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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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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重击声响起,矗立在眼前的高楼大厦很快就迎上了一具身体,手中炼化出来的长剑朝沢田纲吉直攻而去,迅猛中带着冰冷的嗜血。身后的墙壁龟裂,一条条细纹越裂越大,沢田纲吉立刻利用死气之炎险险躲开了越前千亚攻过来的这一击。长剑直直插|入了墙壁,用力过猛的后果,就是长剑一时卡在缝隙里,拔不出来了,秀丽的眉深深皱起,越前千亚用余光瞥了眼攻过来的沢田纲吉,直接用另一把剑反手挡住了那道可以燃尽一切的橙色火炎。
越前千亚侧过身,双脚踩在龟裂的墙壁上,用力往后一蹬,深深插|入墙壁的剑被拔了出来,浅金色的猫瞳里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手执的双剑狠狠劈开了橙色火炎,朝沢田纲吉攻了去。在少年肩膀上的小狮子在越前千亚攻过来的时候,变化出了不一样的形态,黑色的披风阻挡了一切的攻击,顺便让越前千亚无从下手。
半眯着眼睛,越前千亚收回剑招,抬腿狠狠踹在了沢田纲吉的身上,看到少年躲闪不及飞向了后面的那棵大树,少女眼里闪过了一丝迟疑和迷茫。明明可以躲开,为什么要硬生生接她这一脚呢?刚才那一脚可不是开玩笑的,她是卯足了吃奶的劲才踹上去的。
后背贴着大树,沢田纲吉伸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迹,抬头看着站在原地的少女,脸上不经意流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对越前千亚出手,他一直拿捏着力道,深怕伤了少女半分半毫,可对方却不以为意,招招都在置他于死地,对他有那么恨吗?呵呵,就算忘记了,她还是那么讨厌自己,那个巴掌终究是刻在了心里。“越前,真是对不起。”泽田纲吉缓缓起身,低垂着眼眸,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是千姬,不是越前。”迷茫和迟疑早被冷冽取代,越前千亚警惕着缓步朝她走来的沢田纲吉,心底升起的不安是怎么回事?“你打不过我的,你身上没有一丝血的气味,也没有杀人者的觉悟,认输吧,年轻的彭格列十代目首领。”越前千亚冷冷道。
“我不能认输,抱歉。”沢田纲吉抬起头,双眼释放着坚定的光芒。身上的披风褪去,小小的狮子落在肩膀上,撇头温柔地看了眼纳兹,沢田纲吉轻声说道:“纳兹,更改模式,形态攻击。”手套燃着美丽的橙色火炎,他并不想对付越前千亚,但形势不容他迟疑,大伙的未来在他手里。“越前,我相信等你记起一切的时候,绝对不会怪我的。”说完,他就开始对越前千亚展开了新一轮的攻击。
越前千亚一怔,随即回过神,冷声道:“真是找死。”一开始的活跃被战斗抹消干净,现在的越前千亚才是白兰所熟悉,众人所熟悉的那个越前千亚,冷漠得可以冻死一票人。沢田纲吉从侧面攻击,朝越前千亚的左边挥出一拳,眼微微又眯了起来,少女面不改色地闪躲开,手中的剑不自觉覆上了一层银色火炎,心里虽然有些诧异,但现在的局势也容不得她胡思乱想了,对方可不是吃素的主啊。
一剑斩下去,没有砍到沢田纲吉,倒是把那棵伫立在街角边的大树给劈裂了,树枝歪歪斜斜倒在了地上,掀起了一层白色尘埃,面色一凌,转身朝后砍了去,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就在这个时候,她眼眸睁大,后背结结实实承受了新的一击,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越前千亚看到了那个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沢田纲吉。
