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燃烧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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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
喷泉早就因为几场大雪的到来停了，池水结了一层很薄的冰，几只冬鸟飞下来，站在池子的边沿上，偶尔发出轻鸣，然后呼啦啦的又一下子飞走。
哈利喝了一口已经温了的牛奶，吐出一口呵气，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高飞的冬鸟和喷泉中央的小雕像，耳边是微弱的风声，夹杂着雪花的飘落。
雪渐渐大了起来，风也变得凶了一些，哈利微微偏着头看向斯内普，后者靠在椅背上，伸直腿一条压着另一条，把一口没动的咖啡捧在手里，就像他见过无数次的那样，面无表情，又眼神空洞的望着某一个远方。
“西弗勒斯。”哈利开口，他其实挺想问斯内普每次他这个表情的时候都在想什么，事情吗？人吗？风景吗？但是他还是没问。
斯内普微微动了一下，侧过头看着哈利示意他继续说。
“你……喜欢什么季节？”哈利随意找了个问题搪塞，然后又低头喝了一口牛奶。
斯内普显得有些惊讶，“怎么突然问这个？夏天。”
“喔……其实我蛮喜欢冬天的。”哈利闭嘴，其实他原来也很讨厌冬天，虽然英国的冬天并不冷，但是他只能呆在碗柜里，壁炉的火苗烤不到他，圣诞树的树荫无法蔓延到他的脚底下。
但是从某个时候就变了，也许是斯内普第一次在树下喊他名字的时候，那个时候斯内普轻轻呼出一口呵气的样子哈利记忆犹新，也有可能是斯内普不耐烦的把他推到壁炉边塞给他一玻璃杯的牛奶的时候。
唔……很暖和，指尖和胸口都是，那时候他内心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情……
什么时候冬天变得可爱起来了呢？
“那为什么喜欢夏天？”
斯内普想了一会儿，“很多药草都成熟，这代表我不用再替他们松土了，大解放。”
“只有这样吗……”哈利有点没话说，他本来以为斯内普会说……好吧，那些活力四射的话只有他自己会说……“夏天……可以穿薄一点，对，达力，我的表哥，他夏天的衣服换的会比较勤，他长胖的速度会加快，我就有新的衣服可以穿。”
哈利自言自语的说着，眼睛直直得盯着他面前的风雪，斯内普偏过头看着他，前者继续说，“暑假其实挺不错的，虽然我讨厌帮家里打扫草地，因为不管草地修建的好不好看他们都不会满意……”
“但那时候草地会变得很棒……很多花也会开，离住的地方不远其实有个小花田……”哈利顿了顿，看向斯内普，“对了，你有喜欢的花吗？”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不再看哈利，“……百合。”
“百合吗……”哈利眼睛一亮，斯内普却显得有些沉闷，他喝了一口咖啡，挥挥魔杖为两个人加上保暖咒。
“你还没问过我生日……”哈利说，“你不打算给我生日礼物吗？”
斯内普撇了撇嘴，“没必要。”
“那我也不给你生日礼物了！”哈利磨牙，斯内普闲闲得看了他一眼，“随意。”
哈利撇过脸不看斯内普，保暖咒让刚刚还停在他睫毛上的雪花化掉了，其实斯内普根本不用费心去记哈利的生日，因为魔法界的每一个人都会提醒他，七月的最后一天，心脏会在那一天酸疼得令他发疯。
斯内普不知道世界上会不会有一个人像自己爱着莉莉那样爱着别人，在他失去莉莉的每一年里，用力的想念那个人，直到酸楚布满他整个心房。
就像是肌肉太过用力就会产生乳酸，让人觉得肌肉酸疼一样，斯内普觉得这种痛楚已经转化为生理上的感受，来用力折磨他了。
他原来从来不知道，思念是一件那么疼的事情。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
“怎么？”斯内普不耐烦的回答，扭头看着旁边坐着的小哈利。后者缩在一起，牛奶杯子已经空了，“走吧，我有些冷，而且天快黑了。”
斯内普望见远方滚滚而来的黑云，发现雪下得又密了一些，他站起来准备走，却发现自己手里还捧着一杯只喝了一口的咖啡。
“别喝了，冷咖啡会喝坏肚子的。”哈利低着头向手中呵气，支吾着说道。
斯内普顺手把咖啡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其实他确实不想再喝了，苦涩从心底泛出来，快要冲破喉咙了。
“走吧。”哈利乐呵呵的说，把暖和一点的手塞进斯内普的手掌里，“我们回家。”
斯内普低头看着哈利，在他祖母绿的眼睛里隐隐约约看见扑朔朔的的雪花，他的眼睛里倒映着看到的世界。他是个活生生的波特。
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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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最近变得忙碌起来，他对斯内普说自己要再打一份工。
斯内普撇撇嘴，为哈利准备好一日三餐，然后一心扑进魔药间里，笨蛋小鬼最近的魔力引导还比较顺利，偶尔停一下也没什么，况且到9号就会停了吧，斯内普觉得哈利摩拳擦掌就是为了给他一份的生日礼物。
真无聊。男人想。
