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角斗士》利夏尔

70、药4

　　药4
　　“校规本来就是让循规蹈矩的学生遵守的。”莫西亚挥了挥手，说：“不过，现在是权宜之计，不是吗？我想，再过两分钟，校监批给你们的假期就到期了吧？”
　　“没错。”塞穆尔扶了扶眼镜，说。
　　“那不就是啦？到时候就反问那帮管纪律的，问他们：到底是不按时上课的过错重，还是爬过山门的过错重？”莫西亚口中那帮‘管纪律的’正是提坦尼亚，春燕·张，鲁利姆和奈奥格四个人。
　　“当然是不按时上课的过错重了。”塞穆尔说。
　　“好，那我们就干吧。”莫西亚勉励道：“虽然他们不一定这么认为，但是我们的反问还可能让他们发不出声音来呢。”
　　就这样，一个天使与精灵的混血儿，一个堕落天使，一个黑暗精灵，开始入校以来的第一次合作违规。塞穆尔个子最高，因此他就站在力气最大的莫西亚的肩膀上，托住了嘉烈的脚，因为嘉烈个头小巧，动作灵活，又很会开锁。所以他要第一个被扔进去。稍后他要将门锁打开，让两个人走进来。
　　嘉烈很轻松地从门上跳了下去，虽然因为魔法的缘故，他的头晕眩异常，但是他依然来到了门锁前：这是一把很重的邪铁大锁――――由魔界无间火海中的赤炎邪铁制成。普通人若是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碰触它的话，就会被灼烧成焦炭，抵抗力强一点的，也会因为高温而严重烧伤。
　　这把锁被天使们和光之精灵称为‘从地狱里拿出来的’东西。也只有赫伯亚角斗学校会像是防御小偷一样，将这把足以致人死命的锁挂在门上。这是个颇具象征意义的形式，角斗学校既要证明他们能够管束学生，又有能够管束学生的雄厚财力。因为赤炎邪铁的造价并不是普通的学校可以负担得起的！
　　嘉烈在面对这个赤红色，样式古朴的锁的时候，轻轻地吸了口气。他将它握在手中，寒风顿时环绕了整个门锁。它让他吃了不少苦头―――赤炎邪□□结了无数邪灵的怨恨与痛苦，以及堕落之前对于所谓的道德因果论的诅咒。而这些意识，也被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如果他意志不够坚定的话，它会迅速地侵袭他的意识和灵魂，将他也变为失去心智的，永远只有痛苦的存在。
　　所幸他在魔界军中也曾经接触过赤炎邪铁，并且尝试在它的包围之下修行，尽管只是短短数日的修行。但是他的意志力足以增长到抵抗它凝结的信息讯号了，否则迪亚是绝对不会放心大胆地派他过来的。
　　他使用开锁术，在锁具精巧的机关上弹了一下。没有成功，锁具发出了一声细微的抗议。他摇了摇头，无奈地感叹道。
　　“真是神通不敌业力……”
　　这是路斯菲尔告诉过他的一句话，并且说，这是在僧侣们感到最无可奈何的时候，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不过话说回来，还有一句话叫做：“业力不敌愿力。”呢，这同样是路斯菲尔告诉他的话。而这个所谓的‘愿力’就是修士和神殿骑士们在基于信仰的基础上，经过严格的修行而使用出的魔法。如果说前一句话带来的是纯粹的失望，后一句话就是给人以希望了。
　　“快点，阿烈，不要磨蹭了。”莫西亚急躁地在外面喊道。
　　“很快，等我一分钟。”他回答道。
　　他集中精力，在心中用古代魔界语默念着开锁术的咒文。
　　“德……布瓦。马拉……布里克……托尔达卡……”
　　稍后，他念出最具有威力的一个词，这个词，对于锁具有破坏性的效果，因为前一段咒文已经证明了，必须使用最有威力的词汇才可以。
　　“锁具爆裂。”他轻声说。
　　赤炎邪铁门锁松散的内部微粒结构，以及微弱的意识帮了他的忙。门锁应声而开，但是它没有爆裂。嘉烈在门锁打开之后，将门打开了：“快进门，塞穆尔。”
