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角斗士》利夏尔

257、龙之炎

　　龙之炎5
　　“哎？”
　　路斯菲尔眯着眼睛看向那个白色的影子：没错，就是他们在上学期看到的那个家伙---白发老人。
　　白发老人就站在那里，不动，不说话，像是一尊雕塑。若不是他的身躯是半透明的，两人还以为他就这么定定地站死了。
　　观察了片刻，路斯菲尔看向嘉烈：“喂，我觉得这位就是死了多年的萨格校长。”
　　“你怎么这么确定？”嘉烈问。
　　“很有长者的风度，不是吗？”
　　“可是兄弟。”嘉烈小声说：“你仿佛忘了一个细节，并且套入思维定势和性别偏见的怪圈里了。”
　　“别拐弯抹角的，直接说！”路斯菲尔不耐烦地说。
　　“我好像应该告诉过你了。”嘉烈说：“萨格校长是女人。”
　　“喂，可是对于魔族来说，变换自己的性别不是很复杂的问题。”路斯菲尔说。
　　“不是很复杂的问题，但是对于萨格校长来说……嗯，按照她的个性，若是想要变成男人的话，她早就变身了。”嘉烈耸耸肩说：“而且体检报告书上也会将她写成是男性。”
　　仿佛不再多想跟路斯菲尔废话，嘉烈斗胆向着白发老人走去，并且搭讪道：“哈库里先生。”
　　出人意料，白发老人的神情非常平静甚至是平淡，并没有身份被拆穿时候的慌张。相反，他的眼角是带着笑意的。
　　“怎么……怎么会发现我的？”他说。
　　他是在说，怎样才发现他的真正身份的。
　　“很简单呀。”嘉烈说：“哈库里先生，您是个品格高尚的人，我相信您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您在这个时候过来，是很正常的。”
　　“噢，我可不喜欢说话拐弯抹角的孩子，你不妨直说。”哈库里说：“我不怪罪你。”
　　“那么我就直说了……”
　　嘉烈看看后方的路斯菲尔，以眼神暗示他远离，这才说：“黄金花的花汁能够作为火焰防护合剂的原料，也就是说，它有适应并且缓和火焰的力量，能够将它严重烧伤的，除了无间地狱火这个魔法之外，就是银龙喷出的蓝银圣火了。”
　　言下之意：你就是那条叫做哈库里的银龙，校监办公室的火是你放的。
　　“你说得没错。”哈库里带着些许歉疚回答道。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嘉烈问。
　　“为什么？孩子，我觉得以你的领悟力来说，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哈库里说：“我并不想要对你多说什么。当走投无路的时候，人往往是会以某种极端的方式来……”
　　哈库里沉吟了片刻，说：“为了反抗，为了找到自己心理的平衡，为了表明自己的所遭遇到的不公，他们是心甘情愿地犯罪的。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是在犯罪，但，我不想要忏悔，我也不想要辩解，我只是想让人发现萨格的事情。”
　　“那么我就可以帮您了。”
　　嘉烈说着，就向右前方伸出手去，一张长约三寸的卡片在他面前的空间成型，三秒之后，卡片又消失了。
　　哈库里却看到了卡片上方象征魔界军的，清晰的‘堕天之证’-----一个双翼合拢的堕天使的形象。
　　“你是……”哈库里双眉紧蹙地问。
　　嘉烈敬了个军礼：“迪亚·嘉尔麾下士官嘉烈·阿里斯贴尔。”
　　“原来你是迪亚的属下。”
　　哈库里说完，继续点点头：“好吧，代我向你们的女主人问好。“
　　“是的，哈库里先生。“嘉烈恭敬地说。
　　“然而这件事情，你们没必要插手。“哈库里严肃地说：“如果你们插手这件事情，你们会陷入前所未有的危险之中。”
　　“可是哈库里先生。”嘉烈立刻说：“我是奉了迪亚大人的命令来调查这件事情。”
　　“胡闹，她怎么能让几个小孩子来当救世主？”哈库里略微有些不悦地说。嘉烈听到他的话之后，将眼帘垂下：
　　“如您所说我是个孩子。”他沉声说：“可是在正义的执行面前，是没有男女老幼的区别的。也许很多人因为能力有限而无法做到惩罚凶手……也许很多人无法得到他们所期盼的正义。可如果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能力或者年龄有限，从而得过且过的话，我们永远没有办法得到所盼望的东西。”
　　“这套大道理是迪亚教给你的吧。”哈库里不满地哼道：“我不喜欢她这种人，说着冠冕堂皇的大道理，私下却下命令让小孩子去送死。岂不知道，让未成年人上战场就是最大的不义了。你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连我们之间的未成年的孩子都拿起了刀剑，那我们就算完了，孩子没有足够的判断力和实力，是不能够参加战斗的。”
　　“不，这不是迪亚大人的命令。”嘉烈泰然自若地回答道：“这是巴风米特七十五世陛下的命令。至于您之前的那个问题。”
　　他说着，惨然一笑：“的确，孩子是不能够参加战斗，但很多时候，事情不是你想要发展成什么样子，它就能发展成什么样子的。无论如何，我和那个校长算是有仇了，我也要找他算账。”
　　“这样……”
　　哈库里犹豫半晌，说：“那么我要请求您不要将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说出去，尽管这件事越多人知道越好，可我不想让你惹上麻烦。”
　　“一言为定。”嘉烈说。
　　“那么，再见吧。”
　　哈库里的身形突然消失，路斯菲尔从藏身地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你与那头被封印的老龙说了什么？”路斯菲尔问。
　　“没说什么要紧的事情。”嘉烈说。
　　“放屁，我听见你们在放什么牌子的屁了。“
　　“既然你知道就不用多问啦。“嘉烈说着，将手垫在头后，说：“我们该回去了，别让卡玫尔发现。”
　　“唉……问题是，他不是期望让越多人知道越好吗？怎么又不让你说这件事了？”路斯菲尔问。
　　嘉烈表情古怪地瞪了他一眼：“哈库里是条好心的银龙呀，真的。“
　　银龙若不是这样好心，就连耐奥格也一起烧死了。而显然，银龙是挑了个耐奥格不在的时间才放火的。
　　反正校监办公室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耐奥格为自己开小灶用的厨具和食材之外，就是那一棵黄金花了。
　　无论如何今天的收获真够大的，他们现在总算联络到了哈库里。嘉烈觉得他必须将这件事情禀告给迪亚。她正迫不及待地收集告倒约伯，以及布兰特公爵的证据呢。嘉烈觉得，迪亚若是成了魔界的女皇，肯定会比巴风米特七十五世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