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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年少立誓 ...

  •   春去秋来,一晃十载。
      襄阳城。
      “老郭,商队过几日要发去关外的东西都准备好没有啊,今天初九了。”天斗商行内,秦扬正在打理商队事务。商行各人忙出忙外,没留意到有个孩子走了进来。
      “爹。”
      “那那些马都喂好了没,到时候上路可别弄出什么事情了。”
      “爹!”
      秦扬回过神,却见是自己那十四岁的宝贝女儿。
      “愔儿,你来这里干什么。”秦扬并没有放下手头的工作,仍在拿着账本核对商队的行李以及货物。“不在家里陪娘亲?”
      这正是十四年前舟昱收下的第二个徒儿,秦扬唯一的女儿:秦家愔。
      “爹,你倒是问起我来了。”家愔摇摇头,故作失望一般:“爹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需不需要愔儿为你做个提醒?”
      日子?
      秦扬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对噢…今天是你娘的生辰…好愔儿,你来可是给爹补救想法子的?帮帮忙。”
      年仅十四岁的秦家愔,智力比常人高,聪明懂事是襄阳城出了名的。
      家愔盘起手,撇嘴不说话。
      “愔儿,你别为难爹了。”秦扬连忙讨好,一脸笑容:“不如,爹摆上几桌酒席,请一些熟人好友给你娘庆祝一下怎么样?”
      “哎,好没趣,去年也是这样。爹也太没有诚意了。”
      那要怎样…秦扬挠挠头,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家愔见自己老爹苦思冥想也得不出个所以然,轻叹一口气。“愔儿倒是有一个好法子,同样也是爹未曾试过的。”
      “什么法子?”
      “这个法子说来容易做来难,只是怕爹不敢用。”
      “胡闹,有什么法子我不敢?”
      家愔勾了勾嘴角,凑近秦扬的耳边:“爹亲自下厨,做一围酒席。愔儿保证,肯定是娘亲前所未有的感动。”
      “下厨?!”秦扬有些为难。
      古来君子远庖厨,秦扬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不管怎么说也不能下厨做饭做菜吧。若是此事传了出去,只怕邻里都会有所笑话。
      “切。”家愔看出了秦扬的为难,故作嫌弃:“爹还不是一样不敢。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好丢脸的,旁人指指点点又算个什么,那只是爹疼惜娘亲的表现。只要爹自己行得正走得正,又何须怕旁人说三道四!”
      秦扬望着自己女儿,又有些惭愧。
      “那我先回去了,爹你先忙吧。”
      “愔儿。”
      家愔回过头。
      “想吃什么,陪爹去买菜。”

      -
      话又说到洛阳城。
      洛阳城这十年来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如今正是开学之际,洛阳私塾内又迎来了一群新入学的稚童。
      私塾安在城中的一座大型房屋内,几十年前曾经是一所祠堂,如今由洛阳城中四大势力的薛家、赵家、林家、郭家出力重建而立。环顾私塾内外,皆挂着各个名家字画,又以石板篆刻儒家学说四处悬挂。私塾正门,以刚劲的笔法写着‘吟魂离魄’四字,显出了东晋魏朝时的洒脱文学。
      学堂内,老先生正在堂上闭眼吟读文章,堂下约坐了十来二十个少年,跟着老先生所念而摇头晃脑地读书。
      稍微后排,坐了一个十二岁少年:这人身着一身素青色长袍履纱,项上挂着一个银质的长岁保命锁;头上勒了青白色的鹤云抹额,抹额下倒是一副清秀模样;腰间挂着扇子玉佩和香袋,想必也是富贵子弟。
      他朝前一排张望许久,轻声地唤着:“香孩儿!香孩儿!”
