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間記得》红茶配牛奶

1、第 1 章

　　“怎么会是这种结局呢？”kaito对着黑白房间里冷冷的空气发问，音频输出端伴随少年的偶尔的眼神游移发出叮咚杂乱的响声，窸窸窣窣好似深夜划过屋顶的颤抖的风。
　　青年坐在房间里唯一的彩色坐垫上，明晃晃的黄色刺伤了他的眼膜。他想他是不应该流泪的，因为疼痛对于他们而言是多么可笑的奢望啊。
　　正中央金发少年单薄的嘴唇一开一合，病毒侵蚀殆尽的主程序在系统的硬性维持下艰难运转，被暴力强行切断的输出端偶尔闪过的星点火花，在转动中偶尔掠过他身上的空洞眼神，失却了金色的光泽。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在这个荒废的房间徒增悲凉。
　　kaito蜷缩着，双眼微眯，他望着什么都已经忘记了的少年，蓝色的瞳孔中折射出悲伤的陶醉。
　　他偏头似乎是在仔细聆听着什么，然而空气里回荡往复的始终是嘈杂的电子噪音。
　　时间在歌声中无止尽的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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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和len见面的时候kaito就吃了个大亏，以至于他在之后一段时间内对这个金发小鬼头抱着避之不及的态度，生怕一个不小心再遭他的毒手。
　　哦，没什么，他不过是被len连哄带骗的交出了珍藏多年的电子版哈根达斯贵宾卷，凭这个可以再虚拟世界最高级的哈根达斯专卖店享受一整天的免费冰欺凌招待，包括平时绝对不可能对外销售地特别口味。
　　那一天没了贵宾卷的kaito可怜兮兮的跟踪len进了冰欺凌店，本指望这个小鬼能点一份传说中传说中名为“奇迹之蓝”的高级冰欺凌，就算自己吃不着，让他挂个眼科也好啊。
　　没想到那孩子居然只是吃光了店里所有的香蕉味冰欺凌。
　　落魄蓝发青年躲在玻璃门后看len面前端上来的全是一份一份的香蕉口味，咬着自己的围巾当场差点没哭出来。
　　他攒了半年积分才换来的贵宾卷！居然被那小鬼那去吃最便宜最常见的香蕉口味！！！
　　终于到了店关门的时候，kaito绝望的看着len吃下最后一盒香蕉冰欺凌，领着袋子步履轻快的走出冰欺凌店。他仿佛看见“奇迹之蓝”在柜台里哭着向自己告别。
　　心情几乎跌到谷底的青年慢吞吞的走在沿河小道上，夕阳落入金光粼粼的水面，他开始仔细思考最近的小鬼们是不是逆反心理特别严重。突然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长靴，视线上移，接着出现的是一盒纯白色包装的冰欺凌，他松开口中被咬的变形的围巾，抬眼看见金发小孩偏着头别扭的说：
　　“傻瓜，这种透明玻璃门你觉得可能藏的住人吗？喏，这个给你，老板说今天没有进货所以只有一个哦，是你自己运气不好。”
　　少年手中递过来的正是他期盼好久的“奇迹之蓝”，包装盒是精致的白色雪地，中央被云层覆盖的天空上，一抹明亮的蓝色缓缓降落，在即将变暗的空间里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因为是电子产物嘛，做成这样子的包装盒不算少见，但像这样精致干净的在他们居住的虚拟世界里却是相当稀有了。
　　kaito笨手笨脚的接过去，天空蓝与雪白的冰欺凌融化在嘴里。虽然冰欺凌很少，因为大半都融化了所以没能尝的出味道。但一个温暖而满足的笑容还是绽放在青年脸上，len看着他傻呼呼的笑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毒舌挖苦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的？”
　　“白痴啊！你目不转睛的盯着柜台看的那么傻，店里的人都注意到了好不好。”
　　“啊，我有这么招摇吗=0=”
　　“何止是招摇，就差没在身上挂一块‘我要冰欺凌’的字牌了— —”
　　kaito微微叹气，但神情却不是沮丧。突然一只手覆上len的头顶，手掌抚摸着他的金发，男孩受惊似的抬头想拍开青年不安分的爪子，一不小心陷入他湖蓝色的眼中。
　　“len真是个好孩子呢。”
　　少年红透了脸，后退几步连连说着“才不是给你的只是随手拿了而已”“我只是看那样子很可怜而已”“我没有别的意思而已”惊慌失措样子看在青年眼里全是满满的宠溺的味道，但是当len摆手说着“我不并是好孩子”时，温和的青年却收起笑容认真看着len微红的脸颊，伸手敲了他的头。
　　“好痛！你干什么？！！”
　　少年捂着被敲痛的头顶大叫。
　　“不是好孩子什么的，我可不这么认为哦~因为len是个善良的男孩子啊。”
