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无奈决战 ...
-
无奈决战
嘉烈并不理会路斯菲尔那些无聊的冷嘲热讽,他是个容易心态平和的人,没有什么野心,这就是他注定不会成为领导者的性格原因。他只喜欢做交代下来的任务。如果没有人给他交代什么任务的话,也就是那样了。此刻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沉默寡言的他,现在正在为某些事情保密。这件事情是迪亚·巴力·嘉尔,他的监护人兼上级在他临行前交代给他的任务。它实行起来,支持的人相当少。相反,鬼鬼祟祟,别有用心地干扰,破坏,阻拦这个任务的顺利施行的人,必定多如过江之鲫。因为它关系着一个或者几个庞大的利益集团,绝非让一两个杂鱼死去就能解决得了的。
虽然迪亚给他的任务就是处理‘关键的一两个人’,这也昭示着她对他的欣赏和重用。不过,这个任务也是相当危险。为此,他抬起头,仔细地审视着过去的同伴,以及新的同伴的面容,他们值得信任吗?值得他将生命,以及这个重要的任务托付给他们吗?这个问题无解。童年的经历以及近年的变故让他不敢再信任任何人,包括自己的朋友和同伴。
他转念一想:如果自己真的在战斗中付出了生命,很快会有一个新的人赶来执行他没有完成的任务,如此想来,他的心中也能安定。并且他开始想着如何自我保全了。那边的路斯菲尔依然喜滋滋地,眉飞色舞地对加娜和芙罗针砭两个同伴:
“小姐们,我可没有欺瞒你们,我是个僧侣。因此欺瞒你们,我可不会得到什么好处。不瞒两位说,嘉烈那家伙,是个百分之五百的骗子和无聊汉,他讲黑话,开玩笑,结交骗子小偷,逛娼寮,哄窑姐,耍宝寻人开心。无所不为,不要看他现在不说话,也不要以为他是所谓的忠厚老实男人。或者‘不懂得情场手段的好男人’。老实忠厚,往往是潜在杀人犯,抢劫犯或者性侵案件主犯的代名词。啊,看看法治新闻吧,小姐,犯案的多情浪子总是少于报道中所提到的‘忠厚老实’男人。现在的人,越是外表忠良的,做起事情来越是凶狠异常。这样的人,是个不正常的定时炸弹。啊,还有塞穆尔,不要以为他是可爱的,健壮的,孔武有力让人信任的好男人。天知道他的孔武有力的肌肉是因为揍了几个女人才练出来的呀。去特意练肌肉的男人,百分之九十是同性恋。诸位想想,到底有多少男人是为了获得异性的青睐才发愤图强的?又有多少男人是为了看别的男人而混迹于军营和健身房的?不过,他们都会因为课程和训练的缘故而锻炼出一身令人羡慕的肌肉。啊呀呀,女同志们,姑娘们,肌肉男中基佬多,不得不防啊。”
他那过分滑稽的动作表情,让她们咯咯地笑了起来。塞穆尔无可奈何,只得摘下自己的眼镜,重新拿出软布来擦拭着镜片。嘉烈依然一语不发,过了两秒钟,他才抬起头来说:“我说,路斯菲尔,我们就是这样了。你啊,是不断变化的人。不过你也是万变不离其宗的人。你是诸神手中的工艺品,可惜在堕落下来的时候,把脸摔坏了。”
“你们啊,真的是祥瑞三剑客。”加娜笑着说。
塞穆尔想要将这个不太愉快的对话引申向其他的地方,于是他问了一个相当……虽然不礼貌但是好奇的问题:“加娜小姐,您穿的是男孩子的装束呀?”
