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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像是一朵在时间轴之外提前凋零的樱花花瓣,带着属于你的光辉,飘落了十年,轨迹绕行大半个地球,就这样撞入怀中,伪装与眼泪散落了一地。
      ==========
      第一株樱花树开放的那天,年幼的云雀恭弥在郊外的雪原野上捡到一只迷路的小兔。
      巨大的樱树下,樱花在未化的雪片中轻轻降落,他抱起那只幼小的白兔,感觉它柔软的皮毛下血肉汩汩流动的热度,小动物蜷缩在他的臂弯蹭的身上发痒,又舒服又贴心。
      落日在山头闪烁着最后的光芒,他仰头看着樱花被雪吹落的样子,怀中的小兔子也抬着小脑袋,和他注视着分不清彼此的樱花与春雪,纷纷扬扬的缓落,纵横交错的褐色枯枝被掏空了树心,在那干枯龟裂的羽翼之下,淡淡的粉色被风吹散在白雪之中,成为云雀记忆里少有的暖色。
      云雀恭弥不想回家,此刻他一人在这片能够看见地平线的荒野,自由自在,俯视脚下城市亮起灯光,雪片的冰冷被樱花花瓣中和,一起旋转着飘落。而樱树和小兔子给小孩子温暖,和那个散发着冰冷与敌意的房子比起来,多的太多了。
      他想所谓的归属感大概产生于此。
      天黑透了,他抱着小兔子蜷缩在树下,数着天边亮起的一颗颗星辰,怀里那可暖烘烘的柔软身体拱来拱去,一低头就可以看见一双交付了信任与依赖的眸子,年幼的云雀恭弥感到满足极了。
      他在温暖的夜晚沉沉睡去,在冰冷触感的清晨惊醒。怀中的小兔子的身体已经冷却僵直了。
      夜晚终归还是太寒冷,他保护不了它。
      后来云雀每一次回忆起生命中第一次带给他温暖的那个小生命,一双全然信任的清澈眼眸在眼前挥之不去,他想那天如果他没有任性的留在外面过夜,如果他乖乖回家,如果他没有把他从地洞中的抱出来,自私的把它纳入自己的怀里。
      生命还真是脆弱,他淡淡的想,却不知道内心痛的想哭。
      ==========
      第一株樱花树凋零的那天,一场很大的雾笼罩了并盛。
      14岁的云雀恭弥在清晨浅薄的雾气中看见泽田纲吉弱小的身影,被禁锢在白雾中的日光模糊着轮廓,隔着那么远看见他喘息呼出的白气在雾间湿润着,云雀恭弥的指尖向上抬了抬,碰到藏在袖管中的冰冷武器。
      “迟到。”
      他对着欲哭无泪的少年冷冷吐出这两个字,速度之快,态度之决绝,让废柴纲跑的发颤的腿一软,以臀部着地的方式狼狈倒地。
      【这个样子丢死人了,特别是在云雀学长面前】
      少年眼角的泪光在薄雾中反射出微光,表情一如既往天真慌张没有防备,像是雪白的原野上迷路的幼兔。云雀的目光扫过他胸前蔚蓝色的指环,以及,泽田纲吉清亮的眸子,胸中突然腾起一股了然又悲凉的触感。
      他想起那只迷路在雪原野上的幼兔。覆盖着常年不化的冰雪与风霜,四处隐藏的残忍,弱肉强食的荒野中,在自己手心冷的瑟瑟发抖,全然信任。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到那种地方去】
      泽田纲吉在的地方,应该飘落着春天的气息,应该有着被风色卷起的樱花与初雨,应该如同每一个温暖渺小又让他不敢直视的生命一般,自私享受着卑微的幸福。
      “……为什么”
      他嘴角泄露出细微的问句,和提前飘零的早樱一起落入泽田纲吉的身侧,稚嫩的粉红色微光中,泽田纲吉疑惑的歪了脑袋,只不过是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动作,云雀感到指尖与拐子接触的地方传来热度。
      他觉得心跳,觉得慌乱,觉得整个人像沉入水底一般,手心泌出黏黏的汗水,耳畔嗡嗡作响,眼前眩晕着白光。他听见体内传来狠狠的自我厌弃:最可恶的软弱。
      云雀恭弥在泽田纲吉面前无能为力,并且用力掩饰。
      “………不………我是说为什么迟·到。”
      “因为因为我家的小孩蓝波他他他……”
      “解释无用。”
      “诶???!!!!”
