明亮化为灰烬,“您的本体得到唤醒,我也算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关于你记忆,那是一种银河流淌般的星光璀璨。我将割断这最后的自私爱恋,即便自己知道我有多么的眷恋,但是路西菲尔您最后的话语还萦绕我心,徜徉无法,我深知您那铺满凡尘的绝爱之心,但是,情不知所踪,爱人已逝。”
女子翘首充满希翼地眺望着最后一眼。
离去的金丝波动着巨大的身躯,在整个城市上方缓慢移动。
女子将双手聚拢,轻吻合并的两个母指道出路西菲尔最后的选择,将这记忆归还本体,
“我自寻求一种思念,这份思念可以无关记忆,可将时空抛掷脑后;我自寻求一种感情,这份感情可以超于生死,可以不辨善恶;我自寻求一种力量,这份力量可以感化所有,可将一切归零。”
“沧海桑田,历经种种,自追寻的无限量法,归于无物。”
“成魔成佛,皆有所缘,善恶是非,皆有所由。”
花已陌,为藏剑而生。
真与假的设定之下,情与理的来往之中,十里桃花,我送你一纸芳香,感慨人世浮华,共享来生繁华,萧月夜绝笔。
夜已经燃灭,
“是那随波逐流的光模糊了方向,是那镜花水月的影痴迷了目的,是那轮廓清晰的界疏离了你我,每一次徐徐而升起的太阳,都是一次背道而驰的邂逅,瞬错一隔,浮光掠影……”
悠悠然地时空里,传来一男子轻声的叹息,你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却无法看到他,你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却无法捕捉到来源。顺着那轻飘有力的声线,冥冥中似乎早已见到了他的容貌。
当仆人学会了自己思考,当不再仰望,当一次正视的对待,当不敬的想法再次冲击自己的良知,当保护的念头在脑海里平地而起,当意识到心脏的作用,当此刻苏醒。
由生到死,向死而生,棋盘上的子,一局定,二局起,三四铺垫,五六发力。面上的输赢,骨子里针,斤斤计较的击剑,花式的嘲笑,上帝眼下的傀儡剧,命若流萤的折子戏。
挂在眼角的泪还未成型,笑声已然响起,嘴角的细微,颤颤巍巍的双手掩饰的,一半喜悦,一半伤心,这喜乐参半的情绪里,每一个毛孔的排斥。
良久之后,时光驻足,步步留影的斑斓,汇成一句,
“地狱啊,好久不见。”
光影闪烁间,似有一位天使消失……
幽玄古堡:
幽玄心中惴惴不安,无法逃离,抛下的因,得出的果,果已经不见踪迹,风筝随了风,牵线的人也不由身,被这无形的风控制着,努力保持的步调,也成了看上去的持重,一些个情非得已变成丝线,扯断了疼,不扯断又亏待了自己。
大千世界,唯独情债难还,没有准确的分量,没有明确的刻度。幽玄欠明皓一个债,欠他一个从小的交代,十多年的时间,在他眼中,原本也只是白驹过隙一般,只是一个存在,仿佛恍惚间牵连着自己的曾经,那段纠结的日子里,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年幼的曾经。
这个城堡,时间洗礼之下,几代人,不停地更换,战死的,离开的,叛变的,消失并不陌生。短短几日,当不存在这一个词语再一次被提醒,不管面对是否是更久远的时间联想,这段莫名的安静之下,总会想起一人,等到了此时此刻,一些骤然后知后觉的觉悟,霎时间化成一带刺的针,搅和着你的心,让里面每一处的组织都不安宁。
赫尔墨斯不动声色,见赫拉克勒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借机略施小法,查询此地是否有熟人留下的印记,但不知是,当真干净,还是对方隐匿的太好,赫尔墨斯皱褶眉头道,“看不出,你还是挺讲究卫生的。”
幽玄赫然扭头道,“当然,家人教育的好。”他这份扭转话头,企图当作没有发现对方探究的卖傻,已然成了家常便饭。
赫尔墨斯啧啧两声道,“我不会把青春女神叫过来的,看把你吓得。”
幽玄装作虚惊一场的样子道,“你总是拿这个把柄面对我。”
赫尔墨斯呵呵笑道,“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看来血族这个身份多少让你多了份忌惮。我真是好奇,你怎么混进来的。这个易容术却不错,奥西里斯亲手替你做的”
大力神微微一愣,缓慢砸吧下眼睛,磕巴道,“这么多坑,你想把我活埋了吗?”
