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3、第二十一章 ...
-
也是机缘巧合,吴邪往祭台边缘一坐凑巧就打开了机关。几个人确立了之后的退路也就去搞机关了。本命蛊这会虽然不怎么兴奋了,但一时半会也不大高兴回去。我此时被本命蛊伤的不轻也就坐在祭台看着他们倒腾。
眼看着他们就要把撬杆往里面插,我忍不住就笑了出来,这一笑身子一抖后背又开始流血。
“你笑个啥?”大奎问我。
“也亏你们倒腾了那么多墓,连这都不知道。”我摆了摆手,“开棺材的机关在里头。”正说着王胖子忽然就醒了。先是一幅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很茫然的看了会,等反应过来一抬眼也看到他们的动作,喊了句:“我来。”
吴邪下意识看了看我,我朝他点点头表示让胖子去开没事的。胖子虽然大大咧咧,但真本事还是有的。
还别说,王胖子果然不负众望,自己把手伸进那漆棺和青铜棺椁的缝隙里,闭上眼睛摸索了会突然一发力,啪一声,棺材从中间整齐地裂了开来。那漆棺像一朵莲花一样从棺椁中升起左右裂开的棺盖则翻下来。紧接着一个浑身黑色盔甲的人就从棺材里坐了起来。
几个人都给忽然坐起来的人吓了一跳,还以为又是个粽子。但很快吴三省就看出了倪端,对着我们嚷了一句:“我他妈的还以为又是个粽子,你看,后面有根木头撑着他。难怪他能坐起来。”
我凑过去一看还真是。吴邪和我说尸体穿着的盔甲,其实就是最后一只棺材,学名叫金缕玉甲。我不大感兴趣的看了眼已经变黑的玉片,目光就移到尸体上。这一眼我完全就愣住了。
这尸体居然还在喘气!
自然其他人也发现了,吴邪一下就给震惊到了,往后退了好几步,退到我身边的时候顿了下可能是觉得躲一女人背后太窝囊,就干脆挡在了我前头。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好应付。他绷着身体轻声问:“这尸体怎么会喘气?你们以前碰到过这种事没?”
我心说在你后头就有一个面上倒也假装没见过的模样。至于其他人更是闻所未闻。
潘子说了句:“别管是什么,快给他一梭子,不死也死了!等一下他要站起来就麻烦了。”
一听这话,吴邪堪堪就要朝尸体来一枪。他三叔和胖子这会倒是默契起来连忙说:“等等!”
吴三省激动的几乎老泪纵横。胖子更是眼睛都直了,盯着那盔甲都移不开眼。看这两人这反应,我才仔细去看了看盔甲。
这哪是什么金缕玉甲,分明就是传说中的玉俑!
这两人现在就和打了鸡血似的,也顾不得这尸体有没有危险对着尸体就一阵东扯西扯试图把玉俑弄下来。期间吴邪还闹了个玩笑,傻乎乎的问了句这玉俑要是没了不就是变相谋杀了吗!胖子听了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一边和吴邪说着古代王公贵族恶贯满盈哪个是好人一边找着能脱下的地方。结果还真被他找出来个线头,正要去拉那线头,我本命蛊一下就窜了过来钻回了我体内。几乎是同时,“呼”的一声一把刀就这么直直朝着胖子飞了过去。好在吴三省反应快一脚把胖子踹开,那刀才没命中胖子。其实吴三省不踢胖子那刀也不会命中他,顶多擦着头过去而已。我不用回头都知道是那闷油瓶过来了,獒王也始终靠在我脚边,非常警惕的看着闷油瓶。闷油瓶正往台阶上走,浑身是血背上还露出了一只麒麟纹身,也不多话只说了一句:“让开”
胖子脑门上青筋都爆了出来,怎么可能买他的账,跳起来就大骂道:“你他娘的刚才干什么!”闷油瓶转过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说:“杀你。”
胖子简直是气的冒烟,挽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大奎忙一把把他抱住,吴三省一看气氛不对,忙打圆场说:“别慌,小哥做事情肯定有理由在的,咱们先听个清楚,他这一路也没少救你命对吧,悠着点先。”
胖子顾忌着我身上的伤,啐了一口道:“你们娘的仗着人多,没办法,你们怎么说怎么是。”
我是真受不了离那小哥近,寻了个借口就蹲在离他们远一点的地方逗三寸钉玩。獒王就一边看着也不动,我怎么逗它都没反应。终于被我弄烦了,才懒懒的站了起来拽着我就往树那边走。我被弄得莫名其妙,眼巴巴的看着獒王像个猫似的拿爪子在地上拍出了一个鱼一样的图案。最后拍完瞧我没反应还拿一种看傻X的目光望着我,特别深沉的回去了。
这算啥?我他娘的被一条狗鄙视了?