嘴角微微一勾,越前千亚紧握手中利刃,回首就是一剑劈了过去,银色的剑刃狠戾地朝沢田纲吉逼近,险险避开却还是削落了他几根头发,看到少年越发冷峻的面孔,越前千亚真的很想挥剑砍断他的脖子,或是用剑劈开他的头颅,就好像杀人本该是这样的,唔,她难道以前是变态杀人狂,想到这里,越前千亚的心里莫名有些幽怨了。
好好的姑娘家一想到自己以前估计是什么变态杀人狂,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就连脸色什么的也会变得惨白惨白的。清风吹在两人身上,扬起了他们的头发和衣服,越前千亚举起右手握着的长剑,指着沢田纲吉道:“我给你两个选择,认输,或者是死。”
“我不认输,也不会死。”沢田纲吉也是一个倔强的人,这场战斗关系着太多人的生死,要他在这里认输或是被杀死,根本做不到。“越前,不,千姬,就算伤了你,我也不能输掉这场比赛,白兰根本是个疯子。”提到白兰,沢田纲吉语气里透着一丝厌恶,如果没有那个男人,世界就不会变成这样,越前千亚也不会忘了他们。
“既然这样,那就不需要废话了,打吧。”银色剑刃攻击的速度加快,隐隐让沢田纲吉有些招架不住。双手握住两柄长剑,攻击的招式比之前还要狠绝,少年背脊发冷,额角开始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越前千亚看向他的目光太冷了,心里承受能力就算比之前强了许多,但还是……一时的失神让少女攻击得逞,抬腿狠狠踢在沢田纲吉的肚子上,趁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少女立刻抽回自己的长剑,一剑挥下,在他肩膀上狠狠烙下了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红色的血瞬间喷洒在了她的脸上,越前千亚一下子就愣住了。
“咳咳……”沢田纲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发愣的越前千亚,鲜血泊泊而流,让他的脸色渐渐褪去健康的红润。他的受伤,让彭格列这方的人大惊失色,入江正一操纵着器械的手都抖了一下,没想到越前千亚真的下手了,那一剑可不是开玩笑的,她是真的要沢田纲吉的命啊。
木讷地来到沢田纲吉的面前,越前千亚脸上闪过一丝恍惚,她低头定定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一点都不想在意心底的鼓噪,可她的胸口为什么会那么痛呢?明明他们并不认识啊。皱眉看着沢田纲吉轻咳,越前千亚举起了那柄沾着沢田纲吉血的长剑,只要现在挥下,少年就真的game over了,彭格列的BOSS没了,那他们也该投降了,不是吗?可……为什么不想他就这样死掉呢?她是密鲁菲奥雷的守护者,不该有这种想法的,她不能背叛白兰。
捂着肩膀上狰狞的伤口,沢田纲吉抬起头看着越前千亚,金红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对死亡的惧意。“你……不会杀我的。”他说,语气里透着肯定。
“……”越前千亚眼底的神色渐渐转化为冰冷,沢田纲吉的话让她无法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或许少年这话根本没有说错,她的的确确无法杀他,到底为什么不能杀了他呢?白兰怎么也不会想到,脑海里的记忆就算被抹去了,可身体上的记忆却是任何人、任何办法都无法抹去的,深藏在心底的痕迹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消除掉呢?
“不,我会杀了你,绝对!!”皱着眉头,越前千亚说话的声音不禁大了起来,她这话是在警告着自己,她的职责,她所效忠的对象,她所在的阵营……不该对敌人抱有同情心,那是叛徒才有的行为,她一定要杀了他,可心为什么那么痛呢?