　　最后一丝夕阳在湖面收去光芒，余晖里两人的身影都被镀上美丽的金色。少年傻傻的忘记了反驳，保持捂着头顶的姿势看着青年温柔的笑容，尽然是那么的贪恋。
　　少年瞪大了眼睛，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几乎要涌出，伸手触及的却是眼角一片干燥。
　　len差点忘记自己是不会哭泣的，即便如此胸腔中酸涩汹涌的感情还是倾覆了他的内心。
　　【这样的微笑，好像软绵绵的云朵一样的微笑，是给我的？】
　　【真漂亮……要是可以一直一直呆在他身边，一直一直独占这样的笑容的话……】
　　看len低着头不说话，kaito笑着牵起他的手，少年微热的掌心贴着他的掌心，没有拒绝。
　　“来，回家吧。”
　　在这个夕阳消逝，晚月未至的混沌世界，在这条弥散着灰黑色呢喃的路上，他们手牵手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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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双胞胎到这个家庭半年之后，大家很快迎来了新年，这将是len和lin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双胞胎格外卖力的练习新年聚会上要表演的歌曲。
　　这天练习结束的双胞胎突然被一个怒气十足的声音叫住了。
　　“你们！请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背对着的少年少女咻地同时挺直背部，暗地里一起吐了吐着舌头，慢吞吞转过身，面前是一脸怒气的meiko和仿佛快要哭出来的kaito。
　　meiko手中挥舞着一叠纸，半小时前曾经是几个主人修修改改一周后的产物，原本是打算作为庆祝kaito和她几个老一辈旧机型们相聚一周年的贺礼大合唱的谱子，现在捏在meiko手里的却是一摞揉的破破烂烂的废纸，还用黑色油性笔画满了鬼脸和各式各样的动物。
　　“切--这么快就被发现了，都是len你太招摇了，冰欺凌和香蕉画的到处都是！”
　　“喂喂你不也是画了不少拖拉机和橘子吗？看！这里这里还有那里和那那里，哇居然还写了我的名字！太诈了lin！！”
　　两个肇事者毫无自觉，围着快要喷火的meiko，对她手中的“作品”继续点评。
　　“看你画的这个冰淇淋，好像便便啊哈哈哈哈哈，是送给大哥的么！！！”少女指着正中央的涂鸦乐不可支。
　　len红了脸，不服气指着另一边的图形反击：“这根歪歪扭扭的大葱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想让 miku拿着它边唱边跳，好像老婆婆的拐杖哦。”
　　“你！！！”少女同样气红了脸，两个孩子顿时扭做一团稀里哗啦的打了起来。
　　“便便冰欺凌好恶心噶！”“拐杖大葱才是最恶心的！”“你恶心！”“是你！！”“是你是你是你！！”
　　“你们。”meiko头上爆起青筋，kaito非常识趣的退到五米开外，大姐揪住两个孩子的衣领，把他们扯开的同时冲双胞胎劈头一顿好训，声音震的几米开外的kaito都耳痛。
　　kaito揉着发麻的耳朵，看着meiko手中不断挣扎的两个小孩子，又看看散落在地上的乐谱，俯下身把它们一一捡起，一边深深叹着气转身离开。
　　透过lin胡乱挥舞的胳膊空隙len捕捉到kaito离开时寂寞的背影，蓝发青年一声轻似蝴蝶的叹息不知怎么的穿透meiko震天吼声钻进耳朵里，和他离开时的背影，一下子黏在耳膜视网膜上挥不走了。
　　他突然觉得心情变的很差，没有了恶作剧的兴趣，任凭lin和meiko在旁边吵翻了天也不再说话。
　　当晚kaito爬上屋顶找到被主人们罚站的len，少年一言不发的背过身去，装作没看见。
　　因为len在最后一刻主动承认“主谋”是他，身为“从犯”的姐姐只是被赶进屋子帮忙重写被毁坏的乐谱，而主犯则被罚在屋顶金鸡独立单脚站三小时。
　　站了一会，腿酸的len一个踉跄眼看要跌到，被青年眼疾手快的抱住，温暖的手臂围在腰间适时缓解了少年的寒冷，他吸吸冻得通红的鼻子，在kaito怀里偏过头去，一副“我就是不认错你那我怎样”的样子。
　　kaito把l怀里微凉的身子放好，坐在他身边偏头看他冻得浑身打颤，解下自己的的围巾围在他身上。
　　围巾对少年来说偏大，绕脖子三圈还有余，宽大的下摆差不多可以抱住肩膀，他摸摸默不作声的len的头顶道：
　　“不只是你的主意吧。”
　　kaito的话让len站立的单脚惊得一抖，不得不再次扶住他的肩膀稳住身体，似乎冷的说不出话来，他只是向青年抛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小傻瓜，不用想也知道，你和你姐姐什么事情不是对半分的……尤其是恶作剧啊。”
