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休梨晏》虞美苡儿

12、第十二章 耀眼的金牛

　　很久以前有一个艺术家爱上了倾尽自己心血的石膏人偶，后来这个艺术家知道用自己的血液给予它发肤，用自己的思维给予它思想，这样就能让这个人偶成为真正的人类。人偶近乎贪婪的吸食，最后这个艺术家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亡了。人偶怨恨艺术家只给予了自己思维没有给予自己完整的身体，于是挣脱了石膏成了一个单纯的意识体，在生生世世的轮回中寻找那个艺术家，可是意识体经过时间的洗礼，这个意识体不断的分裂分裂，最后成了很多部分……意识体就这样忘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只是盲目的为了成为人类不择手段。
　　汨彦回忆起这个关于石膏人偶的故事，看着站在面前的阿布心中一阵阵发寒，难道这就是分裂的其中的一个较大的意识体？
　　痛楚打断汨彦的思考。“呃--”汨彦痛苦地闷哼，不可思议地盯着插入胸膛的石膏手，血正在不断地往地上滴。正准备说话张开嘴一股血腥味就涌上舌头，汨彦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胃里面一阵翻滚，汨彦死死的压住想吐的感觉。“啊！”石膏阿布将插入汨彦身体里的手狠狠地拔了出来血喷涌而出，汨彦忍不住叫了出来。随及失去了重心倒了下去。汨彦用手死死地捂着胸口但是血却从指缝中不断的流出来。一群石膏阿布向汨彦压近，汨彦睁开沉沉地眼皮，从脑中冻结出一份复制的思维死死的攥在手中，银色的思维在冰块里攒动然后随着碎成沙状的冰散开
　　“幕雒……对……不起。我累……了。”虚弱得只有气流的声音从汨彦的嘴里挤出。
　　本体阿布看着汨彦的头微微地垂了下去，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本体阿布在心里大声的呼叫却没有半点回应，在这个白的一塌糊涂的空间里用力的敲打，亲眼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被自己的手穿过那么的冷静，毅然决然地穿过.....手掌内还有着汨彦血液的腥热，任何感情都无法冲破这个白色空间。只能共享一切感觉但是却不能支配。阿布疯狂地叫喊但是身体却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绝望不曾如现在一般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自己一步步走向汨彦“不要..”阿布感觉声音已经沙哑，脚抬起来了：“不要...”阿布眼球都快要瞪出来了，血丝布满眼球。瞳孔因为自己身体的行动而紧缩着。“不要！”身体仿佛在嘲笑着阿布示意他安静下来好好观赏，离汨彦带血迹的头只有9cm了...5cm....3cm..2cm 阿布已经不知道拼凑出什么表情来面对这正在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一切。“不要”阿布几近虚脱地声音干涩摇晃着干瘪无力的声带。
　　而幕雒这边，她依旧在那个空间里仿佛睡着了一样，萤火虫一样的银色附上幕雒闭上的双眼然后像水渗入泥土一样渗入幕雒的眼。幕雒的眼角中滑落出一滴液体。幕雒睁开眼睛狂野的金黄色占据幕雒的双瞳，幕雒站起来，空气中飘来四散的金色粉末在幕雒的头顶上汇聚成金色的牛角。牛角表面有些金色的小点划来划去像流星一样。整个空间在不断的呻吟，支撑时间到极点的空间瞬间碎裂...
　　1cm....距离能有多远。阿布不知道应该闭眼还是睁眼来面对但是都无所谓了...呵，睁眼闭眼结果都一样。这时，一只脚挡住了阿布正在向汨彦头部发力的脚，阿布一时回不过神来。“砰-”被踢飞的阿布撞上后面一群阿布然后就像保龄球一样倒成了一片。真正的阿布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黑色长发金色的牛角。因为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身上穿的是军装。真正的阿布顾不得被踢飞时共享的痛觉。看着那个踢飞自己的人恍若希望的存在，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变成这个样子，但是那个人正是幕雒。幕雒周围散发着真正的阿布不熟悉的气场，直觉告诉他幕雒不是他所熟悉的幕雒。这是自己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了不好的预感后发自内心的笑了，至少他没有继续伤害自己的朋友——汨彦。
　　幕雒缓缓抬起头，金色的瞳孔射入阿布眼睛直达内心，真正的阿布感到微微发颤，现在的幕雒他的身体发颤。真正的阿布作为人类的本能告诉阿布她很危险。
　　金黄色的瞳孔渐渐揉杂了银紫色最后变成黑色。幕雒的双瞳变成漠然的黑色但是有些地方仿佛没有完全混合所以金色和银紫色再次和黑色混合形成了一双脏色双瞳。银紫色的蔷薇标记表明幕雒正在施展“欺骗”的力量。
