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角斗士》利夏尔

68、药2

　　药2
　　“芙罗赛碧亚和加娜又不能明目张胆地踏进男生宿舍区……”嘉烈为难地说：“否则她们会被卡玫尔他们扣掉所有学年积分，还有可能直接开除。因为学校上空有结界，她们的时空传送术又无法完美发挥。”
　　学校的结界效果又加强了，约伯能够请来不少高级魔法师布置结界，虽然束缚魔法和封闭结界对于成年的六翼天使或精灵王没有作用，但是……唉，它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给幼年的精灵王造成很多困扰的。
　　“那真的是一筹莫展啦？”塞穆尔扶着眼镜，有些焦灼地注视着脸色苍白的伊索。后者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们能不能用魔界的药水救他？”路斯菲尔看向塞穆尔和嘉烈的行军包，问。
　　“好像不能……你还是给他烧点开水好了，让他将侵入身体的寒气赶出去……”塞穆尔摇着头，不过，到底为什么不能，他也没有说。也许是出于保密因素的缘故，也许是因为有利于他们的药，不一定有利于精灵。因此，路斯菲尔失望地叹了口气，捧起钢制水壶，开始用魔法烧开水。
　　笔者曾经在之前的故事中叙述过，这个学校的校医相当于没有，医务室的药水都是过期的。嘉烈曾经想到联系那位‘白先生’，但是‘白先生’可能无暇分心。塞穆尔扶着眼镜，又将右手伸到怀中去，他的表情顿时变为了镇定。因为他摸到了一件能够让他安心的物事：他的那个漂亮的钱袋，里面有钱，鼓鼓囊囊。
　　“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他想。
　　人有了钱，好比水有了源头，智能也就能够充分发挥，他想出办法来了。
　　“我去找校监申请出校园的证件，再请个假。”他站起来说：“校监不会放着生病的学生不管吧？否则会影响学校的声誉的。”
　　“别天真了，像伊索这样身份卑微的释放奴隶，就是死了，也不会撼动学校的声誉的。”路斯菲尔冷冰冰地说。他的话的确是难听，不过这也是事实。嘉烈以安静的表情注视着他，态度温柔地说：“我们不会让他死。”
　　“所以我们要出去买药。”塞穆尔站起来说：“药店离学校挺远，不过我请一下午的假就可以。”
　　“我跟你一起去，我想，我们应该将全学期用的通用合剂买回来。”嘉烈说：“诺尔和路斯菲尔在这里照顾伊索就足够了。”
　　所谓的通用合剂，就是通用治疗药水-----对于任何生命体都有一定的治疗效果，只是没有特殊的效力。但它的确是不可或缺的。本来嘉烈等人在开学伊始带来了不少通用合剂，只是……都用光了。因为训练严苛的缘故，受伤的状况非常多，而他们又不可能在第二天伤痕累累的情况下继续训练，那样会伤上加伤的。
　　塞穆尔同意了他的提议，他从行军包中拿出一件纯黑的行军大氅，披在身上。
　　“我去找奈奥格先生。”他说。
　　嘉烈同样穿上黑色的大氅，跟了出去。
　　当他们得到了校监的许可，匆忙地穿过山门去城中的时候，暴风雨很明显地小了。天空出现了明亮的珍珠白色，这证明很快就要雨过天晴。两人将大氅紧紧地裹在身上，他们的鞋子和脚浸没在冰冷的泥水里。雨已经连接下了好几个钟头，几乎淹没了赫伯亚的街道：伊利斯大道，赛德克大道，以西塔斯大道，以及最有名的战神大道-----赫伯亚的数万名士兵，在节日的仪式上会排成方阵，从战神大道上走过。
　　有些幼童站在街边，用干枯的树枝在成为河的大道上挑起水花。所有的店铺门都是紧闭着。两人从地势比较低的伊利斯大道走到路况还比较好的以西塔斯大道上去。以西塔斯大道是以青灰色的石板铺成，地势比较高，所以这一带的店铺都是照常营业的。