      ==========
      感到烦躁。感到害怕。感到恐惧。
      早晨在泽田纲吉身上留下的伤痕历历在目,拐子撞上他柔软的身体发出的钝响清晰的留在耳膜上。云雀站在空荡荡的三楼走廊上,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骨节分明而中指侧面留着嫣红的血迹。
      他舔着那抹刺眼到心痛的颜色,铁锈的味道被软化,舌尖只弥漫开淡淡的甜味。
      是属于泽田纲吉的味道。
      【抑制不住的欲望,想要推开他,想要抱紧他。】
      他的心跳得很快,连指尖都在颤抖。
      “云雀学长?”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细如蚊纳的声音。
      云雀猛回头,额头处血管愣愣抽痛,他看见泽田纲吉站在巨大的阴影里望着自己。脸上带着青紫,一双眸子熠熠生辉,那样无垢直白的眼睛……
      ……让他感到绝望。
      “走开。”
      “但,但是……为什么?”
      “叫你走就走,滚到我看不见你的地方去——”
      “为什么?!!!”
      少年固执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云雀拼命压抑着体内咆哮的野兽,身体如失去控制般,伸手一点点掐上纲吉的脖子,着了魔一样沉沦。
      卡在脖子上的手没有用力,然而云雀凶恶的表情还是吓到了纲吉,纲吉朦朦胧胧的意识或许自己该逃跑。可是每退一步,面前的云雀就随之向前一步,他们一步步后退着,地面上交错的影子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
      “云…雀学……长”
      “给我消失——”
      云雀没有下力气伤害他,在他垂下双手松开他的瞬间,纲吉错开脚步逃走了。
      离开的瞬间他褐色眸子里源源不断涌出的液体溅到云雀脸上。
      听着哒哒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云雀毫无预警的向后倒去,脊背撞上灰白的墙,缓缓滑下。体内那头疯狂的野兽在挣扎,想把一个名叫泽田纲吉的草食动物撕扯碎片,一滴不剩的吞入腹中。
      他把头埋入膝间,那颗泪水在脸颊上发热,垂在两侧的双手转而扯着头发,在疯子一般的举动中呢喃出那个名字。
      “泽田纲吉”
      好寂寞。
      好害怕。
      好想把你——弄得一团糟。
      ==========
      “邦——”
      身体被甩向墙壁的声音,因为用力过猛在若手不及间撞痛了纲吉的后脑,少年感到眼前一阵短暂的黑暗,紧接而来的疼痛撕咬住脆弱的神经,他痉挛的弯下身,视觉也随之回复。
      “………痛……云…”
      柔软的腹部被拳头狠狠击中,云雀的拐子早就被丢弃在一旁,拳头不断袭击着纲吉,已经麻木的指尖传来少年的温软脆弱,像是在邀请他继续施加暴行。
      他双手扯着衣领将几乎失去知觉的纲吉提起来,少年瘦弱的脖颈在虎口颤抖,云雀恭弥不知道这是不是人生中初次失去理智,在他乡异地平白无故的殴打这个无辜的,甚至理论上,应该是满足了自己心愿的孩子。
      不是渴望着战斗吗?不是厌倦了一成不变的生活吗?不是想要逃离拘束吗——可是你——
      “为什么我会在意大利。”
      【不是叫你从我身边逃走,逃到我看不见得地方去吗?】
      云雀的面孔在他眼前前所未有的清晰着,背景是地中海地区蓝而深邃的天空,即使刚从强力麻药中醒来,黑色的眼睛还是明亮的惊人。云雀向下弯折的嘴角紧紧抿住,明明目光里散发着的残忍,手上殴打的力度也丝毫没有减轻,可是纲吉从那之中感觉不到任何冰冷的气息。
      反而是一波胜过一波的心痛。
      “因为……是reorn的……主意,”泽田纲吉在他耳边呢喃,微弱的呼吸喷在脖子上一阵阵发痒,“九代目也很支持……而我也……”
      ——而我也,
      ——也……也什么?
      突然对这个答案感到异常的害怕,不同于强强交手时带着兴奋的战栗,而是一种自体内而生的排斥和恐惧,云雀猛的将手中奄奄一息的纲吉摔出去,少年的脑袋狠狠撞着墙壁,发出一声可怕的闷响。他看着那副伤痕累累的身体无力滑下,像个破旧的布娃娃一样躺在自己脚下。
      终于安静了。
      愣愣看着泽田纲吉的血晕染开来,有什么人冲过来抱起泽田纲吉,又有什么人的拳头砸向自己,耳边隐约回荡着狱寺或是别人的怒吼,云雀恭弥一概看不见听不见。
      只有爆裂的疼痛,无法呼吸的窒息,无处宣泄的痛楚在四肢百骸宣泄。
      ==========
      离开我,远远的离开我,能逃多远就走多远,逃到我看不见你的地方去。
      否则你会受伤。
      至于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所以我恳求你,从我身边逃走。
      ==========
      云雀一脚踩在战后的废墟上,视线飘向着转角处某个隐晦的角落
      “泽田纲吉,请你在三秒钟之内出现,然后再三秒钟之内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总共六秒,还是足够自己看看他的不是吗——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他烦躁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就在这期间泽田纲吉已经迅速由角落里现身。
      他穿着一贯的黑色披风,一边抖落上面沾染的灰尘,用一副意外的语调打着招呼。
      “云雀,这么巧碰上了。这边已经解决了吗?”
