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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短暂假期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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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假期7
约伯一直认为他的游说成功了,因为白先生一边向他慈眉善目地笑,一边微微颔首。他以为白先生会提供给他一笔可观的经费,就像是以往的那些大人物大发善心之后大笔一挥提供的款项那样。可惜他的如意算盘并不准确,白先生的确是在笑,可惜是对于约伯本人的嘲笑。在停顿了数秒钟之后,白先生才开口道:
“约伯先生,贵校的医务室真的是简陋之极。我很乐意将钱用在至关重要的地方----角斗学校不同于一般的学校,这里最不可或缺的就是医务室。我可以在贵校投入重金,开设一个医疗站,然后,医疗站的费用,器械,人员之类。由天界负责安排,不需要浪费约伯先生的劳力,至于这笔钱,就只好从原本提供给贵校的教育资金中支出了。”
原本听到‘投入重金’而换上更加谄媚和迷人的笑容的约伯,在听到白先生的后半句话以后,笑容立刻凝结在了脸上。他的脸僵硬住了,看起来滑稽异常。路斯菲尔乐不可支地笑了出来,他知道他的话起到了效果。不过,即使白先生没有听到路斯菲尔在说什么,他也不会被约伯所欺骗的。白先生已经看到了蒂娜夫人在面对学生们的时候,她的两个眼睛是如何从仇恨中鼓突出来,像是一只愤怒的癞蛤蟆。仿佛学生们杀了她的小儿子那样面目可憎,表情痴愚。因此,他不相信约伯的话,何况他也不太想要白白给约伯那样一笔钱。
看到煮熟的鸭子又飞了,约伯便立刻说:“大人……这是不可以……不,这是不妥当的……因为……因为……”
他期期艾艾地说着他认为最为充分的理由:“角斗学校……不仅仅全是意欲归顺大人的精灵族和新生代们。还有凶悍难驯,不服教化的魔族原住民。如果这群刁民知道医疗站的开创者是您的话,他们必定会在医疗站中大肆破坏,三个刁民就能将一栋坚固的房子掀翻,他们会把昂贵的药品野蛮地喝光,或者泼洒在地上。他们会将医生耍得团团乱转,用他们掌握的微末的魔法知识,将救死扶伤的战士变成一只可笑的青蛙。弥补他们惹出来的乱子所需要的花费,绝对要比建立一个医疗站的花费要高出许多。
“哦,是的。”白先生的脸上带着些许算计,狡黠和漫不经心的笑容。此时,路斯菲尔和塞穆尔已经让嘉烈躺在了收拾干净的床铺上。后者一直闭眼假寐。路斯菲尔听到了约伯的话,按捺不住地说:“愿黑暗能够保佑您吧,校长。现在有三个魔界原住民在这里,您说得好:三个魔界刁民就能将一座房子掀翻,但是我们不会掀您的房子,我们这些刁民想要和您讲道理:您应该知道,我们魔界人的命局都是所谓的‘三星聚会,江山易主’。我们从来不尊敬强权和暴力。我们唯一尊敬的人是医生。无论天界来的医生,还是精灵族的医生,都值得我们尊敬。然而您却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我们诬蔑为只懂得搞破坏的人。啊,当然,外界对于我们的认知度却是很少的。所以您的这种认知,应该是不足为奇的吧,因为猪都知道我们魔界人是刁民。校长先生,我这不是纯粹的谩骂,当然您可以理解为我在骂您。不过,实话说,谁喜欢挨骂呢?可是偏偏有些心胸狭窄之徒往往以为别人的一句话就是在辱骂他。但我相信您绝对不是那种无耻的心胸狭窄之徒的。”
路斯菲尔的长篇大论让约伯感到相当不高兴,他的一口恶气被生生地憋回了喉咙里。但他还是保持着庄严可敬的神态。白先生笑容安详,神态可敬地将脸转向约伯:“就这样吧。”他说:“钱的事情可以再议,只要贵校符合标准。”
“是,是。”约伯立刻忙不迭地答应道。当然,标准是‘白先生‘一个人认为的。所以适当变通一下没有影响,给他一点小意思就可以。白先生的目的是检查一下自己安插在学校中的人手,他向约伯提出要求:去参观礼堂。
约伯忙不迭地向前带路,蒂娜夫人也谄笑着走了出去。她要好一阵子才能回来呢,因此在他们走后,嘉烈睁开了眼睛,小声对路斯菲尔说:“施展一下隔音魔法,快。”
路斯菲尔心领神会地打了几个魔法手势,周围的声音顿时消失了,后者从床上坐起来,带着苦恼的笑容说:“以后看到凯斯特要躲着走了,虽然白先生救了我们,但是他不会经常来的。”
“那家伙到底是谁?”路斯菲尔小心地问。
“我告诉你们,过来。”
两人走近他,嘉烈凑近两人的耳畔,小心地说出了‘白先生‘的真名。这让塞穆尔吓了一跳:“哗,是他,有时候在天界的电视新闻里晃悠的那位。他参观一个角斗学校,并不是没有理由的-----遍地撒钱,收买人心嘛。”
“收买人心也就罢了,可惜他还想要在学校中培养一些鬼鬼祟祟的脏东西。”路斯菲尔指的是那些以天使族的‘有志少年‘和’少年士官‘的身份入学的小间谍们。他们可以说是天界的鼻子,眼睛和耳朵,以及触角。接受过间谍训练的路斯菲尔,对于间谍这一行业可是相当厌恶的----因为了解。
“他的确是在拉拢我们。”嘉烈小声说:“他也可能是给迪亚一个面子。无论如何,感谢他吧,若不是他出手相助,我们就被校长开除了。”
“哼,等我将来混到教宗,那个趋炎附势的约伯也要毕恭毕敬地叫我一声大人。”路斯菲尔觉得约伯的行为让他感到十分恶心,因此他如此说:“刚才……你没有看到他那个样子,他恨不得给那位大人物舔鞋。”
“算了算了。”塞穆尔突然笑道:“可能他看不到你混到教宗的那一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能做教宗吗?”路斯菲尔反问道。
“唔,说这句话的可是你喔,我可没有这么认为过。”塞穆尔看向嘉烈,问:“那么我们以后该如何做呢?”
“小心从事吧。”后者闭起眼睛说:“我们惹不起凯斯特,我们可以躲避。哪怕被扣上胆小鬼的帽子,我们也不能同他发生冲突。在任务没有完成的时间中,我们必须忍辱负重地生活。还有……”
他眨了眨眼睛,说:“我们需要活动经费,我们要讨好一些重要的人物,以及团结同学。塞穆尔,你去打一个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