赫尔墨斯侧头看向一边,仿佛刚才的话不是自己说的,接着道,“我见你挺喜欢那个火门的,不然,你每天顺便也替我签到可好?”
幽玄突然退后两步,仔细盯着赫尔墨斯一阵,道,“小墨,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猜测,你知道我怎么看?”还未等赫尔墨斯搭话,幽玄立马道,“其实你跟奥西里斯是一伙的”
赫尔墨斯笑着道,“那么,你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幽玄笑着道,“一个地上地,一个地下地,总之都不是什么好地方,不然干嘛都跑到人间扎堆。果然,人多的地方,都是好地方,不是吗?大家都留恋好地方。”
“呵呵,我当作不懂你为什么换了几张脸,好了,你这个好地方现在借我也住住。” 赫尔墨斯三两步,闻着味就往厨房走去,边走边道,“我就不客气了,你忙你的,当自己家就成。”
大力神单手扶额,道,“早几百年你们都干什么去了,这会子都冒出来,还一个接一个,这是来着倒班呢?!还是添乱呢?!”
一层一层打眼的结界与时空,遥遥呼应着一次新生,同一个频率的振动之下,时空瞬错一隔。
清明节前后。
曹邵玟像往常一样,开门营业。因为战乱,街上不安生,原本每日来他这里念书的碎娃们,现在都在自个屋里帮忙,所以曹邵玟便联系了他出版社的朋友,将几本古籍,印刷下来,纷纷发放到学生手中,让他们在家中自学。
可是书斋的前厅经营的是他没事手抄的经文和典籍,这世道一有点风吹草动,卖报的不缺销路,这经文也成了热销。所以,借此小赚了一笔,本来,曹邵玟的夫人屈文珊,小名蝶儿,见街道上多了很多外来人,便让他歇业几日,但正是节日时候,生意比以往还要火些。曹邵玟如此,不想听从妻子的劝告。
那日,刚好清明,计划着大清早去上香,可是,伙计都请假,书斋内只有他一个忙活,城里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不过,他们今天买的书,多是烧的。
曹邵玟前后处理完账务,已经到了傍晚,总不能对先人不敬,于是,提着香钱,准备去祖上孝敬。今天蝶儿出去了一整天看庙会,这会带着娃儿回屋休息了,曹邵玟不忍心让她们累着,收拾完毕,将外门关好,便自己一人往后山走去。
因为天快黑了,这路上只见回来的人多,去的人少。
大抵是赶上了好时候,一天下来,整片墓地的瓜果引来山间的很多小动物。路上遇到好些,都司空见惯,不再怕人,更有甚者,半道抢食。所以,曹邵玟一路走来倒是不害怕,只担心这些个猴孙不会将他的祭品劫了去就好。
天未全黑,西方见红。
到墓地的时候,人已经去了大半,可能他这片是老坟,所以,安静的很。没什么哭哭啼啼的,都是些老妪,蹒跚着。只他这个年轻力壮的,显得不怎么符合画风。
夜色,来的快。刚才还看得着的太阳,一瞬间就藏于山后,仅凭手电,于万人之中,曹邵玟总算找到了他的祖祖。
这片暮有些年头,因为逝者大多去了年代早,后来又经过翻修,人员流失。原本,冲着那些个坟头没有长草的去就可。但是,他妻子心善,见不得这些,于是每年清明早起,都会先来到这里,将一些疏于清理的坟头上的杂草一并清理了去。
看着妻子累的半死,多少心疼,于是便问,“为什么要如此劳累,这死人又不会领你的情。”每当这时,妻子总会说,“他们大都是跟祖祖一个年生的,都是祖祖的玩伴,岂能让祖祖扫兴。”其实,曹邵玟知道,妻子一人来到这沿海地方,远无亲友,每逢清明都只能望西而泪,可能是怕见到那长了草的坟头,无故勾起凄凉感,触景伤情罢,于是,只叫妻子早早休息。