“是的。”加娜考虑片刻,选择了一个比较妥当的答案:“当初我因为担心学校不收女学生,所以我才穿了舅舅的衣服来,直到看完招生条例之后,我才放心的。之前我还特地给自己取了一个男孩子的名字,叫‘修加’。”
“哎,为了求学,了不起呀。”塞穆尔恰到好处地奉承着,这下,路斯菲尔只好站在旁边干瞪眼。
外面的角斗场上,花车正在缓缓地巡行着,虽然它不可能在作者所讲述的故事中起到什么关键作用。但是这是一辆值得描写的花车,因此不妨一写。它大概有八十米长,二十米宽,车身是用上好的桦木制作的,车轮则是使用了弹性丰富的橡胶。橡胶漆黑发亮,都是粗壮的青年橡树在月圆之夜的前一天初次割下的新胶。车轮的中心,镶嵌着十六颗围绕着中心红钻的水苍玉。车上摆满了金盏草,玫瑰,绣球花与红花。还有天女草,梦露草和新鲜的,金黄的大麦和小麦。花车上一派喜气洋洋的丰收景象。
当然,怎能少了花车上的演员?有十二个身穿宽松的纯白祭祀宽袍的歌女,分成左右两列,站在花车上的金盏草之中,神色欢悦地演唱辞藻优美的歌曲。扮演成古代十二位精灵王的乐手们,也手持乐器,站在花车后部,演奏悠扬的乐曲。在这二十四个人身旁,还有一些小丑,街头魔法师和滑稽剧的戏子在表演。各种精彩而惊险的动作和多彩的烟火让观众们眼花缭乱。他们不知道观看谁的表演合适,只好起劲地以鼓掌和喝彩来表示他们对花车表演和角斗十分满意。
驾驶花车的司机们身穿纯蓝的宽袍,因为天气寒冷,他们在宽袍之外罩上了紫红的羊毛披肩。他们的表情也相当得意。花车绕场一周,缓缓退场了。
呼唤角斗的号角再一次响了起来,这是男子组胜利者的决赛开始的信号。
嘉烈站了起来,轻轻地吸了口气:要不要将自己需要办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呢?她已经大致观察出谁比较可信了。他走到了塞穆尔跟前,轻声说:“你先出去吧,我有几句话要和芙罗小姐说。”
“情话就在这里说吧。”塞穆尔有些固执地表示到:“你说什么,我们都不会说给其他人听的,另外的人也不会说出半个字,相信我吧,我们不是一起接受过任务吗?”
嘉烈将话咽了回去。他踟蹰了片刻,还是没有说什么。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是固执地认为自己不能走漏风声,尽管迪亚嘱咐他:塞穆尔可以知道任务的详细内容,但他还是觉得要保守一点为好。
塞穆尔事先也接到了任务,迪亚吩咐他要保护嘉烈。
“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要尽量避免与彼此为敌。”最终,嘉烈说。
塞穆尔郑重地点着头。
他们肩并肩地走出了拱房,观众们因为他们的出现而再一次沸腾了。他们鼓掌叫好,将加油和鼓励送给了他们。不过,绝大多数原因是金钱的趋势,观众们按照自己的经济状况下了赌注,从一个铜币或几个铜币,到数十万,甚至数百万的金币。二是由于两个少年:嘉烈和塞穆尔在之前的角斗比赛中表现尤为出色。这预示着相当精彩的决斗的到来。
两位少年环场行走一周,在竞技场的正中间,面对面地站定了。嘉烈将像是发卡的,用来保护头部的头冠推到额头上方。而塞穆尔也是如此―――他的头盔是全包围的,青色,还有鳞片,如果从上往下看的话,塞穆尔的身段和头盔,让他看起来像是一条青蛇。
号角声再度响起,一直凝视着彼此的眼睛的两位少年同时跃上半空。塞穆尔的长枪划出了银亮闪光的弧线,刺向嘉烈的面部,而后者利用了速度优势,不仅仅身手灵巧地避过如同闪电乱舞的枪锋和锐利的乱气流,并且迅速移动到塞穆尔跟前。就像是在刀山火海中闲庭信步一样。
若是普通人的话,只怕早已因为塞穆尔如同暴风雨般的攻击而落败了。但是嘉烈能够留意到闪电之间出现的缝隙,因而穿行到了对手面前。塞穆尔知道,他的这些表面华丽实际杀伤力不强的动作难以欺骗嘉烈,因此他立刻回转长枪,用枪身抵住了嘉烈对他砍击的动作。本来,短剑这种武器,用刺才能够发挥最大的攻击效果,然而嘉烈使用劈砍的战法,攻击效果毫无疑问是比较低的,不过,视觉效果却是毋庸置疑地华美。
短剑的剑身与浸染了蟒蛇的毒汁的幽兰枪身碰撞,立刻迸裂出灿烂的火星。红黄蓝绿四色火焰,以长枪和短剑的接触为中心,四处散开。仿佛一个巨大的间歇泉在积攒千年力量之后,面对着阳光,骤然喷发。
大部分观众在突然寂静之后开始起劲呐喊,毫无疑问,他们看到了,两个少年都在全力以赴地向对方攻击,华丽的烟火毕竟比实际的杀手锏更能吸引不懂得武技的观众们的目光和金钱。有些人,懂得战斗的人却在窃窃私语,他们在讨论少年们的实际杀伤力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