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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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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诫】
晨训不出意外的迟到了,然而意外的是,全员所有人都迟到了。
似乎是因为欢庆会上向日岳人搞错了饮料的牌子,错把调味果酒当成了果汁分给了大家,结果半数少年都被灌晕,而肇事者岳人则因为喝的最多现在还请假在家不省人事呢。
榊监督大发雷霆,但因为几乎大半队员目前都陷入宿醉的低迷气压中无法自拔,也就大手一挥取消了今天的社团活动。
当然,今天的训练量全部被摊到了地狱般的明日。
宿醉加上一夜未眠,勉强上了第一节课,忍足少年便受不了困神的频频侵扰,在向老师请了假后,便在一众少女们热切的目光下昏昏沉沉的向医务室走去。
路过教导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忍足郁士打着哈欠又退了回去。悄悄靠在窗边看过去,果然是细木澄。
只见少女穿着红色的运动服,拉锁半开,露出里面白色的背心,运动裤的裤腿也扁着一个,头发被高高扎起,显得瘦瘦高高,咋一看,配着那乖戾的表情,像极了电视剧里标配的不良少女,而她面前的教导主任似乎正在苦口婆心的不停叨念着。
“我说细木同学,平日里你的那些表现也就算了,毕竟也没做什么违反校规的事情,可是你今天怎么连校服都不穿了?”
“看你那衣服,邋里邋遢的,像太妹一样,成何体统!你这个样子,会和更多同学有所嫌隙的!”
“已经有好些个同学跑来向我投诉了,什么表情太可怕,说话爱答不理,不合群,举止暴力,甚至有家长打电话过来询问学校是不是有个叫细木澄的不良少女。”
“而且最近又莫名其妙的多了许多奇怪的传言,如果你再这样继续下去,学校也很难办啊!”
少女垂着头,表情阴冷,似乎根本没把教导主任的话听进去,眼眸里根本没有一丝的波动。
似乎也发现自己根本撼动不了细木澄的想法,教导主任叹了口气,转过头不再看她。
“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弟弟彻也想想,他在初中部也受到不少非议呢,不要枉费了你母亲的一片苦心啊。”
在提到家人的时候,忍足侑士惊讶的发现少女的脸上有了一丝转瞬而逝的情绪,可消逝的太快,他根本来不及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忍足眯了眯眼睛,想到了什么般朝回走去。
差点给忘了呢,要给细木澄同学的“礼物”。
【咚】
特地又回教室里拿的所谓的“礼物”,其实就是细木澄忘在他家里的校服,早上少女跑的太快,急匆匆穿走了的是忍足侑士的T恤和裤子,所以上学时才不得不穿着运动服。
洗干净的校服被忍足侑士整齐的叠起来放在纸袋中,包裹异常严密。他可不想再造成什么奇怪的误会,毕竟校际间对他的各种传言已经快让他自己都相信自己是个无形中撩妹成狂的渣男了。
忍足侑士在走廊上再次碰到刚从教导室里出来的细木澄时,上课铃声刚好响起。少女似乎不急着回去上课,缓慢的独自在走廊里前行。
也许是昨天细木澄的举止让忍足侑士印象太过深刻,原本总觉得过于傲气的少女此刻倒像只不开心的小猫,身影无精打采又孤苦伶仃的。
忍足侑士几步便追了上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并在她回头的瞬间用食指抵在了少女的脸颊上,戳出一个柔软的笑涡来。
“……!!”
原本表情阴沉的细木澄在看清楚身后的人后,瞬间炸了毛,一爪子便朝着忍足侑士的脸糊了过来。
然而早有防备的忍足迅速偏头,躲过炸毛小猫尖利的爪子后,又一个非常机智的闪身,避开了曾让他吃过亏的恶狠狠的飞踢,最后以身为男生身高体型的优势,一个完美的壁咚把不好惹的恶女困在了走廊的角落。
“细木同学,早上的不辞而别让准备了丰盛早餐的我很是伤心呢~现在你又这般无情对待帮你送来落下的衣物的我,如此这般,让昨晚好心收留你的恩人很是心寒啊~”
因为离得太近,忍足侑士清晰地看到,总是冷漠到毫无破绽的细木澄因为恼怒而微微颤抖起的睫毛。
这让少年感到很愉悦,他俯下身,凑到了少女的发间,那淡淡的柠檬香,是他挑选的洗发露的味道。
“很好闻,和我身上是一模一样的味道呢……”
轻浮的戏谑是想要看到某人更多让人愉悦的懊恼神情。得意洋洋的少年觉得自己终于在细木澄这儿里扳回来了一局,挑了挑眉毛笑了起来。
然而某人并没有因为他过于暧昧的言语而恼羞成怒,反而眯起了琥珀色的猫瞳,也莫名其妙的跟着笑了起来。
那笑容过于恶意满满,让忍足侑士忍不住有些心虚,就在他警觉的想要退后时,眼前的少女已经猛地一把扯着他校服的领带向下拽去。
不设防的少年被勒的呼吸一滞,不由自主得弓起了后背,而此时的细木澄,几乎是贴在他的眼前。
少女的眼眸仿佛又变成了第一次见面时那样藏满了星辰,而那湿润的嘴唇尽在咫尺,让忍足侑士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的耳鬓厮磨和那细碎轻柔的舔舐。
他觉得自己喉咙间一片干渴。
然后,一个狠厉到几乎让忍足侑士眼前一黑的头槌“咚”的便撞了上来。
除了让人头皮发麻的疼痛,忍足侑士觉得自己的眼镜再次不知道飞到了哪儿里,等他摸到了掉在地上的眼镜再次站直身子望过去时,细木澄早就拎着纸袋走远了。
“唔,还真是痛呢~”
按了按额头上撞出一片的红肿,忍足侑士看着少女挺直了脊背前行,就连扎在脑后,随着步伐晃动的马尾,都似乎骄傲到不可一世。
“真不愧是冰帝的极恶之女呢……”
似乎每次遇到她,接踵而来的都是疼痛与血的甜腥呢。
这般惨烈,怎能轻易的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