起来的时候眼前几乎就是一阵黑,正纳闷,胖子那边忽然就传来一声惨叫。出事了!我飞快的跑过去一看,只见大奎整个人几乎都成了血人,看到我过来立刻就冲了过来。这幅模样已经是活不成了,毕竟是吴三省的人我也不能贸然结果了人家,只能闪了一下,朝他们大叫道:“蹩王在哪里!”
他们还没来的及说话,胖子忽然就操起紫玉匣子,一下把什么打烂了。
“我X!”我倒抽了凉气。蹩王给打死了?
闷油瓶猛地抓了一把地上的石尘撒在自己身上,大叫:“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心知肚明,随便抓了一把石灰撒身上,咬咬牙从包里拿出了装着驱虫粉的竹筒对着后头一帮没反应过来的人就是一通抖,吴邪压根就没反应过来,被粉呛的直咳嗽,满脸莫名其妙:“你干啥?”
“跑!”我也懒得解释,把獒王三寸钉往包里一装就赶紧往树上爬。粉本来就不够,也不知道他们沾到了多少。我爬的多快自己也有数,等我快爬出口子的时候往底下一看,树底下密密麻麻的青色。但胖子吴邪他们还没上来。就这么在洞口等了会,吴三省和潘子倒是上来了。潘子也伤的不轻,但还是和吴三省一道急急忙忙就往后头跑,像是要去搬什么东西。
我又等了会,吴邪和胖子才上来。看到我,他两面上就是一喜,显然现在也不是什么说话的时候,那尸蟞也没停下来的欲望,几乎是跟着他两上来的。
于是又赶紧外边上跑,这时候先去搬东西的吴三省和潘子也回来了,对着吴邪大叫:“大侄子,快去把后头汽油都搬来!”
等胖子和吴邪搬汽油回来,吴三省已经在浇汽油了。我本来想搭把手,不知道为啥有些犯晕,也就只能坐在一边看着他们浇汽油点火,浇了起码三桶,火一下窜的有两人高几乎都把吴邪眉毛烧了。
尸蹩是退下去不敢上来了,被火烧的够呛。大概是火太大了,连我都觉得浑身发热。吴三省也不知道和胖子说了啥,连带吴邪都回过头看我。经过青眼狐狸那么一闹,我心里又是一个咯噔,心说我不会这么倒霉吧。回头就去看身后,但身后啥也没有。倒是吴邪和胖子,我回头的功夫已经走我面前来了。吴邪对着我就蹲了下来,和我靠的非常近。我很不自在的看了他一眼,他倒是干脆一手直接贴我额头上了。
“真烫!”刚把手放上去吴邪就喊了这么一句,很是忧心的望着我道。
烫?我反应了半天才回过神,和吴邪解释:“被火烤的。”
吴邪一脸不信,胖子倒是有些将信将疑。这火也不知道要烧的什么时候,我们也就先跟着吴三省回他们营地吃了顿饱饭。去营地前他们还找了会闷油瓶,但一无所获。胖子提议先回招待所,也都没啥异议。就闷头赶路回去。
一到村里,胖子说先把我和潘子送卫生所看看,毕竟伤的挺重。我被卫生所这词吓的一哆嗦,几乎都叫出来了:“我不去!我没病!我的伤自己看着办医生能管个毛线用!”抱着獒王就冲招待所去了。
等踏踏实实的躺招待所的大床上我才整个人都放心下来了,但踏实感保持了没多久,门就给人打开了。是王胖子。
胖子急急忙忙让我看下东西一溜烟就出去了。透过窗户一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几乎所有人都在往山那边赶。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村里人说起山火了。我估摸是刚才那把火,除了我和潘子,胖子他们都去救火了。我这样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老老实实等他们回来。
这么一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总之他们回来个个回头土脸的,胖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急急忙忙的就要回去,留了个电话给吴邪。我寻思小花让我在外头多呆几天也没事就没急着走,又在招待所多呆了几天。
吴邪期间来看过我,还一道去逛了逛村子。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像小时候在冒沙井遇到的一个小孩,那个小孩脸上也时常有着腼腆无奈的神色,也不知道他大人怎么想的就拿根绳把他往路边竿子一拴,遇到的次数多了还和他成了朋友。不过后来也没怎么看见了,眼前这个人大概也会和他一样,除了这一次盗墓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就这么在村子里晃了两天,第三天一早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我一看,立刻就坐不住了,收着东西急急忙忙就要走。无他,那短信正是先前发它就在你们中间的那个号码。这一次发的内容就几个字,却让我更加惊慌。
解雨臣出事了。
怎么可能呢?我的手都在抖,直接就拨了小花的电话打过去。
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可能是真出事了。
我恨不得用飞的赶回去,村里人看我一下从招待所二楼跳下来吓了一跳。那女店员还骂了句什么我没听见,满脑子都是小花出事了。就这么急赶回了北京,我本来到北京的第一时间谁也没通知打算去找小花,但没料到另一个短信直接让我终止了这个行动。
是店里一个普通伙计发过来的:老板,盘口给人砸了。
