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天下别歌

24、脱困

　　这时节正是深秋，晚上的水很凉，小白浮出水面狠狠呼吸了几口气，岸上那两人还愣着，不由心头得意，故作轻松挥挥手，“嘿，好巧啊。”

　　卓一奇木木地回之挥手，“……好巧。”

　　卓少倾很早就反应过来了，愣在那里是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一瞬间他似乎又把面前这个人跟记忆中的人重叠起来了，没有上次见面的慌张和匆匆躲避的狼狈，这种淡然却又胸有成竹的姿态，他不知道为什么又想了很远，本来就怀疑简檀假装失忆，他确实总觉得非简檀那种智计无双的大手笔应该是算计不到他的，这次突袭，对方如此大手笔又好像一切算计之中确实出乎他意料。

　　然后这个人现在又出现在这里，那个神情那种淡然从容，卓少倾想到简檀，想到简檀他甚至想，这一切不会是他的手笔吧？

　　好吧其实就连卓一奇也瞬间闪过这种匪夷所思的念头，简檀的气场有多强大的他是知道的。

　　“怎么？没人欢迎我吗？”小白往岸边游，以为两人被他吓傻了，但其实若知道两人瞬间心思百转觉得他才是背后大大的黑手，估计会相当质疑他这一趟千辛万苦地跑回来的意义。

　　卓一奇觉得如果换个人的话早就星星眼如看到救星一样去扶了，但是这位如此诡异地出现还是多思考一下吧，正要扭头跟卓少倾来点眼神交流，发现卓少倾已经上前去了。于是卓一奇便手扶额头把眼睛遮起来懒得看的样子，如果能阻止他还是想拉住卓少倾的，但是那个人的话算了吧，拉卓少倾没用，就算拉住了也不会改变结局，简檀要做什么拦得住吗？

　　如果真的是简檀假装失忆，雾山上兵困之事，真要报复起来第一个要算账的是卓少倾吧？卓少倾根本也是欠了人家，真要做什么，他应该是不会怪他的。

　　卓少倾正是抱着这种心思，不管怎么都好，真失忆假失忆反正该来的，他也不想避，当下过来把小白拉起来，只觉得掌心像握了一块寒冰，拉起来了也不放手，把另外一只手也覆上去，“这么冷，学我冬泳啊？”

　　“嗯？”如果是简檀肯定懂这句话，但小白不懂这句话，也不明白这人对他怎么这个举动呢，换个人他会觉得这种流氓他没必要跑来救他，不过这个人他忽然就觉得好像非常有价值，手上被覆盖的温暖一下子就传到心头。

　　“你怎么会来这？”卓少倾看不明白，模棱两可地问。

　　“情况紧急，我叫了援兵但是他们走得太慢了，也没马，我看外面都是精兵，估计我叫那些士兵民兵杂七杂八也够呛，这里我问过人了，确实是能通过到外面的河流的，还是那些人里面无意中告诉我确实曾经有这样一个贼用这种法子来偷东西，后来被抓了，在当地很有名的案子，这些人应该不知道，我游进来的时候一切没问题，过来是叫你们走的。你们准备准备先躲开吧，我怕卫瑞周还有什么别的后招。”

　　情况紧急，小白丝毫不含糊，从头到尾来龙去脉清清楚楚从实招来了，不说个清楚肯定还有各种问题问东问西，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开始就说个明明白白，也让他们没有疑问，毕竟他考虑这大景小侯爷可能不会这么容易再相信云浮的人，特别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

　　这果然很清楚，果然卓少倾原本满腹的疑问都没了，甚至一下子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有一个念头反复辗转，这到底是属于简檀的计划还是小白的巧合？

　　“咳，卓少倾你承认你是蠢猪了吧？哥哥我的英明智慧我就知道，谁说我馊主意？谁说这不能游出去的？明显嘛，这么设计，外面不远又是河，这湖跟那河有相连也是非常有可能的，这不是人工池塘，这是自然湖，哈哈，我果然聪明，你这头猪还不赶快！”

