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公子”一台戏》吾家美男

24、战事告捷

　　昨日就接到纳兰玉的传信，未叙早早的带人在归雁关前等着。夜深露重，望眼欲穿。待到晨光刺破云层，晨曦初现，未叙终于看见远远的天边出现一队人马。

　　待人走近，看清是纳兰玉等人，未叙立马命人打开归雁关大门将人迎了进去，并且命令城内士兵加紧巡逻，如有异常即刻上报。

　　进入城内，安顿好之后已经是辰时。纳兰玉歪在软靠上，疲惫不堪。军医极速走来，穿过珠帘，跪在地上“草民韩经陇前来为皇上请脉。”

　　纳兰玉不语，韩经陇默默的将金线拴在纳兰玉手腕上，开始诊脉。不一会儿，收好线告退出去。未叙跟着走到门外。

　　“未大人，主上的身体并不乐观。想必您也知道，主上体内…”韩经陇考虑到事情影响重大，欲言又止，看着未叙。

　　“如何？”未叙被韩经陇这句话弄的七上八下的。

　　“老朽也不敢说的太死，但是据我所知主上体内有几种毒素并存，再加上体质虚弱，恐怕...长久下去不是办法啊。”

　　“老先生此话何解？”未叙被吓了一大跳，纳兰锦身上怎么会有毒素！

　　“老朽也不甚清楚，此事怕是只有主上自己才清楚罢，怎么未大人竟然不知么？”

　　“皇上没有与我提过此事，老先生你说会不会皇上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中毒？”

　　“这…老朽不敢肯定，但是看着陛下现在的情形，怕只有去找元初花了。”韩经陇又道。

　　“元初花？”未叙大惊，这不正是纳兰锦让未缘去找的东西么，他知道自己的身体！“那只要有元初花，皇上身体就无碍么？”

　　“不不，这元初花虽然能解毒，但是对身体的伤害也极大，如果用量不对或者有丝毫差池，极易造成反噬，轻者有损双目脾肺，重者经脉受创武功尽失...”韩经陇忧心忡忡。

　　“那老先生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么？”未叙双手交握在背后，低声试探道。

　　“恕老朽无能，老朽无法。”韩经陇颇有些无奈的回答。

　　“那还是谢谢韩先生了，来人，送韩先生回营。”

　　轻轻的走进屋中，未叙站在纳兰玉的面前“纳兰锦，你什么时候重的毒，为何不告诉我？”

　　“他告诉你的？”

　　未叙自然之道他是指韩经陇，点头称是，“告诉我是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了，是十年前就种下的毒。”纳兰玉缓缓道。

　　“那你身体…就这么一直拖着？”该死的，他竟然不晓得，竟然什么都不晓得！

　　“已经在找解药了，而且冬鬼先生在我体内植下了清泠蛊，没事的，你放心”纳兰玉沉声回答，然后说自己想休息一会儿，挥挥手让未叙出去了。

　　午饭之后纳兰玉就一直呆在营帐之中跟谋士商量怎样应敌。以伯阳侯睚眦必报的性格，必会前来寻事，必须尽快做好准备。

　　归雁关乃是天启除了玉门山之外的又一重要关隘，夹琼河与邯渠，依伊阙，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并且据有水势之利，固若金汤，向来被称为“有去无回”。纳兰玉退守归雁关便是以进为退之策。如果伯阳侯举兵攻打归雁关，那么利用关中形势，再加上有乌衣卫在此相助，伯阳侯必败。本就是远来之兵已是疲惫，一旦败绩初现，就会军心不稳兵败如山倒，此时乘胜追击，成安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布置好应对事宜已是深夜，纳兰玉自去休息。翌日没有任何异常，第三日也无任何不对，但是到了第三日晚上，却在据归雁关十五里的地方发现了成安先锋部队。

　　号角吹，战鼓擂，将士集结，严阵以待，一场恶战又将开始。

　　是夜，归雁关大门敞开，赫连追月带着将士们在城楼之下静待成安军队到来。

　　人未至而羽箭先现，一枝箭从前方携着雷霆之势直向城楼上的纳兰玉而去。纳兰玉侧身，未叙将羽箭接住，上有一纸条：请锦宏帝与本侯一战。落款伯阳侯

　　纳兰玉嗤笑一声，目光望着前方的军队，不予理睬。

　　两敌相遇，战火一触即发。薄孤坐在马上，仰头看着站在城楼上的那个单薄的男子，心里恨得酥酥痒痒。他似乎都能想到纳兰玉此时淡漠的眉眼和嫣红的唇瓣，那一定是含着嘲笑的。

　　心下情绪波动，薄孤一声令下“攻城”

