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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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慕浚宏突然杀出，小白等都暗道不好，正欲争辩，那美妇却道：“本宫在屋内亦听到了，宏儿这话未免偏颇，他的琴艺是没问题，更难得的是别出心裁，把整个曲子的情感故事都演绎得很完美，为大家呈现这样一个凄美的故事，以曲动人，更以情动人，本宫很是喜欢。”
这一下情况又直转，小白等想不到丽妃娘娘却如此帮着他们。
慕浚宏顿时脸色难看地道：“母妃，这些乱七八糟的不正之风一旦扩展开来，非常影响这琴艺大会的本意，最后流为笑谈……”
“宏儿。”丽妃娘娘有些责备地叫了他名字，最后转向台下百姓与评委，“此次琴艺会冠军是白梦沉，实至名归。琴师一曲实在扣人心弦，感人至深，本宫也希望下次再能听到白琴师抚琴。”
这一宣布，慕浚宏就算再有意见也是白搭了，而且丽妃娘娘这么不给面子地直接宣布，也是杜绝了他的那些心思。
木已成舟，慕浚宏唯有狠狠瞪了一眼小白，而小白却在看丽妃娘娘，有些感激她如此深明大义。不过此刻，丽妃娘娘眼神看着前方一阵呆愣，小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道灰色的身影正匆匆从人群中消失……
柳舜鸣果然跟丽妃娘娘有不简单的故事呢。
颁奖的时候，丽妃娘娘手抚了一把年轻时候用过的旧物青桐琴，似回忆起了什么，叹了口气把这琴交给小白：“本宫刚才听你弹琴也是真的有所感，或许人生都有遗憾，可是那么美的遗憾是忘记好呢还是一直记得好？”
这句话很轻，除了小白没人听得见，这丽妃娘娘倒不似无情，甚至他还从刚才丽妃娘娘在人群中渴望的寻视中看到了对那个人的未曾忘怀的眷恋，心头一动，也低声道：“丽妃娘娘，这琴最终的归宿就是刚才你寻而不得的那个人，是遗忘还是记得我不知道，但是你和他都不曾选择忘记。”
丽妃娘娘一怔，小白已经携了琴从台上走下来，而迎接他的除了卓少倾，还有疯狂迷恋他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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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恭喜你了，果然厉害。”卓少倾压着心底简檀的惆怅，却依然为小白感到高兴，如今他拥有这样的人生，难道不是比简檀过得好太多了吗？
小白笑了笑，当先带着琴往梅园走去。
柳舜鸣已经在等着他们了，把准备好的红莲丢出来：“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你们真的做到了，红莲拿去，不过我用了一半，这些应该也足够了。”
卓少倾一把接过，看了一眼确实是红莲，又给小白看了下，没问题后收了起来，小白过去把抱着的青桐琴交给他，柳舜鸣接过琴的时候有些激动，好不容易收敛住了就想赶人。
小白却道：“丽妃娘娘当年应该很爱你吧，你也肯定喜欢她，为什么没在一起呢？”
“你个小鬼懂什么，赶紧走。”柳舜鸣有些气急败坏，小白却依旧道：“你见她来了便走了，她在人群中找了你很久，然后失落地回宫了。”
柳舜鸣瞪了小白好半晌，有些无力地坐了下来，轻轻抚着琴道，“也罢，你小子看起来倒也顺眼，这琴也算是物归原主了，我便告诉你一些当年的事。”
原来这琴正是柳舜鸣当年送给丽妃的定情信物。
也难怪既然说是丽妃的旧物，为何入宫不带着走？为何还会流出宫外？得知缘由，倒也不奇怪了。
当年柳舜鸣很早就认识了丽妃，还当得是青梅竹马。不过破落的柳家需要柳舜鸣去撑起来，所以柳舜鸣尽管有意，却立志复兴家族，处处跟白景宁争雄。这样导致白景宁也认识了丽妃，同样被她迷上。丽妃在柳舜鸣那里受了冷落，闹过脾气，期间很快被白景宁的儒雅微有所动，就跟白景宁处得近了些。柳舜鸣见此更加想把白景宁弄下去，两人争斗越演越烈。阴差阳错之下把丽妃推上风口浪尖，得朝中很多人知晓，包括当今圣上。丽妃被当今圣上看中，虽未强逼，但是丽妃爹娘为了富贵前途，硬让丽妃嫁进了皇宫，与此同时，柳跟白的赌斗，终于还是输了，柳伤心之下才躲在这里顿悟，而白景宁不久之后因为朝廷卫瑞周势力兴起，家道中落，就离开了京城这个黯然地。
这琴，就是丽妃进宫的时候，又恨又怨，便流在了外面，被人收了起来。
而时隔二十多年过去，当年的爱恨其实都只剩下了叹息。叹息的是如果不是他一心要复兴家族，心高气傲，怎么又不肯受点丽妃双亲的气，提了亲好歹也能成，也好过如今一深宫，一深居。而若不是当年年轻气盛，又怎会跟白景宁争得这么激烈，以至于朝堂皆知，也让皇上又机会见了丽妃。若不是当年两人各有各的执着，不肯让步，其实也未必会有今日的结局。
