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天下别歌

16、小鬼

　　“哥，卓大哥让人把我们送出城了，现在我们该去哪？”

　　小白捏捏她的脸，“还在生闷气呢，怪他不带你跟他一起走？他毕竟护得了我们一时，也不能一直护着，带着我们反而不好。”

　　白妤珠嘟着嘴，失望自然是难免的，距离她的美梦自然是有差距，她也还挺喜欢卓少倾，自然希望他顺道带他们一起走了。

　　“走吧，我们自然也要上京城的，爹爹还在那呢。”小白牵着她，又道：“你放心好了，我会护你好好的。”

　　“嗯，还是喵哥哥你好，你不会丢下小珠的。”白妤珠蹭蹭过去，心头还是觉得小白哥哥总是不如卓大哥厉害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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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下人跟着他们了吧？让他们小心留意，还有，不到危险关头，不要随便出手，要说起来，简檀无双智计倒比我厉害多了，原本哪需要人去跟着他，只不过如今他成了小白，倒也不知道有几分本事。”卓少倾叹了口气，他忽然发现这几天他叹气的频率好高。

　　“嗯，这我知道。”卓一奇点头，“其实我觉得，小白那样子只是没有什么刺激的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我觉得要有什么事，一定会激发他埋藏的本能，定能化险为夷，你倒也不用太担心。”

　　“我倒希望他能很快顺势就想起来，他本是那么厉害的简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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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按照你的吩咐，密切关注那个简王爷，如今他跟着一个小女娃已经跟卓少倾分开，离城了。”

　　杜四爷瞥着进门的杜如海一眼，果然听到他一脸困惑地问，“爹，孩儿不明白，既然卓少倾自己在云浮，后来他们也见面了，我们的情报也没什么价值，你又说不要惹那简王爷，却又派人密切打探，万分小心万分慎重，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杜四爷靠着椅子，微微眯起眼睛，叹了口气道：“卓少倾算是大手笔，但是你不知道，还有个姓方的雇主却还有多三分之一，那个人你爹我还真不想接触。”

　　“啊？原来不止卓少倾在找他。我说爹对把情报给卓少倾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呢。”

　　杜四爷瞧着自家儿子，叹了口气：“俗话说得好，宁惹阎王，莫招小鬼，卓少倾便是阎王，他也只是想找简檀，那姓方的既然找来，而且从头到尾神神秘秘，格外交代有了信息千万莫给卓少倾，说话间阴冷无比，我闻得出，恐怕是藏了杀气。”

　　杜四爷顿了顿，站起来便往外走，“这种人别去想他要做什么，但得罪了他可不好相与，卓少倾那边最多回一句不曾见过，但那边可不好糊弄，坏了他的事，一定不会放过我们。他知道卓少倾在我们这里买消息，而卓少倾却不知道还有一个姓方的，所以再小心慎重我也得把这事办好了。这事你切记让下面的人上下守口如瓶。这件事关系到的人都是大人物，一个不好吃不了兜着走！”

　　杜如海瞪大眼睛点点头，他是地头蛇当久了，从未见过他爹如此为难的样子，还当这天外没有天，如今也算知道人外有人，恐怕他爹杜四爷，云县的道道，在别人面前看来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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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还得坐多久的马车才到啊。”

　　小白很无语地看着她，“隔半个时辰你问一次隔半个时辰你问一次，前方的洛城还有两个时辰，京城嘛，还远着！”

　　“……啊，好无聊啊。”白妤珠颓然倒在马车上，要命啊。

　　小白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另外，我要提醒你，咱们的钱，加上你卓大哥送的盘缠，都被你摸出去吃东西不小心让小偷摸干净了，就剩下我身上还有一点钱，过几天很可能你连马车都不能坐了，只能用走的。”

　　“哇~不要啊不要啊，人家不是故意的嘛。”白妤珠又怕被骂，死命蹭着她哥哥的袖子。

　　小白把袖子抽出来，实在觉得，白小猪怎么就这么令他头疼呢。

　　不过他现在的想法更多地集中在，想办法找点盘缠是当务之急，不然还真的走到京城啊。他忽然又想，现在也不知道卓少倾的车队到哪了，到了京城应该还能再见一面吧？

　　又想起离别的时候他说要谢谢他，想问个地址，但卓少倾微微笑了笑，只说什么有缘自会相见的，他不由也有些颓然，这是不愿意么？

　　但是又看卓少倾的神情，又觉得不像是讨厌自己的样子，总之他心头隐隐感觉卓少倾对他的感觉说不上什么，但是都透着一股子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了。

　　不过，现在也根本不是想这些小事的时候，爹爹情况未明，卫瑞周他们也要死盯着白妤珠，而京城这一路很遥远，小白不是白妤珠，还能乐天无忧地玩笑，一来她本就年纪小，而来小白他有意识地把事态含糊不明说得很轻松，但实际上这担子还是得小白自己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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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啊……哪有大夫啊，来救救我相公。”

　　小白闻声掀开车帘，正好车夫也停了下来，道：“公子，前面不远一片林子，接着山脚，路边一对夫妻，大概是走山路被什么东西咬了，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大夫啊，可怜。”

　　“哎，谁说没有？我哥就是大夫。”白妤珠扭头道：“停车，让我哥去看一下。”

