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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原因? ...

  •   胡乱擦了擦头发,然后以一个优美的抛物线把手上的毛巾甩到一边,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啤酒?当然不是,是chocolate味的豆奶出来喝。

      我这么乖的一个孩子,哪会老拿那种东西当水喝?(某樱:乖?你还不是烟酒没样缺……)

      所以本来塞满又贵又量少的果味啤酒的任家冰箱,因我的到来,变得塞满某种V牌的豆奶。

      “你就不能把你的头发擦干一点吗?小心年老患头痛。”任江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并带有一点点的责备。

      “放心,花甲之前我会了断我自己。”那一堆老人病听了就觉得恐怖,还是趁它们拜访之前就去见上帝比较划算。

      所以期待我有所动作是不可能的。

      “哼。”原先被我抛弃的毛巾已经回到头上,毛巾那一头是任某人的手。

      我也不反抗。

      有人服务我是求之不得的。

      老不修(为了纪念拥有两个年龄相差十八岁的儿女,我特意帮老爸起了个绰号)老来得子——就是我,自小就对我爱护有加;虽然十二岁以后我就到了国外,但面对我这么个可爱的孩子,那里的叔伯兄弟也是加倍照顾的,这一切也不知不觉地造成我懒惰的个性,而且对别人的侍候非常地理所当然。

      想来我上辈子一定是王族,哈哈!

      “笑什么,脸扭成这个贼样……”把我的头发擦了个七八成干,任江尔才罢手,然后就这么问。

      “什么贼样,我脸上怎么会有那种表情?!”我拿眼瞪他,顺便把剩下的豆奶喝完。

      “得了吧……”任某人正打算与我磨牙,不想一旁我的手机又亮了起来。

      之所以没有响起来,是因为响的频率实在太高了。为了我的耳朵着想,我早就把它调成静音模式。

      任江尔拿起来一看,“又是他哦。”说着便把手机抛过来。

      我顺手一接,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皱眉。“烦不烦……”

      屏幕上显示的是“天凡”,而这已经是他今天打的第二十六个电话了。

      任由手机继续亮下去,反正没人接几十秒之后就会自动忽略了,我也没必要制造我在手机旁的迹象——那只会让手机亮得更频繁。

      “你说我该不该换个号码。”不然以后我都不能用手机了。

      只是我不舍得这个号码,毕竟好记的号这年头不容易拿——除非你给钱。即使我有这个能力,但我最最讨厌的就是给那些冤枉钱。

      其实这号码还有个最最大的弊端,就是它的尾号与乔天凡的连在一起,是1314。当然当初买的时候不是故意的,只不过刚好两人都要换号码,便凑到一起了。

      那些好记的号码全都要加钱——最贵的还几百块,简直是有病。看了好几张纸,只有现在这个两个号是比较好的,于是便一起拿了。

      呵呵,记得当初那店老板还用疑惑的眼光看了我们好久。

      后来我说分开时,他曾问我:“难道一生一世(1314)就只是三个月?”

      我的回答很智慧,连我自己也非常满意:“中国最忌讳的就是14,国外13最不吉利,简单来说,我们的号码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是最差的。拿了这么个号,难道我们之间还会有好结果?”

      哦!游魂了游魂了,这些回忆不应该现在翻出来的。

      这时候任江尔皱着眉,“我想他也只是想找你说清楚而已,为什么不给一个明确的答案他呢?”

      “我给的答案已经是最最明确的了……”我翻白眼,“‘我不爱你’这种话我不知道说多少遍了,但他依然这样,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才刚刚回来,总不能因为乔天凡的纠缠,又马上往国外跑吧?

      到时候不给老不修砍死才怪。

      加上即使逃出去了,乔天凡也是有那个能力去追的。

      “你不爱他?……你的表情泄底了。”任江尔指着我笑。

      表情?我的手不禁摸了摸脸。

      不会吧?

      “呵呵……”见了我的动作,任江尔奸笑了出来,“看吧,我一试你就露出原形了。你根本就在乎他,这么一来你说出的话教人如何能信?如果我是他,我也一样会死缠烂打。”

      说得好像真的似的,我信你才有鬼。

      做了个鬼脸,“就算我喜欢他那又怎样,我就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任某人的脸色变了变,一会又复原,“那么……作为朋友,你能告诉我你要跟他分开的真正原因吗?”

