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铁扇和她的男人们》郁色浅裳

12、百世情缘

　　“你诓我！”铁扇看着垂头丧气的罗刹女，扭头一脸希冀的问华光，“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法力那么高强，连东海龙王都忌惮你三分，你一定有办法送我回去的对不对？”

　　华光微微抬眼，脸上平静无波：“想要送你回去必须等时空轴再次开启。等到天上过满六十年，你若还在，我或许可以一试。”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天上过完六十年，到时铁扇就变成一地枯骨了。

　　铁扇大约已经明白了自己不可能再回到自己原来的时空。双手紧紧攥拳，她认命了，但并不代表她可以原谅不顾她医院带她来这里的罪魁祸首。

　　“福祸相依。你今日看到的，认为是一场祸事，但以后再看未必是你的福气。”华光闭眼到。

　　“照你这种说法，我岂不是还要感激她？”铁扇冷笑。

　　“你所处的那个社会，三十年后，由于核泄漏，到时所有的生物都难免一死。你现在在这，还能再活千百年。从这个角度看，你的确要感激她。”

　　铁扇猛地被一噎，恨声道：“强盗逻辑。”

　　“而且，她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什么代价？”铁扇依旧不依不饶，“这身体就像个旅馆，她高兴了，把我抓过来住两天，她一个不高兴，我就被扔出去了。她付出了什么代价？”

　　“错乱时空轴已是罪大恶极。就算她不进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天兵天将也必定不会放过她。仅为一时的意气之争，就落得个魂飞魄散，再也不能入六道轮回的下场，也算可怜。”

　　铁扇看着罗刹女，瞠目结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罗刹女倒是一脸从容，“只要妹妹不再怪罪我，替我将红孩儿引上正途，姐姐对妹妹感激不尽。”她说完倒头便拜。

　　铁扇后退了两步，“你别用这一套，我可没说原谅你。你别唬我了，我不信你就这么轻易饶过额牛魔王和玉面狐。”

　　罗刹女泪眼朦胧，“实不相瞒，妹妹，一开始我的确是不能原谅他俩，尤其是想到那个玉面狐狸，我恨不得生食其肉。可是时间这么久了，看着妹妹处事待人，我才发觉我以前的‘在乎’与‘不甘心’对我自己来说是最大的羞辱。我越在乎，我越不甘心，恨我的人就越开心。我除了更加招人厌烦，根本没有其他好处。无爱无恨，无喜无忧，自取其辱了这么久，倒现在才明白这道理。我现在已心如死水，倘若放下这些男女情爱，想必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

　　罗刹女是真心想开了。她一脸真诚，令闻者动容。

　　“我不会同情你的。”铁扇忍住泪光说道，“就算你不在乎牛魔王和玉面狐了，那红孩儿呢，她可是你的孩子啊。你难道就放心她一个人吗？”

　　罗刹女露出一脸迷离的笑，“所以，一切都拜托妹妹了。可惜我很快就要魂飞魄散了，如果有机会，我真希望能做什么好好补偿你，可惜……你是个好人，我儿就拜托你了。”说完，她身体又淡成红光，居然就这么消失了。连让铁扇出言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铁扇看着闭眼养神气定神闲的华光，面上一时竟不知该展出怎样的表情来。

　　“你打算怎么和圣婴说？”华光开口问道，“我可以帮你，就说你就是她的母亲，她不会怀疑的。”

　　“不用了。”铁扇说道，“我打算对她照实说，毕竟她也有知情的权利。她不小了，我相信她会懂得如何处理的。”

　　华光微微颔首，似乎十分赞同：“圣婴，进来。”

　　华光话毕，只见红孩儿提着火尖枪就闯了进来，“师父，怎么样？”她焦急问道。

　　华光摇摇头。

　　红孩儿一脸失望，还未待铁扇整理好思绪，红孩儿的火尖枪就指向她的咽喉：“你果然不是……”言语之间还有淡淡的失落。

　　形势发展太快，“红孩儿，你听我说……”铁扇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只是隐去了罗刹女进入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会魂飞魄散那一段。

　　“铛……”红孩儿手中的火尖枪坠落在地，她混身僵硬，问她最信任的师父，“师父，果然如此吗？”

　　华光叹息一声微微点头。

　　红孩儿慌乱的往后退了两步，竟然夺门出逃了。

　　“她需要一个整理思绪的时间，不用担心。”华光说道，“我让身边的黄巾力士送你回去吧，等她想通了自然会回到芭蕉洞找你的。”

　　铁扇点点头，默认了华光的做法：“这样也好。”

　　铁扇刚走，火元洞里一角走出来两人“真是好笑啊……哈哈哈哈，拐李兄，你说是不是？”这两人便是八仙中的铁拐李与汉钟离。

　　“行了，在我们面前就别装了。”汉钟离跳到华光身边，问他：“看到与你有百世情缘的小媳妇，心情如何？”

　　华光睁开眼，不耐道：“你们不是参加太乙真人的论道大会了吗？”

　　“原来是嫌我们烦了？”铁拐李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他一边喝酒，一边一瘸一拐的走到华光身边，“也不知道是谁，故作淡定，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闭着眼睛。若是别人看到了，一定以为你都没正眼看过她，可是谁知道你那藏起来的第三只眼根本就没合过，一直盯着人家目不转睛呢？”

　　华光听得铁拐李打趣，也不反驳，依旧淡定自若。

　　“而且今天为了见人家，还特地选了这么一身惹眼的红衣裳。灵曜，你用心良苦啊。”汉钟离适时添火加柴。

　　“还有那罗刹女也算有功之臣，毕竟是阴差阳错的把她带到这里来。你倒好，装模作样的，一会说什么福祸相依，一会说什么因缘际会，照我说，你应该好好嘉奖人家一番才是。”

　　“那罗刹女看来是果然断了五情六欲，让太上老君哄她喝下一碗孟婆汤，忘干净前程往事，重新入六道轮回吧。”华光道。

　　铁拐李促狭的指着华光，一副我早知道你会这样做的模样。

　　“对了。”汉钟离适时献宝，“我前几天把月老给灌醉了，可算把你的情簿给偷来了，你要不要看？”

　　华光盯着那情簿，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拿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看！”汉钟离把情簿扔给华光，“小心点看啊。”

　　铁扇终于在三日后等来了失魂落魄的红孩儿。

　　红孩儿奔到铁扇铁扇怀里，哭的万般委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铁扇轻声哄慰着，她第一次如此耐心。看着红孩儿如猫儿班蜷缩在她的怀里，她只觉得自己的母性完全被激发了出来。

　　虽然时至今日她还是无法原谅罗刹女，但是事情一码归一码，与红孩儿相处了这么久，她对红孩儿，还是满心的疼爱。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红孩儿满心都是自责，“如果不是我不乖巧听话，娘亲她也不会觉得心灰意冷。造成今时今日这种局面的人，是我！间接害死母亲的人，其实应该是我才对！”

　　“红孩儿！”铁扇用力抓住红孩儿的肩膀，“如果你若是这样想的话，就太对不起你的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