      泽田纲吉尽管在微笑神情却很疲惫,时不时低头偷偷擦拭脸上的血迹。看着他这样子的云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
      “跟够了?”
      “……果然云雀很厉害呢。”
      泽田纲吉弯弯嘴角,无奈的垂手站立,他面前的云雀踩着高高的废墟上俯视自己,背景是战场深灰色的天空。
      “草食动物——我痛恨被跟踪。”
      “……对不起。”
      “你让我心烦。”
      “……对不起。”
      “所以快走,不要让我看见你。”
      “对不起,云雀……要不我们来打一架吧。”
      云雀瞪着他,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纲吉只是笑笑,一阵轻柔的不像话的风擦过二人身边,让身上那些伤口尖锐的疼着。
      “老实说我累了,云雀……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就在此交出云之指环,我可以放你走。”
      橙色的火焰在他头顶旋转着,如风鸟展开羽翼般引发一阵盖过一阵的波动。云雀的身体自动作出反应,一直没有熄灭的云之火焰接下纲吉突如其来的拳头,□□交接的地方传来痛感。
      很痛很痛,痛的心脏好像要爆炸。
      “草食动物——”
      纲吉在很近的距离,可以看清瞳孔倒影处对方那么近的距离。两人武器架在一起,泽田纲吉被云雀看得心虚,手腕的力道不断减弱。
      云雀看准这个机会,抬脚往他的下腹踢去,鞋尖接触到柔软□□时立刻放轻了力道。
      他胸腔里酝酿的那一句话,和心脏一起热热的跳动着,在下个瞬间即将爆发,他想对他说——
      “云雀!!!!!!”
      面前泽田纲吉的面孔迅速切换成恐惧,云雀感到身体突然失去平衡,泽田纲吉扑上来而一道锐利的白光在他背后爆炸,猛烈的撞击随之而来,世界地动山摇的颤抖,他们一起怀抱着陷入黑暗之中。
      ==========
      泽田纲吉在微笑。
      泽田纲吉孤单一个人。
      泽田纲吉在看不见的角落,怀着细瘦的胳膊,小声啜泣。
      泽田纲吉……
      泽田纲吉……
      泽田纲吉在他黑白两色的单反世界里被光明描绘出一圈圈温暖灼热的轮廓,扩散了整个空间,而他在那光辉中低下头,用力咬住牙齿,感觉到锐利的犬齿一点点刺破牙床,尖锐的疼痛在喧嚣着聒噪着。
      铁锈味在口腔弥散开来,和那个孩子的血一模一样的味道,令人痴狂。
      “对不起。”
      原来他是一个如此软弱的人,在泽田纲吉的光辉面前渺小的,抬不起头。
      ==========
      泽田纲吉混沌中悠悠转醒看见一票人围在身边,喜悦的担忧的责备的,各式各样的面孔交织在一起,唯独没有云雀。
      reborn向他说明了情况,他对彭格列十代首领以及最强守护者云雀被残党的榴弹撂倒这件事颇有微词,所幸二人受伤并不是很严重,但是——
      云之指环被敌对家族抢走了。
      reborn面无表情的告诉纲吉:“他恳请你,请再给他五年。你同意吗?”
      恳请……
      那个从来都不曾向任何人低过头的云雀。
      泽田纲吉恍惚的觉得,似乎又一个五年不再是那么难熬了。
      “当然,”他抬头看着窗外破云而出的细小日光,轻松的笑着说,“你知道,我一向愿意向前奔跑。”
      因为有你在前方。
      每个星期二云雀的信会准时从世界的各个角落发回,那个男人似乎对指环被抢一事异常愤怒,从前线传来的捷报足以说明一切,一个又一个敌对家族被攻破,彭格列的势力范围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大过。
      纲吉异常担心云雀的安危,但事实一次次说明只要这个名为浮云的男人愿意,他可以强大到让整个黑手党为之侧目。
      云雀发回的每一封信里,都附着一片粉色的樱花花瓣,即使在冰冷的俄国追踪敌人的期间,纲吉依旧每周按时收到薄薄的,夹着花瓣的一封信。
      某天他心不在焉的把玩着云雀捎回来的小人偶,目光时不时从彭格列总部向外眺望,尽管到了春天,那片被窗户禁锢了的四角形天空下还是光秃秃一片。
      “呐,reborn,”十代首领漫不经心的对他的门外顾问说,“在花园里,种棵樱树吧。”
      门外顾问压低帽沿,称伟大的十代首领为——“笨蛋”
      ==========
      日复一日的等待,多米诺普牌般倾泻的思念,不断向前挪动追逐的勇气。
      你回来了。
      樱树开花正盛的那一天,云之守护者带着遗失的指环回来了。
      他先是少有的惊叹于庭院那颗修长的樱树,然后在樱树下,看见了沐浴在飘落花瓣中的泽田纲吉。
      明明还隔着好几米的距离。明明上一秒还在微笑招手。
      为什么又立刻落泪了呢?