　　“哈，真是惊险。”塞穆尔如释重负地拉着莫西亚走进了门。三人惊喜地互相击掌，莫西亚也吸了一口气，笑着说：“好了，我要去阿尔瓦沙那里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先去提坦尼亚那里，向她说明我们已经返校了。”
　　“喔，对，今天有训练。”嘉烈说：“过一会儿我也要去训练。”
　　“我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塞穆尔说：“好，我们将药水给伊索，然后就去上课。”
　　两个人心情愉快地在石板路上和校舍之间跑了起来。他们听到塔维尔正在操场上，给高年级的学生们授课：
　　“无法抑制的愤怒，无法节制的贪婪以及与生俱来的盲目，是战士最大的敌人。只要战胜了这些，就等于战胜了自己。而战胜自己，是脱离限制的第一步。”
　　“嗨，他所讲的有道理。”塞穆尔挤眉弄眼地对嘉烈说。
　　“这就是魔界图书馆里的‘魔法与哲学’的教材上所说的东西。”嘉烈心说。不过，这是高年级的教材，现在的他们，是没有机会系统地学习的。
　　“我们快走吧。”他说。
　　两人开始飞跑起来，快要到他们所居住的宿舍的时候，嘉烈看到了一个细脚伶仃地立在宿舍区外的身影，他的心猛然地沉了一下。
　　糟糕，是春燕·张。
　　她的手中还握着赤炎邪铁制造的铁鞭。
　　塞穆尔也由于恐惧，而条件反射一般地停住了脚步，而春燕·张像是握住了绝对真理的样子，在看到他们的身影之后，气势逼人地一步步向着他们靠近。两个本来应该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勇士，现在就在春燕·张这个庸俗不堪的女人的阴影之下瑟瑟发抖。多年之后，他们回想起这一段历史来，他们都想要嘲笑自己当时的愚蠢和弱小。
　　“你们做什么去了！”春燕·张咆哮道。
　　“指导员，我们去买药了。”塞穆尔胆战心惊地将手中的药品举起来，他想要以同伴的处境换来春燕·张的同情：“……伊索生病了，这些药是给他的，很抱歉……指导员，真的是对不起，让您生气了。”
　　春燕·张突然迈着不可思议的步伐走过来，从他们手中夺过装满药剂的水晶小瓶，恶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其实她是与同事，也就是克塔尼德吵了一架，现在想要寻找两个无助的孩子虐待，刚好塞穆尔和嘉烈送上门来。
　　水晶小瓶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破裂了，透明的药液一接触到地面，便顿时化为了无形。
　　“我叫你们买药！买药！买药！“她严厉地，并且不可理喻地尖叫着，扬起手中的铁鞭，向着两个人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她本来就粗陋不堪的长相，因为怒火的缘故，显得更加愚蠢了。嘉烈挡在了塞穆尔身前，替他挨了第一鞭，然后，后者立刻将嘉烈护在了身后。代替他迎接春燕·张狂风暴雨般的鞭子，两个人几乎是没有办法逃开的。
　　因为赤炎邪铁长鞭可不是普通的铁鞭，每一鞭下去，都能给人造成痛苦，以及无穷无尽的道德谴责，让人立刻拥有沉重的罪恶感。它所包含的魔力，能够对人造成相当的精神影响。传说有许多魔界居民，就是在战士的试炼和修行之中，无法摆脱教官们手中赤炎邪铁所铸造的武器的精神刺激和它施加给人的罪恶感而疯狂……它能够让被攻击的存在的灵魂回忆起自己在时间的长河之中所经历的一切事情。
　　它的物理攻击力也是相当强大的，两个人被它抽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漓漓地顺着伤口流下来，滴落到地面上。因此，谁也没有注意到，嘉烈的血液滴落之后，地面竟然像是被酸液腐蚀一样，腾起了几不可闻的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