　　破坏气氛的东西！他刚才又想问什么来着？卓少倾瞪了他一眼，但是这次真是无力辩驳。

　　卓一奇回之一个白眼，不这么说一通你们两个猜来猜去含情脉脉搞毛啊，外面都要冲进来了，还在玩尴尬！哥是为了解救你们的尴尬好不好！

　　此言一出小白也顿时紧张起来，连忙道：“你们都会游泳吧？大家赶快走吧，援兵估计还得要拖一会儿，万一这事被他们察觉了也不好！”

　　卓少倾扭头看向前院，喊杀声仍旧在继续，卓一奇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道：“叫上几个将军和近卫赶紧走吧，特别是你，此刻你就算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你死了，大家才会死得更没有价值！我去叫人，你去换套衣服！让你穿这风骚红，太显眼了！小白，监督他换衣服！”

　　管你真失忆假失忆，你不说你是简檀我就拿你当小白使，我叫不动他换衣服，你总该够了，合理利用！

　　“啊……哦，卓大哥还是赶紧换身衣服吧！”小白也是连忙推着卓少倾赶紧动起来。

　　******

　　等卓一奇正在跟几个将军沟通交涉的时候，还是看着卓少倾过来了，幸好没有看到一身红，不然他真会忍不住在外人面前也一脚踹过去“冒犯”一下这个将军大人。

　　“各位撑住，对方已经狗急跳墙了，说明我们的援兵快要到了！坚持到最后也不要放弃，相信我，援兵真的有！此次一役，我卓少倾一定不会亏待大家，不管是到最后活着的，还是已经……总之，以后你们的亲人也就是我的亲人，大家不要有顾虑，我保证他们衣食无忧！这是我的承诺！”

　　“小侯爷！”“将军！”

　　“我们哪怕死战到最后一人，也会护得小侯爷安全！”

　　“兄弟们，杀啊！”

　　余下的人众人反应激烈，有些甚至热泪盈眶，或许他们知道他们此刻的意义就是用生命拖住时间，这是他们的职责，没人会逃避。卓少倾一边应和大家，扭头看了一眼远远站在的小白，曾几何时这个人，简檀，告诉他人命其实真的如此廉价，告诉他其实不用有多余的负担，遇上他卓少倾已经算是很多士兵的幸运。

　　“快走吧！”剩下的几名将士也有些感慨，但是此时谁都知道撑不了多久了，必须抓紧时间快走，特别是卓少倾必须赶紧走了。

　　“走！”卓少倾一声斩钉截铁，转身，不再回头。

　　小白远远地站着，看得有些出神，这是作最后的告别吗？他记忆中是没有这样残酷的生死画面的，战场的残酷他窥得一角，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却不觉得如何害怕也不觉得如何悲伤，触动有一点，也仅仅只是触动罢了，他很奇怪他会如此的淡定，而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又出来了。

　　******

　　“大人，这边看过去，大概二里地左右有大概两千人左右正往这边赶来，还有院子里好像看不见那个红色的身影了！”

　　黑衣首领站在外圈，目光死死盯着战场，他如何不知道，他们这次行动不惜一切也要成功的，他知道援兵在赶过来，但是他有把握就在不久一定能冲破行馆！

　　“注意，小心他们会突围！大家仔细留意周围！”

　　******

　　“大家跟着我，游快一定，下面通道比较窄，大家跟好了，水流有些急。”小白看着一行十五个人简单交待了一遍。

　　卓少倾却皱眉看着他，“你的脸色很苍白，你没问题吧？”

　　小白咬着被冻得青紫的嘴唇，微微一笑，“没问题的。不算很远！”说着便要准备下水。

　　“我就跟着你后面，有问题别硬撑。”

　　小白一笑，正要下水，卓一奇顿时道：“等等，这水迹……算了你们先走，我掩藏一下，不然他们闯进来很容易知道我们是从哪走的！”

　　众人一看，刚才小白上来的痕迹还在，大家都忽略了还是有很多水迹的，甚至是脚印。卓一奇说完便要去忙活，众将士也不闲着，也想立马去帮忙，卓少倾一瞧外面快撑不住了，已经有几人冲到行馆内了，把卓一奇一拉，“管不了了，快点我们走！只要出去了就有机会！大家快下水。”

　　“小侯爷还是我留下掩藏这些痕迹吧！”

　　“我来吧，反正也受伤了！”

　　“我来，我水性不好！”

