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者联盟|盾铁]最美的时光（监狱au）》边写边坑

3、2

　　铃声响起时Clint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在床上躺了几秒钟，而后马上翻身坐起把头探向下面。下铺的青年人好像已经醒了很久了，靠在立着的枕头上，对着Clint笑了笑，“早。”

　　“队长你真的在！我刚刚还在想是不是做梦了呢！”Clint的脸上挂上了大大的笑，“你醒的很早吗？”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不需要太多的睡眠，一点睡眠就足够了。”Steve说。

　　“哇，我也想要有这样的超能力——”说到一半的Clint的语言马上停住，他有些诧异地看向Steve，脸上的笑容完全褪去，眼神锋利得好像一根箭，表情严肃得和刚才的Clint判若两人，“你的血清能力还在？”

　　Steve沉默了下，他点了点头。

　　“他们研究出来的抑制剂对你无效。”Clint用类似叹息的语气轻声说。“三分钟的起床时间，队长，快点。”他从床上蹦下了下来，冲到洗手台往脸上冲着水，“无效的抑制剂并不是好事。工作时间小心点，队长。”水声中，他含糊着说。

　　“工作时间？”Steve问。

　　“是他们的工作时间。”Clint的声音从水声里面透出，低沉的声音中有些让Steve觉得危险的意味，“这里是他们的实验室。否则我们这些反人类罪的人干嘛还存在？”Clint关上了水龙头，侧过脸看Steve，水一条一缕的从他脸上淌下，“队长，尽量配合他们，这样会少吃些苦头。”

　　早饭很简单，犯人们站在自己的牢房门口接过狱警发过来的早点，就站在门口吃完。Shield里只有咀嚼的声音，安静得不得了。早饭之后，Steve也就知道，Clint说的“工作时间”，是什么意思了。

　　他被带到了属于他的工作间中。Shield很大，长长的走廊上有着一间一间的工作间，犯人们被各自塞进不同的房间里。Steve的那个房间门口有个铭牌，上面写着，“Erik Selvig。”

　　“Steve Rogers！”一个老人在这个房间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见Steve进来，他从文件上抬起头，有些匆忙地站起身，在身上的白色实验室工作服上擦了擦手，然后把手递给Steve：“我是我是……Erik Selvig。美国队长，真的没想到过会在这里见到你！”

　　“你好。”Steve愣了一愣，温和地对他笑笑，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手。

　　“我是负责你的……医师！”Selvig说，他仍然有些兴奋地不安，“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轮到我，我只是个普通的研究员，而且我研究的是物理，谁知道这些玩意怎么用……”Selvig把办公桌上的一些针头血压什么的医疗器械推到了旁边，拉着Steve让他坐在办公桌另一边的椅子上，“美国队长，我姐姐小时候看过你的演出！”

　　“是吗……”Steve礼貌地笑笑。那些演出可不是他的好什么回忆。

　　“我之前一直在进行一些关于空间和能量的研究。”Selvig说，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大叠很厚的文件，“队长，你被冰封而沉睡的那块冰域，能量很不正常。”他指着一个对Steve来说天书一般的图表给他看，“你还记得曾经有什么不正常的吗？跟时空或能量有关？”

　　不正常的事情多了。事实上，超级英雄听起来就不怎么正常的样子。“红骷髅。”Steve说，一边说一边思索，“红骷髅曾经用了一种机器，带来了很多怪物。”

　　“真的有！”Selvig兴奋地一击掌，“队长，你能详细给我讲下吗？”

　　“他启动了一种机器，那个机器——”Steve沉吟着说。

　　“等等队长，慢点慢点，从最开始讲起！红骷髅是军方实验的失败品，你见过他吗？”Selvig充满期待地问，“我从前看的漫画上面都没有画过这些！”

　　这个上午结束时Steve觉得嗓子有点哑。他讲了一个上午，终于讲到了自己就要离开布鲁克林的时候——甚至还没有讲到他成为超级战士！Clint说的“尽量配合他们”，就是要他在Selvig追问每个细节的时候绞尽脑汁地回忆么？

　　有狱警引导着Steve走过长长的走廊去食堂吃午饭。一路上陆续有犯人从工作室里出来，而Steve经常能够感觉到有目光追随着自己，但当他顺着目光望过去，所有在他身上的目光都马上移开了。

