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二十三章 ...
-
小花对于自己的事没怎么说，只是很模糊的告诉我他在云南。可能有段时间联系不上我，生意方面也不用担心。
小花这个电话打的非常仓促。仓促到我甚至还能听见后头有人在死命叫他：“花爷！那玩意出来了！”
我听见他很沉静的说了一声：“拉网。”接着电话就挂了。
我沉默着把电话还给那个冒牌货，他挑眉笑了下看着我：“为什么不问我他在哪还有我是谁？”
我平静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冒牌的再看他顶着小花那张脸确实有些不舒服。只自顾自的走在前头：“第一，没有意义。第二，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无论你是谁，当你戴上了这面具，那么你的名字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解雨臣。”
既然小花打定主意不让我插手，那么就不会露出丝毫的线索让我去找他。问了也没用。与其琢磨小花在哪，还不如看看是谁在查我。我隐约觉得这股势力不同寻常，甚至渗透到了小花的伙计当中。我能做的仅仅是小心再小心，把这些人一个一个揪出来。
吴邪几乎就是隔一天把钱连着份子钱给我的，至于胖子的钱据说也已经给他汇了过去。和冒牌货的交集也仅在必要的时候，私底下无非就是和他打个招呼，偶尔他也会问我一些问题，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冒牌货经常会问我一些关于蛊术的问题，我告诉他最不引人注目的下蛊方式就是粉。同时也是最难提防的一个。有些高手甚至无需和你无需任何动作交集，隔着空气就能下蛊。他不信，我看了看他，无害的笑了下就回去休息了。第二天我是被他气急败坏的敲门声惊醒的。齐恒那天正好在我房里和学阵法学到老晚干脆就睡我房里，他难得梦见了一次齐老头给这么一惊醒愤怒的简直要和獒王一道去和他拼命。
结果帮他拔蛊的时候我还要顺便给他涂伤药。
日子就这么过着，转眼都过去了一个月，一下就到了三月。小花始终没打电话过来，我有些忧虑。
又是一日，我无所事事的看着獒王在院子门口晒太阳。獒王晒着晒着忽然对着我就起身了。我愣了下，顺着獒王的目光转头就看到了小花。
这个人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我还以为是那个冒牌货，也没什么特殊的反应，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很出神的在想心事。
“我还以为一个多月没见你会想我。”小花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这才诧异回过头去看他，心说你个冒牌货演戏真的可以去考个奥斯卡了。但看他眼神不像作假，我非常纳闷地拿出手机就去拨冒牌货的电话，冒牌货接的挺快，刚“喂”了一声我就挂了。
还真是小花回来了。
意识到的一瞬间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冲过去就想看他有没有受伤，这个月我很担心他。小花看着我笑了笑，手非常有力的一拉就把我带到了他怀里。
我想我就是那个时候，听见了自己的心扑通的跳了一下。我任小花这么抱了会，短短的一瞬于我就像是过了漫长的一生。这样的动作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说：“我回来了。”
“小花，你去云南做什么？”我终于问出了口。
小花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很平静的说了句：“我去云南调查一些事，那些事你不会想知道。急着回来什么都没有吃，下碗阳春面我吧。”
我抬了抬头看他，他松开了抱着我的手，忽然笑了下：“不浪费时间了，以后有的是时间。乖，去下面。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做。”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的小花抱完我后的脸色比先前白了些，但也没多想，就老老实实去下面。
下完面出来，发现小花已经不在院子门口了。我寻思约莫是进了大堂，端着面就走进大堂。小花果然在里面，在他旁边还坐了个男人。那个男人注意到我进来先是很欠揍的朝我笑了下，好像很熟悉我似的。我把面放在两椅子中间的茶几上一搁就打算走。没想到给那个男人拦住了。
“大美女，我的那份呢？”他看着我，手很是自然的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我一天只下一碗面。”
“啥时候的习惯，我咋不知道？”那人看看我又看看小花，“你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连碗面都不给我。”