当哈利穿着厚衣服满身雪花的出现在小花田边的时候，早饭已经消化了一半了。
他沿着小路走了十五分钟，女贞路上也有花店，但是那里没有卖百合花的，现在并不是百合的花期，下着雪，交通不方便，最近一个月都不会有货了。花店的店员让哈利来小花田看看，这里有一个面积并不算大的温室，他可以到这里要求种一片百合。
“你好……”哈利推开店门，扒拉掉自己头上的雪。
一个人从柜台后面抬起头，头发灰色白色夹杂，乱糟糟的一片，头上戴着很老气的厚帽子，裹着破旧的大衣，手上拿着小铲子，看起来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早上好，哈利……”
“早上好，我来晚了吗？”哈利把鞋上的雪块跺掉，过去帮着那人拿铲子，“今天要我帮忙干什么？”
霍斯曼先生继续低下头在一大片格子里挑挑拣拣，“记录，看看那些风信子长得怎么样了。”他直起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本子递给哈利，“最角落的一片，用紫红色签子围起来的部分，记录每一株有多高。”
哈利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尺子，推开后门走到午后的花房里开始干活。
霍斯曼先生是小花田的主人，只有他一个人，种的花不多，却是附近最好的，许多花店都找他进花，经常被拒绝，因为古怪老头子从来只看自己的心情种花。他从来不招学徒，也不招店员，其实他并不缺钱，霍斯曼先生有个很孝顺的儿子。
当哈利量了一半的时候，霍斯曼先生推门进来了，蹲下来一英寸一英寸的打量着这些刚出苗的风信子，“长得不错。”
哈利用手指摆弄尺子，继续量下一株，“这些花要用来干什么？”
“给我的傻儿子，他总是不肯给喜欢的女孩子表白。”霍斯曼先生叹了口气，坐在花田旁边，为旁边的一片不知道是什么的小花田细致的松土。“这样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有机会抱抱小婴儿……”
“嗯？我以为只有送玫瑰才可以。”哈利有些惊讶。
霍斯曼先生看了他一眼，灰色的眉毛抖了抖，“很多花都可以表达爱，暗恋，初恋，热恋，或者是友爱，亲情，这些小花就被赋予任何含义送给其他人。”
“白色的风信子代表暗恋，紫色的则代表悲伤，忧郁的爱，深蓝色代表因爱而有些忧郁。”霍斯曼先生顿了顿，“百合也有类似的花语，比如有种玉米百合，就代表执着的爱和勇敢。大部分的花都有关于爱情的花语。”
哈利有点脸红，在想还要不要送给斯内普这个。
“你要百合干什么？有喜欢的小姑娘了吗？”霍斯曼先生问，还冲哈利眨了眨蓝眼睛。
哈利的脸更红了，他把头埋地，仔细地看着尺子上的刻度，“才不是，是给长辈，他说很喜欢百合。”
“喔……现在还有小辈能想起来给老头子送送花……”霍斯曼先生叹了口气。
“他才不是老头子，西弗勒斯还不到三十岁……”哈利抬起头把数据记录下来。
“喔……结婚了吗？”霍斯曼先生慢条斯理额的说，哈利咳嗽了一下，他现在还不太理解为什么老年人眼里只在乎儿子好不好，什么时候抱孙子或者是其他什么的。
“还没，大概吧，我也不知道。”哈利支支吾吾的说。
霍斯曼先生没再问，过了会儿，他换了个话题，“你真的只要百合种子？不要花吗？”
“不要了，这样还要等好久，西弗勒斯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只能直接送他种子了。”哈利拍了拍手上的泥站起来，“我可以种在院子里。”
霍斯曼先生继续坐着看哈利站起来，“种子自己拿吧，还在那。”
“唔……反正我最近都很闲，我可以来帮忙，你可以到时候再把种子给我。”哈利咧开嘴笑了笑，“我给你当免费劳力，回头你可以指导我种好他们。”
“以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说。”霍斯曼先生站起来，和哈利一起走出花房，进屋泡一壶花茶，为哈利也端了一杯，两个人坐在圆桌前，看着茶杯中一束烟飘起来。
“花朵的数量也有点讲究。”霍斯曼先生说，
“什么？”哈利问。
“百合花，一朵是‘你是我的唯一’，十九朵‘一生守护’，四十四朵‘亘古不变的誓言’，九十九朵，‘长相厮守’。”
“他是我的长辈……”哈利有点无奈，“我爱他，但不爱他……唔，不是那种爱。”
“呦，得到你的爱的幸福小伙子。”霍斯曼先生哈哈笑了笑。
哈利有点脸红，“明明你儿子也很爱你，干嘛这种语气。”哈利知道是霍斯曼先生的儿子帮他买下的小花田，帮他向花店打下名声，为他赚生活费，他很爱霍斯曼先生，
“我情愿我的傻儿子偶尔来陪我种几次花。”
“唔……他应该很忙吧。”哈利说，但霍斯曼先生没有回答。
哈利捧着茶杯想，他在为斯内普的生日礼物到处奔波，如果斯内普为了他到处奔波，所以没有时间过来陪陪他的话，他会不会开心？如果斯内普对他说，我们离远一点对你来说很好，他真的会站得很远吗？
大概不会，哈利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在家和斯内普一起窝着才对。
可是亲爱的哈利，如果我手中执剑我就无法拥抱你，如果放下剑，我就无法保护你。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燃烧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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