“何苦由来？他说的没错。”柳舜鸣说到最后，无尽懊悔地指着卓少倾叹了口气，“其实若是当年白景宁输与我又如何？他还是云浮仁心仁德的医圣，而我要复兴的应该是柳家的医道，而不仅仅是医术。这几天我想得很多，所以才会愿意把红莲给你们，当年错得离谱，有些东西放在面前，却不知道去珍惜，有些东西明明很重要，却被名誉模糊了眼睛。”
卓少倾也沉默着，心中大为触动，他对简檀何尝不是这样呢？可往往世事弄人，当局者总是迷的。
小白也叹息着原来他老爹还有这么一场故事，忽然又想起白景宁也时常对月长叹，如果说柳舜鸣还是得到了丽妃的思念，那他老爹好像更悲惨，一直就是苦苦的单恋。咦？他爹给他取这个名字，好像内涵很多啊，是不是也暗示他要忘记跟丽妃的这一段梦？
可到底是忘记魂牵梦萦的那个人吗？麻木地跟着不喜欢的人庸庸碌碌归于平淡？小白不太明白，像他的过去肯定不会没有一点故事，是不是同样有着喜欢的人？他这么地彻底忘记，真的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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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皆是各有所思地离开了梅园，如果卓少倾想得更多的是身在局中却不能分辨的重要而错失，那小白更想知道遗忘的意义，他知道他跟卓少倾身份上差距这么大，他早晚都要走的，而到时候他应该忘记吗，否则空余烦恼。
小白回到宫里把红莲交给了白景宁，却问：“爹，我忽然很想记起来过去的事，你能不能多给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治。我发现我会弹琴，会医术，会点武功……最近脑子里有一个白色的模糊身影，我觉得那应该是我，就是使劲去想，还是很头疼。”
白景宁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为什么突然又想回忆起来呢？当初你说没兴趣想恢复记忆的……”
“人因为有记忆而完整，不管是苦是甜，那是人存在的根本，就像爹把一段感情放在心里，明明很苦，可是如果有机会，你愿意忘记曾经这一切吗？”小白反问。
白景宁顿时有些尴尬，“柳舜鸣把当年的事告诉你了吗？”
小白点头：“他拿到琴的时候很激动，感触良多想倾诉吧，他说他很后悔当年的事，还有跟爹的争斗。我也算知道了，爹为什么严令我学了医术，但千万不得拿来争勇斗狠。”
白景宁默了半晌，有些复杂地道：“恢复记忆这种疑难杂症我真没见过，我只能说我尽量，当初也是这样跟你说的，尽人事听天命，或许很多事情也讲究个顺其自然，急不来的就是。但是你真的很想恢复吗？或许你过去的身份同样会把你陷入难题，或许……”白景宁忍住没说，或许小白很大可能是大景的人，甚至认识卓少倾，而后云浮的他跟大景的小白有敌对的一天？
小白没想这么多，当下谢过了白景宁，逗了逗白妤珠，便回了卓少倾的住处。
钟明已经在跟卓少倾商量很久了，见小白进来，寒暄之后，卓少倾道：“小白，你爹配好方子后，太子的病恐怕还得假你之手治好。”
原来卫瑞周也并非完全不管太子这一边，钟明今天去见了太子一面，太子已经神志模糊，不太认得他了，而周全全是卫瑞周慕浚宏一党的人，防的也就是白景宁突然治好太子坏他们的事。在他们眼里，除了白景宁，应该都束手无策，所以若是白景宁前去治病，肯定会处处受到阻挠，而且白景宁若露出那样的架势，搞不好就打草惊蛇，卫瑞周恐怕还会直接弄死太子。因为病入膏肓大家都看到了，所以早死几天谁都不会在意。
而换做是小白的话，毕竟毫无名气，与白景宁的关系卫瑞周也不知道，先让白景宁服个软，自认救不好，再让小白前去就能放松警戒，到时候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把太子的病治好……
翌日，小白依计入宫，跟白景宁说了这事，白景宁自然没什么意见，便把方子交由小白，道：“火莲是人间奇物，入水即食，本就不需要过多的火力去煎熬破坏本身的药性，你可以先把辅助的药给太子开了，偷偷让太子服下火莲便好。”
然后白景宁依计去看了眼病入膏肓的太子，果然受到卫瑞周的重点关照，白景宁私下怒视他道：“丧心病狂，如今太子不日便要归去，你高兴了？可恨我竟然没有办法，不能识破你们的诡计指证你们！”
卫瑞周不动声色道：“白医圣说的什么话，老夫却不明白。真是太遗憾了，医圣居然都没有办法。”
之后白景宁入宫告诉皇上此事，皇上大受打击，泪眼模糊地感慨天不佑他璀儿。
下午，小白在钟明的带领下来到太子府邸……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