　　小白已经收拾些东西下去了，白景宁说过，医者自当救死扶伤，他必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我是大夫，可以让我看看么？”小白蒙着面巾，尽管那妇人愣了一下听着这好听的声音很年轻的样子，不知道行不行，但此地也挑不得了，连连让开，一个劲儿地道：“大夫，求求你赶紧救救他吧，他是在刚才的山脚那一带被蜈蚣咬了，我都说了不要赶山路他不信……唉，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妇人又哽咽着哭了起来，白妤珠只好提醒她，“你先别哭，这样很吵我哥看伤的。”

　　小白这才得以安静，仔细把妇人的相公一个中年男人扯开裤子，果然在脚踝处看见一个小口，那一块已经变得很黑了，黑中又有丝丝带红，想了想，切了切脉，倒暗叹一声真是运气，他这次出门可没带什么药材，就怕出现中毒他又没药去解的情况，这下子刚好了，那蜈蚣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倒是常见的一种，他出来带了些临时用急也常用的，这会儿把解药找妇人要了水给那人服下了，便也无大碍。

　　很快，那人便迷糊着醒过来，那妇人连连道谢，小白摆摆手，倒也不觉得什么，正要走，白妤珠忽道：“哥，让他们上车一起吧，我们去洛城，你们要是同路就一起吧，他那样子也走不了，这荒山野岭的。”

　　小白微一点头，无所谓倒也没什么同意不同意的。

　　那夫妇二人自然连连道谢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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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得洛城，小白兄妹早在交谈中知道那男人姓吕，吕洪云，是个管家，带着他娘子回家省亲，图近路便走山路进而被咬，白妤珠指着前面围了一大圈的人奇道：“他们是在干嘛？”

　　吕洪云也知道这两兄妹上京城寻亲戚，但是盘缠不多了，他想了想，忽道：“公子，这是我家老爷，咳，忘记说了，我家老爷正是洛城布政使朱少贺大人，他正组织的为皇上和太子寻找神医，因为太子的病一直不见好，估计御医院也束手无策了，我倒是见公子医术厉害，不如前去，正好也能一起入京，倒还有千两银子的彩头给夺魁者，并且若是治好太子的病，还能进入太医院，得个大官呢。”

　　一千两银子？一千两银子！

　　白妤珠拽着小白的衣袖已经冒金星了，小白想了想，假如他爹出马还治不好的话，他想可能一来就是真的病重，二来就是那些人恐怕把消息封锁了，仍旧跟他爹说白妤珠还在他们手里以挟制他爹，正大光明地以寻来的高深神医身份入京，恐怕还更好吧，到时候晾他卫瑞周也不能怎样吧？

　　吕洪云见小白沉默着，有些意动，笑嘻嘻道：“公子年轻有为，一定没问题的，我去给你报名！其实明日就比试的，报名也差不多截止了，不过我去自然没问题。”他说完，倒也是急性子，便先前去报名了，他娘子只好笑着道：“公子留下地址吧，有什么事也好方便通知你。”

　　“呃……”小白心想我还没想说答应啊，让我再考虑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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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推半就，总之小白第二天站在比试场上，看着在老头子堆中看着周围几十人的对手，他想着虽然没什么名利之心，但是总不能给他爹丢人吧？

　　但是这种想法只持续了没一会儿，当他看到卫瑞周的时候就彻底打消了。

　　却说这筛选考核，每个人分派了一间房间，找了城内挑出来的病人给大夫们治疗，先是最基本的，再是共同治疗，一层层筛选。

　　白妤珠拿着被吕洪云特意关照买的麻酥糖，吧嗒吧嗒一口口吃得正香，但逢看见一人，都上下扫一眼，然后判定，这个肯定没有我哥厉害，我哥才是最厉害的，我爹当年号医圣呢，只不过隐姓埋名很多年罢了，所以她一点也不怎么担心，或者说吃着好吃的才没功夫想想她哥会有什么问题。

　　开始的时候先是朱少贺大人出来说了几句话，说了这次会从全国各个地方筛选名医的目的，又表达了忠心的祈愿，希望大家能够好好比试，为皇上为云浮尽些绵力。之后他居然一引，还卖了个关子，“大家知道这次圣旨下来是由地方布政使监审组织，但是这次咱们洛城可是来了个大人物啊，正好便由他一同带着进京，大家猜猜他是谁？”

　　猜人小白是没兴趣的，他有兴趣的是猜猜是不是能与卫瑞周相抗衡，那样他由着那人引着是不是卫瑞周也不敢动他什么，但是很快，他就看到脸色不算太好的卫瑞周走上来了。

　　当时他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既然这个老东西在，是不是卓少倾也在呢？

　　转瞬又觉得糟糕了，这玩意他要是赢了，在卫瑞周手底下还不被整死，而且这不是等于羊入虎口他才闯进来么？而且他猜太子的病不好他爹居然也束手无策，很可能是因为白妤珠的原因，这绝对不能让卫瑞周看到他们啊。

　　念头刚一转过，小白萌生退意，谁想刚欲出门退出，被守卫拦着：“哎，已经快开始了，还想去哪？”

　　“我退出不行么？”

　　那守卫上下看他一眼，“鬼鬼祟祟，还蒙面，你以为你谁啊？现在不能随意走动，就算要退出，也得结束了再说。”说着便死也不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