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角斗士》利夏尔

28、禁书风波8

　　禁书风波8
　　凯斯特等人粗暴地将他们的书本毁坏，枕头拆开，衣服剪破的情形，重新展现在所有人的眼前，这并不是最为令人震惊的。当看到凯斯特在训斥塞穆尔的同时，眼疾手快地将那本要命的手抄本从背后变到胸前的时候，卡玫尔终于按捺不住了，愤怒地站了起来。以急促的动作和语气指责道：“凯斯特！”
　　“怎么？”凯斯特面色苍白，心虚地攥着衣角站了起来，眼睛还是倔强地望着卡玫尔，他想要翻盘。或许还有希望呢，他不甘心地想着。
　　“我早就提醒过你，要你注意！当然，是检查的时候，要留点意。那群新学生就算是藏东西，也不会藏得这么谨慎。这一点你没有记住，还有，你竟然居心叵测地陷害塞穆尔他们。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凯斯特，你会不会让更多无辜的人卷进来？我觉得你是可能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卡玫尔的语速很快，但不是因为愤怒，反倒是失望和斥责的成分多一些。他没有想到嘉烈的录像竟然那么清晰。这下，想要堵住他们的嘴，可就难办了，天知道那群血气方刚的学生们会闹出什么事情来，何况，还有一个奈落神殿的见习神官在旁边看笑话。若是传扬出去，对于学校的影响也是相当不好。嘉烈也在暗地谋划如何除掉凯斯特这个跳梁小丑，他表面上的确是不动声色。塞穆尔扶着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半睁半闭，没有说话。他在劫后余生的欣喜之余，也开始相当无奈地想到要不要利用自己的力量为自己挽回一点面子。凯斯特则是有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觉。大多数人都低下了头，默不作声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最后，卡玫尔咳嗽了几声，打破了宿舍中的沉寂。
　　“书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我们不再检查每个人的宿舍了。”他站起来说：“凯斯特构陷同学，记大过一次。约瑟，鲁利姆不在，你将这个处分记下来。至于损坏的衣物，书本之类，按照市价赔偿给各位，唉唉，我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
　　“有一次大过，就必定会有第二次大过。”嘉烈心想着，因此并没有反对卡玫尔的决定。因为迪亚曾经教导过他在上级一人独大时候的进言之术：有时候，当上级对某个人的定罪不符合规则的时候，尽量不要据理力争。因为上级如果定的罪名比较轻，就是要袒护那个人，反之，就是故意害死那个人。如果当场进言的话，有些一意孤行或脾气暴躁的上级可能会迁怒于人。即使是个性温和的上级，也会因为进言者当场的顶撞而感到不快。如果一定要进言袒护该人或加害该人的话，要等待上级冷静下来，回忆起那个人的所作所为的缓冲时期，再行进言或构陷。此时他感觉这个进言之术刚好能够应用。
　　“我希望将来这些心术无法派上用场。”迪亚在教导他这些东西之后，说了这句意味深长的话。
　　他忍住了，等事情平静下来，准备给凯斯特被记第二次大过的机会。虽然说，迪亚希望这些东西不被派上用场，但现在不得不派上用场了。卡玫尔将所有的人送走之后，让凯斯特站在门外等待，自己则是弯下腰，细心地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嘉烈转身，温柔地安抚被吓得不敢出声的伊索，塞穆尔和诺尔也跟着卡玫尔一起收拾东西。路斯菲尔包藏祸心地注视着凯斯特，他倒是想要给一刀呢，他就是看不惯火之精灵族的亲王那嚣张样子：亲王？算什么东西？他路斯菲尔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亲王。
　　“你的名字和我的双生兄弟的名字……读音很像。”塞穆尔在收拾遍地狼藉的时候，对卡玫尔说。
　　“真是太荣幸了，您的双生兄弟是在达克家族吗？”卡玫尔问。