　　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穿着戏服在国内四处巡演的时候，再多再不堪的眼神他都遇到过。

　　他很快在食堂里见到了Clint，Clint已经打好了饭，正在和一个年轻人聊得起劲，见到Steve，两个人一起向他猛招手——那个年轻人是Peter。

　　Clint和Peter简直是一见如故。比起Steve这种老古董，Peter这样的年轻人明显更合适Clint的性子。

　　Steve也打好饭在桌上坐下时他们正在讨论超能力。

　　“所以你真的可以在外高空隔着很远准确地射中飞机的方向盘？”Peter带着崇拜地语气说，往嘴里塞了块面包。

　　“当然啦，小菜一碟！”Clint得意洋洋，“而且我没有被检测出来有变种基因啊，我来这里纯粹是因为我射箭射得太棒啦！”Clint的语气充满了骄傲，虽然完全不懂这到底有什么可骄傲的。

　　“我倒是被检测出来了，可是我根本没发现自己有什么超能力啊。”Peter有些沮丧。

　　“就算有在Shield也没用的。”Clint说，“有基因变种的犯人都要定期注射抑制剂的，否则这个监狱还真关不住X变种人。”

　　“现在就可以关住了？”Steve问道。他的血清让他不受这里的抑制剂的控制，相信他不止是唯一的一个特例。

　　“Shield里面所有的科技都是特制的，比如监牢里面的栅栏，比如墙壁，否则，队长你都可以轻易逃出去。”Clint说，“再加上对变种人的基因抑制剂，这个监狱还算安全——但是，抑制剂并不总是有效果，两年之前，也有人直接破坏了这里的Stark工艺杀出了Shield。”

　　“是万磁王！”Peter很兴奋，“他好帅的，我还给校报做了一篇关于他的文章呢！”

　　“没有X教授的帮忙他也做不到的。”Clint说。“哎呀说到了X教授……”他开始对着Peter挤眉弄眼。

　　“他跟万磁王真的是一对？”Peter的表情很难说得清是惊讶还是惊喜。

　　“那个——”Steve忍不住打断了这两人，他从Clint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个对他相当重要的字眼，“Clint，你说，Stark工艺？”

　　“是啊，Shield是在Stark的帮助下才建成的啊，纯属作茧自缚。”Clint有些轻蔑地耸耸肩。话音刚落，他看着食堂的门口一愣。

　　很多犯人的眼睛都盯向了门口。

　　Steve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一个男人正在往里走，他穿着囚服，袖子挽到手臂上，扣子并没有扣得完整，裤子也有些拖拖踏踏，衣服上随处可见被机油晕染的痕迹；他并不高，眼睛很大，眼神却自高自大，仿佛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停留。

　　Steve从没见过这个人。然而说不出是哪里，这个男人让Steve觉得有些熟悉。

　　“哟，铁罐儿，居然敢来这里了，不怕捂着烂屁股回去啦？”Clint有些尖酸地提高声音说。

　　“有什么不敢，蠢鸟，小心你自己吧！”男人反击，拿着餐盘去领自己的午饭。

　　“他是……？”Steve的眼睛一直跟着他，问道。

　　“就是Tony Stark嘛。今天居然敢来这里，真是不要命。”Clint有些起劲，一脸看好戏的样子，“队长你不知道，这里犯人很多都是他送进来的，想要他命的人多得是呢！”

　　Stark……Stark。Steve有些恍然。

　　“他是Howard Stark的什么人？”他问。

　　“我知道我知道！”Peter马上举手做抢答状，“我以前在校报做过Tony Stark的整版！他就是Howard Stark的儿子啊。”

　　Tony端着他的午饭刚刚转过身，已经有几桌的犯人站了起来，狠狠地盯着他不放。

　　“Tony！”Steve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喊道。

　　Tony明显没有料到Steve会叫他，脸上一瞬间闪过一丝不知该说是惊讶还是惊恐的表情，然而马上被嘴角的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取代，“哇哦，如果我没认错——说真的，您不穿那身可笑的戏服还真的很难认出来呢——美国队长！早啊，队长。啊对不起不早了，”他做出个刚刚意识到的抱歉的表情，“我不用去工作室不用早起，刚刚睡醒，还没搞清楚时间呢。”说着，他打了个哈欠，而后毫不在意地用沾满着机油的袖子擦了擦眼睛。