　　kaito轻笑着，磁性柔和的嗓音回荡在屋顶，他坐在len身边，笑声震动顺着len的小腿传来。
　　“不要再笑我了，像个傻瓜一样。”len结结巴巴的开口，寒冷让他说出来的话失去了攻击力。
　　kaito不予回答，只是继续笑着，在len脸红着偏过头的瞬间低声细语道：
　　“别扭的孩子……”
　　【……别扭的，可爱的，善良的好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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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len因为开始发烧，连带咳嗽连连，整个人惨兮兮的蜷缩在床上，lin和其他几个前辈正在另一个主人家辛苦重写曲谱，诺大的家只剩下kaito忙里忙外彻夜的照顾他。
　　轻言细语好歹是说服少年吃下药，kaito坐在len的床边，用温热的毛巾一遍遍擦着他身上的汗水。看他皱着眉头辗转反侧的样子，kaito每隔几分钟就要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试探len的体温，希望烧能快点褪去。
　　也不知道是半夜几点的时候，他伸手一探发现搭在少年额头的毛巾已经被体温捂的温热，小心取下准备拿去冰镇，起身离开的瞬间却被少年抓住了衣角。
　　大概是发烧让少年的意识模糊了，他连喊了几声len都没有反应，少年的手不断的用力拉扯，kaito顺着len微弱的力道靠近床铺，他俯下身看见len的嘴唇在微微蠕动，两个人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
　　“不要丢下我……我会乖乖听话……做个好孩子的……”
　　len轻声呢喃道，因为发烧而通红的脸颊上，一滴汗水从额头滑落至眼角，再顺着眼角滚落，在枕边晕开。
　　好像眼泪一样啊……kaito愣愣看着，差点忘了他们是不会哭泣的。
　　【没记错的话，len是被上一个主人抛弃的……姐姐lin则是这个主人后来定做的机型……】
　　【所以你在此之前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努力，一个人难过吗？】
　　kaito顺着“眼泪”的轨迹，用手仔仔描绘着那道弧度，一种柔软的疼痛在心底蔓延开来。
　　“len？小傻瓜，不要怕哦，我在这里。”
　　不知道少年是否听见，但他紧皱的眉头确实舒展了一点。不需要一点暗示或提醒，kaito翻身躺上len的床铺，侧过身将少年高热的身体拥入怀中，两人的发丝交缠在一起，下巴正好抵在len的额头上。
　　他小心轻吻他发烫的额头，直到感觉那里皱紧凝聚的寂寞与悲伤被一点点抚平。
　　第二天两人在lin的震天呼喊中同时被惊醒，笨手笨脚的青年不小心滚下床铺，捂着撞痛的后脑龇牙咧嘴，床上退烧的len一脸迷迷糊糊看着瞪大眼睛的姐姐，完全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只觉得昨晚难受的无法忍受的时候，什么人抱住了自己，有种很安心，很温暖，很想哭的感觉。
　　他看见地上仍抱着脑袋哀嚎的青年，心中那个模糊的猜想慢慢成行，再回过神时又闹了个满脸通红。
　　别扭少年对担心的伙伴们一口咬定那是因为发烧，绝对绝对不是他在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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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在歌声中无知无觉的流淌。
　　聚会很成功，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在尽情的狂欢歌唱，kaito在人群中抓住了len的身影，笑的傻呼呼的完全没有平时挖苦自己傻笑时的自觉。
　　虽然平时总是恶作剧，时不时弄哭miku或是惹火亚北，meiko的每日一吼已经被大家自以为常……尽管如此透过少年满足中带了点依恋的神情，看得出来他有多么喜欢这里，也看得出来他曾经有多么寂寞。
　　kaito下决心有一天他一定要告诉少年这些事情，告诉len他眼中的他是如何捣蛋如何毒舌如何的让他头痛，又是如何善良如何寂寞如何让他心痛。
　　然而……
　　【想要好好爱他，只有这个愿望无论如何都无法抑制。】
　　“听见了吗？”
　　“你听见了吗，len？”
　　“想要好好爱你，那么那么的希望能够爱你，你听见了吗，len？”
