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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NAN 34 月夜番外-他不会记得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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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 34 月夜番外-他不会记得我的
从月宵那里得知这里有他的两个根据地,城区到山脉整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而获得批准的旅途只有两个月。通过网页申请,总算得到一名代理的认同,在山坳一处的A根据地进行了签到,以及短期的体能训练跟安全警戒。
代理是个看似柔弱的人,穿着松快的白色长袖衬衫,黑色的西装长裤,戴着金色框架的圆形眼镜,说话的时候总是和颜悦色的。
月夜盯着代理很久,她总想找出某个破绽,就是那个其实我们都不安全的伪装的破绽,可是,失败了。月夜将划卡取得的山地车靠在身旁,继续懂事地问道,“我们准备赶往下一个根据地是吗?”
代理跟这边的人交接完毕,点头道,“是的,路线在电子卡上,本来是你自己过去的,刚好我也有些事情准备去趟B,所以,你跟好我就可以。”
说完,代理甩了甩清爽的头发,跟这边门卫打了个招呼就驱车前行,月夜看了眼袋子里的一叠子东西,没有细细翻阅,急忙跟上代理,算是离开了根据地A。
现在是晚餐以后,天色其实开始泛红,一路崎岖,不过总算还是有路可走。月夜见岔路口众多,便不敢怠慢,甚至张望的心思也省了下来,生怕走错了。可是,每每骑过一处森林树木茂密的地方,周身总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战栗感不可言表。于是,月夜借由普照下来的月光,壮胆问道,“这片地方是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吗?”
代理在前面扶了下眼镜,路途地颠簸令其不得不减速,声音也跟着抖动了一下,道,“这段地方是开放区,有很多人的,至于其他你说的东西,就少很多,不过,也是有人会养些,安全手册上写的清楚,你不是考过了吗?”
月夜一听,犹如当头棒喝,她之所以没有把安全手册里的内容当回事,完全因为太匪夷所思,而且在根据地A荒芜地段,并没有看到所谓的人声鼎沸的场景,现在,亲耳听到代理如此言论,这才觉得后怕而双腿不自主地有点发软。
深山里的天色,就算是深夜,在月亮的照耀下,没有树木枝叶的土路也是泛着白,所以,不是想象中的黑暗,所以,即便走了很久,代理也没有打开车灯,两人一前一后继续着,只是月夜乖巧地选择了闭嘴,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聒噪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因为她清楚记得,安全手册第一条,此处没有签订和平条款。
而后还算顺利,差不多过了4、5个钟头,他们终于抵达根据地B的大本营。大本营在河道的一侧平地上,灯火阑珊,平地后靠着的山腰与河道处相对而立,代理将山地车推送入扎口,整个人头也不回地冲着大门一侧跑去,月夜紧随其后,发现迎接代理的是一个女子,从他们的寥寥数语里猜测出,这位便是代理的妻子,怪不得大半夜的代理愿意长途跋涉地赶来相会。
他们亲热完毕,女子看了月夜一眼,便例行公事地安顿她住下。地方是河道旁一排平房里,大通间,三人一间,三张单人床并排,而公共区域特别大,除了床头一侧墙面没有门窗外,房子的三面墙壁都有门窗,这样的小独栋一个个挨着。
月夜稍微洗漱了下,总算看到人影,心里颇得安慰,才跟代理告别,推门便见房屋内正诡异地看着一人。
月夜有些发愣,但从那人回眸狠毒的眼光里推断,他可不是什么好人,目光一移,便见在他双手下正倒着一名岌岌可危地女子,月夜惊叫一声,使劲撞向男子,将其撞到在地,却见那女子身子一软,口吐绿色液体,晕迷不醒。这时,在屋外守夜的代理从河道一侧的大门冲了进来,因为被推到的模样怪异的男子正好倒在那处,代理一个飞跃却没有看见,只抱起被毒到的女子,准备去医务室。
正当月夜松懈一刻,刚才还奄奄一息的男子突然来了精神,在房间扔了一颗雾弹,月夜只觉浑身无力,且口舌难以动弹,代理原本抱起女子准备离开,不料被这雾弹所伤,起身未成,两人又重重跌回床沿。
月夜使劲将身子撑起,余光却见那怪异男子不知从那里找来了一根长长的棍子,正邪邪地瞪着自己,代理终于看清夜袭的人,见其不怀好意的猥琐形态,从嗓子眼中,惊呼一声,“月夜,快跑!”
