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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暑假生活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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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生活3
嘉烈拿着路斯菲尔的回信走到安静一片的中午的农庄谷仓里。塞穆尔正趴在谷仓中‘柔软’的干草垫子上呼呼大睡,温暖的干草垫子有点刺人。塞穆尔也不怕谷仓里突然起火,将他烧个七荤八素。或者有个谁冲进来向塞穆尔求欢-----这种事太多了。农场里的男女青年工人们简直就是毫无顾忌。嘉烈一边阴暗地想着,一边背靠畜栏坐了下来。
畜栏里的小灰马对着他的背影吐了口热气。
小灰马是用来拉车而非作战的----年轻的细胞生命体,会呼吸,排泄,踢人,满地乱跑。没有空气就活不下去。还会大声嘶叫向主人报信。
尽管用骨架马拉车的效率更高,还不用吃喝,但是农庄里的人还是比较喜欢普通的小马毛茸茸的触感。
本着不得罪人的准则,嘉烈从畜栏旁的料豆袋子里倒出一些料豆给它。之后,才重新坐回去,从衣袋里掏出午饭剩下的黑面包用力嚼着,同时一目十行地阅读着路斯菲尔的回信。
“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在读到关于提坦尼亚的事情的时候,自言自语地说。
塞穆尔还趴在草垫上呼呼大睡,看来他要保持这个不太雅观的睡姿很长一段时间。嘉烈将信纸叠起来,动作轻柔地,像是一只花豹那样爬上了干草垫子,对着塞穆尔的耳朵喊道:“亲爱的达瓦里希,我们明天再睡吧。现在我们起来,起来,有——!”
“怎么?有敌人?”
塞穆尔顿时像是踩着弹簧那样,从干草垫子上跳起来,几只小虫受了惊,四处乱爬乱飞。伴随大多数生物的惊慌失措的,是嘉烈诡计得逞的爽朗笑声:“啊哈,塞穆尔,我真是太不自觉了,我竟然害你没睡够。你在草垫子下藏了什么?”
他感觉有个人藏在草垫下,不过,塞穆尔很明显地不想让他知道,而是拿出一块军粮饼干,发狠地咬着,好像是在啃嘉烈的骨头一样:“我没有在草垫子下藏东西,你怎么了,这时候叫醒我?”
后者将信纸递给了他:“路斯菲尔的回信。”
“这家伙。”
塞穆尔看过信之后,抱怨道:“太喜欢乱写了。”
“这可不是乱写。”
嘉烈正色道:“他所担心的事情没有错。”
稍后,为了避免窃听,他用魔法说:“提坦尼亚的事情可不容乐观,现在她会躲藏,证明她还在痛心,哪天她不再痛心而是死心了,那就是我们身边人的噩梦的开始了,塞穆尔,我可不希望她成为第二个春燕·张。”
想起那个‘心灵同外表一样丑陋’的纪律指导员来,他就感觉心有余悸。提坦尼亚身为纪律委员的身份,更加深了他的负面印象。
塞穆尔为难地回应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我们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阿烈,别忘了我们现在的处境也不容乐观。怎么说呢?迪亚大人让我们到这里来度假,其实也有保护我们的意思,阿烈,不然我们对付不了布兰特公爵派来的杀手,或者来给我们找麻烦的人――――你放心吧,草垫下的是自己人。迪亚大人倒是能派人保护女孩子们,可是我们这些男孩,她可就没办法保护了,因为我们遇到的危险总比女孩子多。”
“是啊,如你所说……”
嘉烈无可奈何地苦笑着:“没有办法。”
“下个学期,我不去上学了。”塞穆尔说:“约伯肯定想方设法,挖空脑袋要我们的命。”
“塞穆尔,我们没有受到任何任务停止的指令。”
“嗯,我知道。”塞穆尔忍着气说:“可是我们有权利拒绝这些垃圾任务,实话说吧,阿烈,作为一个调查员,我们都不称职,整整一个学期,我们调查到了什么?只是调查到了一些根本与案情毫无关联的事情。什么白发老人啦,龙啦,约伯与布兰特勾结,这是我们早就知道的事情。还有西纳杜尔与精灵反抗军的事情。这些事情,与萨格之死有关联吗?”
“可能有关联吧,当天在法庭上我们不是用一些记录,让约伯无法反驳吗?”
“那我们只是反击,他们做出了行动,我们只好反击。”塞穆尔叹道:“谋略战,我们输了。我们完成迪亚大人交代的任务了吗?没有,他妈的,约伯那家伙活得好好的。噢,以后不要写我参加什么派对的事情了,加娜一定会冻死我。”
她不会冻死你的。嘉烈心想:因为她可能是个没有爱的人。
“我们先写好我们的家庭作业吧……”
良久,嘉烈才说。
“勉强写一点。”塞穆尔咕哝道:“我可真受不了了,就算是奈落军校,也不会给军校生布置那么多作业。”
“你去过军校吗?”
“没有,难道不允许猜测吗?”
“……你先睡。”
嘉烈说着,转身就要从温暖的谷仓之中走出去,谷仓中充满了灰尘,草叶,机油融合在一起的气息,并不算太难闻。不过他想要离开,回到自己的宿舍里去,或者回到冰冷的随身空间里,在凉爽坚硬的地板上睡觉。
这时候,明显还没有睡够的民兵小组长格拉斯走进了谷仓。格拉斯比他们高一个头,肌肉块块突兀,怎么看都像是个战将。他的手与其是握镰刀,不如去握着战刀。他看到两人在场,像是吓了一跳,之后就泰然自若地拿着烟卷抽起来,一支烟抽完,他默默地走了,留下一个烟蒂在地上。
“每天他都来这里抽烟。”塞穆尔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嫌恶地说:“然后扔下一个烟蒂。”
说着,他从谷草垫子上跳下来,走向那个还在燃烧的烟蒂,嘉烈立刻紧张地阻止了他:“小心,塞穆尔。”
他察觉到了烟蒂里的异样,于是他用魔法制作出了一个冰盆,将烟蒂小心地罩起来,但是冰盆起到的作用是有限的,烟蒂迅速从里面爆开了。像是炸裂了一个烟花,火星激烈地迸溅到了谷草上,畜栏里和农具上。小马急得直跳。
嘉烈迅速召唤了一阵冰雨,爆炸的声音也惊醒了其他人,尽管火焰被冰雨及时地扑灭了。
不到几分钟,格拉斯这个纵火犯气势汹汹,理直气壮地同农场主管罗蕾夫人跑了过来,两个人身后跟着众多武装起来的民兵。塞穆尔不由得暗自叫苦:这下可坏了,又猜中了一个陷阱。
他妈的,怎么总是遇到这些该死的陷阱,以及一群世界最贱没有之二的贱人呢?
“好啊,你们在谷仓里放炸弹,意图纵火,跟我走!”格拉斯说着,扬起手中的战刀,朝着塞穆尔致命地劈下来,塞穆尔立刻拿出长枪格挡攻击,嘉烈也冲上去,双短剑在空中划出两道弧线,挡开了格拉斯正欲再度劈下的战刀。格拉斯很不甘心,他径直将战刀向着嘉烈刺去,但是半途却刀锋一转,击向精神放松数秒的塞穆尔。
正当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道手臂粗细的铜链突然飞过来,阻挡在两人之间。
“你们不要吵,我有话说。”铜链的主人的身影从高高的谷草堆旁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