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角斗士》利夏尔

64、田径队1

　　田径队1
　　“我可以吗？”嘉烈指着自己，有些不自信地疑问道。不过，在阿尔瓦沙看来，这个谨慎腼腆的少年让他有相当的好感。他现在需要的就是自信，首先就是要让他找到一些自信。
　　其实嘉烈的心情有点矛盾：尽管他在部队中接受过越野训练，可那并非专业的田径越野训练，他知道如何成为一个士兵，但他不知道如何成为一个专业的运动员。阿尔瓦沙肯定地点了点头，淡色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他。
　　“我们去办公室谈话。”他说。
　　他开始向教室外走去，塔维尔示意他跟上，他有点机械地走在他们后方。阿尔瓦沙轻盈地跑过一间间涂着雪白的涂料，像是冬雪堆砌而成的教室，在他们的办公室前方停了下来，这时候，第二玄刚刚打开办公室的门，探出半个脑袋。好奇地看了嘉烈很久。现在是自习时间，武器教师和格斗教师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休息。
　　“阿尔瓦沙，他没有得罪你吧？“他问。
　　“当然没有。“阿尔瓦沙很不高兴地说：“你还是这样。”
　　“总讲一些让人不太喜欢听的话。”塔维尔附和道。
　　第二玄不吭声了，他走回去，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在一张空白的表格上涂涂画画。不知道他在画什么。他心爱的乌鸦就呆在办公桌上的一根木制的秤形栖柱上，歪着头，像是第二玄一样，目光好奇地看了嘉烈一眼，稍后它就低下头去，长长的，尖利的喙嘴在秤盘上啄来啄去，和它的主人同样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现在是晚餐时间，栖柱的左右秤盘上分别有一小碗清水和一小盘掺杂着面包虫和剁碎的菜叶的肉酱供它享用。
　　阿尔瓦沙看看第二玄，塔维尔摇着头：“他总表现得像个弱智。”
　　之后，阿尔瓦沙将头转向一直在观察办公室中的陈设的嘉烈。
　　“我们继续谈谈加入田径队的事情，你可以做到这些。”他拿过一张表格，说：“嗯，你身体轻盈，反应迅速，只是体力不太强，不过也已经很好了，我想，你应该有一双合适的跑鞋。瞧，你的腿那么长，比高年级的学生还要长，这是很有利的条件，我敢说，别说在没多少人学过长跑的天界，就连魔界和精灵界，也没有很多人比你跑得快。如果你增强一下体力和耐力，赫伯亚城就没有人在长跑这一项上超过你了。”
　　“……可是，我要打工啊。”嘉烈为难地说。
　　“打工的事情，你不必担心。”阿尔瓦沙笑了笑，说：“田径队是在周六，周日和周三的自由时间中训练，训练之后的伙食从校外送来，而不是食堂包办。一年级的学生也可以参加田径队。”
　　稍后，他看向表格，说：“我想你会感到很高兴的，田径队之中，也有不少人是学生会的优秀分子。”
　　嘉烈听到‘优秀分子’之后，险些要当场呕吐。如果优秀分子是鲁利姆那种类型的话，还不如去上吊呢。他如此心想。不过这句话他不敢说出来。
　　不过，他觉得跑步的时候，他的心情比较快活，全身上下，连同思维也能够活跃起来。在军队的时候，他就能够意识到自己能跑多快：他可以做传令兵或者送信兵-----这都是一些能飞又能跑的年轻士兵担任的。
　　他不能将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他担心这是个阴谋，不过，塔维尔倒是个可信的人。他本人也不是怕死鬼。尽管有时候因为思虑过度而显得胆怯。
　　“是的，先生。”他恭敬地回答着。
　　“同意之后，请你填写一下这张表格，阿莉斯贴尔。”阿尔瓦沙将表格推到了他面前：“没有多少需要填写的项目，重点是，下个星期三开始，你必须来田径队训练。”
　　“是的，先生，我会努力的。”他恭敬地说。