　　“吱吱呲呲--”空气中发出细微的声音，雾气一样的东西从空气中升起，在那一大堆石膏阿布的头顶上聚集起黑色的云。雨瓢泼而下，雨落在石膏阿布身上开始产生剧烈反应，气泡在滴落处迅速冒起像苏打汽水一样喷涌而出。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可能！不可能！这明明是我意识的世界不可能...”撕裂声带一般的声音惨叫着。石膏阿布一个一个消失，这时一个身着军装的肩膀从腐蚀的石膏里显露了出来。
　　“啪”幕雒弹了一个响指，“啪--”这个声音划破这个空间，云雨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阿布捂着被腐蚀的肩膀：“强力的真实的幻觉，幕雒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阿布在心里问自己。捂着隐隐发痛的肩膀。
　　阿布想起曾经和汨彦对话时的情景。
　　“真实的幻觉是可以真正的伤人的，亦真亦幻，幻觉中所潜伏的有形的幻觉，真实中藏着谎言，谎言中有着真实，这就是‘欺骗’。而且，幕雒所属的种族不是人类....而是是恶魔，地狱撒旦之一的阿斯莫得的后代，幕雒不是由父母所生而是不断的轮回循环，千百年过去幕雒都还是幕雒永远不变。大概是因为一个诺言或者说是契约，将她带进了人类的家庭封印了她作为恶魔的血统让她成为人类轮回在这个世界里，她也会经历人类的生老病死，可是她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但是恶魔状态的她如果死亡，她就会真的死亡。她继承了作为恶魔的骄傲，以及先祖阿斯莫得代表的宗罪—欲望。她生存在人界的意义只有一个——守护。这些事情连幕雒自己都不知道，我所探知到的她的过去是以封印的方式存在着的，也就是说，幕雒的大脑就算在清醒的情况下关于掌控那一部分记忆的大脑还是深度的沉睡。”汨彦解释。
　　“那为什么你看得到有关她封印的过去？”阿布不解。
　　“因为这个。”汨彦指指自己的胸膛。
　　虽然汨彦没告诉他幕雒具体守护的是什么，但是阿布分析：金牛的幕雒将隐性性格欺骗发挥到极致那就是幻觉，再加上金牛所代表的力量所以现在才会这么强悍。可能是因为现在的幕雒在不正常的情况下使用了这些力量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暴走情况。
　　阿布对上幕雒漠然的脏色双瞳，“难道？恶魔的血统解封了？”阿布出了一身冷汗，幕雒手中凝结成一支金色的箭。面无表情的她，她瞄准阿布做出投掷的动作。突然有一个力量阻止了她的进一步行动，幕雒漠然地转过头看着死死抱住自己的汨彦，继续自己的行动。
　　“幕雒醒醒！”汨彦开始后悔在昏迷之前用自己复制好的思维传达自己的情况，这封特别的“遗书”却让幕雒...
　　“说好了以后要一起笑的，我们说好了的！你仔细看啊,那是阿布，他已经不算是我们的同伴，因为他已经是我们本身了啊。听着!幕雒，赶快醒过来。”汨彦抱住幕雒，血因为刚刚用力不断的流了出来，抱住幕雒的力量渐渐发虚。幕雒不耐烦地将汨彦踹开，汨彦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那只金色的箭改变了形状变成了一个尖锐的圆锥体，“啊！”汨彦的身体上插入了那个圆锥，血溅入了幕雒的眼睛。
　　“额啊！！！”幕雒痛苦地发出野兽一般地咆哮，身体周围有着明显的气柱。空间随着叫声碎裂，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阿布跌跌撞撞扶起虚弱地不成样子的汨彦，准备离开这个快要崩塌的地方。望了望幕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阿布...你快走。”汨彦已经没有力气抬头，吹着脑袋闷闷的说。
　　“怎么可能！”阿布立马反驳。
　　“幕雒她...她现在很痛苦。”汨彦还是过去
　　“我也知道啊！但是现在不能靠近她。她身边的气柱会将靠近的人弹开的”这时阿布的直觉告诉他不能过去所以现在阿布的感性和理性在不停地斗争。
　　“还有一会儿...牛角在消失...”汨彦吃力的抬起头看着正在牛角正在消失的幕雒。说服着正在四处张望寻找出口的阿布。
　　“汨彦！□□头”阿布在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头。但是汨彦没有理阿布只是看着力量消散瘫软在地上的幕雒。
　　“阿布，没有气柱了！快过去！”汨彦声音有些急促，阿布让汨彦靠座在墙边，飞快的跑过去扛起幕雒，汨彦靠座在墙边凝结好血液将红色的冰沙送入□□口中，机关启动。阿布带着幕雒回来时间掐得刚刚好。阿布和汨彦一起扶着幕雒，站在正方形洞底，电梯一样的将他们三人送到最初到达的那个洞穴。与此同时在石球滚过来时开启的门也浮现出轮廓渐渐开启。阿布看着跪坐在冥修身边的伊藜一边哭一边修复着冥修的细胞。
　　“伊藜！”阿布大声的呼唤
　　“呃？”伊藜听到阿布的声音身体一震，有些惊愕。转而哭得更厉害了。
　　阿布已经哭笑不得了：“快走，这个地方要崩塌了”
　　伊藜点点头，也顾不得爱不爱干净，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涕泗横流。勉强扛起比自己高许多的冥修就瞬移了过来，五个人终于逃了出来。
　　令阿布惊奇的是，他们出来的地方和搜集到第一个徽章出来的地方一模一样。望望他们出来的地方，惊奇道这分明就是那个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