      而那边被叫唤的‘香孩儿’,看起来比他大一岁。身穿杏色的长褂和麦色的外袍,腰环玄黑色二指宽腰带,剑眉一双,黑色的眼眸犹显深邃,隐隐约约有着一种气势存在。他听得有人叫唤,理解地点点头。
      半刻后,二人瞄准机会,偷偷溜出了私塾。

      “真好,总算是逃出那个咬文嚼字的烂地方了。”那清秀少年不断龇牙咧嘴,以表示自己对上学堂的不满。
      “你这混小子,倒是那么不听教?就不怕薛世伯改日又在家里对你念叨‘薛家独苗苗,理应修身养性习武好文’?”香孩儿淡笑。
      “才不想。”
      这个身着素青色长袍的清秀少年,正是当年舟昱收下的四徒,洛阳薛家女孩作男儿养的小少爷,今年满十二,名唤薛时珩。
      “哈哈,我了解。”
      “难道你敢说你喜欢读书不成,赵二少爷。”时珩忍不住打击他。
      “不喜不喜,我是一介武夫。”
      而这个穿着杏色长褂的赵二少爷,是同在洛阳城有一定势力的赵家二公子,父辈时从老家搬到这洛阳城来,自小和时珩认识,结拜为兄弟,名唤赵匡胤。
      “听说近日码头有人迎亲,要不咱们去看看。”本是无聊的时珩听匡胤又这个建议,当然是点头同意。
      二人来及码头时,那迎亲队伍碰巧刚到。二人感受着岸边热闹的气氛,不禁也跟着兴奋了起来,在一边欢呼叫好。
      新郎官出现,反倒惹了时珩嫌恶。
      “哎,那个不是王家少爷吗,他上个月才娶了小妾哎!”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娶了个妻子不够娶小妾,娶了小妾又娶小妾!虽然自己老爹也是这样…
      匡胤笑了:“混小子,男人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你可别忘了你薛家就只有你这一脉香火了,我倒是看看你会娶多少房夫人。”
      “那又如何。”时珩听他又提及香火问题,不禁有些回避。“我薛时珩才不是那种见一个就要娶一个的人,我只有一心,此生只爱一人!”
      二人话题未完,被一个小姑娘声音打断。
      “煦儿?你怎么在这?”匡胤笑着打起了招呼。
      说到这小姑娘,正是四大家林家的千金,林煦。年纪还小,也是自小跟着兄长和这几家的孩子一起长大的。而赵薛二人‘香孩儿’‘混小子’的称呼,也是三人旧时打闹说笑而取的一个外号。
      时珩见到林煦,心里大叫不好。
      “你们两个!又没有去学堂!”林煦俨然一副管家模样,对二人荒废学业逃离学习的行为很是不满、像什么样子!
      “哪有。我们今天不用上学,所以看热闹嘛。”匡胤笑了笑,又道:“方才才跟混小子说到以后呢,这混小子将来肯定娶个五六七八房妻妾!”
      “喂,哪有啊!”时珩不禁反驳。
      林煦咬了咬嘴唇,扔下一句‘我懒得理你们’便走人了。

      -
      淮河之上,有一帮派。
      这个帮派于唐末建立,名为黑蛟。专门四散手下搜索情报,对提供情报的人暗中灭口,然后高价把情报卖给有需要的门众。但是帮派建立也有一定历史,各大门派对于此帮派作风有所了解,渐渐使得黑蛟揭不开锅起来。于是,便干起了江盗的行当。
      “哪里哪里收来的废物!这几个月时间竟然收不到半分有价值的情报!尔等是吃干饭还是没吃饭,何以这般无用!”黑蛟大当家龙治,正在帮派大堂上气急败坏。
      堂下各人偷偷瞄了一下龙治闪闪发亮的光头,闷声不语。
      “现在江湖各派都说我们黑蛟是无用之徒!只会偷!只会抢!”龙治一气之下把身边的椅子摔了个稀巴烂,恨不得砸了这些小辈。
      “大当家,别动气……”有个下属轻劝。
      “别动气!想让我别动气就给我好好干活!!!”
