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不悲不喜欢喜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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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爷给卓东来看的，不过是他的内院而已，与其说是他的内院，不如说是他那些如夫人居所。
王府浩大，每一位如夫人都有自己的院落，昨日里卓东来已经见识过，这些个如夫人虽不明什么缘故，都有股妖娆气质在，那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此时夜幕，所见便更令人不自在，若是儒家道学在此，只怕立即就要跳脚怒骂无耻。
瑞王爷与卓东来一路参观过去，并未惊动，所以可完全看的仔细这些人晚上活动，有表现矜持的，比如说一个书生便绕着院子不停地走不停的背诵春秋，一个和尚在灯下安静打坐，额际汗珠不停的落，一个虬须魁梧大汉却在院子里敞着臂膀练武，自然也是热汗淋漓，有些表现不矜持的，便是衣衫不整，甚至还有自渎的……
卓东来好歹也不算见识浅了，依旧是瞧得面红耳热。
瑞王爷凑到他耳边，笑道：“这些人卓兄以为如何？”
此时他们已经远离那处，卓东来也终于可以悄悄松口气，“这些难道还算人么？”
瑞王爷哈哈大笑，“不错不错，这些人现在顶多算是□□而已，早已不算个人。”
卓东来道：“这些可都是王爷娶进门的夫人。”
瑞王爷笑道：“那不过是个好听名目罢了。”
卓东来道：“王爷昔日里定然也是喜欢过他们的，就像对我感兴趣一样。”
瑞王爷没有正面回答，“天下精粹，尽在宫廷，我有许多本领，可让任何人变成那副模样，卓兄信不信？”
卓东来道：“王爷要把这些本领朝我身上施展？”
瑞王爷笑，“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卓兄未曾对我放下戒心，我怎么会自讨没趣。”
卓东来道：“王爷只有三日时间。”
瑞王爷伸手一请，笑，“这边。”
两人目的地是一间书房，至少表面上看是书房，书房中挂了幅工笔佛像，仔细一看，佛像却是双身欢喜佛，异于平常的，是画上明显是两个男子。
瑞王爷道：“这是我亲手所绘，卓兄以为如何？”
见得多了，卓东来面皮不动，淡淡道：“我只是有些失望。”
瑞王爷道：“失望？”
卓东来道：“我以为王爷该是有一两分手段让我开开眼的，却原来王爷不过一尊欲魔罢了。”
瑞王爷哈哈大笑，“卓兄这话便明显是门外汉了，人有七情六欲，情|欲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我们可以为了吃花费各种心思，如何不能为了情|欲而费心思，禁欲不过是假道学欺世盗名罢了，卓兄也受了影响么？”
卓东来起身，“告辞。”
瑞王爷道：“慢慢，卓兄何不参观一下我这些藏书再走？这可不是谁都能见着的。”
卓东来道：“我对这些个东西，只有一个词奉送，恶心欲呕，王爷若仅仅是这些手段，那么劳烦高抬贵手，别来污了我视听。”
瑞王爷哈哈大笑，笑声却戛然而止。
卓东来走出门三步，忽然转身，手里已多了一样东西，火折子。
卓东来朝他笑了笑，“今日蒙王爷招待，卓某人无以为报，区区薄礼，王爷还请笑纳。”说话间，他晃开火折子，屈指三弹，火光有生命般朝着三个方向而去，一处是瑞王爷身后欢喜佛，另外两处是书架，书纸是何等易燃之物，一点便着，瞬间熊熊火光。
瑞王爷刚开始也阻了一阻，没挡到便做了罢，稍有些狼狈的跳出书房，哈哈大笑，“古有烽火戏诸侯博美人一笑，今日能得卓兄一笑，区区书房，烧了十个八个又算得了什么。”
卓东来没恼，没什么反应，甚至依旧在笑，他笑着道：“张嘴。”
瑞王爷一愣。
卓东来再次屈指，这一次却不是火，这一次的目标是瑞王爷的嘴巴，瑞王爷不敢再不在乎了，卓东来什么样功夫什么样心性他还是隐约知道一些的，他旋身急退，退出十余步，紧闭嘴巴的情况下依旧似乎有什么东西钻入口中，若非他应变的快，只怕门牙都要被打下两颗来，他捂住嘴，满脸惊骇。
卓东来负手，动了动眉毛，“王爷请我喝胭脂酒，我不妨回敬王爷一丸相思丹……放心，要不了你的命，王爷王室贵胄，我也不敢哪，您说是不是？”
瑞王爷放下手，苦笑一声，“卓兄好本领，本王佩服得五体投地。”
卓东来道：“相思丹虽无毒，王爷近日最好还是不要与人行房的好，到时候出了什么麻烦事，可是大罗金仙也无救。”
瑞王爷脸色刷的一下变了，让他禁欲，简直就像不让酒鬼喝酒一样，是要了他的命，他追出一步，急道：“相思丹出自何处？为何我听都未听过，卓兄，你……你何苦与我开这样的玩笑。”
卓东来冷笑一声，蹬墙越脊，出门，相思丹这名字本就是他胡诌，弄了药来也是有备无患，今日里瑞王爷表现一直还算不错，他本已收了用药的心思，谁知此人贼性难改，想挑衅他，等着瞧吧。
出了大门，便瞧见个人，陆小凤。
陆小凤在不远处屋脊上朝他招手。
卓东来笑了，“你怎么在这里？”