      我愣了愣,毕竟印象中任江尔不是个喜欢听别人心事的人。某种形式上他跟我有点像,都是那种只管自己的人。

      这时候从他的口中吐出这么个问题,确实让我有些惊讶。

      见我陷入沉默,任江尔忽然笑了出来。“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罢……”

      “其实什么原因都有……最多的,大概是心理阴影吧。”说出来并不是想让人分享,只不过不愿意伤害了“朋友”两个字。

      任江尔做了个不明白的表情。

      “当年梨姨还没去的时候,我妈就已经跟老不修一起了。”对于上一辈的恩怨,我通常都付之一笑,只是……“梨姨去了以后,老不修不多久就娶了我妈,而我早就出生了。老不修一直把我当宝,那时候年小,我也认为理所当然。我们都忽略了一直在一旁的姐姐……直到我十岁那年,那天是梨姨的忌日,但老不修却忘了,还准备带我去参加一个慈善宴会。出门前,姐姐不断地乞求老不修拜祭梨姨,老不修却拒绝。那一刻,一向文静的姐姐终于爆发了……她一边疯狂地骂着老不修,一边打碎了屋子里所有能打碎的东西……呵呵,你相信么?一个女孩子,居然能一拳打碎那个几乎比人还高的青瓷花瓶……还好那天我妈先走一步,不在现场了,不过我……”不禁按了按胸口,这里还遗留着那时候的痕迹——记得当初在床上的时候,乔天凡也问过我这问题,不过我没有回答,只以一个吻堵了过去。“她拿着的碎片……插进了这里……”

      不知不觉,任江尔已经走到我面前,抱住了我。

      “对不起,我……不该问。”可以感觉到他强壮的双臂是微颤的。

      “呵呵,怎么突然这么感触了?故事还没完呢……”其实我并不觉得害怕,毕竟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叙述起来跟发生在别人身上的差不多。只不过胸口那个痕迹,恐怕是永远都消不去的了。

      任江尔不说话,只是那双臂又收了收。

      干脆瘫在他身上,我闭上眼,继续我的故事:“我昏过去之前,只听到姐姐不断地说:‘为什么你要抢我的爸爸?为什么你要夺走我的妈妈?只因为你是男生吗?我恨你!我很你!’……呃,江尔,你再抱紧一点我就要窒息了……”任江尔的臂力实在不容忽视。

      “为什么要把这些记得这么清楚?甚至连那恐怖的语气也……”话语里包含着的是痛心。

      隐约地,我似乎了解了任江尔对我的……感觉。

      却自私地忽略,“那次的伤,令我几乎活不了……我躺了一年多才终于能离开病床。后来听人说,姐姐伤了我以后,也不想活了,是好几个仆人硬拉着,才没发生第二件惨事。可能是本能反应、也可能是觉得亏欠她吧,那之后,虽然她对我十分爱护……但如果她喜欢我手上的东西,我马上便让给她……即使没讨厌过她,却不愿意接近……甚至老不修和我妈与我聊天我也不理他们……那时候我几乎就是个自闭儿。”想到以前的蠢样,我不禁扯起一个笑容,却没能维持多久。“再后来,老不修就送我出国了,直到现在……呵呵,如果、如果我又‘抢’了她的儿子,她会怎样想?……加上他是乔家第四代的长子,别说姐夫,恐怕到时候……整个家族都会与我为敌吧?”

      我跟乔天凡一起时,无时无刻都会有一种突如其来的颤栗感。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不能真正地爱他。

      唉!真不中用!

      我明明……不害怕的。

      “别想了……”任江尔比我还心痛,搂着我,一直这么说。

      为什么要用那么悲切的语气?

      我真的……不害怕的。

      “别哭了……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让你被人伤害的……”

      谁说我哭了嘛!我的眼睛,明明是干的!任某人怎么能随便污蔑我?

      我不甚服气,但却没指正他。——看到他的样子,我想任何人都不想打断,而想沉溺其中吧?

      反正都过去了,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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