　　当回到教室的时候，他将自己加入田径队的事情对塞穆尔讲了，塞穆尔镜片后面的眼睛夸张地瞪到了相当的程度。
　　“你……你……你开什么玩笑。”他结结巴巴地说：“开玩笑，你这一百六十公分的个子，短跑的速度我承认……你是我们这批侍从兵中跑得最快的一个，但怎么和那帮高年级的彪形大汉比长跑？你的体力和耐力会支持吗？我想你会是田径队中最年轻的一个。我想，阿尔瓦沙的田径队有多少年没有从一年级的新生中招人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吧？”嘉烈回答道：“我看到他的办公桌上的近十年的档案表格了……名单上的确没有一年级的新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要听哪一个？”
　　“我先听坏消息吧。”塞穆尔说。
　　“坏消息是，约瑟也在田径队。”
　　“好消息呢？你不会以为好消息是你受到了阿尔瓦沙的偏袒吧？”塞穆尔追问道。
　　“好消息是加利亚和提坦尼亚也在田径队里。”嘉烈说：“她们负责训练之后采购伙食。”
　　“这算什么好消息啊……”塞穆尔脸色惨白地说。
　　“应该算是好消息。”嘉烈用魔界军的密语说：“这样，我们就有了一个情报联络小组，我们可以正大光明地将信息递交给她们，她们会传递给女学生会的激进分子们。”
　　“我的天，你什么时候开始训练？”塞穆尔问。
　　“下周三开始。”他说：“我还有充足的时间去打工……我想鲁利姆一定恨死我们了，只要他值班，他就会刁难我们，还好，他值班的时间大多是星期三。”
　　“好啊，你好好干。”塞穆尔突然乐观起来：“如果你能获得什么奖杯的话，你在学校里说话也就有分量了……至少学生会那帮人不会动不动就开除你。”
　　两个人正在议论的时候，凯斯特带着两个小弟，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还没有等嘉烈低声下气地对他奉承，他就首先开了口：
　　“听说，你被田径队选中了？事实上是因为你的腿吧？和鹳鸟的腿一样可笑。我真的不知道你去田径队做什么？当笑料吗？我告诉你，你最好在田径队里老老实实，赫伯亚城的田径赛奖杯，可是我爸爸出钱设立的，你若是和我们，和学生会的干部们争夺田径赛奖杯，我一定会告诉我爸爸，撤销这个奖杯，还会说，是因为你的缘故，我们才撤除奖杯的。到时候，你就会被开除，懂？”
　　“我说，凯斯特，你爸爸设立了什么奖项，都不关你的事情。你想要被田径队选中，你还没那么长的腿。”路斯菲尔听到了凯斯特的讥讽，站起来说：“怎样？是你自己晃着两条小短腿，带着你的狐朋狗友滚开，还是我让你乖乖滚开？”
　　“我倒是很乐意揍你一顿，但是我担心弄脏了我的手，臭和尚！”凯斯特傲慢地说。
　　“好吧，我看你是不想领教黑暗神殿的力量了。”路斯菲尔回敬道：“但是我很想让你领教领教！”
　　凯斯特没有诵唱咒语，而是打了个手势，一大团鹅黄色的火块向着路斯菲尔滚去，路斯菲尔抬起手，展开长袍的袖子，在火块飞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及时展开一面仿佛是肥皂薄膜的，闪着光的屏障，阻挡了火块的行进路线。
　　屏障与火块僵持，在它们的接触面飞溅出了一些淡蓝色的，星光形状的沙尘。学生们纷纷注意到了两人在教室里的动作，因此，他们惊异又不安地注视着路斯菲尔和凯斯特。
　　“大家评评理啊，是他先出手的！”路斯菲尔大声喊着，颂唱出了咒语：“黑暗模拟！”
　　他刚刚说完咒语，就像是镜像反射一样，从火块对面的屏障上方，又飞出了和一团先前一模一样的火块。它毫不客气地飞到了凯斯特的鼻子前方，并且让他的华美的长袍边缘燃烧了起来。凯斯特立刻手忙脚乱地扑打着飞上身的火块。但是显然已经太迟了，他的长袍的一半在短短几秒钟之间，化成了火与烟灰。
　　“你……我要告你！”他扑打着身上的火星，气急败坏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