      龙治刚想提起拳头揍人,有个不知死活的下属倒是开了口。
      “大当家,我有一事相告!”
      龙治收起了拳头。
      今天的这一个情报,导致了一个家族的毁灭,一个帮派的毁灭。而几年后,也引发了天罡历史上一件大规模的围剿事件。当然,此为后话。
      “小子。现在只剩下我和你两个人了,有什么事情要说,就赶紧说。”龙治屏退了左右众人,独自和他交谈。
      那下属低着头,说起话来都有些吞吐。
      “大当家,不知道你可还记得,在十年前江湖上的一件怪事?”这下属故意卖起了关子,希望能引起龙治对这个情报的兴趣。
      “怪事?”龙治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什么怪事?”
      下属暗地里白了他一眼。
      “十年前,各地的天罡门徒出现频繁,似乎为了某个任务奔走。江湖也曾传闻,这次门徒的紧张是因为天罡令重出江湖。”
      “这个我知道。”龙治咂咂嘴:“可是后来不是被盖回去了吗,天罡在一两年后发起了大规模的商队出关,赚回来的银子都用来送给江湖各派,天罡令这东西,就算它重出了江湖什么的,咱们也不知道啊。”
      “大当家有所不知。”下属抬起头来,目光甚是坚定:“我在三年前因为帮家里打理商业事务,故而和襄阳城的天斗商行有过接触。人人皆知,那天斗商行的店家就是天罡门下的门徒之一,叫秦扬。而我却知,他的孩儿,正是现任天罡令的拥有者。”
      龙治不禁挑起了眉头。
      “秦扬那孩子?……”
      “半年前,我们帮也曾在襄阳和他们做过买卖的,正是他那宝贝女儿出来接话。他那个女儿,聪明冠顶,口才心智都是一等一的让人钦佩。叫,秦家愔。”而事实上,这个下属只是知道秦扬是天罡门徒、天罡令一事纯属自己捏造。
      反正,天罡令一向是江湖必争之宝,这种情报说出来,能让自己飞黄腾达。
      龙治听了他的话,越想越有道理。对,那丫头,若是天罡弟子,说得过去!

      -
      洛阳城。
      这天深秋早上,天气微凉。
      学堂里近日正是休学日,赵匡胤见这当儿有空,早早便约了薛时珩今日早起去林子里的小湖那边泛舟去。时珩也是早起,盘算着趁自己老爹起来之前出门,谁知道这种事情就像哪壶不开提哪壶,就在门口撞个正着。
      “珩儿!”薛老叫住她。
      “爹,早!”时珩忙笑脸打招呼。
      “一大早上哪里去。”薛老有些严厉:“今日学堂不用上,你就想着往外跑、去玩?你的功课可有写好了,诗经可有背出来了?”
      真麻烦。出个门还要看书。时珩咒骂了自己老爹几句,只是淡淡开口:“今日约了香孩儿到林子那边去,书…看过了。”
      “看过了?”薛老哼了一声,表示一脸的不相信。
      时珩百般无奈,一口气背了几首太白诗出来,未等薛老发命令,就趁机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这般熟悉的门路,想来也不是第一次的事情。“珩儿!”薛老看着那孩子不争气的背影,也只能叹气。

      时珩不消一刻便到了和匡胤约定的地点,不过对比约定的时间,还是迟了那么一些。而匡胤老早就躺在小船里准备下水了。
      “香孩儿!香孩儿!”时珩一边跑过去一边挥着手中的马鞭。
      “啊?”匡胤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像一个兄长一样让她小心一些。“今儿个出来又被薛世伯骂了一顿吧?”
      “哎,别提了。”时珩也不想说,帮他推船,二人一点点地划向湖心。
      二人在湖里划船玩了许久,玩得累了,便各自倒向一头躺下来。时珩躺在船板上,看着头顶上深蓝的天空,还挂着未下来的一轮弯月,甚感惬意。
      “时珩。”
      “嗯?”
