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角斗士》利夏尔

183、后院起火5

　　后院起火5
　　墨特听了他的话之后，立刻将手中的布朗放在篮子里，弯下腰，认真又严肃地询问道：
　　“阿莉斯贴尔，这件事是真的？”
　　“我没有必要欺骗您。”嘉烈回答道。
　　“那，她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墨特问：“我是说，那两个女孩子在什么地方？”
　　“奈落第一医院。”嘉烈说。
　　“那么你们之后是怎么办的呢？”墨特继续问。
　　“我们没有办法。”嘉烈声音凄楚地回答道：“塞穆尔找了一趟民政署，他想要让沃尔家族收养她们，然而民政署向他们索要十万金币的手续费，我们是出不起这笔钱的。我们也曾想到过，让她们以奴隶的身份进入魔界，可是这样做，毫无疑问是伤害了她们的尊严。”
　　墨特突然闭上眼睛，嘉烈知道，他的确是在探查自己的话，一阵阵吊诡的探索开始在他的皮肤和肌肉深处蔓延，他开始为自己的行动而面红耳赤了，尽管他没有对墨特说谎。但他的确是想要向墨特求助，让墨特帮忙的。
　　他不免担心起来：这是不是敌人的诡计呢？以袭击提坦尼亚等人为缘由，引出墨特---敌人想必能够知道他们会找墨特求援。借机刺杀墨特。当他胡思乱想到这一层，并且将自己的想法传递给墨特的时候，墨特突然睁开那双温和的黑眼睛，对他表情清雅地笑笑，说：“放心吧，我可不想要犯被人刺杀而死的低级错误。再说了，他们刺杀一个不入流的皇子有什么用途呢？如果我真的被刺杀，除了我的父亲，布兰特公爵或者神圣自由工会军中的那些人，可就没有嫌疑人咯。”
　　虽然他在笑，但是他的笑容让嘉烈感到更加紧张了。
　　“是……是的。”他回答道：“但是，探望病人的事情，不劳您亲自大驾，阁下，您只需要派出几个仆人去探望她们就好。”
　　“是啊，可是我哪里有可供差遣的仆从呀。”墨特笑了笑，说：“我们走吧，去奈落第一医院一趟，然后我们就要去。”
　　墨特说完，向管家交代了几句，就带着嘉烈出了门。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在马路上。看起来就像是兄弟那样。嘉烈小心翼翼地注意着马路两旁，天空，地表甚至房檐下的一切，包括广告牌，街灯，橱窗和窗台上摆放的花盆。他担心某个刺客会从街角窜出来，给墨特一刀呢。
　　墨特倒是气定神闲地在前面走。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我们要不要买些水果？”
　　在经过一家水果店的时候，墨特停下了脚步，询问嘉烈。嘉烈点了点头，说：“其实您能够探望她们，本身就是对她们最好的礼品了。”
　　墨特从容地笑了系：“可是不能不买礼品呀，挑一些比较好吃的水果给她们吧。”
　　于是，墨特走进水果店，买了一些冷山竹和紫树莓。在他付款的时候，水果店的老板认出了他，于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墨特摆了摆手，暗示他不要声张，之后便转身提着水果离开了。嘉烈一直跟在他的身边。直到走出很长一段路之后，嘉烈回过头，还看到老板在那里受宠若惊地站着。
　　“他会打电话给媒体的。”嘉烈说。
　　“无所谓。”墨特回答道：“我可不管那些媒体说什么，我只需要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但是他们会误解您。”嘉烈小心翼翼地说。
　　“哎，他们能够误解我什么呢？”
　　墨特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一跃成为魔界的新星，墨特的经历可以说是传奇性的，在战场上获得的武勋给他带来的并非是荣誉感和自豪感，相反他倒是有点烦恼。
　　“无论如何。”墨特对嘉烈说：“阿莉斯贴尔，人就是这个样子，当你的社会地位高了之后，所有人都来围绕你，当你一下子变得籍籍无名之后，所有人都不会理睬你。如果我因为不注意而得意忘形或者愤愤不平的话，灾祸可能很快就来了。”
　　“是吗……？”
　　“是的。”墨特说着，将怀中装满水果的纸袋向上捧了一下：“但是这件事情，让我一定要动用皇子的身份不可，你说的的确是真的，我有必要行侠仗义，你瞧，她们被追杀，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她们是从赫伯亚城来的吗？”
　　“对。”
　　“赫伯亚城是布兰特公爵的试验田。”墨特突然说：“他要在赫伯亚城实现一种自己理想中的社会，城主西纳杜尔也和布兰特公爵交好。他们认为自己的做法是正义的。恐怕，对于这两个女孩子的‘荣誉谋杀‘正是杀鸡吓猴的举动---有一部分精灵不满于他们的作法，在城外组织起了反抗军，听说，城里的雌性精灵们最为热心，她们给反抗军传递情报，做炸药，绷带，几乎什么都干。西纳杜尔，约伯和布兰特公爵就想要拿几个无辜的女孩子下手，吓吓那些妇女。”
　　“正义？为了一部分人的利益牺牲另一部分人？这就是正义？他们利用权力和暴力剥夺了一半市民的自由，并且想要支配人民，这就是正义？”嘉烈痛苦地问。
　　“我们都在身处这个‘为了一部分人的利益牺牲另一部分人’的正义之中，区别在于人数多少，以及是否自愿罢了。”墨特说：“但在不肯为天下先的权力者的眼中都是一样的，他们高歌生命渺小，理想伟大，怂恿人们为了理想和正义去现身。但无论哪个时代，为了理想献身的，都是平凡的市井民众，而权力者永远高高在上，享受着下层民众用无数生命，痛苦和鲜血铸造的祭品。无论多么丑恶，残暴和卑劣的行为，只要打上了‘这是大多数人的正义‘的幌子，一切都可以被人所接受。如此说来，不懂得珍惜生命的世界和权力者，还不如就此毁灭掉。”
　　说完，墨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嘉烈为他胆大包天的言论，那些令人震惊的话语而惊愕了，他不敢置信这是一个皇子能够说出来的话。
　　所幸，奈落第一医院就近在眼前了。
　　当他们汇合的时候，芙罗赛碧亚很不愉快地盯着嘉烈和他背后的墨特，讽刺道：“我说，阿莉斯贴尔，你对我们说今天中午不回医院，难道就是为了请尊大神回来吓我们？“
　　“皇子殿下他是特意来探望我们的。“嘉烈说。
　　“好吧，好吧。“芙罗赛碧亚唉声叹气地说：“顺便告诉你，路斯菲尔和加利亚正在忙着与医院交涉，妈的，医院又在漫天要价，他们看加利亚和提坦尼亚是女孩，就肆无忌惮地欺负他们。”
　　“他们在哪里？”嘉烈急忙问。
　　“就在院长办公室。”
　　“他们要多少钱？”墨特蹙眉问。
　　“住院费，抢救费和药费有三十个金币，滞纳金却要一万金币。”芙罗赛碧亚说：“就算我们付得起，我们也不能让他们白白拿走。”
　　“交给我好了。”墨特仗义地说：“我会让他们只要三十个金币的。另外民政署的人，我也会通融一下。”
　　说着，他向着院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