陆小凤笑，“更深露重，自然是来接老婆回家。”
卓东来本是往他那处掠去的，听他耍贫嘴，瞄他一眼，冷笑一声，转身负手径自前行。
陆小凤跳下屋脊跟上他，手臂搭上他肩膀，笑嘻嘻道：“今日可尽兴？”
卓东来道：“你说呢？”
陆小凤凑了鼻子到他颈间闻，“酒肉香胭脂香还有墨香，想来该是多姿多彩的一天。”
卓东来没应，却去推他。
陆小凤顺势握了他的手，为触手温度一愣，再凑着月光瞧卓东来脸色，神色一沉，“你吃了春|药？”
卓东来淡淡道：“像我这种人，吃与不吃，又有什么区别？”
陆小凤站住脚步，沉下脸来。
卓东来也站住了，瞧了他一会，笑道：“生气了？”
陆小凤道：“你要做什么都随你，但你答应过我，善待你自己，你对自己身体毫不怜惜，是想要我心疼？”
陆小凤脸上果真是心疼怜惜之色，卓东来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他抬手摸了摸陆小凤的脸，神色温柔似水，嘴唇动了动，笑一声，“哪里有那么严重？”
他转身缓步，陆小凤跟上他，拉住他的手，“难受不？”
卓东来笑，“无碍。”
怎么可能无碍，但陆小凤又能说什么，他也只有跟着笑，“其实想吃春|药也没什么，等你病好了，哪时候想吃，我都奉陪。”
卓东来笑，“哦，怎么个奉陪法？”
陆小凤眨眼，“东来你想到哪里去了，敢老实交代么？”
卓东来大笑，他确实想到不太道德的地方去了，心思一转却又想到瑞王府里那群□□，笑意不由淡了，“瑞王爷瞧着人模人样，却实在是个让人厌恶至极的邋遢人物，让人忍不住除之而后快，但当真杀他，一来惹麻烦，二来也是脏了我的手。”
陆小凤道：“你想杀了他？”
卓东来摇头，“尚未考虑仔细。”
陆小凤没说话。
卓东来倒奇怪了，“你不反对？”
陆小凤笑了笑，“我不干涉，你想怎么做都行。”
卓东来也沉默了，陆小凤跳脚反对他还有话说，这样不表态，倒让他挺不习惯。
陆小凤握紧他的手，“若实在不喜那个王爷，明日里不赴约便是，你也说了，他的话不可信。”
卓东来道：“今日可有收获？”
陆小凤耸肩，“或许有。”
卓东来笑了，“或许？”
陆小凤道：“今日在秦管家陪同下跑了大半个京城，对风十二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卓东来道：“秦管家陪同？”
陆小凤道：“盛情难却，却之不恭。”
卓东来道：“既然没有线索，那明日继续吧，或许有人比我们更急。”
今日陆小凤没有再亲自煎药，但卓东来自然也不会拒绝喝，这药不如何，倒是瑞王爷那杯胭脂酒让他颇为不爽，其实春|药这东西说白了，不过是□□物，一股子热火散出来也便无碍，他固然不会被区区半杯春药催出情|欲，燥热却如影随形，甩都甩不掉，陆小凤怜他惜他着意助他，他又羞又恼心中也有几分期盼，不可否认他心里也幻想着是否会有奇迹出现，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第二日上瑞王爷还能保持笑意满满卓东来觉得十分不容易，瑞王爷的目的地更是让卓东来惊讶，瑞王爷竟浩浩荡荡，再一次来到碧云寺。
当然这一次碧云寺不会再闭门不见，而是由憎会全程陪同，一个个佛像拜过去，瑞王爷那股子虔诚劲儿，让卓东来忍不住怀疑这人与昨晚是否同一人。
吃了顿素斋饭，听主持静桢讲了一会经书，与老和尚手谈一局棋，下山时候，日头偏西，已是黄昏。
憎会一路送几人下山，一直送到山脚。
下山时候，瑞王爷故意靠近卓东来，笑道：“卓兄时不时的盯着我瞧，可是觉得本王清心寡欲时候亦是十分有魅力？”
卓东来淡淡道：“王爷何必问我，何不问问我手中黄金鞭？”
瑞王爷哈哈大笑，“佛门清净地，不可轻言动武，罪过罪过。”
下了山，却没有往城里道路走，而是又寻了路往另一座山登去，卓东来皱眉。
瑞王爷道：“天色已晚，我在此处恰有一处别业，今晚我们在此歇息罢，卓兄既不好欢喜之道，本王恰恰又欢喜不得，今晚不妨听憎会大师讲讲经，卓兄以为如何？”
憎会没有说话，朝着卓东来笑了笑。
卓东来道：“大师与王爷是故交？”故交两字，他自己说的都十分别扭，憎会瞧着明明是再和尚不过的和尚，难道竟然也入了瑞王爷魔道？卓东来觉得恶心，却又实在忍不住想问，想留下来瞧瞧。
憎会道：“我也不曾想到，卓施主与王爷曾经相识。”
卓东来道：“若早已知道，大师是要杀了我还是对我更客气点？”
憎会道：“阿弥陀佛，佛祖面前无亲疏贵贱，人人平等。”
卓东来道：“佛祖主张弟子断绝七情六欲，大师与这位欲魔王爷牵扯不清，不觉得愧对佛祖？”
憎会道：“佛法无边，修行分作许多种，断绝欲望以克己也不过是修行其中一种罢了。”
卓东来笑一声，“若有机会，我倒想观赏观赏大师的修行了。”
瑞王爷笑，“今日便是大好机会，只要卓兄有兴致，我想憎会十分乐意与卓兄切磋。”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不悲不喜欢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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