这种不好的预感是真实的,你几乎知道他下一步残忍的做法。而变态的死亡带着潮湿地气息,冰冷地在不远处蔓延,僵硬的四肢只能维持不倒的模样,四处可见的门窗起不到半点呼救的作用。
绝望里仿佛黑死病的肆虐,在这个不大的屋子里泛着腾空的毒液,一点一点的侵蚀,侵蚀着□□,侵蚀着人心……
就当月夜以为自己会这样潦草地死亡的时候,横倒对着的门,被人一脚踢开,正是突如其来的这个动静,吓得夜袭者松掉了手里的长棍,破门而入三个人,在凶者还未逃离前将其捕获,解药是随后的另一位送上的,刚才感觉要死掉的女子突然活泛起来,让人觉得她经历了一场假死亡。
如果不是月夜自己的亲身经历,或许这么戏剧化的一幕在她的解释里,只是一场演习而已。
那女孩乐颠颠道,“幸好还没挂,不然就参加不了明天的考试了。”
这句话仿佛晴天霹雳,忽然间月夜记起,她似乎将考试的日子记错了,而着急莽荒地赶过来,差点送了命。
然而,月夜其实那时还不知道,前排位置的任务。只是傻傻的以为,那一夜一夜的休息,不过是种巧合,她们始终有其他的正经事情需要做。
施救的人走后,代理并没有离开,而是在距离自己最远的一个床榻躺下,可能太累了,不一会就睡得昏天黑地,而好不容易活过来的女子在跟月夜唠嗑几句也旁若无人地打起了瞌睡。
见到这个状态,月夜不再多说什么,双手枕着脑袋,看着三面而开的墙壁,不安感一点一点降临。脚直对的大门还没有关闭,窗户也没有拉上窗帘。
这个点钟,好像是交接班的时候,而白天一般见不着的很多人,开始从河道对面的山下三五成群的下来,人语声大了,月夜心脏猛然缩了一下。
她清楚地看见从自己房门走过的人们,清楚地听见他们的对话。
“呦,管理人员竟然还敞开着大门,真是少见!”月夜没有看错的话,一个将工作服甩在身后,肤色泛蓝的男子,勾搭着另一名看似正常的男子调侃着。
“你又这样了,皮肤管理做不出,迟早有你后悔的。”被搭着的男子头也不回道。
月夜睁着眼睛,不期跟不经意撇着房门的蓝色男子对个正着,双方均是一愣。那男子面色赤红转向一边,道,“我觉得没什么差别么。”
路过的并不是都是善意的,也有恶狠狠地言论,甚至有人偷摸朝门窗位置扔石头的。吵闹声音大了,代理揉了揉眼睛,缓缓起身,见房门还开着,便轻布走了过去,只是他才一现身,刚才好热闹非凡的场景,却像是被撤去的桌布,一眨眼,便没了踪影。
见月夜不困,代理觉得自己似乎不该选择这个时间点过来,算是动了点私心,稍微有些过意不去,便带着月夜笑道,“刚才吓到你了吧,我带你去一个好去处。”
说着,代理便将他浅蓝色的外套披在身上,站在门口等月夜一起。月夜轻快地跳身而起,有些雀跃地见证了刚才神奇的一幕,新潮澎湃,在排房前,像个孩子一样,努力瞅着河对岸的大山,而惊恐一扫而光。
正当月夜出神,只听“铛~”的一声,月夜见代理手里拿着五彩软球,站在护栏前投掷,而顶上的灯却是一只从来没有见过的飞禽,代理微笑道,“这只是早先前抓住的,那只是今天抓住的。”说着,往月夜头顶指了指。
月夜紧忙一抬头,却见一只白色的巨型飞鸟正不悦地瞅着自己,这个感觉仿佛之前一样。
代理投掷盘上是动态的城堡游戏,里面层层叠叠的三维城墙,士兵,依旧走动的百姓,代理边投掷边道,“你要是觉得无趣,就来这里玩,关卡是随即选取的,布局是一一对应的。故事可以自己设置。上次通关我用了一天时间,晚上要是实在睡不着,这里倒是解决时间的好地方,而且有他们护着,这是绝对安全的地方,你放心好了。”
代理有一下没一下的扔了几个彩球,不多会,打着哈欠对着月夜道,“太困了,我得休息了。你自己打发时间吧。”
说完,代理拉了拉快从肩膀滑落的外衣,伴着夜风又离去,可是这方向却不是刚才的房间,月夜知道代理又准备找妻子去了。
月夜忽然明白,名义上说是玩耍,实际为了不安的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但是,看着上面这两个不明生物的注视,自己真有股如芒在背之感。
月夜还未做出决定,却听见远处传来嗡嗡的摩托车的声音,这是一群人,想起自己房间那个女孩,月夜只好快速跑回住所,并将河道旁的房门紧紧关闭,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声音越来越近,月夜蹲在门口,身子稳稳地抵着房门,不多会,摩托车夹着马达从一侧传来。
“这地方还住人!”门外一粗犷嗓音的男子笑道。
“快看看,睡得跟死猪一样!哈哈哈!”另外几个将车子兜了一圈,附和道。
“去看看,有活人没有!”这句话让月夜一惊,她打算赶紧起身往床上跑,可是来不及了,那些人已经开始拿着手电筒挨个房间在门外照。
看着门缝投来的混乱的光线,正如月夜此时的心情一般,双腿发抖,可是门缝会不会暴露她的位置,正想着,突然感觉头顶一凉。旁边窗户位置站着一人,而原本投去床沿的光,正锁定在自己的头上。月夜深呼了口气,扭头仰视到一个男子,见他的口型,“出来。”
月夜算是用尽这辈子所有的勇气,轻手轻脚地将房门打开,她想到了绝对安全的游艺室,可在出来的一刹那,后悔已经没用了。
只见河道旁的公共道路上,停靠着二十几辆摩托车,站着的是清一色的青年男子。月夜还未想好怎么挨揍,忽然那男子却温柔道,
“做我老婆吧,我是A区的。”
这突如其来的话,不在月夜的词库内,根本无法读取是什么意思。月夜宕机在原地,而夜风带着清新的味道伴着青草气息,令人心旷神怡。
就在这时,那河道的山却变了样子,漆黑的河道开始晃动,来回几下,竟然似从蜿蜒数里的夹缝中抽出了一跳看得见的尾巴。
而被黑暗掩埋的山体,发出一女子的笑声,“亲爱的,他不会记得你的。”
这被夜风吞噬的话,却一丝不露地传入月夜的大脑,伤感伴着悲楚,道,“你不会记得我的。”
月夜知道,那个人是卡米拉,伴随她长大的杀手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