　　“嗯，不。”塞穆尔停顿了片刻，说：“我的双生子是个天使，他叫做卡穆尔，因此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被几个所谓的远房亲戚带到天界去接受教育了。”
　　稍后，他又补充道：“所以我很羡慕那些有兄弟的人……”
　　这些话倒是真心话，但是嘉烈却很不高兴：因为如果要成为未来的大臣或者战将的话，千万不要对别人说真心话。一旦塞穆尔同卡玫尔过往甚密怎么办，因此他将手放在伊索的额头上，惊讶地打断了两个人的交谈：“哎，伊索在发烧呢。”
　　“怎么回事，我看看。”塞穆尔急忙走过来，同样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我很好啊……”伊索不明底细地说。
　　其实他真的有些低烧，不过即使他没有发烧，嘉烈也会使用温暖魔法让他发烧。
　　嘉烈立刻柔声阻止了他的辩解：“别说了，你可能是考虑到我们担心才说自己很好的吧？嗯，为别人着想是好事情，但是不要忘记自己。”
　　“伊索真的有点发烧。”塞穆尔抬起手说：“还有药吗？”
　　“我去买药。”卡玫尔自告奋勇地说：“我有校长的特许，可以走出校门。”
　　很好，伊索若是吃出了什么事情，直接扳倒你。嘉烈在心中默默地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卡玫尔是约伯的儿子，如果他被绊倒了，毫无疑问是去除了一个相当大的障碍。可惜天不遂人愿。
　　一个学生在卡玫尔话音刚落之后，急匆匆地赶过来，将卡玫尔叫走了：因为其他宿舍中的两个角斗士学员似乎发生了私斗。卡玫尔临走之前叮嘱塞穆尔，一定要给伊索吃退烧药，他还特意给塞穆尔留下了一张许可证。他那些许可证之类的证明，都是放在丘尼卡内的口袋中的。
　　伊索的病情没有严重下去，因为诺尔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当天晚上嘉烈本人却因为体力透支和休息不足而发起烧来，热度很高，他只能喝些热水，路斯菲尔只好凭借特权，连夜跑出去买退烧药。塞穆尔守在他身边，为了保持清醒，两个人开始警告其他宿舍的朋友们，尽量将那些手抄本销毁，或者藏在安全的地方。惊心动魄的一夜终于在忐忑不安中过去了。
　　后半夜开始下雪。
　　第二天的早晨，照例是第二玄的课，发烧一夜的嘉烈感到有些力不从心。第二玄看到他无精打采异常虚弱的样子，也准了他的假期。他坐在石柱旁边，仔细观察着其他人的格斗动作。
　　空气中充满了雨雪过后的清凉和香甜，风将每个人的短衣都吹了起来，他们都可以看见彼此的底裤是什么颜色的，但是没有人去理会。这个早晨本来应该很美好，不过，当第一道阳光出现，并且将冰冷的雪反射出光亮的时候。春燕·张显然是火气攻心地走了过来，她的身后，跟着她贼头贼脑的小女儿。
　　她的手中拿着那个要命的手抄本和小册子，我们不知道她是如何得到这个手抄本的。但是她已经得到了，也许是她从某个胆战心惊的学生手中收缴来的，也许是小圣人马克多尼安又在偷偷地告状，总之，她现在愤恨地，将手抄本甩在了第二玄面前。喊道：“你看看！”
　　她的声音凶狠恶毒，还掺杂着狂暴，仇恨以及愤怒等诸多感情。这个瘦高个子，寸利必得，寸步不让的女人，开始从丑陋变成狰狞了。她以一种奇丑的神情注视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第二玄。嘉烈感到她的模样比起发疯的母猪还要吓人，她鼓起两个鼻孔，咧着嘴，握住拳头。和凯斯特一样，她握住了真理和正义。
　　“怎么回事？”第二玄不明所以地问。
　　“这就是你手下这群小畜生干的好事！不成话，呵，别看他们一个个都像是人。但是他们的心肠里却有着禽兽的龌龊思想！我们根本不能将这群家伙留在学校中。我真恨不得将他们拖上绞刑架一个个吊死！看看他们是如何侮辱我的，不像话，竟敢当面侮辱一个纪律指导员，他们是想要被砍掉脑袋吗？”
　　“哪里是当面侮辱？这个瘦肉型母猪，她根本不知道，我们是在背地抒发劳动人民的感情，并且以唯物主义的实际描写和符合天理的应当惩罚编写着这本小册子的。”路斯菲尔在人群中相当不怀好意地说。这让距离他最近的塞穆尔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