      “话说,你真的不打算学好文治?”
      时珩听到这一句就不禁皱眉:“哎,为什么要学好文治。虽然还是喜欢一些诗词歌赋,但是困在一个框框里学习,实在是很压抑。”
      匡胤不禁爬了起来,坐在时珩跟前很是不解。
      “现正乱世,藩王四起,各个人都想闯出一个名头得地盘开朝为帝。你家是洛阳城最有势力的一户,洛阳又是大城,你大可以以此为据去开创事业。论身世,你祖上和唐王都结过姻亲,有真命血统,你若为王,我定支持的。”
      (薛家祖上曾有两辈与唐王公主结亲成为驸马,后又有薛绍之子与唐王李隆基是为近房的表亲,身份地位显赫一时。此处真命血统正指唐朝贞观左右年间的关系。)
      “什么乱七八糟。”时珩嗤之以鼻,最讨厌拿身世说话,像自己老爹老是说得那一句复兴薛家一样。“那又如何,我无心于那皇位,我不想得天下。”
      匡胤看着她,沉默着。
      “香孩儿,你倒是可以试一试,说不定,下一个君王就是你。”时珩笑了。
      匡胤连连摆手:“哎,你可别说这种话。你也知道,我赵匡胤是一个武痴,只想学到一身好武功,行走江湖,扬名立万。就像那个江湖上的龙头老大天罡流、多霸气,要是我是天罡弟子,我满足透了。”
      时珩看着他一脸期待的样子,又想到自己身份,晃晃头。
      “此生,我定替你赵匡胤打出一片天下来。”
      “时珩……?”
      “你若不坠青云志,我定马革裹尸还!”
      此时年少,情义花开如血灿烂。

      -
      近日,襄阳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导致各路人士聚集此地。城郊的一个小茶寮,本来是人烟罕见的地儿,这几天也因为这一件事而生意爆满。
      迎面走来两个白袍青年,店小二忙擦桌子好好招待。
      茶寮的一角上,坐了一个黑衣少年,斗笠遮面,喝着手里的茶不动声色。
      “你说这件事可怪不怪,想他秦扬从未招惹什么仇家,竟然一夜之间被洗了全家!”几个胡须汉子高声谈论,惹来旁人的插嘴和留意。
      “谁不知道秦扬是天斗商行主管?想必是生意上的纠纷。”那店小二给白袍青年上了几个小菜,碰了碰眼色。一转身,店小二便坐到那几个胡须汉子当中。
      “哎,几位大爷,这是在说什么呢?”
      “不就是前两天,秦家被洗劫一事么。”那汉子囫囵一口馒头:“你小毛头不知道,秦家上下被人全杀了,房子也被烧个光,估计财物也被劫了。”
      店小二倒吸一口凉气:“好狠啊。不知道是谁干的?”
      “听说,”那汉子压低了声量:“那天白日,城里有几条‘黑头蛇’走动!不知道又是卖出了什么情报,听说和绝兵山庄也有点联系来着。”
      店小二点点头:“绝兵山庄啊……”
      两个白袍青年听及,对视一眼。望回众人,倒见先前坐在一角上的黑衣少年已经不见了人影,只留下几枚铜钱放在桌上。
      “绝兵山庄?我的乖乖,谁敢惹啊,怪不得秦家被灭了呢。”众人纷纷摇头,为这一家的惨况表示同情、听及有关某势力,都不作言语。
      “就是啊,咱们也别说了,免得惹事!”
