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炮灰体的非人历险记》腐空空

17、卡尔

　　凯亚战舰

　　两只箱子已经被运送到了隔离区。其中一个箱子已经打开了一面，从开口处能看到里面的虫子正躺网兜里毫无反应。它腹部上是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依稀能看见一些破损的器官和一只插在虫子身上的针管，四周是溅开的虫子汁液。

　　另一只箱子外围有切割的痕迹，却并没有开启。

　　战舰上的医疗室正躺着几名昏迷的伤患，受伤较轻的都在头顶戴上了一个环状蓝色物体，丝丝寒气缓解着头疼的症状。

　　卡尔来到凯亚战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群神情萎靡的人。乔纳森坐在一旁，他头上并没有戴上蓝色的物体反而是手上拿着冰枕，此时正在闭目养神。

　　“将军，卡尔中校到了。”金发男人轻拍了一下乔纳森的肩膀，小声说道。

　　乔纳森反射性的推开身边的人后才睁开双眼，他额角青筋突起，双眼布满血丝。乔纳森看了一眼卡尔，将手中的冰枕换了个方向。他起身走到窗边，指着监控室下面的方向语气暴躁的道：“看看，你那该死的！智慧幼虫。”说话间似乎一直不住愤怒而一拳砸在窗口边。

　　显然这只幼虫给将军带来了相当大的困扰。
　　卡尔想着挑了挑眉梢。

　　乔纳森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因不适而暴躁的情绪，皱着眉又返回了桌旁闭眼坐下。额头抵着冰枕，稍稍松了一口气。

　　卡尔从粗重的呼吸判断，乔纳森将军的情绪或许并没有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强烈。对于此刻的情况，卡尔十分好奇是什么让乔纳森变得如此暴躁。不过这般暴躁的乔纳森可不是什么好交流的对象，他看了一眼监控室下的两只箱子。收回目光后卡尔扭头问了金发的男人，等待他的进一步解释。

　　相对于监控室内八成精神萎靡的人，金发男人显得和睦而且有耐心多了。

　　“在拆解‘包裹’的过程中，那只虫子发出了尖锐的叫声。”说完这一句金发男人苦笑着停顿了一下。

　　一旁坐着的乔纳森却在此时发出一声冷哼，对于这种温和的说法并不满意。

　　金发男人在确定乔纳森并非要发表意见后，才继续道：“显然那是一种声波攻击手段，这是我们所没预料到的。这种声波能让人的耳膜短时间内遭到极大的破坏，甚至于损伤大脑。然后是另外一只包裹，看起来它很完整是吗？可是它其实也已经打开了。”

　　卡尔顺着金发男人的话看了一眼下面的箱子，那只所谓打开了的箱子，仍然看起来没有一丝损毁。

　　面对卡尔怀疑的目光，男人继续苦笑一声：“是的，它看起来仿佛没有打开过一样，但是这箱子真的被打开过……在场一半以上的人都能作证。只是它并没能被拆掉哪怕一面。”他说着递给卡尔一双被装在袋子里的破手套，“可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箱子结石的粘合在一起，边缘甚至透露出一点白色的东西，似乎是它黏住了箱子。工人们试图拆解过，却让防护手套直接被融穿。那些透露出来的一点点白色物质似乎还带有很强的麻醉性质，好在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危险，只是韧性有些超乎想象。”

　　“为什么不用机械拆解？”卡尔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拆解遇到的只是些小麻烦，重要的事智慧幼虫的情况，显然不是很好。”男人轻咳了一声，避开了卡尔的疑问。抬手再次指点了一下鞘翅目的方向，“原本……它应该是醒着的。”

　　卡尔顺着指示望下去，第二个箱子挡住了视线，他移动到另一个方向才看清鞘翅目的状况。

　　看清楚的瞬间，卡尔平静的表情出现了一点松动，如果要说智慧幼虫现在的情况……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糟糕至极。

　　“我们不能确定它是否能撑过压强变化。”男人委婉的寻找了一个借口，为不将包裹送往研究院，而是直接在战舰上拆包做最后总结。

　　乔纳森却突然脸色铁青的道：“要我说，就该在外面弄死这该死的臭虫。”

　　“将军您知道的，我们需要它活着。”卡尔轻飘飘的留下这句话，不管脸色铁青的乔纳森。

　　简短的交接了一下情况后，卡尔带着随行的几名研究员离开了监控室。

　　战舰里有着简单的医疗急救仓，和医疗室。但是显然并没有能给虫子治病的医生，即使是此刻的卡尔，也并不能算是医生。

　　但就如元首说的，对于这些虫子没有人比卡尔更有发言权。

　　卡尔换号防护装后才进入监控区，他并没有急着救助智慧幼虫甚至解开束缚网，反而是吩咐了一下各自采集需要的样本，甚至于采集没打开的箱子外围溢出的白色物质。

　　等到一阶段的采集样本完成之后，卡尔才上前检查了一下鞘翅目的状况。它的眼睛上此刻仿佛有一层很薄的膜，触须耷拉在地上，伤口裸露在外。

　　卡尔找了个位置站稳，抬手用力拔掉下它腹部的针管。随后卡尔接过助手递过来的东西在鞘翅目身上摸索了一会儿，猛地扎进了鞘翅目的身体内。

　　短促的叫声猛地响起，声音被隔绝装置过滤到大半，确仍能感觉到耳膜类和大脑传来的刺疼感。

　　确认了虫子并没有死亡的卡尔，忽然有些理解乔纳森的状态。他一边抽出鞘翅目身上的钢管两只食指粗细的东西穿过翅膀末端的连接处，钉在它身上。

　　“把的伤口处理一下，我们该回研究所了。”卡尔将手中的东西交给身旁的人，转身时却发现原本牢固的另一只箱子打开了些许。木板上粘连着厚厚的白色丝线，卡尔忽然想到了那只视频上的虫子。

