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炮灰体的非人历险记》腐空空

3、所谓朋友

　　人说梦境是现实的映照。

　　罗伯特的梦里却永远只有病毒爆发那一晚，意外去世的妻子和女儿。

　　但在最近这两天，罗伯特的梦里却多出了那只德国牧羊犬——山姆。

　　因为那一切都太奇怪了。

　　罗伯特猛地睁开眼睛，手在枕头下握紧手枪，房间里依然是一片漆黑。除了罗伯特以外没有人会替他去打开窗户里的防护，即使外面或许已经艳阳高照房间里却只有黑暗，安静而压抑。

　　他抬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时间后，才翻身起床又是新的一天。

　　罗伯特打开窗户里的防护，他转身套上一件工字背就准备下楼去运动。打开房门的时候罗伯特才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平时应该早一步窜出房门的身影没有出现。

　　他回头喊了一声：“山姆！”

　　那在这个空旷的似乎只剩下他一个幸存者的城市里，陪他一起生活的德牧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回应他的呼唤。罗伯特的动作迟疑的来到窗边，他在床边与山姆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弯腰拿起手枪。

　　“山姆？”罗伯特轻声喊着提起脚，又收了回来退后一步空余的左手拿起棒球棍，他捅了捅蜷缩在床边的德牧。

　　球棍推动了山姆的前肢，这只德国牧羊犬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已经死去多时。

　　罗伯特的眼神暗了几分，闭上嘴手中的球棒再次拨弄了一下山姆，依然毫无反应。随后罗伯特扔开了球棒谨慎靠近山姆蹲下身，他伸手去摸山姆的身体，另一只手上握着的枪口抵在山姆的头上。

　　“山姆……”罗伯特的声音很低似乎还带着一丝颤抖。

　　我不明白罗伯特在害怕什么，我醒来的时候感觉心情不太好。比罗伯特逼迫我吃一个星期的蔬菜罐头还要糟糕，我更加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早上醒来会是这种感觉。

　　在罗伯特趴在我胸口上的时候，我只是呜呜的回应了他一下。然而罗伯特却突然拽紧了我的耳朵，让我痛的扭头对着他吼了一声“汪！”。

　　显然罗伯特没有想到山姆会突然醒过来。

　　在他耳边响起的声音差点让罗伯特下意识扣动扳机杀死山姆，在这座城市里将再也没有任何可与之交流的活物，罗伯特差点杀死了它。

　　罗伯特心情有些从紧张惊喜到现在，他颓然的坐倒在地。相同的情绪让他忍不住想到一周前，山姆闯进夜幕里一身伤痕的回来。罗伯特当时以为这只刚刚两岁多的德牧就要这样离开自己了，或者是转变成如同夜魔一样的怪物。

　　唯一能让他感到温暖在这座废墟里坚持前行的伙伴，或许会死亡或者成为夜魔的事实让罗伯特几乎快精神崩溃的哭出来。然而让罗伯特意想不到的是，山姆并没有死去。

　　也是从那一刻起，山姆不仅仅只是罗伯特心灵上最后依托。

　　——或许，它早已死去。

　　怀抱着还无精神的山姆，罗伯特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身上散发着浓浓的伤感。他知道如果失去山姆，或许自己的意志力会坚持不到解药研发出来的那一刻。那么人类只能屈服在病毒之下……或者再也没有人类，这个世界将只剩下蛰伏在黑暗里的怪物——夜魔。

　　罗伯特跪坐在地上怀抱着山姆，他低头亲吻着山姆的脑袋。没有什么精神的山姆再次呜呜的叫了几声，便没了反应。

　　片刻之后，楼下。

　　我不知道作为一只英俊的德牧，我是否应该这样低沉。看着罗伯特进行着所谓的身体锻炼，我趴在自己的前肢上意兴阑珊。

　　你不能强迫一只德牧，在它情绪低落的仿佛即将死去一般的时候，能表现得如同远亲雪橇犬一样。

　　——这太有损我英俊的形象了！

　　虽然我已经完全想不起来，昨晚睡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至少我知道的是那还残留的感觉让我想要做点什么来发泄情绪，或许是自由的奔跑或许是和罗伯特我的主人打上一架。