　　卓少倾哪里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本侯爷下令，不用再啰嗦了，赶紧走！谁不走我也不走了！说了不管就不管，出去了来一个我灭一个！”

　　“走走，都走，大爷就不信了这些畜生能这么聪明！小白下水带路！”卓一奇知道再纠结这个只能拖大家的时间，连忙道。

　　小白深吸一口气，下水，卓少倾却不动，一拍身后的将士，“下水，一个接一个，快！”

　　“小侯爷你不走我们怎么走！”

　　“别啰嗦，再啰嗦我踹人了！我水性好，甩你们一条街，不用管我！”

　　众将士无奈，多少都有耳闻小侯爷冬泳护城河的事，起码水性肯定不差，只好个个深吸一口气下水，卓一奇也是深吸一口气，暗道真是失算了，早知道不说了，还搞得他不愿意第一个走了，果然见大家都下水了，卓少倾才最后看一眼前院的动静，知道大概又有几人冲了进来，叹息一声才下了水。

　　水里又暗水又冷，但是未防大家看不清方向，卓少倾丢了一颗大大的夜明珠给小白，让他挂在身上，大家起码不会游丢。卓少倾很快辨识方向，倒也真不是吹，很快赶上一人，游到途中把稍稍有点落后的卓一奇拉了一把，很快便到暗道口，还真是很窄，卓少倾推了卓一奇一把让他赶快，然后等在后面，看到有人不支也都纷纷施以援手，倒把大家憋得够呛。

　　这关头如果不是在水中，那些将士真的很想吼小侯爷你倒是快走啊，到最后我们出去了你出事了谁担待得起啊，但是又纷纷觉得能遇上卓少倾这样的还真是幸运，当初不少人还不太瞧得上这个纨绔小侯爷。

　　也没什么意外，一行人在小白的带领人，后面的紧跟前面的，卓少倾殿后，也没出什么问题，穿过狭窄通道，蓦地就开阔了，知道是到了河里，众人憋气也差不多了，都有些难受，所幸再坚持那么一会儿就没问题了。

　　小白当先浮出水面，一扭头，也不知道卓少倾什么时候追上来的，后面居然就是他，喘了几口气，卓少倾把他一推，倒真让他省了不少力便上岸了，想顺手又去拉他，却见他又沉了下去，很快又是很多将士露头，卓少倾随手又托起几个水性不怎么样和受伤的将士，最后把卓一奇抱了上来。

　　卓一奇上来就瘫在地上，卓少倾啧啧两声，“喝了不少水吧？”

　　“你就不会先拉我吗？”卓一奇吐了几口水，很恶劣地想这货肯定是故意让他喝这么多水的。

　　“忙着呢。”卓少倾转身就去问了几位将士怎么样，不打算理他了。

　　卓一奇看得来气，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去计较。

　　“什么人？”

　　“有情况，快去报告大人！”

　　众人还没喘过气来就是一惊，不远处桥上两人指着他们立刻又一人飞速跑开了，同时剩下的人眼神倒好，看到这些将士身上的铠甲在这寒夜月光中闪闪发光，很快觉得不对劲，立刻大声疾呼正在围行馆的其他黑衣人！

　　小白咬着唇道，“他们的探兵，这些人时刻也要注意正在赶来的援兵，我下来的时候也是在躲着他们的，然后才下来，刚好撞上了啊。”

　　这河离行馆并不远，更是隔着后院很近，此刻桥上黑衣人一喊，立刻就有人出来，而且反应迅速，立刻就以小队组织好阵势围过来。

　　“真是久经训练呢。”卓少倾拉着卓一奇站起来，小白毫无所觉已经不是以建议的语气，直接就道：“不能往外面跑，他们知道有援兵过来肯定会围死小镇门口的，我们往后山跑，到时候可以绕回来，我已经问清楚了，这是一条接近能绕到小镇门口，跟援兵汇合。”

　　后山，他们这么多人跑山上的话也很麻烦啊，众将士正疑虑，想建议却发现没什么意见，卓少倾跟卓一奇都很复杂地看着小白，最后卓少倾决断道，“走，就照白大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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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小白当先带路，卓少倾拖着有些不支的卓一奇，众将士立马把卓少倾围在中间，说什么也绝对不让他有机会实现他身手了得断个后的想法。

