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角斗士》利夏尔

107、田径比赛3

　　田径比赛3
　　他们从尘土飞扬的土路上跑到了泥泞的林间小路上，通过小路跑上了第一座小山，这次，大多数人已经开始落伍了，因为这座小山根本没有道路，小山的植被完全由多刺的灌木林和橄榄树林组成。他们必须小心翼翼地跑。领头的约瑟等人的速度慢了下来。嘉烈并没有依靠羽翼的借力跑上了山坡----有一瞬间他是想要这么做的，但是他看到有两个督察员站在山脚下，因此他就收起了展开羽翼，一口气飞上山的念头。
　　透过茂密的树丛，他看到莫西亚又滑了一跤，这时候，卡斯尔超过了他，并且在他的头上踩了一脚。
　　不过他也能看出来，卡斯尔完全是在和莫西亚开玩笑。过了一秒钟，莫西亚站了起来，又飞快地跑，一边跑，他回过头来，向嘉烈喊道：“喂，注意那些灌木！它们可是会刺人的！”
　　其实不用他说，嘉烈也明白，因为他看到了莫西亚的头发上有好几个讨厌的苍耳在招摇着。好在，苍耳这种家伙除了像是苍蝇一样令人讨厌，外加难以甩掉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坏处了。
　　总比魔界多孔红菇要好。
　　当他们冲下山坡的时候，卡斯尔和格里高尔兄弟明显地落后了，因为不依靠翅膀行动的天使，走起路来就会有劣势。他们要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自己的重心，让自己不至于一头栽倒。领先的约瑟等人依然冲在前头。
　　“或许他们吃了什么新型的兴奋剂。”嘉烈心想。
　　监督员就在附近，而且阿尔瓦沙也跟着他们一起跑，所以双方都不能给对手下绊子。激烈的明争暗斗暂时算是被收敛起来了。
　　嘉烈丈量着自己的脚步，凭借感觉消耗着自己的体力。他在去年的秋天，在战场上跑了很长一段路，将紧急求援的信件成功地递交到友军手里之后的那种疲累感觉逐渐地，像是潮水一样慢涨上来。
　　因为他的鞋子有点厚重。他的腿开始疼痛，他可以感到自己身体中的能源核心忙不迭地从空气中，从周围的环境中汲取动能，并且将动能输送到全身。疼痛的感觉还算不错。他还有余力东张西望呢。卡斯尔兄弟也逐渐赶上来了，约瑟他们还是张狂地跑在他们几个人的前面。
　　“跑呀，小鬼！”
　　阿尔瓦沙大声朝他喊：“别看约瑟他们，反正田径赛结束之后，你能吃到新鲜的小羊排，还有葡萄酒！我保证是市面上最好的葡萄酒！”
　　阿尔瓦沙的话可以激励莫西亚，但是嘉烈并不喜欢吃小羊排。不过有酒就可以，他如此心想。
　　做到自己最好就行了。他记起了卡玫尔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在这一点上他是要感谢卡玫尔的。但是，也许卡玫尔是带着怜悯和轻蔑的感情对他说这些话的。
　　因此他又痛恨起卡玫尔来。他恨自己的弱小。
　　冲出橄榄林之后，他们又回到了阳光之下。跑过一条人头攒动的街道，前方不远的地方就是第二个小山，然后就是第三座。街道两旁都是没有参加比赛的男孩子和平民，也有一些女人在窗户中偷偷地观望。
　　他们争相将鲜花的花瓣撒到街道上。在选手们跑出街道之后，就是第二座山了，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小土丘。植被稀少，并且有一条上山用的石板跑道，半山腰还有开凿出来的梯田。选手们很顺利地翻越了这个小土丘。
　　莫西亚还顺手牵羊地摘了几个野草莓吃。督察员们也没有对他做出什么处罚，因为约瑟他们已经远远地跑在他们前方了。约瑟等人以为自己胜局已定了。