　　塞穆尔在药店的门口停了下来，拿起挂在门旁的青铜小锤，在门上敲了几下。
　　“老板，下午好。”他喊道：“我们需要麻烦您。”
　　回答他的是一阵狗的吠叫声，片刻之后，有人就朝着门口走来，并且呵斥住了狗。打开门，一条花白小狗对他们叫了两声，然后就乖乖地跑到那个人的身后去了。
　　塞穆尔看到开门的那个人的时候有点吃惊，因为开门的人明显是个少年，身高和嘉烈差不多，全身上下都裹在乌黑的，从头覆盖到脚的斗篷里。兜帽阴影中的下巴和脸的线条很漂亮，但是他们没有办法看清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少年将兜帽又向下拽了一下，遮住从阴影中漏出的一绺天蓝色的额发。
　　“雨下得好大。”少年开着玩笑说：“水之精灵王要让大家看看她以及她的子民们的尽心尽力呢，进来吧，药店老板去进货了，我是他临时雇来的看店人。”
　　从天花板上吊下来的青铜挂灯的光辉，映出了放在木架上的药水，各种各样的药水：幸运药水，魔法药水，秋叶合剂，暖阳合剂，大地合剂，疾风合剂，流水合剂，黑暗合剂以及烈焰合剂。当然，有通用的治疗药水，安宁药剂，以及变形药水，以及生命元素合剂。
　　“我们要多储备一些药水。”嘉烈告诉塞穆尔：“特别是通用治疗药水和生命元素合剂，毕竟使用它的人太多了。”
　　“这没问题，我带了钱包。”塞穆尔说：“可能连整个铺子都能买下来。”
　　“最贵的幸运药水五十个赫伯亚银币，谢谢。”全身都裹在神秘的黑布斗篷中的少年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说。
　　“放心吧，我们买得起。”塞穆尔说着，转身和嘉烈一起挑选那些古里古怪的药剂。他们花费了二十个赫伯亚金币，将自己的提包装满了。
　　“很多事情会由微不足道的小事引发。也许一句平淡无奇的话，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理状态甚至人生。”
　　当他们走出门的时候，少年在他们的背后说。
　　塞穆尔迟疑了一下，回头问：“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其他的意思。”少年回答之后，又将兜帽拉低，遮住面容，塞穆尔看到了从他的斗篷长袖之中伸出的黑色夹克的袖子。他的脸险些被塞穆尔看到，不过塞穆尔认为没有必要遮掩成那个样子：赫伯亚对于男人的容貌损毁程度是有着极大容忍的，甚至有些贵族子弟特意在自己脸上制造出伤疤，以显示出自己拥有暴力，曾经经历过暴力。
　　“真是个神秘兮兮的臭屁小鬼。”
　　当他们走出药店门口的时候，年纪同样处于‘小鬼’阶段的塞穆尔抱怨道。而充当苦力的嘉烈正提着装满了药瓶和药粉的背包。他的手臂肌肉被沉重的背包拽得有些酸痛。
　　“那应该是个时空穿梭使。”他说：“魔界军队中的一种……嗯，特殊的多维空间作战兵种。时空穿梭使们不受朝代，时间和地点的限制，可以在任意时间和地点穿梭，并且影响一些事物。”
　　“他可能没有穿军装。”塞穆尔说。
　　“我们也没有穿。”
　　“问题不在于这些。”塞穆尔焦躁地说：“我不知道他所穿的是不是魔界军装。他真要是时空穿梭使的话，他必须穿军装，否则他无法抵挡虫洞和时空隧道中的时空乱流。”
　　“也许是一种新式的军装。”嘉烈猜测道：“黑色，宽松并且让人有更大的行动空间。不过现在，我们没有时间说这些了。我们应该将买来的药藏起来，只带两瓶通用合剂给伊索就可以。”
　　“为什么？”塞穆尔问。
　　“嗯……我有点不好的预感。”嘉烈忧虑地回答道：“如果遇上那个疯狂的张指导员……她会将我们的所有药剂扔掉，那样，我们的钱就相当于被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