　　黑衣人围得快，但是这一行十五人也都是精英不是普通士兵，很快有交火，但是很快也都撤出来，一行人有惊无险地往后山走。卓少倾跟卓一奇一边赶路一边互飞眼色。

　　卓一奇：刚才那一刻我以为看到了简王爷。

　　卓少倾：同感。

　　卓一奇：难道真的是能够找回那种气势的？记忆能不能找回来？

　　卓少倾：确实跟上次见面感觉很不同。

　　卓一奇：唉，算了，果然简王爷就是比你靠谱，真也好假也罢，便是只有他几分影子也比你厉害。

　　卓少倾：……

　　卓少倾于是很果断地招呼一将士，果断地把卓一奇一推，然后一闪身就跑到小白身边。

　　大爷啊！卓一奇非常愤愤不平，见色忘义！好吧，相比其他人，还是卓少倾身边安全点吧，但是卓少倾明显是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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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这时候行馆已经攻破，黑衣首领呼出一口气，正要下令，远远就听得一人来报河里发现十来人的消息，念头一转，连忙“身先士卒”冲进去一看，从前院绕到后院，士兵先阻挡也挡不了，不用多久他同样来到了湖面前。本来他也会忽略，但是一想刚听的消息，河里再联系这湖以及此刻非常显眼的一切水迹很像蛛丝马迹的东西，哪里还猜不出几分端倪？

　　“组织人手，这里留一半，剩下的人跟我追！通知小镇门口的人，一定要封锁出路！”

　　说完让刚才来报的人立刻带路，点了人就跟着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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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小侯爷，这些孙子放箭！”

　　“大家走，我帮大家殿后！”

　　小白咬着有些冷得发抖的嘴唇，“倒忘了他们有这种弩箭，但是前面不远有树林！”如果是小镇街道其实还能依靠绕来绕去的街道来躲避，如果是后山的路的话，很长一段没有树林没有掩体，倒是真不好避退。

　　卓少倾拍拍他的肩膀，“你已经很厉害了，我们也没选择。接下来小心了。”

　　小白一愣，卓少倾身形一展已经落到后面，衣袍一翻一卷，便先把射过来的箭卷落，随后也不知道怎么巧移步伐，让小白看得有些发呆，都看不清楚身影，等再看清的时候，卓少倾已经跑到黑衣人队伍前了。

　　这些黑衣人临时组队，因为首领的命令并没下来，见这些人身份不明，但是人数不多，也就只组了三十人作为机动小队追了过来，是以卓少倾倒也不是很惧，仗着艺高人胆大，也不由得那些人纷纷争殿后，直接便把这活揽了。

　　“小侯爷！”

　　众将士想冲上去，卓一奇连忙拦住，道：“别管他，大家快走是真的！他号称一对百都没问题，这点人不用操心，我们快走！你们谁去只是浪费时间拖他后腿，自觉点别碍着他！”

　　“……”

　　要不要这么一针见血不留面子？众将士很惭愧地被卓一奇这种手段拉走了，卓少倾一下子近身那些人肯定不能再放箭了，纷纷抽出刀来要砍人，小白还是忍不住心惊一下，但见卓少倾连连闪避，觑准机会不知道怎么就把一人的刀一夺，这一下有了武器一下子如虎添翼，招招不留手，不断听到有黑衣人的惨叫。

　　小白这才放心了，转身往前跑了，卓一奇这会儿恢复了些体力，也不用人扶了，此刻留意到小白的举动，也觉得倍感欣慰，至少他看来关心肯定是不假的。

　　卓少倾并没有吹牛，三十个人真的不算什么，但是他不是赶时间嘛，而且这伙人的移动速度很快，黑衣首领领着几百人已经能远远看见了，卓少倾立马弃了人就跑，剩下十来人自然也看到援兵来了，赶紧来追！

　　树林真的并不远，卓少倾边打边走，快到树林时几名将士扑出来接应，几下子又剩下的人干翻，而回头一看，黑衣首领带人也到了刚才那三十人放箭的地方。

　　这次他们没放一轮箭，因为卓少倾他们已经到了树林，也没时间耽搁，直接冲过来，卓少倾只得一挥手让大家尽量快走！

　　小白辨别了下方向和道路，黑衣人们又追近了一些，众人连忙跑路，等到匆匆跑出来，一人道：“啊，我看到了，两千多人的援兵，没错了。”