　　第三座山则是一段艰难的上坡，这里又没有明显的道路。并且比较陡峭，嘉烈小心翼翼地拿出所学到的山地作战的行军方法来：缩短脚步，慢抬轻落，立于稳定之地。这点压力还是可以应付的。他还是紧紧地跟在莫西亚后面。塞穆尔和路斯菲尔也连飞带跑地飞到了不太明显的山路旁边，他们紧张地注视着他。
　　“我说，阿烈，拿出你的速度来吧。”塞穆尔喊道：“今天的酒肉可全靠你啦！”
　　“喂喂，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嘉烈喘了两口气，不太愉快地回嘴道。
　　“食物制造机和赢钱的筹码。”路斯菲尔直言不讳地说。
　　“滚！”
　　嘉烈笑骂了他一声，绝尘而去。关于山地作战，他比黑暗精灵还应付得好呢。他跟在莫西亚后面，将他当成了领跑。
　　跑到半路的时候，莫西亚停住了，他弯下腰，去系开了的鞋带。他的表情有点遗憾，因为各种意外时间是要算进长跑比赛所用的时间的。当然，被督察官们拦住的时间不会计算在内。因为出过督察官与选手通同作弊，将某位选手的竞争者们统统扣留的前例。
　　嘉烈超过了莫西亚，很快跑在了约瑟后面。攀上了山顶，山顶是不利于展开部队的狭窄的平地，然后就是让人头重脚轻的下坡。
　　“若是在这里布防，可是有点难度的。”嘉烈从山顶看下去：原本崎岖的地形，现在变成了一马平川，非常容易骗过心情急躁的统帅的眼睛。山上石质坚硬，无法人力开凿，资源不多，难攻难守，除非用魔法。若非是魔军的飞行骑兵，和天使军的飞行步兵，普通骑兵和步兵在这种山地作战，实在是……
　　再说，此地的水源也并不充足。
　　但是他没有时间考虑山岭的问题了。
　　几个督察员在下坡的路口清点选手的人数。山地的跑道上的，一种尖锐的岩石并没有被清除，跑道由于这些多刺的岩石的缘故，变得凹凸不平，极易让人跌跤。他必须加倍地小心，避免摔倒。
　　嘉烈小心翼翼地盯着眼前的石头，放慢了速度。不少人都在这条跑道上吃了亏，他看到贝尔由于下山的动作过快，还摔了一跤，跌进了多刺的灌木之中——这可真的糟糕。好在他小心地下了山。
　　他重新回到了平缓的跑道上。他看不见约瑟和巴纳斯的影子了，维多克还是遥遥领先，在一瞬间他产生了也许永远追不上那家伙的想法。不过，过了片刻，维多克沮丧地停了下来，扶着路旁的苹果树开始摇晃自己的鞋子和脚。
　　嘉烈能看出那是怎么回事-----一块石头跑到维多克的鞋子里去了，他松了一口气，托了自己的鞋子的福，他没有被岩石扎到脚掌。
　　他发现自己前面并非十几个人，而是三个人。维多克前面还有卡斯尔和格里高尔兄弟。可是约瑟呢？刚才山坡上有些混乱，不时有选手跌倒。同时也有医疗职责的督察员们几乎忙不过来。
　　嘉烈突然萌生了一种和卡斯尔谈谈的念头，他的双腿开始加速，跑到了其中一个人身边。后者回过头来，对他做了个鬼脸。
　　“卡斯尔。”嘉烈问：“你见到约瑟了吗？”
　　“没见到，我是格里高尔，你又认错了。”格里高尔又做了个鬼脸，说。
　　“前面有人吗？”嘉烈问。
　　“不知道。”格里高尔说：“不过就算前面一个人也没有，我们也是不可能获得桂冠的。”
　　他们正在聊天的时候，莫西亚气喘吁吁地从后方追了上来。随着阳光的逐渐增强，黑暗精灵的体能有点吃不消了，好在莫西亚是黑暗精灵之中体魄最为野蛮的成员之一。卡斯尔兄弟也很疲倦，嘉烈还保留着自己的体力。
　　“约瑟呢？”莫西亚问-----关心约瑟他们的，看来不仅仅是嘉烈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