这话也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小花说的，小花像是有些受不了了，忍不住揉了揉额角：“肖乾，你再不闭嘴小爷就送客了。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扯。”
那叫肖乾的还在狼嚎，小花看着他，淡淡说了句：“清河，让他闭嘴。”
“别！”那个叫肖乾的一下脸都白了，赶紧的乖乖坐椅子上。
小花道：“重新介绍下，这是我的一个朋友，肖乾。肖乾，她你知道，我就不多说了。这次我们要去办件事，我来给你们说说，我们这次目的地是个什么地方，听完之后，我们马上就会出发，所有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小花非常详细的说了下整个计划，此番要去的地方叫成都。我本以为和我没有多大关系，但没想到小花的计划里竟然也包括了我。让我非常诧异，完全一点准备也没有。
计划说完，小花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肖乾，你的口技越来越好了。”
肖乾叼了根烟，很不在意装深沉说道：“也就那么回事。”。发现我在看他，还吊儿郎当的笑了下，把烟夹手里，特别自恋的说道：“小爷帅吗？”
这一声他的声音完全变了，听起来简直和小花声音一模一样。我一下就反应过来，原来这个肖乾就是冒牌货。
小花正吃着最后一口面，闻言笑骂了句：“你给我滚！”
肖乾很不在意的耸耸肩，看向院子门口吹了口口哨，说道：“哟，又来了个美女。”
我顺着目光一瞧，可不正是秀秀吗。
秀秀先是看了一眼肖乾，很习以为常地打了声招呼，接着就看向我和小花眨了眨眼睛：“小花哥哥，你们要出发了？”
小花有些意外的看着她：“消息挺灵通。”
秀秀哼了一声，说道：“那当然啦，小……”话说了一半，她忽然不说了，只是看着小花，用撒娇的语气说道：“小花哥哥，带我一块去嘛。”
“要是你遇到危险怎么办？”肖乾忽然说道。
“能遇到什么危险？就只是去看看。再说了还有清河、小花哥哥和你，有危险也先解决了，我就是去看看风景。”
不得不说，秀秀说这话的时候大大咧咧的，但脑子真的很聪明，一下分析好了形势。
“你奶奶知道吗？”小花问道。
“我们现在去，等奶奶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都回来了。奶奶现在可顾不得我，大不了撒撒娇就好了，反正奶奶疼我。”秀秀满不在乎的说道。
秀秀倒也是考虑周全，连怎么应对都想好了。小花想了会，看看我：“行，这一路你跟着清河别乱跑。事不宜迟，出发吧。”
秀秀朝我做了个耶的手势，雀跃着就跟在我旁边和我们一道上了车。
秀秀这个丫头，这么大了还有些当年小丫头的任性，有些古灵精怪，但本质上和我们这些人比起来算是最单纯的一个了。小时候在冒沙井一块生活过，也一起经历过生死，我早就在心里把她当成了妹妹。现在忽然加入了队伍，倒是给我一种回到当年三个人一起捣蛋闯祸的错觉。
在这个世界上，还能被我当做家人的，除了柳老头就是秀秀和小花。如果有人试图伤害他们，那就必须踏过我的尸体。过去我一直是这么认知的，现在也同样。怀着这样的心思，我们到了机场。
在机场没耽搁太久时间，由于这次并不是要下斗什么，几个人一身轻装从简很快就过了安检。我过安检的时候什么事也没发生，肖乾一脸好奇，等离了安检好远他才问我：“你那些蛊呢？都没带吗？”
我瞧了他一眼，有些好笑的手一翻，一只鬼面蛛就从我们边上的柱子落到了我手心里：“它们都是活的。”
肖乾一阵恶寒吞了吞口水，有些小心的说了句：“有毒吗？”
这不是废话吗？
我把鬼面蛛收了起来，装在竹筒里，大步就去追小花他们。
看我们跟过来了，小花找了四个都是空的位子就坐了下来。我们提前到了半小时，现在还没有到登机的时候。就这么坐着，小花很不经意的问秀秀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的。秀秀也没隐瞒，只是很心虚的看着我，手里举着两只一黑一白很讨喜的红眼壁虎：“他们告诉我的。”
我一看那壁虎，差点气的背过去。小时候秀秀被人抓过一次，为了安慰她就把这对壁虎给她玩几天。找她要的时候小丫头还怯生生的告诉我不小心丢了。我也没在意，想不到居然给她一养就是十多年。鬼知道她是怎么养到这么大的。
“咦，阴阳守宫？”倒是肖乾，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他居然知道？我诧异的去看他，他看看我又看看秀秀，猜到这玩意多半是我给她的，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阴阳守宫，也就是一雌一雄的壁虎。但这种壁虎极难培育，一旦培育出来不但可告知主人是否有人闯入他的领地还可做监听作用。主人只要带一只在身上，另一只不论与对方相隔多远，他们的心意都是相通的。但有一个弊端，那就是看不懂人的动作，如果这个人说的是假话，手上手势表达的却是另一个意思，那么主人知道的也只会是谈话的内容。