早上妻子摆好的水果,已经东倒西歪,鲜花也早已枯萎。曹邵玟从篮子里取出新的换上。突然,后背一个精灵,无端端生出一个手来,吓了曹邵玟一跳。
“孩子,我看这花还不错,就给我老人家吧。”
听见人声,曹邵玟才松了口,尴尬自己的神经质,转头看见一位老婆婆,便递给了她,说,“大晚上了,路上不好走道,您还没回去。”
老人收到花后十分开心,道,“今天跟老头唠嗑,不小心睡着了。说到年轻处,高兴着,刚好看到你这鲜花不错,别人家的都没人,不好拿,你这不要了的,不如给了我。”
曹邵玟,将花送给老人道,“您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家里人该着急了。”
老人欣喜地接过花,慢悠悠说,“死的死,走的走,我看,我的日头也快到了。”
曹邵玟不搭话,见老人捧着花离开。自己将香点上,便也准备走了。
这时,却依稀听到了些许动静。一回头,看见从祖祖墓碑处伸出一只人手。
曹邵玟以为看错了,于是,拿着手电筒,复又一瞧。
不看不要紧,一看,这可吓坏曹邵玟了,大声喝道,
“你是什么鬼怪!竟敢寄生在我祖祖的坟头上!”
顿时阴风阵阵,所有的墓碑变得惨白。
月光冷凄凄的洒在这片,一段歌声临空响起,
“时空的记忆,消亡的,追随的,因为你而产生的,因为你而消散的,产生的,无法聚拢,消散的获得重生。”
曹邵玟只见墓碑之后,长出黑乎乎的东西,全部的黑被拉成了长条状,刚好指向他祖祖的墓碑,细细一看,他祖祖的墓碑正好是这边墓地的正中心。
这么古怪的事情,二十多年,曹邵玟是头回遇见。
本应该撒腿就跑,可年轻气盛,这异端又令他觉得有些心驰神往,于是,愣在原地,想看出个明白。
墓碑之后,伸出的手开始变得有血有肉,不多一会,仿佛镜头从远处拉伸,而在焦点的地方,渐渐呈现出一人。
曹邵玟着实看不清面貌,这人是逆着光线而现,高挑,似乎头上还长着尖角。这莫不是地狱来的,今天来取我的小命,想到此,曹邵玟便掉头就跑。
那黑影越走越近,忽然,从背后伸展出三对儿大大的翅膀,将整个墓穴笼罩其中。
曹邵玟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中,将房门拴紧,见妻儿已经熟睡,自己却再也无法入寐。
那日之后,每天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屈文珊见状,以为丈夫因担心战火连累,便生了回娘家的年头。赶紧往家递了封信,说道了几句,没想到,丈夫却是允了。刚好,孩子也慢慢大了,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这不,收拾一番,便举家往月牙镇投奔过来。
远远瞧见月牙镇的地标,曹邵玟拉开帘子温柔道,“蝶儿!快看!我们到了。”
地狱之下,虚幻之镜柔柔的目光,莉莉丝笑着,“路西菲尔,你是逃不了的。”
隐隐似听到有谁称呼他的名字,男子面无表情地扭头一望,天上的月夜却从散去的乌云露出脸来,还未看清那男子的模样,只见一个晃影,翅膀扑腾两下,便成了一只才满月的小黑猫,路西菲尔抑郁地翘着尾巴,四下看看,斟酌道,“我是追,还是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