　　“还等什么，赶紧下去吧，穿过这山道就能下去了，大家赶紧叫一下，让他们过来接应。”

　　卓少倾松了口气，下意识想找那个身影，可是却找不见了。

　　“小白！白大夫呢？”

　　“啊？没注意，怎么了。”众人纷纷回头四望。

　　卓一奇也是皱眉，但他眼尖，一指树林一角，“那大概是吧，估计有什么情况。”

　　卓少倾暗骂一声，说了有问题随时跟他说的，真是跟简檀一个性子，只得匆匆交代一句，“大家别管了，赶紧下坡，听卓一奇的，卓一奇你给我把人带好了，有任何问题拿你是问！”

　　这时追兵大部分都进了树林，卓一奇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正想拦，卓少倾已经跑开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倒也理解劝也没用了，只能连忙把蠢蠢欲动的众将士劝住，“怎么？军令如山，听我的！拜托能不能自觉点别拖后腿了，你们想让他一个个救来救去吗？将军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众人羞愤，真是十分想杀人，但是也明白是这么个道理，小侯爷的身手刚刚他们都见识了，估计他们去还真是扩大了目标，被缠住真的就不好说了。

　　卓一奇领着众人下山，一人道：“我们赶紧呼救吧，如果援兵听到也能赶来！”

　　说完就遭受到卓一奇无情的一巴掌，“叫你个头，叫完了人家更心慌更紧张，绝对更加拼命了，你不是奸细吧？”

　　其实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他一个，顿时都羞红了脸，幸好夜黑，看不见！但是众人也对卓一奇算是比较服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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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小白根本很不想泡水，半年多以前都才泡了很久的海水，之后一直被白景宁又是拔寒又是调养的这么久才好一点，可想而知身体状况不怎样，再说就算是简檀的身体底子也不好，所以这深秋的来来回回地下水，一身湿衣服也根本没得换。再加上这一路被他简而言之略过，或许也不是时候卓少倾来盘问路上的一切，但是卫瑞周所说的层层围堵并不是假的，那个不尊老的家伙这么傲也不是手底下没实力，小白一路简直叫过关斩将，他从京城出来根本没这么深刻的意识，王井儿其实并没听了多少，只是听到个地点，连时间都没有。小白最开始还是很单纯的，他知道卫瑞周一脉的独立派要动手，那就找发展派呗，他知道在京城不能打草惊蛇，于是他问了最近的路赶来，以为只是报个信就好了。但是最近的路正是层层围堵的布置之处，因为如果不走这必经之路，绕远路根本就没必要管了，反正时间也来不及。小白很单纯地找援兵，但是还没见到人，便被暴露，然后一直被追杀，险象环出，之后跟那伙人斗智斗勇，也是他这次变化这么大的原因。能一路突破过来，运气有，智谋有，受伤有，差点死了也有，唯一的收获他几番交锋，他摸清楚了这不是刺杀而已，这些人的大手笔下面埋的计划他已经猜出大概来了。

　　所以小白更觉得，于情于理于公于私绝对不能放弃，也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也正是应了那句话，不逼自己，你永远也不知道有多少潜力！终于小白不眠不休来到这里，真是身心疲惫，而且受伤不轻，能撑过来其实也正是那一个意念，绝对要阻止卫瑞周，为了卓少倾，更是为了还深陷皇宫的爹爹和白妤珠！

　　第二次要下水带路的时候他脸色惨白被卓少倾注意到，情况确实不好，但是形势紧急怎么能不撑，于是又泡一次水，之后一路逃亡又要带路，撑到现在实在很不容易，他只是觉得有些晕，扶了一把树干，听到前面已经找到路了，瞬间觉得好像他的使命完成了，一路而来的伤和疲惫席卷而来，便撑着树干举步维艰了。

　　小白觉得头很重，想倒下去了，但是转念又想好像漏了点什么刚才没来得及跟卓少倾讲，卫瑞周阴谋很大，咬咬牙强撑起来，刚走一步就一头栽进一个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