　　呼声震天，鼓声雷动，战事开始。两方展开了激烈的拼杀。

　　据记载，这是有史以来成安与天启最大规模的一次厮杀。成安伤者逾半，亡两万余人，天启凭着地势之优获胜，死伤共万余人。两方虽各有胜负，但是很显然天启占了优势。

　　归雁关之战以后，伯阳侯主力受创，不得不退回焦城，以养精蓄锐。天启乘胜追击，一月之内分别在甬城、勉城等地相继发生数十场战役。虽互有胜负，但是成安毕竟不敌天启军民团结一心，于四月底交出了在天启的最后一块据点，退出青州，回到成安晋州的函城。

　　至此，天启军队终于在皇帝的英明指导下击败成安，赢得决定性的胜利。凯歌高奏，军民欢腾。

　　而此时的锦宏帝却并没有满足于现状，反而下令所有人马全速开进，迫近函关！

　　函关乃函城的门户，函关一下，成安的东大门就算是打开了。

　　天启大军全线压上，整个函关乃至函城都被天启的军队包围，却只是围而不攻。

　　纳兰玉坐在军营中轻嘬一口茶，挑眉看着赫连追月略带兴奋的汇报情况，莞尔一笑，然后平淡开口，“给孤围死了。”

　　“是，臣遵命。”赫连追月领命下去。

　　此时薄孤正在函城郡守府中喝茶，听到这一消息几乎是气的头疼，还真没想到这锦宏帝就是个不轻易吃亏的主儿，被咬了一次非的要咬回来，真的是…

　　天启不动，成安亦不能动。相互僵持，围城仍在继续。一日两日不成问题，三日四日也还过得去，但是毕竟有近十万的军队呆在城中，就算将所有存粮拿出，也难以撑过十日。

　　还在第八日上，城中就有了小规模的骚乱。白衣书生担忧的说道“主子，再这么下去，恐怕函城会不战而降啊。”

　　“本王相信我成安的将士和百姓，不会如此无用。”笃定的语气，薄孤抚着手上的玉扳指，神色不豫“而且，我相信锦宏帝不会怎么样的，最多明日，定会有一个答案。”

　　“主子，如果天启发难，现在我们根本不堪一击啊…”

　　“多事！后楚非，你的话真是越来越多了。”

　　“小人知错，小人告退。”后楚非退下，直走到自己的房间之内，坐下长叹。

　　贺洛儿薄孤，太自负，刚愎自用必会有灭顶之灾啊。想到这里又不禁长叹，当初自己在江州被那人当场训斥之后去查了一下，却发现那人是素心王世子，身份高贵年轻有为，是永宁皇帝跟前的红人。曾想着跟着那人实现自己精忠报国的报复，哪曾想竟是被素己闲无情的斥退。一气之下，去到成安却意外的受到薄孤的赏识。大悲之后的大喜让他喜不自胜，可是没有想到薄孤竟是这样一个不近人情听不得逆耳忠言之人。可叹自己的命运啊，看来是难以实现凌云壮志了…

　　薄孤预料的没错，翌日未叙便来到郡守府，递上了一封纳兰玉的亲笔信与薄孤。

　　薄孤看后直接笑开，尔后收敛笑容问道，“本侯为何要答应你们，恩？”

　　未叙面上不骄不躁，坐在椅子上，轻言“主上说了，如若侯爷不应，这函城一夕之间便是夷为平地，还请侯爷三思。”

　　“这于本侯没有任何好处”

　　“如果侯爷认为这函城数十万将士百姓的命不值，或者认为这不算是好处的话，卑职立马回去复命。告退…”未叙作势起身要走，却被薄孤叫住“命么，本侯不在乎，不过似乎锦宏帝确信本侯会答应？”

　　“侯爷不是早就想与主上一战么，主上说这是正中侯爷下怀，侯爷不会不应。”未叙答得胸有成竹，心下却是对纳兰玉的脑残行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哈哈哈，好一个锦宏帝，回去告诉他，本侯应了。”

　　“多谢侯爷，卑职告退。”

　　未叙走后，薄孤再一次展开信笺，隽秀的小楷一如本人，撞入薄孤眸中：今孤围城十日，实以牙还牙尔。念及生灵之可贵，孤不愿攻入函城。又念尔惟愿与孤一战，孤思索良久，悟出一法。明日午时，尔与孤函关一战。尔胜则孤退出函关，尔败则允诺有生之年，尔成安之兵不再踏进天启一步。另，孤已知尔成安帝贺洛儿薄孤也。（言下之意：你不要再装了）

　　落款：锦宏

　　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一封战书。薄孤又忍不住大笑起来，惹得周围的人莫名其妙。

　　薄孤派人将这个消息传了下去，不多时，伯阳侯将于明日午时与锦宏帝在函关比武的消息便传遍了函城。

　　城内百姓不明状况，深以为是侯爷为了百姓安危主动请缨与锦宏帝决战，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于是几乎是在一瞬间，伯阳侯本来穷兵黩武好大喜功的并不怎么好的形象就一下子光辉伟岸起来，犹如圣母般伟大的牺牲精神笼罩整个函城。百姓争相传诵伯阳侯为民出战的英雄事迹，一时间薄孤在营中不停的打喷嚏，阿嚏~啊…阿嚏…