　　一个犯人冷哼一声，推开饭盘，朝Tony走去。

　　“干什么？吃午饭的时间，就都给我坐下好好吃午饭！”Fury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一群穿着特殊服装的狱警也就站在他的身后，他冲着Tony厉声吼道：“79279，找到你的位子！”

　　Tony耸耸肩，没多说什么，端着自己的饭，路过了Steve的身边时目光没有任何斜视，一直走到了角落里的一个空位子坐下。

　　Steve也默默地坐下了。

　　饭厅里重回了秩序，所有犯人都开始继续吃饭。

　　“整个Shield的武器与装备都是出自Stark的。”Clint低声说，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着小圆饼。

　　“那他为什么也在这里？”Steve说，有些心不在焉。

　　“反人类罪啊，他又一直那么高调，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钢铁侠，犯了反人类罪了。”Clint耸耸肩，“不过Shield还是需要Stark的武器。Fury在这儿给他专门造了个实验室呢，他平时也都是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吃喝的，谁知道今天为什么要来这里。”

　　“队长，你刚刚提到Howard Stark？”凭着校报记者的敏锐感，Peter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Steve想了想，最后他说：“我过去一下。”他端着自己的饭盘，走向了Tony的桌子。

　　Fury一直看着，他皱了皱眉，但什么都没说。

　　“我是Steve Rogers。”Steve说，在Tony对面坐下。离得很近，他可以闻到Tony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机油味道，这让他一种很奇妙的熟悉感。

　　“你好，美国队长。”Tony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说。

　　“我……”Steve咬了咬嘴唇。很难说明他的感受，他以为他死了，他活了下来，他活到了七十年后，他的朋友他认识的人都死了，他熟知的世界也不在了，他却还在活着，他在一个陌生的空间陌生的时间里——他迫切想要在这里找到一些曾经的痕迹。他诚恳地看着Tony：“我认识你的父亲，Howard Stark。”

　　Tony停住了咀嚼的动作。几秒钟后，他对着Steve咧出了一个微笑：“我也认识他，队长，真巧。”

　　“他……”Steve开口，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他已经不在了，如果你想知道的是这个。”Tony说，眨了眨眼，继续开始吃东西，一边吃着一边用一种带着些意味不明的戏谑的安慰语气说，“别太伤心啊队长。他一直不相信你死了，找了你很久——哦不不不，也许是找宇宙魔方？”他耸耸肩。

　　Steve轻轻呼出了一口气。他知道可能会是这个结果，然而仍然有点难过，或者不是难过，只是他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好像是心里空了一下。“他是我很好的朋友。”他低声说。

　　“是啊，你那身戏服还是他做的呢。”Tony说，“怎么样，没有那身戏服还习惯吧？或者你可以问问看发际线先生，说不准他会愿意为你做一套新的——你可以在这里穿着那套戏服表演，你知道，卖卖国债什么的，我虽然在监狱里，可还是个有钱人，Shield有的是有钱人，说不准大家愿意买呢。要卖国债干什么呢？哦对对，国家要打仗的，对付变种人可是要花很多钱，这所监狱就花了很多钱。怎么样队长，有没有重回舞台为国效力的想法？”Tony喋喋不休地说着，他看着Steve的脸色越来越严肃，却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闭嘴停下来。

　　“Stark！”Steve低声而有力地吼了句，眼神里难掩失望，“我不敢相信，你是他的儿子。”

　　“你不敢相信的事情多了去了队长。已经不是你的年代了。”Tony说，“后悔回来了？对不起，把你解冻的技术我也有参与，我只是想说不准你会喜欢在这儿卖卖国债什么的。啊，吃完了，你慢慢吃啊队长，我不陪了。”他把勺子扔到一边，站起来，再不看谁一眼，端着餐盘离开。

　　Steve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Tony的监牢也是他的实验室，在Shield一楼的角落，只属于他自己。他走进去打了个响指，这间牢房栅栏门边一扇特殊材质的金属门关上，让他与整个Shield隔离。

　　空气中，一个带有点英式口音的男声彬彬有礼地响起：“Sir，你的心跳过速，达到了每分钟139下，你的体温过高，达到了三十——”

　　他没有说完，Tony直接打断说：“静音。”

　　周围重回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