也就是这短信,让我一下冷静下来。我仔仔细细看了这短信很多遍才确定了倪端。不由的就冷笑了下,不但没有回盘口,相反去了柳老头家的路。
这一次我没有非常特意的去走正确的步子,在胡同里绕了会,让獒王先去躲起来,自己则一个翻身就窜上一边的树躲了起来。这一躲我躲了有一阵子,不出意外的看见了几个相貌都不算特别显眼的人在胡同里乱转。
就这么等到了傍晚,那几个人也没了耐心,匆匆打了几个电话就走了。我在树上看了会,把三寸钉从包里抱出来,又吹了下铜兽哨,獒王这才跑到树下来。我从树上跳下来,摸了摸獒王的头:“老伙计,想不想闹一场?”獒王望着铜兽哨,也不知道勾起了啥伤心往事低低吼了声也就老老实实跟着我了。
回了盘口,果然是一副给砸过的样子。闹事的还没走,远远就听见他们在喊叫你们老板出来。路口还有好几个围观的,做生意的倒是没人了。我再走近一些,就给伙计拦住了。那伙计估计也挺闹心的,勉强给了我个笑脸和我说:“客人,今天我们不做生意了。”
那伙计我在二楼窗口往下看时见他挺多次,也是个尽心的主。我朝他笑笑说:“你们老板约我做生意,我可是赶着点来的。”
伙计将信将疑的看了我一眼,又劝了一句:“我劝你还是明个来吧,今天这场面你也见到了。就算我们老板在也未必就能现在和你做生意。”
我装出很纳闷的样子去看他:“这场面经常发生吗?”
“这倒不是。”那伙计摇摇头,“这还是头一遭。毕竟可是花爷的地方……”
旁边一个看热闹的也凑过来,偷偷摸摸和我说道:“嘿,我劝你这生意还是别做了。解雨臣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还是别趟这浑水了。”
那伙计也听见了,脸色一瞬间就黑了,不过也只是瞪了说话的人一眼,就回头去忙活了。
是了,这才是普通伙计该有的态度,连他们真正老板是谁都不知道。我闭了闭眼,所有线索都在脑里过了一遍,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去审视在场的所有主事管理。每个人脸上多少都露出了焦急不耐的情绪,或真心或假意。我注意到许午,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相反显得很镇静,在打着电话。也不知道这镇静是装出来的还是因为知道些什么。
我看着盘口乱糟糟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想着干脆就装个做生意不成反而恼羞成怒的路人吧,拍了拍獒王示意它准备去咬人。
在这个时候,忽然就传来一个声音,带着浓浓的嘲弄意味:“哎呀,这不是师哥的人嘛?怎么这么调皮跑小爷地盘上串门了?”
我顺着声音就看过去,这不是小花是谁?
我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奇怪。总觉得哪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领头闹事的人看见小花先是一愣,显然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小花会出现在这里。随即又反应过来,显然是对小花的出现有些不信,但也不好明里表现出来:“可不是,说是担心师弟的安全就派我们过来看看了。”
小花也不说破,就笑了下。“倒是麻烦师哥叨扰了,回去给师哥报信吧,小爷没事改日自然会上门拜访。”
说着走了几步就打算进茶馆,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回头看闹事的还没走,问道:“你们呆着还不走难道是想进来讨杯茶喝?那就直说嘛。我叫伙计给你们上茶。”
领头的神色依旧非常狐疑,招呼了下伙计就这么打算进茶馆。
小花瞧了一眼没说话,看向我这,眼里没多大意外:“鬼人柳,你回来了?”
听见小花这么叫我,我先是僵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淡淡的“嗯”了一声,人群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柳清河或许不出名,鬼人柳这个名号可能还真像潘子说的那样鼎鼎有名。在一年以前,鬼人柳是没有主子的。从来都是一个人,杀人那就是杀,救人高兴了就救一下,活得肆意妄为。但这一年,传言里说鬼人柳当了花爷的伙计,变成一把被上了鞘的刀,一把只有花爷才能停住的刀,这刀杀得了人,下的了蛊,也只听花爷的话。所以,不要得罪花爷。
如今我从人群里走出,朝小花弯了弯腰露出很恭敬的样子这足以让人信服。尤其人群里还有和我下过斗的,一被证实,更是安静的不像话。先前的伙计下了一跳,再也不敢看我,我摸摸自己的脸,方才还是一副好人的模样,眨眼间就成了人人畏惧的修罗。可哪个才是真正的我?我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我戴上了这张面具之后,就会看到无数我之前看不到,或者不想看到的东西,成为一个自己都认不出来的人。
领头的看这阵仗也知做不了假,忌惮的看着我,僵硬的笑了下:“不必了,我这就去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