      “哭得真丑,草食动物。”他走过去,执起那只白皙的手,泽田纲吉用力咬着另一只空出来的手,试图抑制源源不断滑落的泪水。
      “泽田纲吉,我有一个请求。”
      “请你,成为我的弱点。然后……”
      云雀恭弥向着世界上只此一人的泽田纲吉,弯下膝盖。
      “……请允许我,永远守护你。”
      那是一场秒速5厘米的爱情,樱花花瓣绕行地球一周的飘落。他们走了十年,终于碰到了彼此的手。
      握紧,然后再也不放开。

      番外——樱花环游记

      00
      “泽田大人,有您的一封信。”
      贴身秘书巴吉尔在泽田纲吉的房门前敲了三下门,许久都没有传出动静,深知首领习性的巴吉尔叹了口气,擅自转动门把将门打开。
      窗外的樱花开得正盛,大朵大朵粉色的花团簇拥在枝头,扑朔朔的打在人身上却不会痛,泽田纲吉坐在书桌前,手握钢笔埋头沉思的样子,樱花从开着的窗户飞入,浅褐色的头发上已经落满了花瓣。
      巴吉尔走过去,在他身边清清嗓子,那人倏地抬起低垂的睫毛,一双迷茫的眼睛随之展现。
      “睡得可好,泽田大人?”巴吉尔微笑着将信递过去。
      纲吉有些尴尬的接过,摸摸鼻子一个呵欠忍不住冒出来:“啊~呜……对不起,巴吉尔,昨晚托斯卡纳的分部出了点岔子,我刚刚从那边回来。”
      “为何不在卧室好好休息呢?”巴吉尔忍不住提议,一边替纲吉手边的茶杯续水,白色的热气腾腾升起,清新的香味立刻飘散开来。
      “好香啊~~~”纲吉想小狗一样使劲吸鼻子,一边查看手中的信封,上面彭哥列的地址是用打印机打上去的,反面也看不到寄信人和发信地址,“……这是谁给我的信?”
      说着他撕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薄薄的纸,褐色的眼睛瞬间瞪得浑圆。
      “诶?!云雀学长???!!!!”
      彭哥列英明神武的十代首领爆发出一阵高亢的鸣叫,等巴吉尔反应过来的时候,泽田纲吉已经从椅子上滑下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握着信纸,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秘书。
      “云雀学长给我写信了?!”泽田纲吉傻傻的问巴吉尔。
      深深叹气再无力扶额,巴吉尔苦笑着:“在下无权查看泽田大人的信件,所以这要问您啊。”
      纲吉愣了半晌,直到一抹遮掩不住的笑容浮现在嘴角,他就这样坐在厚实的地毯上,捧着那张看上去吝惜字句的薄纸片读了起来。阅读完毕后泽田纲吉直起腰抱怨:“什么呀……只是公式化的报告而已,歼灭了一个敌对家族很厉害,找到戒指的线索可喜可贺。可是,起码说说自己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平安吧。”
      他这样愤愤不平嘀咕着,脸上却是相反的表情,巴吉尔深知对于泽田纲吉而言,黑手党再多的荣誉都比不上伙伴的平安无事,特别是某人。
      此时距云守离开彭哥列总部已经有三年多的时间了。
      泽田纲吉拿起地上掉落的信封,轻轻抖动着。一旁的巴吉尔意识到现在时属于那两个人的时间,他保持惯例的微笑起身,在泽田纲吉没有回头的的默许下离开房间,轻轻关好门。
      门关上的刹那,巴吉尔忍不住回头。
      他看见泽田纲吉拾起从信封中掉落的樱花花瓣,他的表情显得安静而空灵,樱花纷纷扬扬从窗外经过,像一幅美丽的水墨画。无视窗外纷飞的樱花雨,褐发青年指尖托着来自远方的云雀恭弥的那一片花瓣,用嘴唇烙上一枚轻柔的吻。
      巴吉尔轻轻闭眼,胸口传来一丝轻微的疼痛,好像习以为常又好像失去了什么虚幻的东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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