　　犹如确定领地的雄狮，可惜我只是一只英俊而忠诚的德牧。
　　没等我思考完，我那犹如被逼迫吃了一星期蔬菜罐头的情绪是怎么产生的。做完运动的罗伯特已经擦干身上的汗水，冲我眨了眨眼，“精神点伙计，我们今天要穿越半个市区去见一见戴维。这次一定会有收获，打起精神来山姆。”

　　我看了看罗伯特高兴的脸，慢慢站起来摇了摇尾，配合的道：“汪！汪汪汪！”我想要一整块牛排！

　　罗伯特虽然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却还是笑着弯腰揉了揉我的头后转身进了浴室。

　　半小时之后罗伯特和我终于准备好开始新的一天，虽然今日不再是该死的星期一，但我情绪好像没办法高兴起来。

　　可当我回想起早上罗伯特给我准备的早餐……
　　我觉得再糟糕的心情也不影响我对肉食的追求！因为今天的早餐不仅没有肉，还一股的胡萝卜味，这一定是罗伯特昨晚提到的惩罚！

　　罗伯特从衣柜一样的地方拿上那些会发声的盒子，和散发不好闻气味的塑料桶以及一个超大的购物袋，最后是昨天浴缸里他抱着的冰冷棍子，然后才来到门口拧开了门。

　　外面的空气可比罗伯特那几乎密封了一晚上的家好多了，这让我的心情放松了几分。我快速的冲下台阶，绕着罗伯特门前的汽车欢快的喊着：“汪汪！汪！往往！”快点罗伯特，我预感我们今天一定能逮到一头麋鹿！

　　罗伯特把从房子里拿出来的东西都扔进了后备箱里，回到车前打开了驾驶座的门，然后冲着我歪了歪头。我便顺着打开的车门窜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坐好，一边催促着正在给自己系上安全带的罗伯特为我打开车窗。

　　随着汽车发动，罗伯特的车在道路上甩出一道亮丽的弧线驶向远方。

　　很快我发现今天的路途果然如同罗伯特所说的一样不同，至少罗伯特行驶了快半个小时我也没有见到哪怕一只麻雀。

　　这让我有些不太确定，罗伯特今天难道不准备去抓一头麋鹿吗？

　　就在我纠结着是否应该对罗伯特进行抗议的时候，车在一片玉米地前停了下来。

　　罗伯特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下车后背上黑乎乎的长棍，手中拿着购物袋率先向着玉米地深处走去。我在车边转了一阵，最后不得不懊恼的确定罗伯特似乎并不打算去捕猎。

　　在罗伯特的呼喊声中，我放弃了挣扎一头钻进了玉米地。

　　罗伯特似乎心情不错，一边走着一边随意的掰下几根玉米。他偶尔抬头看一眼天空仿佛记忆有一瞬间的混乱，微微失神后扭头冲着来时的方向喊了一声“山姆。”才谨慎的继续前进。

　　没过多久，罗伯特满意的满载玉米反身回到了车上，开车驶向七号街道的音响店。

　　破败的音响店犹如这座荒城一般，还无生气。诡异的是对面的服装店里的人偶，不知被谁都搬到了这里，推开门还能听见一点风铃的声音。

　　刚进门罗伯特就对着站在收银柜后面的假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开始道歉。
　　我不能理解罗伯特这么做的含义是什么，不过那个看起来和罗伯特穿着衣服一样很像人类的东西确实不是人类，他可没有一点生机甚至是气味。这让我觉得罗伯特有些不正常，并且有种很脆弱的感觉。然而罗伯特却显得很高兴的结束了跟人偶的谈话，转身去选择新的录像带。

　　罗伯特先是认真的在店里转了转，后来居然转了几圈慢慢的接近一个假人身旁，似乎是在害羞怎么开口与穿着裙子的假人打招呼，最终有些紧张结巴的打了个招呼开始不停地说话。

　　我不知道是否所有的人类都有这样的爱好，但是罗伯特如果真的决定和成人区的那个假人交往的话……

　　——或许我可以偷偷撬开厨房里所有的罐头？
　　——总能摆脱蔬菜这种东西。

　　但现实没让我设想完我能趁着罗伯特恋爱的时刻洗劫多少肉罐头，店外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罗伯特的说话声。这突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罗伯特跑到窗边，盯着窗户外的街道。

　　刺耳的刹车声中，罗伯特张大了嘴。他手中拿着的小盒子掉在了地上，摔开一条长长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