　　那天的宴会，kaito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独自低语，尽管len一直在不远不近的注视他，那温柔的声音还是被喧嚣的人声掩盖，在一片混乱的热闹中，他的话没能传达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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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住，世界转动的脚步随时会停止。
　　记住，时间不会给与你后悔的空隙
　　记住，永远不要等到太晚再来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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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毒的来袭非常突然，仅仅是一个晚上，当地几乎一半的电脑遭到了攻击。
　　主人们聚在一起对着电脑拼命奋斗，因为熬夜而通红的眼睛即使累倒酸疼也不愿休息，kaito他们被聚集在临时搭建的安全区内，即使是安全区，也不见得比外面好到哪里去。
　　每天都有同伴倒下的消息传来。kaito一直坐在len身边，当传递情报的电子邮件发到meiko手中，由她颤抖的声音读出坏消息时，他紧紧握着len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相对，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两人心中的恐惧。
　　现在无论走到哪里len都不愿放开他的手，甚至好几次冷落了姐姐lin。kaito担心之余更多的却是窃喜，窃喜这场灾难让他们靠的如此之近。
　　他想等一切恢复原状后，一定要把那天聚会上没能当面说出的话，当着小傻瓜len的面，大声的骄傲的傻呼呼的若无旁人的说出来叫出来吼出来。
　　【想让全世界知道我是多么多么的喜欢你。】
　　【活下去，大家一起活下去，希望命运愿意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病毒来势异常汹涌，率先被主人们选择性抛弃的亚种们大半中了病毒，被运到很远的隔离区关起来，其中有和len非常要好的亚北。
　　亚北被强行带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自我意识，任凭他们怎样呼唤女孩的瞳孔仍旧是一片灰白，张口发出的只有大段大段无意识的音节。len不停地和亚北说话，摇着女孩的肩膀奢望她能给出哪怕是一点回应。
　　然而没有，亚北被确认完全中毒，系统强行带走了她。
　　谁都知道离开了这里就不再可能回来了。
　　那一晚len在kaito蜷缩着，肩膀停止不了抖动，好像是在哭泣一般，kaito不断抚着少年的背部，一次又一次吻着他失去温度的嘴唇，想要笑想要尖叫，疯子一般的抱了len。
　　因为他们没有眼泪，悲伤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绝望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慢慢成型，在头顶夸张的扩大成一片浓云。
　　情况过了一周仍不见好转，病毒开始侵染安全区，meiko和kaito这样的旧机型首当其冲。得到这个消息时kaito只是搂紧了怀中熟睡的len，黑暗中却没有注意到少年微微抖动的睫毛压抑了怎样的情感。
　　那天深夜里，浅眠的kaito突然怀里空荡荡的感觉被惊醒，一睁眼，看见meiko正抓着len的手往外走。
　　“主人们要见他，马上。”黑暗中meiko机械地说着，声音僵硬的好像镀了一层水银，每一个字里行间都透着不安的气息。
　　kaito伸手拉住他，乐呢很快将自己的手叠在他的手背上，笑着说：
　　“大概是我前天弄坏了设备又要罚我跳兔子舞吧。”
　　他呆呆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手足无措的愣在那里，突然间kaito开口轻轻唤他：
　　“len——”
　　少年回头，月光落在他青涩的面庞上格外美好，眼底流转的莫名光芒照亮的少年苍白的脸颊，他轻轻笑了一下，眼角弯起来，没有负担，没有恐惧，好像可以预见他们下次见面时一切都会是怎样的美好。
　　“真的，没事吗？”
　　“我不要紧的。”
　　“那我在这里等你，所以快点回来哦。”
　　“嗯，我知道。”
　　len的手突然移上胸口，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不发一语。