这种东西在当今的市面上已经没有了，不过科技发达到今天，很少有人会去用这个得知消息。
小花早在小时候我就给他解释过阴阳守宫的事，如今这么一看显然是想起来了，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说话间已经到登机的时候了，几个人也不再说笑，上了飞机。
飞机座位我和小花坐一块，肖乾和秀秀坐我们后头。我的位子靠窗，就这么盯着窗户外看了会。小花也没吭声，很出神的在想心事。倒是后头肖乾和秀秀聊的火热，俨然一副出游的样子。
末了，我听见肖乾很小声的和秀秀说：“原来她就是你一直挂在嘴边的那个姐姐。”
秀秀嘀咕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因为飞机开始自动广播了。我稍作休整，不自觉的想起当年和柳老头离开冒沙井时候的事。
那时候一路辗转，在上海呆了两年。两年我还是很不能适应这个城市，不适应那些车水马龙，不适应没有吴老爷子一帮大狗嗷嗷直叫的声音，不适应没有小花、秀秀，甚至不适应看不到那个再熟悉不过的戏班子。
我想念冒沙井那浓浓的乡土味，尽管和上海根本没的比。
很繁华的城市，很多的人，上海话，这些都与我格格不入。我应该算是有些自我封闭的人。那时候只要闭上眼睛，就仿佛能回到昔日的戏班子。看见那个坐在椅子上安静思索的女孩子和古灵精怪的秀秀。
柳老头很刻意让我学着上海话，可我怎么都无法接受。
直到那一天，柳老头疲倦的牵着獒王回来对我说：“柳清河，你不能一直逃避下去。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就在我陷入回忆的时候，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清河，到了。”我转过头去看，是小花。小花发现我回神了，也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下机。
下了飞机，有车已经在等我们了。为了隐蔽行踪用的是很破旧的车，秀秀多少有点不习惯。几个人就挤在小货车里，那车开的直飘，有好几次我一个不稳就一脑袋撞在前面座椅上。小花很无奈的叹了口气，手一揽就把我带到怀里。我局促不安的去看秀秀，秀秀还朝我做了个鬼脸。
好不容易到了在四川的盘口，货车开不进去也就停在巷子口。我几乎是跳下车的，肖乾看我这反应，和小花勾肩搭背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小花唇角带着笑像是在听，可目光却始终在打量四周的老房子。四周全是发黄了的黄水泥老房，在尽头有个招待所，甚至没有招牌毫不起眼，只挂了个木板上面写着住宿。前台简陋的不像话，一定要形容的话应该说是几块木板，看了就没什么住的欲望。等进去了才发现别有洞天。
走廊里面是非常考究的欧式装修，地板全部是实木的，走廊两边挂满了油画，秀秀看了几眼告诉我这是某国油画大师XXX的画价值不菲。小花告诉我，这就是解家在成都的盘口，这招待所不对外经营，你要来问，所有时候都没房间，招牌只是个幌子，里面都是南来北往的伙计。
小花要了四间房，两间相对的在走廊，两间分别在走廊的左右拐角，拐角过段距离就是两个暗门。我和秀秀的房间都在拐角，肖乾告诉我们，这样临时出了什么事也好应对。
各自进房间，洗了澡放松了一下，我和秀秀去逛老街，两个男人跟在后头，一路说说笑笑。晚饭去吃的火锅，也不算特意去的，逛完老街旁边正好就有一家火锅店。小花点了份鸳鸯火锅，一边辣一边不辣的那种。但凡唱戏、唱歌的都不会去吃辣，小花也一样，肥牛沾了特制的酱就在那吃，也不去碰辣的那半锅。秀秀和肖乾吃了几口辣就受不了了，拼命灌着白开水。我瞅瞅辣的半锅几乎没人吃了，又不好意思浪费就盯着那锅吃。肖乾跟见了鬼似，问我是不是四川人，要不然怎么这么不怕辣。我想了会，说吃惯了也就这样了。
最有意思的还是四川的辣妹子，脾气够辣够直爽。
到成都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回去之后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就要离开成都，肖乾对这的姑娘有些恋恋不舍，和我们开玩笑说要不是急着出发他还真想在这找个婆娘。等上了高速公路，几个人的兴奋劲也就冷却下来了。秀秀靠在我肩上，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小时候的事。扯着扯着眼皮子就耷拉下来有些困了，我没叫醒她，就这么静静看着远山。
这一觉秀秀睡的不是很安稳，呢喃了几句。我听的清清楚楚，她说的是：
“没有时间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二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