　　监控室中，站在窗边的乔纳森忍不住嘴角抽搐，气息不稳的转身面对自己的副官，“你看见了？！他！他，他就这么随意的……随意的捅了一下那只臭虫，就算搞定了？！”乔纳森一时也分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是怎样。

　　金发男人的脸色显得也有些古怪，像是一时找不到词语来回答乔纳森的话。最终他只能面无表情的回答：“是的，将军。”气的乔纳森几乎伸手掐上他的脖子。

　　乔纳森觉得这辈子从没如此憋屈过，仅仅是因为一只不在掌控中的虫子。

　　原本包裹是直接运往研究所的，乔纳森却赶在运送前拦截了包裹。乔纳森从始至终不能相信卡尔的判断，他不相信虫子能有智慧，即使在脑虫被捕捉之后……或许，或许有那么一两分，相信那些政治家的话。可是乔纳森坚持，既然首脑已经被抓获就应该一鼓作气解决掉那些威胁了联邦安全的臭虫。

　　可是元首和议员们并不这么觉得，卡尔在这上面给了他们一个新方向。

　　联邦的发展已经经历过太久太久，科技技术已经能够支撑长距离的宇宙运输探索。在几年前，科学院曾经接收到过银河外的文明，然而议员们商讨的结果是不适宜在此时做接触。联邦的敌人（虫子）试图摧毁人类，占领联邦。而河外文明并不能确定是否友好，此时的联邦不具备迎接两面战斗的准备。

　　然而卡尔在智慧虫的方向提供了一个新视野，人们不需要消灭虫子，只要能够掌控智慧虫。这些可恶的虫子，将变成为联邦最好的助手最强的先锋队。

　　乔纳森对此并不赞同，却让他想看看所谓的智慧虫子，究竟跟那些臭虫有什么区别。而且，这是一只幼虫……

　　凯亚战舰在空间站短暂的停留了两天之后，终于开始返程。

　　卡尔并没有在战舰上遇见瑞克等人，反而是在回到研究院之后的第三天才接到瑞克的消息。这位幼时的伙伴即将被派往T星，他发来问候的信息，希望卡尔能够有空聚聚。

　　——卡门也在。

　　卡尔微微挑眉，并没有过问瑞克私生活的兴趣，他们已经太久没有在一起交流过了。

　　他低头继续整理研究数据，智慧虫子的研究将交给尼尔博士主导。而同时卡尔的重心将放在智慧幼虫身上，比起成熟的女王，幼虫的驯化培养是联邦的重点。毕竟相对于控制成虫的难度和不确定性，还不如从小培育属于联邦的虫族女王。

　　一直到工作结束，卡尔才顺手回了瑞克一个下次再聚。

　　另一边的实验室里，被安全转移的鞘翅目正泡在一个‘水缸中’，微小的机器手臂精准的修复着它腹部的伤口，翅膀处的牵索固定在水缸下。相对于被修复的腹部，伤痕累累的翅膀直接被剪掉一半再不能起到任何飞行作用。根据女王的分析，鞘翅目成长之后应该会褪掉翅膀。

　　相对于境况凄惨的鞘翅目，左断腿得到的关注显然要小上许多，比起能够发出声波攻击并且有智慧的幼虫。

　　作为一只普通的虫子，左断腿的箱子甚至只是在拆解的时候与鞘翅目有了一小会儿共处一室的待遇。随着箱子被暴力破坏掉，几乎藏在白色丝团中的左断腿很快被摘掉带有麻醉效果的丝网。并且从被捕捉起就一直清醒着的左断腿知道，鞘翅目似乎愚蠢的又受伤了。然而被裹成球封在箱子里的左断腿，咬断了一颗牙，却没有任何用处。

　　这让它暴露在实验员眼中的时候，显得格外安静。

　　相对于卡尔对左断腿智商的猜测和目的，研究院的其他人在看到左断腿的第一时间大多数表情带着些失望。因为这只被一同送来的虫子，看起来就像一只普通的被放大了的蜘蛛……甚至还掉了几条腿。外貌太过普通的左断腿在被剥掉障碍物之后，口中的另外一颗牙也被毫不留情的折断，收起。

　　经过简单的采样之后，左断腿直接被无情的关进了一个小单间。

　　此时实验室的项目几乎全部围绕着智慧虫子，并没有人关心多出来的另一只虫子，究竟有什么特殊。

　　只有卡尔，似乎每天都会去一趟左断腿的单人牢房。

　　而在今天，卡尔收获了一张蜕下的壳。

　　小修，抓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