　　kaito觉得他明白了什么的同时又有着化不开的疑惑不安，在len期待又脆弱的目光中，他还是缓缓抬手，同样覆上自己的胸口。
　　他看见len在笑，停留在两颗心上的手掌都微微发着热。
　　【我在这里，一直在这里。】
　　静谧的月光充盈这房间，水一般流淌在他们脚下，银白色的光芒和黑暗的空间互相撕扯，占据了视野的每一个角落。两个人隔着几米的距离站定，抚着心脏的位置，互相露出安慰的微笑。
　　背光的角落里，meiko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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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
　　知道你是那么那么的喜欢我。
　　但我却不知道，
　　原来我有多么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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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总有一个结局。
　　第二天早上meiko红着眼睛回来了，却没有人看见和她一同离开的len，大约中午的时候安全区的警报被解除，各式各样猜测的邮件四下，传播下午两点左右，众人等来了病毒消失的消息。
　　被封闭了近半的月的安全区一点点消失在回收系统中，几乎所有人抬头看见那轮明晃晃的太阳时，即使知道那是虚拟的，无法寄托真实的程序代码，他们还是抱作一团痛哭流涕。
　　kaito和lin飞速穿梭在人群中寻找他们那位失散的家人，miku找到了meiko质问len的去向，然而红发的女子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陷入歇斯底里的哭泣。
　　“那孩子牺牲了自己。”
　　len是惟一一个可以阻止病毒蔓延的“程序”，只要将他与被感染的网络连接，病毒登陆他的体内后，开始自动删除在原机型内的一切数据，并失去任何传染能力。
　　他们知道，
　　len是唯一的代价。
　　是拯救他们的“程序”。
　　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但是他们知不知道，
　　len是产生了“程序”不该有的感情
　　len是拯救他们的一个孩子，一个很善良，同时很怕寂寞的好孩子。
　　是kaito最爱的那个孩子。
　　奔跑间kaito恍惚的停下脚步，看见头顶明亮刺眼的日光偶天盖地的洒下，心中空荡荡的难受，好象有什么即将消失殆尽，而他只能看着那个名为“心”的东西消失在体内，胸腔一片虚无，连疼痛都没有了。
　　抬头，一只白色飞鸟越过天边，消失在渐行渐远的日光中。
　　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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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好好爱你，kaito想要好好爱着len，听见了吗，小傻瓜？”
　　len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他的影子，他已经不可能再听见他的呼唤了。
　　太晚了。
　　【该做的不该做的此刻是不是都没了意义。】
　　【但我知道我会好好爱你，会陪着你，至少让哭泣的不是你独自一人。】
　　少年继续着无人聆听的歌声，青年继续着无人知晓的告白，在那个放置着毁坏程序的隔离区中，他们像一段坏掉的录像，在被遗忘的崩坏空间里反复的，不厌倦的，苦痛的，绝望的，但依然无比甜蜜的播放。
　　记忆里的甜蜜痛苦酸涩苦痛，像是一阵呼啸的风来了又走了，快的来不及捕捉来不及感叹，留下孑然一身他们，和一段模糊了内容的昏黄回忆，以及一双空空如也的双手。
　　世界总会消失，所有的总该被遗忘，连容身的角落都不会被给于的遗忘。
　　而我们到底抓住了什么忘记了什么，爱着什么又厌恶着什么，一切的一切，又有谁能记得？
　　所以我只有祈祷：如果，时间能够记得。
　　记得怀抱中温软脆弱的，流转着着寂寞眼神的你，明明颤抖的肩膀却固执的想要挺直。
　　记得金色的发金色的眼金色的笑容，胜过记忆里的每一个明媚清晨的永恒。
　　记得你我之间没能说出口的爱情，那是我们心中永不暗淡的日光。
　　我希望的只有这些而已。
　　如果时间记得，请记得我们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