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角斗士》利夏尔

355、日落赫伯亚14

　　日落赫伯亚14
　　“注意隐蔽。”塔维尔小声对阿尔瓦沙说：“我们要面对的可能是几个----或者一个决斗者。”
　　阿尔瓦沙点点头。
　　与此同时，嘉烈和芙罗赛碧亚迅速向着塔维尔所在的方向飞来，两个人的速度快得几乎无法控制，以至于几个想要阻拦他们的赫伯亚军人被他们身旁刮起的疾风吹出了很远的地方。
　　他们像是子弹一样，穿过了第一，第二道拱门，穿过一片一片低矮的，涂有白色灰浆的石头房子组成的小巷。
　　“凤眼魔像！倒地！”
　　芙罗赛碧亚用魔杖指向身后的追兵，一道弥漫的红光闪过，那些追兵统统在两人背后变成了人肉街垒，倒在了地上。看样子今天上午他们是别想要爬起来了。
　　他们来到了一条充满了决战者的小巷里，小巷不算狭窄，很可能之前是被居民们作为假日的市场使用的，小巷两侧是小酒馆，成衣铺和柳条筐铺子，酒馆的招牌上画着一个粗劣的酒仙，他正弯着腰，向同样粗劣的神王的酒杯里倾倒褪了色的甘露酒。阿尔瓦沙的赫伯亚反抗军与赫伯亚士兵的每个成员，都展开了一对一的决战，什么阵型，什么训练，什么规章制度，一打起来就都抛在脑后了。
　　阿尔瓦沙和一个大个子面对面，他的脚下倒了一片被他砍倒的倒霉蛋。而塔维尔的动作没有阿尔瓦沙那样粗劣，相反，十分优雅，优雅且致命，在敌人还没有意识到他的时候，他的剑已经给他们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一些士兵开始向着小巷外跑，他们搀扶着，或者扛着受了伤的同伴。
　　嘉烈砍倒纠缠过来的两个士兵。芙罗赛碧亚砸了一下舌，挥挥魔杖。
　　几十团烈焰顿时从天而降。
　　上半身着火的敌人，痛苦地在地面上打着滚，精良的青铜铠甲被烧融化了，一股沸腾的金属臭味随风席卷了小巷。对方部队的魔法师们为了救火，急忙施展低级的水系魔法。就在他们念咒语的时候，数十条火龙又开心地向着他们飞来，爬在他们身上。
　　“该死的！”
　　嘉烈看到了两个士兵打扮的人，他们正在鬼鬼祟祟地往外跑，不过，他从其中一个人的头发的颜色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是西那杜尔和约伯的儿子卡玫尔。
　　“别想跑！”
　　芙罗赛碧亚高喊着，魔杖前方闪现出一串耀眼的火花，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两个人被芙罗赛碧亚的魔法震倒了。
　　不过芙罗赛碧亚也受了伤，卡玫尔的魔力护壁将她的一部分魔力反弹了回来，由于这种伤害性质的反弹，一道紫红的血液从她的嘴角缓缓地流淌了下来。卡玫尔立刻向她发动了猛烈的攻击-----数十道流光溢彩的金线向着她盘卷而去。
　　“不！”
　　阿尔瓦沙发现了卡玫尔的动作：那些金线是卡玫尔最拿手的魔法-----宇宙弦-----它包含着强大的能量，足以将一个像是芙罗赛碧亚那样强大的魔法师瞬间撕裂。而且，任何----至少绝大多数-----反击魔法，在宇宙弦的面前都是无效的。
　　“临界爆炸！”
　　芙罗赛碧亚不慌不忙地抬起魔杖反击。
　　又是一阵惊心动魄的爆炸声。
　　从芙罗赛碧亚的魔杖顶端飞出来的魔光与宇宙弦互相纠结，引发了一场更为剧烈的爆炸。它颇有清场的奇效。
　　至少还想要向前冲的赫伯亚士兵们被炸得东歪西倒。阿尔瓦沙也未能幸免，爆炸形成的震荡波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喘了口气。
　　塔维尔飞身上来，截住了他，将他扔给了嘉烈。
　　芙罗赛碧亚急忙为阿尔瓦沙做急救----阿尔瓦沙伤得很重，他的肋骨可能
　　之后，他孤身一人，站在了卡玫尔和西那杜尔前方。
　　他的表情冰冷，因为决斗的时刻终于到了，卡玫尔定定地注视着眼前这位在角斗学校里传授剑术的光之贤者，他到想要等待塔维尔先开口呢。
　　“中午好，卡玫尔。”
　　塔维尔面无表情地说。
　　卡玫尔裂开嘴，笑着看看倒在地上的士兵-----无论是魔界军，阿尔瓦沙带来的突击队成员，还是赫伯亚的部队。
　　他的眼睛落在塔维尔的脸上：“你带来的人？”
　　“我也刚好有个问题要问你。”塔维尔说：“你，和你的父亲想要做什么？”
　　卡玫尔的脸色苍白，他的眼睛闪烁着古怪的光芒，愤怒地看向塔维尔：“很好，很好。塔维尔，父亲是那么信任你……”
　　这句话他说得很轻。
　　“是呀。”塔维尔说：“但是你没有做出迅速的应对方法，你是真心效忠你的父亲的吗？他将你卖给元老院的贵族们当玩具……可是你还带着心甘情愿的笑容。你……若不是一个蠢货，就是已经坚定地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了。”
　　“是的。”卡玫尔坚定地说：“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做了些什么，我正在实施的伟大计划，和你们的卑劣计划刚好形成了冲突。”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幼稚：仅仅为了保护主君而将自己整个显露在强大的敌人面前，这种武士道的精神，未免有点过时。
　　然而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是呀，的确是。”
　　塔维尔柔和地说：“在管理学校方面，你做得不错。你派人杀了春燕·张。然后，你又派鲁利姆的蝎子咬死了伊索。你一直在尝试……如何将不稳定因素从学校之中赶走。其实我很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是在做我的事情。“卡玫尔激动地说：“保护我的主人西那杜尔先生，保护我的父亲，成为真正的男人……我是天之骄子，我是最优秀的，所以我也要成为最英勇和强大的男人。”
　　“也许我应该和你多交流交流。”塔维尔含笑说：“真正的男人从来不是用杀人表现价值，你杀人越多，你的内心就越虚弱。”
　　“你的确有着强大的内心。”卡玫尔怒骂道：“但是可惜，你的内心再强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没有任何价值！你没明白是谁在背后控制一切，让我们走到对决的路上吗？”
　　“我知道。”塔维尔说：“我对这些没有任何疑问，所有的东西――――出身，价值观，立场，以及想要为什么东西服务……好吧……这些因缘让我们站在了敌对的立场上。可是到头来，我们简单而粗暴的对决，在宇宙面前简直没有任何意义，你最后会发现一切都是虚无的。所有的行动，在宇宙的兴衰面前，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任何价值。”
　　“你这个愚蠢的哲学家！”卡玫尔高声说：“我将拿着剑和你决斗，我将杀死你！我没有任何选择，否则我就会被你的那些愚蠢的手下杀掉！“
　　他斜着眼看向嘉烈：“我会被这个出身底层的乡巴佬牧民杀掉！“
　　西那杜尔便点点头，他觉得他也要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