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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

  •   老头子开始赶车,凭空变出的马将车拉远,阿玲看着哥哥匆忙离开,她团膝在车里坐了一会儿,跑到马车前掀开帘子道:“咱们要去哪?”
      “这可不好说,现在这个林子里转转,要是魔王军进来了那就跑路。”老头嘬着烟斗回答。
      “您能去趟拉玟么?教皇可能在那里,可以的话能去一趟吗?”意识到老人并没决定行程,阿玲立刻说。她记得上一世自己和哥哥能幸免于难就是因为教皇来到附近的缘故,这一次魔王军提前出现,很可能教皇也会提前来拉玟,她想要赌一把。
      一直以来阿玲都很抗拒圣教,在她眼里圣教是将哥哥当做工具利用并残忍抛弃的恶棍,更是最后将哥哥逼至绝路杀死的凶手,她不想让哥哥这一世也与圣教有牵扯。但现在她别无选择了。
      如果这些命运都避无可避,那么自己能做的就只有尽到一个妹妹的责任了。
      ——至少让我在最后替你死掉。
      抱着这样自暴自弃的想法,阿玲恳求老人去拉玟看看。
      老人还要再说什么却被突然钻出来的人影打断,阿玲一眼就认出那是她的姐姐罗兰:“罗兰?你怎么在这……”
      没有了以往气焰的罗兰头发散乱,她看到从马车里探头的阿玲撩起裙子钻进车中,边催促老人快走边小声说:“我去村口,唔,办些事情的时候看到魔王军的魔鹰——快跑啊!——总之现在魔王军一定已经到村子里了!”
      “你……没跟村里报警吗?”阿玲清楚她去村口干什么,更清楚从村口到这里的距离,罗兰一定是看到不对就跑过来了并没有报警——她一定连家里都没说!
      怎么能这样?!想到跑回村子自投罗网的哥哥,阿玲心里一紧:“停车!”她一边喊着一边已经攀上车沿,幸好老头停了下来,否则凭阿玲这豆芽菜的小身板绝对会摔出好歹。
      落地时还是擦伤了手。
      “求您一定要去趟拉玟!”她轻喊了一句,头也不回的往村子的方向跑,耳边还能听到罗兰在催老头快离开。
      按路程算老头到拉玟大概已经是后半夜的事了,阿玲知道自己至少要保证让哥哥这一夜是安全的才有可能迎来救援。
      所幸魔族在夜间并没有得到什么加强,事实上越是高阶的魔族在夜间视力反而会越差,这次来的是魔王军而不是什么杂牌队伍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倒是幸运。
      天已近黄昏,马上就要入冬的昼短夜长也是件极有利的事。
      阿玲在路过猎人小屋时找到半张刚剥下来的羊皮,这里离村子较远,倒是还没有魔物在,同样没有的是这间小屋的主人伍德大叔。阿玲披上这张血淋淋的羊皮时想起来伍德大叔有个住在村子里的女儿,也许他是在村里。等她在小屋里找了一遍都没发现猎刀这样的武器时更是坐实了自己的想法。
      凶多吉少。
      她捡了根折断的根骨充当武器,缩在羊皮下利用羊皮的膻气和羊血的腥臭混淆视听居然躲过了一小波魔王军的巡查混进了村子外围。
      阿玲不知道是该高兴村子里家家都有个养成出的小院还是庆幸这些魔王军非但连家畜都杀还喜欢直接乱丢。总之瑟缩在一堆只能被称之为肉块的残骸间的阿玲意外的,十分安全。
      不,应该说只是延缓了被发现的时间吧?夜间的魔族嗅觉灵敏,她现在还能藏在羊皮里,但到了晚间铁定会被察觉的。
      必须在这之前找到哥哥。
      只是小半天没看到,村子就变成了另一副样子,随处可见的家畜残肢以及涂满墙壁的鲜血都像极了地狱。阿玲放弃了用听觉去寻找蛛丝马迹的可能性,只能自己在魔族的嚎叫声中小心张望,从一间小屋换到另一间小屋。
      如果阿玲能够听懂魔族的语言的话大概就会放下心来了,那几个正在大嚼马腿的魔王军说的是:“魔王陛下让咱们先走是想要干什么?”
      并不知道只要自己再忍耐片刻就可以安全下来的阿玲依旧在小心的挪动着想要先回家里看看。破破烂烂的羊皮不断地磨蹭着往另一处掩体躲去,动作再小心也还是显眼的,阿玲到现在都没被发现真是托天色渐暗的福。
      可也只到这里了。
      突然被一股大力击中腹部的时候阿玲首先想到的就是“被发现了”,飞到半空中再重重掉下来,身体的疼痛远没有胃里的翻腾强烈,阿玲捂住嘴忍下干呕的声音,趴在地上装死。
      心跳就在耳边,阿玲怀疑自己已经抖的不像样子。她知道现在只能装死,或许还能混淆视听让这些魔族以为自己已经死去而逃过一劫,但若是发出声音的话,绝对会被撕成碎片!
      在夜色下,裹着羊皮的小女孩本就不起眼,对于夜盲的魔族而言更是如此,它只是踢开挡路的障碍,脚下的柔软触觉也不过是让它更正了那不是石块而是尸体的认知。
      魔族并不知道自己放跑了什么,相比日后注定要终结它们的勇者,这个脆弱的小生命正是打开了魔盒的钥匙。
      此时,这把钥匙已经到了目的地。
      原本就不甚结实的小房子果然塌了半边,她从一个豁口钻进去立刻就被人抱进怀里。
      “喔,我的玲菲……”女人压下带着哭腔的声音,不断揉搓着阿玲的头发,紧紧地将她抱进怀里。
      阿玲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玲菲……”不等她去寻找看哥哥的踪迹,熟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阿玲一颤,眼泪立刻流了下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哭。
      啊,看到你了。
      母亲突然松开怀抱,狠狠地扇了霍利佩兹一个耳光,阿玲反应不过来究竟出了什么事让母亲连此时都还要不顾母子亲情对哥哥施暴,呆呆的站在原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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