手中的剑一点点靠近沢田纲吉,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当越前千亚举剑准备狠狠砍向少年的时候,看着这一幕的笹川京子和三浦春忍不住大叫出声,绝望的声音似乎划破了这片宁静的天空,并在上空盘旋了好久好久,而那把砍向沢田纲吉的剑也在这一刻停留在他的眼前。越前千亚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着,眼角抑制不住地落下了眼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的心好痛,她无法对他下手啊。“啊咧?手怎么不听使唤了呢?还有,眼泪怎么也流出来了,为什么要哭呀?他可是敌人啊。”
眼泪一滴滴顺着脸颊滑落在衣服上,越前千亚的心好痛好痛,沢田纲吉看着她,伸出一只手把那把剑从他眼前悄悄推开,接着又伸出另一只手把越前千亚的手抓住,并顺势把她带入了自己的怀抱,血很快就染红了少女的衣服,少年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越前,越前,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我没有怎么样,你别哭了,别再哭了。”
被沢田纲吉抱在怀里,越前千亚的眼泪更加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流出来了,垂在身体两侧握着剑的手不知不觉松开了,‘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掀起了一层灰尘。她明明是密鲁菲奥雷的人,偏偏却下不了手杀了敌方的首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无法下手呢?为什么会胸口会那么痛呢?为什么要哭?她不该哭的呀。
“你……到底是谁?”眼一瞄到沢田纲吉肩膀上的狰狞伤口,胸口那个位置更加的疼痛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揪住了,疼得那么厉害,感觉随时随地都会被撕开。“我……是千姬,不是什么越前,不是……我是密鲁菲奥雷的守护者,我该帮助白兰大人的……”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了,越前千亚的模样似乎显得越来越无助了。
紧紧抱住越前千亚,金红色的眼眸狠狠朝密鲁菲奥雷所在阵营的方向瞪了一眼,如果不是白兰那个二货混蛋,越前千亚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沢田纲吉肩膀上的疼痛渐渐麻木,意识有点儿飘忽了,他强忍着没有让自己晕过去,刚才那一剑,已经让他撑不了多久了。
密鲁菲奥雷阵营这边,白兰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那双紫色的眼睛深邃得可怕,蓝铃吓得躲到了石榴的身后,这样的白兰才是真正的可怕,根本没有什么人可以去接近的,生气是因为越前千亚的关系吗?呜呜,桔梗,你和雏菊快点啦!
“我很生气呢”白兰笑着说,可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只有冰冷。
沢田纲吉似乎越来越虚弱了,抱着越前千亚的手臂软软地垂在她背后,连忙推开少年,她着急地用双手接住他发软的身体,这时才赫然发现他的脸色愈加接近惨白,看到沢田纲吉的头歪歪斜斜地靠在她的肩膀上,越前千亚急得要死,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她紧张地看着他,说道:“喂,沢田纲吉,你不能死啊……别死啊,求求你。”
看到越前千亚那么紧张他,沢田纲吉扯了扯嘴角,轻声安慰道:“越前,放心,我不会死的。”
眼泪像脱了线的珍珠似的一滴滴落在沢田纲吉的脸上,越前千亚的手死死按住那道流着鲜血的口子,银白色的火炎突然发出了柔柔的光芒,神奇地愈合着少年肩膀上的狰狞伤口。
而在此时,越前千亚和沢田纲吉都没有想到,危机来临了。
“呜!”等沢田纲吉的伤口治好了大半,等越前千亚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的时候,胸口突然感到一丝疼痛,不解地低头看去,只见那个代表着目标的火炎正褪去,而胸口处正流淌着刺眼腥味十足的红色液体,缓慢地转头看向身后,只见白兰冷着脸出现在后面不远的上空。
“越前!!”红色染红了沢田纲吉的眼睛,伤口好了大半的他立刻伸手扶住了身体软软倒下的越前千亚,抬头看向冷漠的白兰,金红色的眼眸里闪着愤怒。“白兰!!你!!”
“沢田君为什么要那么生气呢?她可是我密鲁菲奥雷的守护者,又不是你彭格列的。”白兰的语调已然没有了平时的甜腻尾音,他冷眼看着嘴角溢出鲜血,眼神空洞涣散的越前千亚。“背叛者就该死哟”恶劣的笑着,心情却没想象中的那么愉快。
“白……渣渣……生气了,咳咳!!”胸口真的好痛,脑海里略过的画面让她有些承受不住,血色、地狱、人性……啊啊,原来她忘记的是这些啊,那道在脑海里说话的声音一点点碎成了一片又一片,过了一会儿,越前千亚眼里的焦点聚集,她抬手抚上了沢田纲吉的侧脸,微微一笑道:“我没有生气,真的,离开的契机,或许只是想要躲避这场战斗,可最后……还是没有躲开……沢田君。”
那笑让人心疼,沢田纲吉把越前千亚狠狠搂抱在了怀里。
他知道,她已经恢复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