      “对对对……”
      关于秦家被洗劫一事,各有各的说法。不过……
      店小二思前想后,觉得这一个说法倒是听得像真相。
      这些人只顾自地讨论八卦,把一桩事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来说。这是秦家愔离开襄阳城一路以来听到的第三十七遍了。
      六天前,那是娘亲的生日。
      那天和爹在集市买了很多菜,都是自己和娘最爱吃的菜式。爹的心情也很好,一路上一直笑意盈盈的。到家后,爹更是亲自下厨,不管家里仆人怎么说,他都亲自下厨煮饭炒菜以及做面。他说,原来没有那么难为情。
      那天晚上,娘亲很高兴。因为这是第一次她吃到自己丈夫做的菜、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却温暖人心。看着娘的表情,家愔知道,这一定是她过得最愉快的生辰。
      家愔猛地抽了一下鼻子,眼眶泛红。
      那个夜里,家里却突然地来了一群人,说是拜访爹。可是爹在见他们之前已经醒悟。
      “铁拳!带家愔走、带家愔走!”
      “爹!”
      “你记住爹的话,上太白顶找你的师父!她会帮你的!”
      “爹!我不走!”
      “铁拳!带她走!”
      那一句带她走还回荡在耳边。家愔木木地看着眼前的火堆,不说话。她的身边还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一身武装,眼神冷冽,却是装束略简陋。
      “小姐,吃些东西吧。”铁拳递过烤好的肉,家愔却摇了摇头。“你不吃饱怎么有力气上太白顶呢,小姐可别忘了老爷的嘱咐啊。”
      家愔听及这句,眼泪再也忍不住,抽噎起来。
      你是天罡的人,就应有天罡的心和魂。

      -
      同样的夜里。
      襄阳城郊外的淮河水寨。
      黑蛟帮里里外外占半边水面,各种船只竹筏渔业的水上利益都去干,除了买卖情报打家劫舍还有这些正当点的生意来往。全帮众共有四百余人,都居住在淮河这片水寨之上,算得上是老窝。
      大当家龙治这晚上了岸,自己一个人去城里青楼快活。时至四更,他才顶着一抹光头,满身酒气地跌跌荡荡走回寨里。
      “人呢!人都他吗的死哪里去了,给老子出来!出来!”龙治刚进寨子就破口大骂,三两脚把身边的东西踢翻在地,一个劲儿地发脾气。
      “你们这些王八蛋都死了吗!!都死了吗!!都给我死光了吗!!!”龙治一拳打到寨口哨楼的杆子上,哨楼一震,上边直直地摔了个人下来。
      帮里人。
      但是死了。
      龙治的酒气稍微清醒,抬起头来,才发现帮里帮外是一地的死尸,全都是自己的手下,正正应了自己那一句‘真的全都死了’。
      “这…这…”龙治吓得全然清醒,慌神之间看到前边不远站了一个黑影,幽幽地让人不寒而栗。“哪里来的不知好歹的家伙!你是什么人!何以杀我帮众!”龙治话刚说完,那道身影便在一瞬的时间移动,只看到一道紫光来及跟前,以及架在他脖子上的一把锋利得生冷的矛口半月刃。
      那身影用手抬了抬头上的斗笠、正是日间在茶寮的黑衣少年。
      “你……”龙治见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更是心慌。一个孩子能有这样的武功,还这么神出鬼没…“少侠饶命,少侠……我,我可没有犯事情啊,为何杀我……”
      少年扭动了一下手上的武器,当即在他脖子上抹出血痕。
      “我杀你,何以需缘由?”
      紫光一过,龙治睁着眼睛倒在了他的帮众之上。
      黑蛟帮被灭门后二刻,日间的白袍弟子才姗姗来迟。这二人是天罡流楼里的外徒,属于外徒中的内门弟子,负责楼里和楼外消息的传送和打理外徒事务。这一次秦扬家被灭门也是按楼里指令下山查探、其次保护好内徒秦家愔的安全。
      不料,却迟了一步?
      那二人细细地观察了一下这里死的人,心里大概有了答案。
      那一年,江湖上出了一个外号‘天杀星’的十二岁少年。江湖传闻她是筋斗黄鹰百里翃的女儿,一夜之间以百里家出神入化的轻功和自身的暗杀将黑蛟帮四百多人全部灭口,直接地让这个帮派从江湖上消失。
      舟昱听闻,只是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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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年少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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